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感觉很明显!
    这样的睡姿下,她的小腹正好完全地贴着他的身下。呼吸间,她便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抵着她的触觉越来越明显……
    他……干嘛啊?!
    小清赧然地沉默着,只能装睡装没意识。
    可黎北晨并没有就此放手——
    他微微朝她的地方移了几分,把头搁在她的颈间,正好能呼吸到她的味道。她刚洗完澡不久,身上都是沐浴露的馨香味道,给他一种独有的清甜……
    她像是他的专属毒药,浅尝成瘾,终身难戒。
    黎北晨忍不住撩起她的睡裙,沿着她脊背完美的弧形,一截又一截地抚下去,直到尾骨,然后继续向下……
    “黎北晨!”装睡终于维持不下去,小清猛地按住他的胳膊,神色赧然地低喝出声。若不是现在房间里的灯都是关着的,她的脸估计要红到爆炸。
    “嗯?”他出声应她,嗓音中已明显多了几分情绪的妖娆和沙哑,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却是煞有介事地询问,“什么?”
    他轻而易举地绕过她的阻碍……下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指尖触及了一片湿腻。
    小清已羞窘得几乎埋到床下去。
    黎北晨的头低下来,他附在她的耳畔浅声开口,小清几乎能听到他嗓音中隐忍的闷笑:“想要?”
    她都有“反应”了。
    “不要!”小清执拗地拨开他的手,嘴硬着不承认,若不是顾念着他的伤口,她几乎想要一脚把他踹下去,“黎北晨,你睡觉就睡觉,不要讲话!”
    她刚刚差点就睡着了……
    “嗯……”他闷闷地低哼一声,单臂一揽,将她重新够了回来,阻挡了她逃跑的契机。
    小清这回还没来得及挣扎,便听到他几乎无赖的下半句:“……可是我想要。”
    “你身上有伤!”小清气恼着提醒,使劲地推了推他的胸口,却没能退离他的怀抱——真是的!受伤不能做剧烈运动是常识啊,这个……也算是剧烈运动吧!
    “嗯,”黎北晨似认真地考虑了她的提醒,却又低头在她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浅啄,迷迷糊糊地询问,“那这次要不要你在上面?”
    小清一僵,她自然是不肯。
    “……我可以帮你开灯。”说话的同时,他伸手按下遥控器,直接打开了房间里的壁灯,“你要是不会,我可以教你。”
    “不好!”小清想也没想地拒绝,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来,夺下了遥控器按下了关灯键,“黎北晨,你想都别想!”
    她怎么好意思做这种事情?
    绝对不行!
    而黎北晨却似乎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好……既然你不愿意……那还是我在上面吧。”
    “黎北晨!”
    她想推阻他,黎北晨这回却先提醒:“我身上有伤……”
    于是原本已抵上他胸口的拳头不由一松。
    他顺势得寸进尺:“所以乖乖配合我……”……
    未免引起她的怀疑,这场欢爱,黎北晨没做得太尽兴。
    让她身体力行地配合了一晚上,他才恋恋不舍地释放了自己,等他折腾完一次,她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在黎北晨养伤的时间里,日子变得平和又安逸。
    小清不去追究之前的事情,也不去细想很多遗漏的细节,更不去管g市目前是什么状况?祁漠发展成什么样,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他别再来找麻烦就好……
    至于黎北晨——
    他这几天都在家休息,几乎和她寸步不离。她准备新工作的面试资料,他便处理公司的一些文件杂物,事关法务合约的,他还会和她讨论几句父。
    于是小清便心安地想着:他果然答应她了,不会再和那个恐怖黑暗的世界有任何关联。
    ***
    直到某天傍晚——
    乔桑榆突然打电话过来,声音急切又欢欣:“小清,快来医院,曼曼醒了!”
    “真的?”小清面色一喜,连忙放下手里的资料,欣然应允下来,“我马上过来!”
    林曼的情况一直时好时坏,这么多天来都住在隔离的无菌病房里,不让任何人探视。小清之前和乔桑榆去过,但都被拒之门外,里面的医护人员也只告诉她们:病人暂无生命危险,但是还未清醒……
    这么多天,她终于醒了。
    她的堂姐终于回来了……
    外面的天色已黑,黎北晨亲自陪小清去的医院。
    司机把车停在医院门口,黎北晨没有下车,只是在大门口等她。小清远远地就看到了站在住院楼楼下的乔桑榆,她全副武装,带着墨镜和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正在等她。
    “我可能会呆很长一段时间的,你先回家吧。”她朝车内交代了一句,转身跑开几步,黎北晨便追了出来——
    “大衣。”他叫住她,单手握着她的大衣外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他这几天修养的成果不错,基本已能行动自如,小清看过他身后的伤口,都已经长出粉红的新肉,开始结出一层薄薄的痂。他基本已算“复原”。
    “忘记了……”小清赧然地拍了一下脑袋,连忙又小跑着折回来,利落地穿上,“谢谢!我先过去了,桑榆还在等我……”
    ***
    乔桑榆也早就看到了小清,在她下车的时候,她也远远地冲着小清挥了手。
    可是当小清真的跑到她的身旁,乔桑榆却依旧失神地望着前方,眉头紧紧皱着,目光还远远地停留在某个焦点,一副若有所思的严肃模样……
    “怎么了?”小清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什么?”
    “没……”乔桑榆这才回神,面色略显尴尬地冲着小清笑笑,顺势把小清往大楼里面推,“你先进去看林曼吧!我还要在这里等个人……马上就来!”
    小清愕然:“还有别人?”
    她不记得还有其他堂姐的朋友一起来啊!
    “嗯。”乔桑榆含糊地回答,趁着小清怀疑之前把她推进电梯,小声地嘱咐,“低调点,我可不想别人认出我来……”
    小清只能安静,原本想问的问题全部咽了回去。
    目送着电梯上行,乔桑榆才重新折回来,站回了大楼的门口——远远的,她看到那辆车依旧停在大门外,在暗沉的夜色下,车身的弧度若隐若现……
    小清是从那辆车里出来的,那刚刚送她出来的男人,肯定是黎北晨!
    关于在g市的那个神秘开枪人,她一直没有线索,只是被告诫那个人比祁漠更危险。时间长了,她几乎要放弃对那个人的猜想和好奇,可是刚刚那偶然一瞥,让她不禁晃神——
    太像了!
    那抹身影实在太像了!
    那天也是差不多这个亮度,差不多这个距离,她清晰地记得那个人收枪,低调又利索地离开……她不相信世界上存在那么高的相似度或者巧合,她只相信唯一的真相——
    开枪的人是黎北晨。
    所以他才会放任小清去g市?因为他先一步扫清了“路障”。
    所以他才会平静地等她回来?因为他知道不会再有危险。
    这样的手腕……
    太可怕了!
    她突然想起那天对小清说过的一句话:“他要么是有事瞒着你,要么是根本不爱你,你好好想想吧!”
    现在她反而觉得,像黎北晨这种偏执的隐瞒,强硬的手段……这样的爱,比不爱她更可怕!……
    病房。
    乔桑榆不在,小清独自找到烧伤科进去,心里隐隐有些犯怵:舅妈对她的意见不小,堂姐这次的事情,对舅妈打击很大,上回她对她发脾气……这回不知道会怎样?
    病区还未熄灯,楼道里还有来来回回的探视者。
    “林曼?12床。”护士帮她找到了床位,在小清进去之前叮嘱,“推开点缝隙从外面看看就行了,人最好不要进去……病人今天刚醒,看到自己的样子,情绪有点失控。”
    小清的情绪不由沉了沉。
    堂姐全身都被爆炸的火焰烫到,确实是……很严重。
    “好,我知道了,谢谢。”她感激着点了点头,顺着床号寻了过去,终于找到12床的房间,她轻轻叩了叩,打算推门而入,可是竟没想到——
    “乒!”
    病房的门才被推开一个细小的缝,里面便传来砸杯子的脆响,杯子砸中的正是病房的门扉。
    “堂姐,是我!”小清瑟瑟地缩了缩脖子,可还未出声解释,里面砸东西的声音便接二连三地传了过来——
    “乒!”
    “碰!”
    “滚!我谁也不见,都给我滚!”林曼的情绪彻底失控,歇斯底里地怒吼着让人离开,“都来看我笑话的吗?对,我就是笑话!从结婚开始就是笑话!”
    小清的心中暗惊,为了林曼的嗓音!堂姐的声音一直是温柔清甜的,可是现在的她,嗓音沙哑难听,喉咙里能明显听到嘶鸣的杂音……
    她的嗓子……也被烧坏了。
    “堂姐……我不进来!”小清不由心疼,想要安抚她的情绪,里面砸东西的情况却不停。偌大的动静惊动了医务人员,小清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他们便已经拿着镇定剂冲了进去——
    “控制病人情绪,再让她睡一会儿!”
    透过被医生撞开的门,她才能看一眼凌乱至极的病房,然后看到床上,满身尽是绷带,还在拼命挣扎的林曼……洁白的绷带上都渗着暗红的血印,可见她的烫伤有多么严重!
    “怎么会这样?”乔桑榆正好在这个时候跑过来,看到林曼这副样子,顿时都顾不上遮掩自己的身份,猛地拽下了墨镜和头巾,质问第一个从病房出来的医生,“我不是请来烧伤专家的吗?怎么包成这样?”
    “专家没敢来……”医生面色为难,“前些日子有人来……影响了我们的治疗!对方的背景,我们得罪不起啊……”
    “我不是请了烧伤专家来的吗?怎么还是包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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