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后娘娘未必有您看得那么深。”秀容嬷嬷继续开口。
    “所以,爱家现在现在只怒自己培养了个蠢货,”安如意冷声道,她眼里闪过幽幽的算计,“罢了,现如今只能是看戟王那个孤女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
    冷冷清清的戟王府门口,几顶豪华的轿子落在那里,和府邸前面的白灯笼格格不入。
    帘子被撩开,一个穿着华服的老妇人被搀扶着走了出来。
    元蒋和元滢儿几人带着一众下人急匆匆跑出来迎接。
    “祖母,您可算回来了。”元彤儿直接扑入韩香文韩氏的怀里。
    “哟,我的心肝宝贝,你这是怎么了?”韩氏见到元彤儿那哭哭啼啼的模样,她就心疼地叫了起来。
    韩氏是元家的继妻,戟王的生母过世之后,元家也家道中落,举家搬迁到缙州。
    一大家子没有主母是万万不可的,所以元老爷就娶了当地的一个屠夫的女儿,那就是韩氏。
    韩氏生下一子一女,儿子就是元蒋,还有一个女儿元芸因戟王沾了点光,长大以后嫁给了靳州的县太令,算是衣食无忧。
    等到戟王府落成之后,韩氏就和元蒋一家搬来京城,留着元芸一家在缙州。
    前些日子,元芸说家中姨太太闹得她头痛,担心地位不保,韩氏这才急匆匆赶回去给她主持公道,这些天才从缙州回来。
    对于戟王这个非亲生儿子,韩氏是没有什么感情的,甚至是有些厌恶,她总认为是戟王抢占了她儿子的福气,才让她儿子这些年来都没有任何功名。
    她对二房,也和对大房的态度有天壤之别。
    所以现在见到元彤儿哭得厉害,她心疼得不得了,赶紧出声询问。
    “祖母,还不是因为元德音那小贱人!她害得母亲现在……在乞丐窝里了。”元彤儿涨红着一张脸,好似说出“乞丐窝”这三个字,都是污了她的嘴一样。
    元彤儿的话让韩氏的脸沉了沉,她在回来的路上也收到信了。
    “这个元德音简直就是个祸害。在庄子里长大的丫头,一点尊重长辈的意思都没有。她父亲死了那是他命不好,有本事她上战场报仇去,回家来找元府的人算账算什么?”韩氏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元德音现在就在她面前,她狠狠打上两巴掌才能出气。
    “祖母,就是,她太可恶了。现在京中贵女都用此事来嘲笑孙女,孙女不想活了。”元彤儿捂着脸,哭哭啼啼起来。
    “我的乖孙女,别哭了,”韩氏心疼地拍了拍元彤儿的后背,然后说,“你母亲也是个没福气的人,她教训元德音关起门来教训便是了,居然还让摄政王见到了,那她挨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韩氏其实对郑氏的生死一点都不看重。
    她是打心底里鄙视郑氏的出身。觉得刘家在缙州以前不过就是商人出身,后来来了京城了,府中才出了个贵人,连着整个刘府的男丁都被皇帝高看了一眼。
    但是他们元府可不一样,她蒋儿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但是这京城虽然不知道戟王府?这才是真的名门望族。
    郑氏这样的人,直接休了便是。
    等过些日子,她再给蒋儿挑选其他大家族的千金做继妻,这样滢儿和彤儿嫁人也有面。
    韩氏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暗戳戳地把所有的算盘都给打好了。
    元彤儿不知道她的打算,她对郑氏还是有母女感情的,所以她小声哀求:“祖母,我们救救母亲好不好?”
    “二妹妹,祖母舟车劳累,你不要再让她烦心了。”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元滢儿突然走了出来,她伸手,把元彤儿拉到身后。
    她之所以不让元彤儿求情,一是因为她也不希望郑氏回来,一个已经脏了名声的母亲,不要也罢;二是她一眼就能猜透她祖母的心思,就不要惹她懊恼了。
    “滢儿,快让祖母看看,又漂亮了。”韩氏拉起元滢儿的手,满眼里都是欣慰。
    比起元彤儿,她更喜欢这个大孙女。
    沉稳大气,还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将来能进宫当贵妃也说不定。
    “外祖母,你怎么只顾着和两位大姐姐说话,都忽视我们了。”突然,两个穿着青衣和粉衣的少女从后面的两顶轿子里走出来,她们走到韩氏身边,娇嗔道。
    “这两位是?”元滢儿看着这两个女子,眼里闪过几分犀利。
    “这是你们芸姑姑的两个女儿,你们的表妹。”韩氏笑呵呵地说道。
    “萱雪见过舅父,见过二位姐姐。”穿着青衣的周萱雪盈盈施礼。
    “萱梦也见过舅父,见过二位姐姐。”穿着粉衣的周萱梦笑嘻嘻地行礼。
    “祖母,她们为何也来京城?”见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元彤儿的敌意就上来了。
    韩氏也没有察觉到空气里泛起的敌意,她笑呵呵地说:“雪儿和梦儿也快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缙州哪里有什么好人家?还是来京城好啊,可以找个好夫婿。”
    呵,这是把元府当做什么了吗?元滢儿和元彤儿表露于面的愤怒不同,她只是暗中咬了咬牙,但是抬头的时候,又恢复了温柔大方的笑脸。
    “那甚好,我们几姐妹还可以作伴。都别站着,到府里来聊吧。”她还用主人的做派开口,让大家都进去。
    一群人,其乐融融地想回府。
    但是突然,一个穿着白色素衣的小姑娘挡在了府邸门口。
    元德音清冷的眼神的看着他们,然后开口:“想进戟王府可以,但是父王母妃头七还没过,所有进府之人,必须穿白衣。”
    她的眼神扫过她的祖母和二房那些人,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她的心口就疼得厉害,父王母后那是两条人命,他们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波澜吗?
    韩氏盯着元德音看了很久,这才认出她来看,她冷嗤一声:“我还以你这粗鄙的丫头死在外面不回来了。怎么?祖母才刚到府中,你就拦下我,你是以为你父王母妃死了,就没有能管得了你了吗?我是你祖母,你见到了不磕头也就罢了,居然还阻拦我?我看你今天到底要干什么!”
    说完,韩氏就先昂起头,就准备越过元德音,自行走入府中。
    她可是她祖母,她就不信她还真敢拦她。
    结果,就在韩氏要跨进门槛的时候,元德音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声:“玄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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