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吩咐把江妈妈把帖子拿出来,秦牧隐目光一深,还有五日,长公主的宴会怕是没戏了。
    果真,第二日,朝堂,舒岩就以长公主藐视法纪,心思浮躁等诸多理由上奏皇上,禀明长公主死性不改之事。
    用词犀利,国舅站在最前边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两下,他年纪大了,今年就退下内阁回家养老,没想到长公主出了这事,长公主叫她一声舅舅,罗阁老不能让人给长公主抹黑。
    “舒少卿的话严重的,长公主自知犯了错在家反省,帖子邀请大家去长公主府诵经,应该也是希望大家引她为戒,别做出一些悔不当初的事来。”罗阁老一番话说得振振有词,朝堂上鸦雀无声,“皇上罚长公主不能出府,并没有说长公主不能宴请客人,舒少卿揪着长公主不放,不知道是何居心?”
    朝堂鸦雀无声,刘昭仪小产后,整日闹他闹得不止,长公主还出幺蛾子,仁和帝手一挥,“罗阁老说的在理,可是,公主要有公主的样子,既然犯了错,还是安安心心悔过比较好,传朕的旨意,三年内,长公主府的帖子,大家不必理会!”
    “吾皇英明!”舒岩躬了躬身,大声道。
    罗阁老面色一僵,跟着说了句吾皇英明,退回去,不说话了。
    长公主做了什么,罗阁老心里明白,太后不让塌插手是担心皇上对付罗家,对皇上有恩的人是太后,不是长公主,也不是罗家,当年,几派争斗得厉害,罗家没有站队,而且,皇上多次暗示,他也没回应,罗阁老身处朝堂几十年见得太多了,因为站错队而从京里消失的人家,罗家有了今日的地位,已经够了,要更上一层楼,就是踩着皇上的底线了。
    长公主每日被拘在府里,好不容易想到法子把人请进府这么一番,到了她的府里,要拿捏一个人还不容易,没想到舒岩竟把事情闹到皇上跟前。
    摔了一套她最喜欢的瓷碗,华浅还不解气,冷冷的看着她的大宫女,“长驸马呢?”
    大宫女是在阿菊出事后才进屋伺候的,长公主有怪癖,屋里只要一个人伺候,她们虽然身为大宫女,平日都在屋外候着,长公主需要奉茶了或者是端水盆了她们才能进屋。
    她记得有一次,阿梅听到里边有动静,阿菊不在,以为长公主有什么吩咐,推开门自己走了进去,然后,就听到阿梅的尖叫声,她欲进屋被阿菊叫住了,“不准进,没有长公主的吩咐,你们进去是要找死吗?”
    阿菊进去了,然后,是吩咐她们进屋的声音,她们走进屋了,阿梅已经断气了,至此以后再也不敢随意进出长公主的屋子,里边有什么,大家都害怕得很。
    想到过去的事,她身子不由自主的打颤,长公主这些日子脾气越来越大了,声音都带了颤音,“长驸马出去了,说是陪朋友去庄子上住几日,月底回来!”
    果真,又是噼里啪啦瓷器摔地的声响,“好,真是好极了!”
    长公主憋着气无处发,知道不用去长公主府的黎婉暗暗松了口气。
    老夫人说以后把帖子直接送到画闲院来,她斟酌着要不要去,直接叫管家备礼就好,黎婉应下,老夫人每年三月都要去云隐寺拜佛上香,要到四月才回来,黎婉吩咐管家把帖子拿过来,三月的帖子有两个,都是她不熟的人家娶亲,问了问管家,管家说平时与他们没有来往,可以不用理会,备一份礼就好。
    下午,元氏来了,相比过年时两家人坐在一起,元氏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细纹明显,一脸疲惫。
    “婉儿,老夫人是不是身子骨不好了,我去静安院她也没出来!”元氏如何不知老夫人躲着她?可是,她也是没有法子了,要是容许林氏进门,做平妻,以后,她在京里的圈子里还能有什么脸面,再说,府里还有小的要说亲,以后谁敢嫁给他儿子?
    秦籽韵上边的姐姐,下边的妹妹都已经成亲了,还剩下一个弟弟,今年才十二岁,虽是要等两年,可是,元氏一直掌家,管理着后宅,旁人都以为她有手段,将尚书府大理得井井有条,允许平妻进门,大家只会嘲笑她拿捏不住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子,况且,平妻,大户人家都没有这种说法,她给林氏一个贵妾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
    黎婉给她倒了一壶茶,给旁边的紫兰紫薯使了眼色,见她们出去关上门了,才幽幽开口,“老夫人这两日身子骨不舒服,说是季节关系,过段时间就好,二叔母要是不嫌弃我,什么事与我说说可好?”
    元氏抬头,看了她一眼,心底叹气,黎婉是个作不得主的,上次她就看出来了,一家人在一起团年,黎婉处处小心翼翼陪着老夫人,生怕饭菜不和老夫人口味了,汤烫了,没有哪个媳妇像她温顺了。
    “还不是你二叔的事,做出那么丢脸的事就算了,停职在家不好好反省,又闹出这一茬,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知道皇上不会怪罪他,管不了家里边的事跟我怄气呢!”
    黎婉不好接话,今年年尾,秦淮就要被降职了,她不好说,而且看秦淮的反应,他好像也不在意。
    元氏念念叨叨说了一通才问黎婉,“婉儿,你心地是个好的,可否让老夫人劝劝你二叔,都说长嫂如母,老夫人要真是开口了,你二叔多少会顾及着一些!”
    黎婉不吭声,秦淮不会顾忌老夫人,顾忌秦牧隐倒是有可能,一脸为难,不知所措道,“老夫人平日很少出门,况且,已经分家多年了,老夫人怎么能管二叔的事,要是传出什么闲话,我可就罪过了!”
    元氏想想,还真是这样。
    她去承王府好几次才见着秦籽韵,她愁得焦头烂额,秦籽韵倒好,只说一切看秦淮的意思,元氏以为秦籽韵还在为当年的事计较,劝了一通,见不管用,才想着来侯府求老夫人的。
    当年,她强行分家的确不对,可是左右是一家人啊,老夫人现在避而不见,也是拿这件事报复她当年的狠心,是的,的确是她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差点害了秦牧隐。
    黎婉见元氏愁眉不展,也不开口了,左右秦牧隐说了她是个没主见的,元氏不会为难她,她就陪元氏听她念叨就好了。
    傍晚的时候元氏才离开,黎婉听到了不少关于以前的事,元氏说她当初错了,不应该在侯府最艰难的时候分家,当时侯府面临着什么她并不清楚,以上辈子她和秦牧隐的关系,隐牧隐也不会与她说。
    送元氏出去的时候,经过院子,见紫晴朝这边探头探脑,还是改不了什么都好奇的性子,她藏在角落里,衣衫的颜色艳丽,一眼就能看出来,元氏也看到了,不由得好奇瞥了眼黎婉。
    淡蓝色华衣裹身,外罩一件淡紫色的褙子,妆容大方,双颊微红,步态雍容优雅,唯一遗憾的就是肚子还没动静,“你这个月小日子来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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