客人们携重礼来贺,边家赶紧将礼物搬出去另放,端来奶茶、奶皮子等食品,请新来的客人品尝。
    小萝莉被人围着说话,蓝三是个机智的大帅哥,他坚定的当空气,喝喝了奶茶,吃吃点心。
    小萝莉并不是最后一拨客人,各村的牧民们也在陆陆续续的来,一般都到帐篷坐坐,与客人打声招呼就出去了。
    帐篷里坐着的客人,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或者是各村的头人,或者是主人家的亲友中的长辈们。
    乐韵也捱不住众人的热情,坐了一阵,与蓝帅哥和赫连族老也出了大帐,到各处参观,溜跶中逮到一群自由自在玩耍的小孩子,与小朋友们跑草地上玩。
    新媳妇家离边源家很远,有一百来里路,边家这边是用汽车去迎亲,迎亲的队伍直到十一点多钟才回来。
    男方家接亲的车子是从市里租来的,共有九辆车,有的载人,有的拉着马和一些东西,娘家那边有送嫁车,拉着陪嫁的牛羊和其他嫁妆。
    迎亲的车队部分车辆停在帐篷区外头的路上,新人的车绕蒙古包三圈,然后才下车从主帐前的两堆燃烧的火堆中间走过,再进帐篷。
    新人进了帐篷,先祭拜火灶,再拜新郎的父母、长辈和亲友。
    完成了礼式,新人去新人的帐篷,梳头额吉给新娘重新梳头,换装后坐等婚宴开席。
    男家这边早就准备妥当,新娘去梳洗时安排了客人们入席,新娘那边梳好妆,开席。
    女家送亲团共有三十几个,由男家安排坐了上席和西席,还请了专人陪席。
    中午也是牛头宴。
    宴席开席,新郎捧着银壶,新娘用哈达托着银碗向长辈、亲友敬酒献哈达。
    坐席的时候,乐小同学和蓝帅哥没逃过去,与新娘的娘家长辈们那些人坐了上席,边家安排她们与宝音老太太同席。
    边源领着媳妇向亲友敬酒,敬到小萝莉一桌,看着盛装出席的小萝莉,笑得露出一口齐整的钢牙。
    他有心想与小萝莉说几句话,奈何客人多,在席的又有很多老人,若只与小萝莉单独说话又会冷落其他人,显得不礼貌。
    即不能厚此薄彼,边源也没特意与小萝莉聊话,与媳妇儿敬酒。
    他媳妇儿姓白,是个满族姑娘,身高一米七八,即有草原儿女的大方爽朗,也有白领精英的干练,穿着民族盛妆,一身行头挺重。
    与虎背熊腰牛高马大的边同学相比,白姑娘可谓是身形纤细高挑,两两站一起,有种野兽与美女的即视感。
    新人先敬了宝音奶奶,然后才向小萝莉敬喜酒,再依次敬了每一位客人再去下一桌。
    新郎新娘给上席的客人们敬了酒,年青的小伙和姑娘在马头琴里唱起了,跳起了舞,婚宴的气氛也瞬间被点燃。
    因晚上的篝火宴才是婚礼中的重头戏,午宴只持续到三点多钟便结束。
    坐等到宴席散席,乐同学与蓝帅哥和赫连仨位去了赫家的帐篷,坐着聊了小会儿就去缷载物资。
    赫连家将帐篷与四周布置得整整有条,又新增了四架勒勒车,主要用于装燃料和粮食。
    为了有效利用空间,在勒勒车辕下支了支脚保持车辆平衡,上头放上架子,再放一些用箱子装载的物品,上头再盖雨布。
    新增了马圈或羊圈,只是用栅栏圈了一起,大概能关三四匹马,赫连家也买了一匹马有用于平日来往定居点与乐家的牧场,或者去四周走动。
    菜地开辟出来种上了菜,也在菜地一角搭了高架,架子上面放了种植箱子,底下用网圈护起来,如果从外面买了鸡鸭可以关在底下放养一段时间。
    扎帐篷的台基上也有空,也放了几个装有泥土种着葱蒜的种植箱。
    任谁看过赫连有帐篷,都明白他们是准备长久驻扎下去,绝不是小住。
    自己请的护镖团,自然不能亏待他们,乐同学给运来了几吨过冬用的大米和面、小米等存储粮,十几箱木炭,以及一些干菜、干笋、干蘑菇,几坛酱和酸菜,一坛食盐和两箱熏鱼、腊鸡腊鸭腊肉。
    东西太多,赫连家的族老都惊呆了。
    搬完了为赫连家准备的过冬物品,乐同学才给大姑奶奶家送东西,也是一些米、面油盐和干蔬菜,熏鱼糟鱼。
    赫连家族老和蓝三当搬运工,各跑了七八趟才将东西给搬去宝音老太太家。
    宝音老太太家在家的那些青年们都去边家帮忙干活,忙得两脚不点地,没功夫去搬礼物。
    将给大姑奶奶的礼物送到,乐韵和蓝帅哥各抱了一筐熏鱼去了边家,将熏鱼交给了边妈妈,并提出告辞。
    边妈听说小姑娘要走了,急得抓着人,赶紧喊了儿子过来。
    边源要招待客人,也忙得无暇分心,被母亲唤过去,听说小萝莉要回去了,也急了:“小萝莉,你才来怎么就要走了?”
    “你结婚的好日子,本来应该与大家一想今晚为你们通宵庆祝,因为有个淞海市的同学明天结婚,我得赶回首都,明天搭最早的航班飞往淞海才能赶得上喜宴。”
    她的大学同学八大金刚还在海外留学,连个对象都没有,自然不可能结婚,但军训期间的同班同学,有几个已经结婚。
    那几个军训班同学结婚时,小萝莉还在Y国留学,人在国外,没去参加婚礼情有可原。
    这次是军训班的吴怛同学结婚,即是国庆假期,她也在国内没闭关搞研究,道道了吴恒同学的婚期,自然得去吃喜酒。
    何况,边同学与吴恒同学结婚的日子就是前后脚跟,她参加了边同学的婚礼,若不去吃吴恒的喜酒,不说别人会有其他想法,她自己都觉得不厚道。
    “噢噢,是这样啊,那我不留你了,我们下次有机会再好好聚聚。”边源明白了原委,也理解小萝莉,没再挽留。
    “行,下次再聚,你要是有假期,或者出差经过首都,就去乐园玩,就算我不在家也可以去小住,傅哥他们知道你。”
    “我会去的。”边源也没废话,叫了一个自己家的兄弟低声嘱咐了几句,自己和妈妈送小萝莉去登机。
    得到了边源交待的人,立马又叫上了几个人,飞奔去了羊圈抓了五只羊绑了脚,扛着跑向直升机。
    边源和边妈妈没再通知其他人送小姑娘,就母子俩送行,他们到了直升机旁,扛着羊的人也追了上来。
    对于边家送羊的举动,乐韵脑子里闪过了一句话——吃不了揣着走!
    边源和兄弟们将绑了腿脚的羊拎进直升机后舱,再与小萝莉话别。
    小萝莉要赶时间,他们也没废话太多,说了临别不舍之话,他们先转身往帐篷方向走。
    赫连家的族老目送小姑娘登机。
    乐同学与蓝帅哥坐进驾驶舱,直升机升空后,在空中绕了半个弧,掉头,飞向首都。
    边爷爷边大伯等人,忙着招待客人,直到直升机起飞才知道小姑娘竟然走了,特急,看到边源回来,抓着问原因。
    边家众人听说小姑娘因为要赶回去参加另一个同学的婚礼才没留宿,顿时就放心了,他们之前还在担心是不是因为他们招待不周怠慢了小姑娘。
    客人们听说小姑娘为了同学的婚礼,两天要时间要去不同的省,感动于小姑娘对朋友的情谊,好一顿赞美。
    蓝三和小萝莉马不停蹄的赶路,凌晨二点后才赶回首都,直升机停在东院月台,两人也没叫其他人,将五只羊扛去了家禽院放养。
    因为在作坊楼顶睡觉的狗狗看到电筒灯光唤了两声,揭哥惊醒,起来查看,发现是小姑娘和蓝三,赶紧帮忙。
    清晨又要出发,乐同学将想给直升机搞卫生的蓝帅哥能轰走,让他去补个觉,她回了东院洗涮。
    蓝帅哥补了一觉,睡到五点半起床,洗涮好,换了一身衣服,吃了早饭,又和小萝莉出发。
    他开了另一架小直升机代步,将直升机停在机场,再与小萝莉登上飞往淞海市的航班。
    飞机抵达淞海市不到十点,然而,两人经历了摆渡车、公产车和地铁的周转,等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的杀出重围,赶至吴同学结婚的大酒店,已经过了十二点。
    吴恒本科毕业也读研,拿到了硕士毕业证,回了淞海工作,他的对象也是他读研生时认识的。
    吴同学是土生土长的淞海人,戴良钰戴同学的老家是S省,他在老家出生,后来父母去了淞海市工作,他在读初中才去淞海市借读,高考前回了原籍考试。
    戴同学还在没毕业,他的父母代儿子参加同市的吴同学的婚礼。
    吴恒家也想在1号举办婚宴,奈何他们家仅是普通人家,淞海市各大星级酒店承接了很多富二代或上流社会青年辈们的婚礼和一些特别的宴会,他们根本挤不进去。
    为此,吴家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婚礼定在2号。
    淞海市的各酒店,基本上每逢国庆、元旦、五一那样的重要节假期,几乎天天爆满,私下里有人说他们是“节假日开张一天吃三年”。
    各酒店2号的档斯虽然没有国庆当天那么拥挤,同样排得满满的。
    吴家的宴于11点开始婚礼,前期是婚礼必略流程,将近十二点开席,乐小同学到达时,宴席已经开始了一会儿。
    但也不是很久,因为上菜也要时间,客人也吃了十来分钟。
    吴恒与新娘、长辈们招呼过了客人们,刚坐下没吃几口,见到酒店侍者引着穿着一身半臂蓝色袄裙外套浅紫对襟短褙子的小萝莉,噌地站了起来。
    “小小……萝莉?”
    饶是吴恒因为在青大深造过也是见过世面的,定力也不错,这当儿也被意外之喜给震惊得结巴了。
    新郎失态地站了起来,同桌与领桌的众客皆齐齐望向新郎官,视线在新郎官与侍者领来的两人之间打转。
    吴爸吴妈先是怔了怔,转而也像是屁股底下有弹簧似地弹了起来,一把拉开了椅子往外走。
    “哎呀,稀客!小姑娘远道而来,吴家三生有幸。”
    “吴叔吴婶客气。吴恒,抱歉,我迟到了!好在人迟到了,祝福不论早晚,祝愿新郎新娘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自己来迟,乐韵也深感歉意,又向厅中的客人微微欠身:“我来晚了些,打扰了女士先生们用餐,失礼了!”
    “小姑娘客气。”穿汉服的漂亮小姑娘,娇俏可爱又有礼貌,在座的男女们礼貌的回了个微笑。
    就在说话的功夫,吴爸吴妈也绕出了桌子,跑到了通道区,夫妻俩紧握住小姑娘的手,心情激荡,不停的表达感谢。
    吴恒慢了半拍,拉着媳妇儿落在后面一点点,站到了父母身边。
    儿子来了,吴爸吴妈松开了小姑娘的手。
    乐韵从背包里掏出一只盒子一叠礼金给新人,还拍了拍吴同学的肩:“胖子,你不太厚道啊,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以致于让我没听到恋爱的消息就听到了你结婚的喜讯。
    我琢磨着,我要是不在国内,可能等我听到消息时就不是你喜结良缘的喜讯,而是你喜得贵子的消息。”
    仍然微胖的小胖子吴恒,摸了摸脑袋,嘿嘿笑:“都忙嘛,哪好意思跟大家分享个人的恋爱史。听说你一直在忙着做研究,也没好意思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还是扔下自己的事千里迢迢来了。”
    “我在国外或者闭关做研究,没法分身参加同学婚礼只能表示歉意,人在国内,只要没闭关,但凡知道了军训班哪个同学结婚,必定要蹭一顿喜酒的。
    你家在淞海,这个季节正是本地大闸蟹上市的黄金季节,我可是带着肚子来,不吃瘪你的私人小金库不准备回京。”
    “放心,我私人小金库虽然不怎么丰厚,你吃的大闸蟹管够,正好有几个同学来了,有伴儿,明天上街上去扫荡。”
    结婚又叫小登科,作为新郎官的吴恒本身就兴奋,同学不远千里赶来参加他的婚礼,心情更加兴奋。
    他也没昏头,将自己的媳妇儿介绍给小萝莉认识,他媳妇儿也是医科生,是药学专业,淞海市本地人,姓陈,陈微微,也是微胖型,笑起来时很甜美。
    陈微微笑着与小姑娘认识:“我听阿恒经常提及你的大名,也看过你在淞海市医院和孤儿院义诊的报道,你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医者仁心,阿拉淞海市民说起你都赞一句‘好样的’,你是当之无愧的医学生的楷模!”
    “让淞海市父老缪赞了,受限于药材有限,我能做的也非常有限,有劳大家挂齿。”
    “哪里,小姑娘即有医术又有爱心,一次义诊就是十几亿的花费,换作他人,就是有药材也未必舍得……”
    自家媳妇儿与小萝莉一见如故,吴恒都傻眼了。
    儿子和儿媳妇只顾着与同学叙旧,吴爸催促儿子:“阿恒,你同学远道而来,赶紧和你媳妇儿请你同学上座。”
    主桌那边吴家的长辈最初不知道来得是谁,听吴恒媳妇说到小姑娘曾来淞海市做了义诊,就算还没想起来也知道是位人物,赶紧调座,给小姑娘和她身边的高大帅哥安排座位。
    吴恒和陈微微被提醒,忙请小萝莉入席。
    “别麻烦调座了,先来后到,我看到另两位同学了,我去他们那边坐。”乐韵不想给主人添麻烦。
    吴爸是不赞成的,据说小姑娘在首都贵圈里都是坐上席的,到了他们家哪能去坐其他地方。
    吴恒想了想,与父母耳语了两句,拉了媳妇儿,陪小萝莉和蓝帅哥到了没上菜的一张空桌,另开两席,将来参加他婚礼的十几个军训班的同学一并叫了了过来。
    他们有多做预算,反正中午没吃可以打包回去,开席后客人比跟预请的人差不多,多出四席酒菜。
    这当儿,另开两席也还多出两桌,不用担心菜不够。
    酒店厨房接到通知,立即上菜。
    曾经军训班四十几位同学,除了与小萝莉同班的八个,还有六个也仍在深造,其他人都已就业。
    有些同学因为有其他事脱不开身,没来淞海市参加吴恒的婚礼,在离淞海市最近的省市工作的十几个同学都来了。
    男生们好几年没与小萝莉聚头,聚到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最初聊得是这些年的经历或日常秩事,聊着聊着内容就变了,变成讨论工作。
    吴恒和陈微微中途去向来宾们敬酒,小萝莉和男生们继续聊。
    蓝三听得囧囧有神,就想问一句:“你们不是在参加婚礼吗?为什么变成了医学讨论会?你们就不怕影响胃口?”
    当看着小萝莉和男生们聊到什么肛瘘什么萎缩什么大便糖稀胃粘膜什么什么,一个个边说边将食物往嘴里送,默默地选择当个安静的美男子。
    反正,非专业人员应该也听不懂,就如他就是听得云里雾里,能听得懂的专业人员大概只会趁机取经。
    所以,不是鼓励的话还是不要说了,眼前这群小青年是医学界未来的中流砥柱啊,向他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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