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言渺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她脸颊微红地咬了咬唇瓣,水意潋滟的一双明眸里情意流转,沉默了好久,才宛如作出了多么大的决心,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
    这算是同意了?
    靳承寒深暗似海的眼眸里一抹得逞的笑意转瞬即逝,可他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害羞的沈言渺是宝藏。
    他一个人的,当然得多看看。
    咳咳——
    靳承寒修长的手指虚虚握拳,掩在唇畔微微轻咳两声,他竭力收敛去自己满心的雀跃和得意,假装不能理解地反问道:沈言渺,你不说话点头是什么意思,你在拒绝我?
    不是,靳大少爷,点头yes摇头no这么简单的常识,你都不懂吗?
    谁家点头是拒绝的意思啊?
    沈言渺被他这样另类的解读震惊得不轻,她无力地抚了抚额头,只好难以启齿地解释道:我没有……我是说,我答应你。
    靳承寒却好像还不满足一样,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答应我什么?
    沈言渺要是再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那就是傻的,不过她也没拆穿他,有些话如果他真的那么想听,那她就算再怎么难为情,也会努力克服,说给他听。
    说完就当失忆,打死再也不提。
    情书,谈恋爱,都答应你。
    沈言渺抬起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她垂在身侧的手掌不自觉紧紧地握起,也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的,索性一鼓作气说到底:如果你的戒指还有什么其他的意义,填补你姓氏的后半端,占据你余生的每一天,这些,我也都愿意……唔……
    她没说完的话,靳承寒并没有给她机会再说完,此时此刻,他的大脑里只简单充斥着一个念头。
    那就是,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入侵她的每一缕灵魂,让她在自己怀里战栗,看她为自己盛开绽放。
    别人总说,男人是只凭借下半身思考的简单生物,靳承寒对这一句话并不完全苟同,但是也并不否认。
    作为一个正常的雄性生物,最本质的天性就是掠夺和占领,雄狮会标记并逮捕自己的猎物,群狼会坚守并开辟自己的领地。
    至于男人,只要他没有任何的身心不健康,那他就绝对不会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无动于衷,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性,改变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靳承寒才流连不舍地微微退开她殷红的唇瓣,他如墨的眼底隐隐燃烧着火焰,滚烫的气息毫不掩饰地喷薄在她脸侧:沈言渺,你既然知道今天我不能把你怎么样,那就不要总是试图点火,不负责任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沈言渺听着他直白的话,原本就泛红的耳尖更是红得快要滴血一样,她微微羞恼地抬手捶了他一记:靳承寒,你讲点道理,是你非要我说的。
    不说也不行。
    说了也不行。
    他大少爷能不能不要这么反复无常。
    对,怪我。
    靳承寒也并不否认她的话,他抬手将额头抵在自己肩上的小女人抱了抱,开始态度诚恳地自我反省:我要是早知道你说出来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那我一定会好好选个日子。
    天时地利人和,古人说话总是那么一语中的。
    流氓!
    沈言渺顿时就好像被人踩到尾巴的猫,脸色绯红地从他怀里挣开,虽然她早知道这男人惯来是不需要什么脸面的,可这样也太夸张离谱了不是。
    闹闹还小,你在她面前说话不许这么肆无忌惮,要是带坏我女儿,我就咬死你!
    小狐狸摩拳擦掌却没什么威胁力地撂完话,就逃也似地从他视野里跑开。
    靳承寒眸色深沉地注视着那一抹渐渐从眼前完全消失的纤细身影,脑子里全是她不经意的一颦一笑,犹如电影镜头一般,一寸一寸不断地放大,又缓缓定格。
    他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瘾君子,漫天漫地地幻想着属于自己的罂粟花。
    呵!
    靳承寒倏然垂眸轻笑了一声,他完美无瑕的俊颜上情绪晦涩不明,声音迟缓且自嘲:靳承寒,承认吧,没有她,你真的活不了。
    我答应。
    我愿意。
    他曾经以为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实在太容易,所以他从来不喜欢看电影,总觉得那些为一句我愿意而痛哭流涕的主人公实在是太假。
    可是就在沈言渺方才说出口的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从前错得有多彻底。
    他开始得寸进尺,他突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她身着白色婚纱的样子,听她在教堂跟着那俗套的誓言,郑重地说一声,我愿意。
    很快了。
    靳承寒忽而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自己半挽在臂间的衣袖放下,漆黑的眼眸里淡漠又决然。
    还有最后一步,只剩最后一步,那一幕很快就要实现了。
    餐厅里。
    沈言渺心满意足地看着摆在桌子上的清蒸鲈鱼,她几乎是接近于虔诚地拿起筷子,等到一口鲜嫩的鱼肉入口,霎时间笑得融冰化雪:这么久厨艺也没有退步,值得表扬。
    小团子选手正埋头认真地吃着晚餐,一听到她的话,头也不抬地悠悠说道:妈妈,表扬是要有奖励的哦,否则就是不真诚,这是老师教给我的。
    下一秒,还不等沈言渺说话。
    靳承寒略带笑意的嗓音就从身后响起,他动作轻轻地拉开椅子,自然而然地在沈言渺身旁落座,又点头应和道:关于这一点,老师说得很对,所以你们两个,准备给我什么奖励?
    小团子同学一听这势头有点不太妙,她黑宝石般漂亮的眼眸骨碌碌地转了转,立即替自己找到了辩驳的借口:表扬是妈妈说的,我可没说。
    没有表扬,就没有奖励,天经地义。
    这么说也行。
    靳承寒也不过多跟她计较,他很好说话地就点了点头,又转过身问沈言渺:那你呢,你的奖励是什么?
    沈言渺现在只想给自己脑门上贴一个言多必失的标签,她好好的吃饭就好了,突然说什么表扬做什么,真是让人头疼。
    沈言渺缓缓地咽了一口饭下去,试探性地反问:那你想要什么有奖励?
    我想想。
    靳承寒故作深沉地思考了半秒钟,他抬手动作熟稔地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她碗里,鱼骨毫无意外尽数被人剔去:不如就六千万吧。
    咳咳——
    沈言渺差点被自己个噎死,她面色痛苦地连连咳嗽了好几声,这才不敢置信地开口:靳承寒,资本主义也不带这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啊,一顿饭你跟我要六千万?!
    到底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
    靳承寒很好心地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边,他也不急着辩驳,只是慢条斯理地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我给你六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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