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书、和风、细雨武功都不低,三人联手,也能抵一个绝顶高手了。
    温行之带的暗卫武功虽高,但若是从护城河入城,过铁网,再冒头的话,难度要大的多,若是凌画全无防备,兴许还真能让他钻了空子,但凌画既然已猜到他要来,且从此路通,就不怕他了。
    宴轻想想也是,“温行之这个人,若能射杀,最好射杀了,别让他靠近你。”
    凌画点头,“哥哥放心。”
    她说完,认真地看着宴轻,“哥哥明日不必担心我,宁叶武功之高,怕是与你相差无几,你千万别因为我分心,不管发生什么,你要知道,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儿的。”
    她说完,凑近他耳边,小声说:“我们还没圆房呢,我如此喜欢你,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出事儿?我还要与你生几个像你又像我的小孩子呢。”
    “几个?”宴轻一下子有点儿接受无能。
    凌画瞪着他,“怎么?你不想要吗?”
    宴轻想说不,我不太想要,小孩子有什么好的,调皮捣蛋又麻烦,但对上凌画的眼睛,他求生欲极强地改口,与她打着商量,“就、一个不行吗?”
    “不太行。”
    “那、两个?”
    凌画看着他不说话。
    宴轻怎么也说不出三个来,他苦着脸,“就两个不行吗?”
    他偏过身子,搂住凌画的腰,侧头亲她,带着哄人的意味,“就两个吧?两个好养。好不好?”
    凌画伸手推他,不满地指控,“人家是多多益善,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嫌弃多呢。”
    宴轻挠她手心,叹气,“端敬候府几代一脉单传了,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这么想为端敬候府光耀门楣,子孙满堂呢。”
    凌画被逗笑,“我志向远大。”
    宴轻:“……”
    他脸皱成一团,挣扎好半晌,最终艰难地提出要求,“我们生一个先试试,若是他乖,就生第二个,若是不乖,就不生了。”
    凌画无语,“刚还说两个呢。”
    “那就、生两个后,再决定。”
    凌画想笑,但面上还是勉勉强强答应他点了点头,“那好吧!”
    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打着主意,只要曾大夫一天活的好好的,她一天就可以让自己平安生产,所以就看那老头能为她接生几个了,反正,生几个,这事儿必须是她说了算,他不同意也不行。
    她想要多生几个像宴轻一样的小公子。
    因心里想着美好的未来,凌画不再想温行之的事儿,甜甜地埋在宴轻的怀里进入了梦乡。
    宴轻却有些睡不着了,想着三个绝对不行,除非,都是像他一样的小姑娘,他才能勉强同意。
    第二日,正午,大军果然兵分三路攻城。
    宴轻和凌画都有安排,所以,守正城门的人是端阳,其余两城门分别安排了崔言书和江望,另有一城门,将病秧子杜唯派上了任。
    这些日子,崔言书、江望几乎一夜里睡不了两个时辰,清扫战场、安抚百姓,布兵设防,还要随时密切关注外面兵马是否有异动等等情况,几乎将琐碎又繁多的事情都给包了,让宴轻与凌画只管大事儿就好,省心的很,否则外面兵临城下二人绝对没功夫坐在屋子里好好地喝着热茶说着体己话。
    岭山的援军不到,如今坚守幽州城十分艰难,所有人都清楚,若是宁叶强攻进来,他们就得撤出幽州,去往江阳城,幽州是重地,江阳城不及幽州城易守难攻,若是撤出去,再想夺回来,那可就不容易了。
    所以,知道今日是至关成败的一战,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同时,都听从了凌画的命令,做好了最坏的撤出幽州城的打算。
    宴轻去了城墙上,等候宁叶,宁叶踩着云梯,上了城墙,与宴轻持剑而立。
    “宁少主有什么遗言要留吗?”宴轻姿态散漫地问。
    宁叶淡笑,“遗言没有,就是想问问宴小侯爷,为何非不让我见凌掌舵使?是怕她见了我,喜欢上我这张脸吗?”
    “宁少主觉得你那张脸比我这张脸好看?”宴轻嗤笑,“我夫人说了,她不想见乱朝谋国害民的乱臣贼子贼子,宁少主祸乱天下,为一己之私,就没想过有多少百姓因战火而流离失所?劳民伤财?”
    “宴小侯爷觉得如今的天下是盛世?”宁叶讽笑,“宴小侯爷久居京城,怕是从未见过民间百姓过的有多苦吧?你出身端敬候府,从小金银不缺,凭什么觉得如今百姓过的日子就好了?”
    “那也比战乱所受大苦要强。”宴轻道:“尤其是当今陛下,是仁善之君,他身为二皇子时,衡川郡大水,浮尸千里,他本可以为一己之私趁机拉太子下马,但他不曾,反而以先救百姓为先,就凭他有这份心,他就能坐得好这个天下,总能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
    “而宁少主你呢?你在江南,筹谋十年,但江南几乎被掏空,虽是东宫前太子纵容太子太傅贪得无厌为利益不顾百姓死活,但若非你暗中谋算,也不至于需要我夫人用了整整三年时间,才让江南缓过来。”宴轻冷笑,“为一己之私就是为一己之私,不要扣大义的帽子。”
    宁叶颔首,“倒也是这个道理。”
    他笑了笑,“碧云山本是出身萧氏,先祖避世,自是怕为兄弟相害,但百年前伊始,萧皇室一代不如一代,既然不如,那就能者居之,也没有错。”
    宴轻倒是承认这话,“你家要坐皇位,倒也无可厚非,但关键你得心慈,一个不心慈的人,也就唯野心二字立得住脚而已。所以,你想要这天下,还是要看我手中的剑答应不答应。”
    “端敬候府倒是忠于皇室,从太祖建朝,到如今依旧不改其志。”
    “端敬候府与其说忠于皇室,倒不如说忠于天下百姓,当今若不是明主,我自甩手不管,让了你同是姓萧的有德者居之又何妨?但当今陛下萧枕,他是个有德之人,那其他姓萧的,既不心慈,还想要天下,想什么呢?自然得退避三舍。”
    “所以,宴小侯爷今日有信心杀了我?”宁叶挑眉。
    “自然。”
    “但《推背图》推演说你死了。”
    宴轻眯了一下眼睛,“宁少主也妄动了《推背图》?”
    他看着宁叶,故意用了一个也字,笑的风流写意,“但宁少主好像是妄动得晚了,无论《推背图》显示未来的轨迹是什么,如今都已不作数了,这世间,早已改写。”
    他也不怕告诉宁叶,“就从我娶我夫人开始。”
    宁叶果然脸色变了,一改温和清淡,眉眼迸出厉色,凌厉地盯住宴轻,整个人气势徒然一变,“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宴轻不高兴地看着他,“宁少主疯了吧?仅凭《推背图》推演所得,就是夺妻之仇了?你又怎知,不是因为画画爱我,因我死在了战场上,她为我报仇,而故意与你大婚,趁机杀了你呢。”
    宁叶冷着眉眼,“宴小侯爷说的可真有意思。”
    “是吧?这又不是没有可能?她为报二殿下救命之恩,扶持他辛苦登上帝位,谁挡路都不行,又怎么会让你夺了他的位置?即便不是为了我,也是为了萧枕杀你。总归,杀了就是杀了。反正你死了,如今又有什么可惜的?我不太明白,你想见她,不是自己与自己过不去吗?所以,我奉劝宁少主,黄泉路上走好,下辈子,别投生在宁家了,你祖父他就是个疯子,自己是个笨鸟,夺不了天下,便让子孙后代拼命飞,而你就是那个倒霉的。”
    宁叶眼中的凌厉渐渐归于平静,“宴小侯爷这张嘴,倒是厉害的很,传言端敬候府的人不善言谈,到你这里却是改了。”
    “大约得感谢我娘吧!她不是出身宁家吗?”宴轻不想再多废话了,平平无奇出剑,却端的是快狠准,“看在她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再顶多跟陛下求个情,不铲平碧云山,不必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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