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只能任人鞭打蹂躏的奴隶,芽身上几乎没什么完好的地方,各种鞭痕新的、旧的,纵横交错,遍布全身。
    而这药膏须得仔细涂抹,每道伤痕都得过去,要抹遍那不计其数的伤痕,没一两个时辰根本完成不了。
    自从开始上药之后,她们还真没精力折腾别的。
    对于一个日夜凌辱自己的仇人,寻常时候,苏若兰才不会那么仔细地观察对方的身体。
    她甚至恨不得自己看不见奴隶这副丑陋的躯体。
    可现在涂药么,不仅要看,还得仔细辨认,细致涂抹。
    对于给奴隶抹药,苏若兰本以为自己会恶心至极的,可每当看到奴隶身上那恐怖骇人的伤痕时,她是如何都恶心不出来。
    甚至在理智上,她似乎有些理解这人对自己的恨意了。
    奴隶身上的每一道痕迹都是她曾受过的伤呐。
    而且隔着衣物都能留下痕迹,可想而知她受的伤有多重,对方下手又有多狠。
    平时侍弄花草时,就是割破点手指她都觉得疼,玉香更是担心得不得了。
    但那比自己重无数倍的伤,在芽身上却是数都数不清。
    不足二十的少女,这么多伤痕,怕是每日都要承受鞭打责骂吧?甚至可能从年幼便要承受永无止境的打骂。
    更别说给她医治了,怕是连草草清理都做不到,全靠自己熬过去。
    所以奴隶对她,对她们苏家,或者说是对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究竟得有多狠呢?
    每当苏若兰给芽涂抹药膏时,看着这些痕迹,她都忍不住想到许多许多。
    着实是上面的痕迹太过夸胀了,让人不得不去想。
    可是,不管如何,这些都不是奴隶伤害她、凌辱她、占有她的理由。
    芽可怜,她又做错了什么?她又没有打骂过她,为何要承受她这般的凌辱?承受她所有的怒火?
    这人可怜就能将这一切都转嫁到她身上?
    她为何要可怜一个伤害过自己,并且还在持续伤害,甚至毁了她一生的奴隶?只因为对方可怜?
    不!不行!
    滔天的恨意横亘在心头,她是绝不会放过奴隶的。
    至于对奴隶的可怜,不过是出于被标记后的少阴的本能罢了,不是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在被奴隶标记之后,她一次次告诫自己,即使肉体出于本能而臣服于奴隶,她在精神上、灵魂上不能屈服,要抗争到底!
    爹爹说的对,等她成了亲,她就再也不用受奴隶的制约了,反而让奴隶成为她的阶下囚,任她蹂躏鞭挞。
    就算被标记又能如何?
    哪怕她必须要和奴隶交欢,但只要主动权掌握在她手上,那就不是奴隶凌辱她,而是她凌辱奴隶。
    奴隶只能做她的面首。
    那些女子眷养面首难道是为了被面首凌辱?自然不是!
    便是与那些男子三妻四妾一般,她们也在玩弄男子。
    可想而知,交欢并不代表男子占有女子、少阳占有少阴,而是主动权掌握在谁上手,谁便是掌控者,被动承欢的那人才是被凌辱、被掌控
    者。
    只要她改变想法,她将不再是只能一辈子被奴隶凌辱的可怜虫,她将会是整个苏府唯一的主人,是整个南亭城的首富,也是奴隶的主人。
    等等吧,再等等,她恢复自由的日子即将来临。
    从前的她还得不到父亲的看重,迫于无奈,只能醉心于那小小花园中的花草,被标记之后反而获得了被认可、被培养的机会。
    所以,从某一方面来说,被标记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在心态的变化上,她真应该学学父亲呢。
    涂了个把时辰,苏若兰才将芽身后的伤痕彻底涂抹一遍,期间还要无数次把这人抠抓背后的手拿开。
    随后两人又下了床,苏若兰还得替芽将下半身尚未涂过药膏的伤痕都涂抹一遍,再给她缠上纱布,才能让人坐下,涂抹身前的痕迹。
    某一刻,苏若兰正在给芽涂抹脸上的伤痕。
    芽的脸上在进她的园子之前又添了三道鞭痕,如今正处于结痂长肉的时候,似乎特别的痒,过去她就常常看到这人在脸上挠。
    但从前的她才不管奴隶的死活呢,这人爱抓不抓。
    可现在却是不行,她还得让芽快些恢复容貌,好早些成亲,早些摆脱这人的桎梏呢,自然不能让芽总是抓脸。
    平时还好,大概是习惯了吧,可抹了药,动过那里,让芽又想抓了。
    只是,在的手才刚碰到脸,就被苏若兰一掌给拍下去了。
    “痒~”芽不满地说了句,随后又想抓。
    “啪,”又被打掉。
    “都说了不能抓,你还想不想恢复了?我看你就破相算了!”苏若兰略带着薄怒道。
    大概也只有这时候,她才能借机报复对方,让这人还不能还手或是还嘴,只能乖乖挨打,因为芽也想尽早恢复。
    芽还想解释,“我就稍微挠两下,不抓它。”
    但还是被苏若兰一口拒绝,“不行,挠也不行!”
    “那我摸两下,真的好痒,”芽只能用商量的口气与她说。
    却仍是被断然拒绝,“说不行就不信,谁知道你会不会抓。”
    对于苏若兰的不信任,芽只能保证,“我保证真不抓。”
    “没得商量,”苏若兰继续在她脸上抹着药膏,话里不容拒绝。
    “那你给我摸两下,好痒,”怎么都不行,芽只能退而求其次。
    结果换来对方不悦的呵斥声,“你烦不烦?”
    那凶悍的模样,让芽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低下头,甚至伸手去挡。
    对方这副本能的模样,看得苏若兰身体一顿,没再说话。
    奴隶低了会儿头,似乎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又抬起头来,等对方给她涂药。
    苏若兰什么都没说,但还是给那结痂的地方轻抚两下。
    之后,她涂着涂着,就得在芽的要求下给她摸摸这里、揉揉那里的,替这人缓解痒意。
    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给芽抹好药膏,用纱布包上,只露出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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