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黄知县这口风,林易就知道这厮想要做什么。
    走官场的,拥有这观心之术,飞黄腾达,加官进爵,那还不是指日可待嘛。
    “回禀大人,这观心之术想要修炼,那不也难。”
    一听林易这话有戏,黄知县可开心坏了,连忙凑近低声问道:“怎么个练法?”
    “只需找一无人骚扰的清净之地,一切饮食戒除油荤,然后由我传功法,修行十年,或有小成。”
    “...”黄知县懵了。
    怎么练啥法术,动不动就是十年起啊。
    别说十年了,单是戒油荤,这就不可能啊。
    在衙门里哪天不是大鱼大肉,让他不沾油荤,那还不如杀了他。
    何况人家这县太爷做的好好的,突然去修功法十年,回来还有混头吗?
    罢了罢了。
    “这...林高人,我黄某人实际上有一事相求。”
    听黄知县转换话题,林易这才松了口气。
    这要是真的应承下来,林易还真不知道怎么往下圆。
    刚才之所以能够猜到黄知县心中所想,完全得益于林易在上一世玩过二十一张纸牌这个魔术,然后变化了一下,用在了这猜人上。
    他哪会什么观心之术啊。
    “大人言重了,有何事但说无妨。”
    那黄知县向周围瞧了几眼,发现围观者甚多,便吩咐道:“把人都散了。”
    那群官兵立即开始驱赶人群。
    “都散了,都散了吧。”
    没一会儿,那些吃瓜群众就消失一空。
    不过虽然人群都散了,但林易依然留下了属于自己的传说。
    “这雾隐门的林易可真厉害呀,居然懂观心之术。”
    “怪不得能帮官府把那苏府的案子给破了。”
    “听说前些日子,还帮助王家治好了他们家少爷的怪病。”
    “是吗?没想到这江湖术士还真有两下子呐。”
    ......
    待人群散后,黄知县向林易说道:“林高人,借一步说话。”
    林易跟着黄知县来到轿子旁边。
    “是这样的,明儿下午,我想请林高人陪我到如归楼一趟。”
    如归楼?
    那不是这里最出名的青楼吗?
    县太爷带我去那种地方干嘛?
    见林易略带惊讶的表情,黄知县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是这样,京城来了位清倌人,名叫霜儿姑娘,这位姑娘可是位大红人,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性格有些古怪,想见一面可不容易,我见林高人懂观心之术,所以想请你一同前去,共同进退。当然,只为艺术熏陶,别无他求。”
    乖乖,怪不得换了一副嘴脸,原来是盯上我这观心之术了。
    但我其实不会这法术啊...
    林易想到这里,连忙说道:“回大人,这观心之术,其实并非正常法术,施术的效果也是因人而异的。我刚才之所以能够猜出大人心中所想,是因为大人清廉正直、刚正不阿、心胸坦荡、光明磊落,所以观心之术才能成功,但如若遇到阴险狡诈、居心险恶、心思缜密、鬼蜮心肠之人,则恐难成功。”
    听了林易这一说,那黄知县顿时觉得眼前之人无比讨人欢喜,比自己那外甥可强多了。
    “唉,林高人不必谦虚,这样吧,明儿你与我同去,无论成或不成,本官都不会怪你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易还能推辞吗?
    “既然如此,那草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好,好!”
    这时丁松突然来到黄知县身边,说道:“舅舅,你当真要请这厮...”
    “怎么说话呢?”
    “咳...”丁松清了清嗓子,又说道,“当真要请林易去如归楼吗?”
    “这个当然,本官清廉正直、刚正不阿、心胸坦荡、光明磊落,当然一言九鼎、言而有信了。”黄知县摸着胡子笑道。
    丁松是无言了,但林易却开口了。
    “黄大人,我和丁主簿之间怕是有些误会,为了不影响大人去如归楼的雅兴,我希望明儿下午我去的话,这位丁主簿就不要去了吧。”
    “什么?”听到这话,丁松气的差点跳起来,指着林易说道,“林易,你别太过分了!我还没有找你刚才吓我马匹之事,你居然胆敢如此!”
    说完,丁松看向黄知县,那意思不言而喻。
    舅舅,你得帮外甥出头啊!
    黄知县略微点头,拍了拍丁松的胳膊,对林易说道:“林高人,就按你说的办。”
    “舅舅...你...”
    “在外面,别喊我舅舅,叫大人。还有,你与林高人之间的误会,就此作罢,从今往后,不得再找林高人的麻烦。据巡捕司上报,林高人最近可是协助曹捕快一同破了苏府的案子,可谓我衙门里最需要的人才,你可不要再依着自己的性子做事,否则做舅舅的也绝不容情,你知道了吗?”
    丁松瞧了林易一眼,终于低下了头,道:“是,我知道了。”
    “大人,我还有一个请求,不知我是否可以带两个人同行。”
    “是哪两人呐?”
    “都是您衙门里的人,曹达华曹捕快和多隆多主簿。”
    “哦?曹达华与你一同办过案子,我是知道的,那多主簿你也认识?”
    “大人,不瞒您说,多主簿在苏府的寿宴上,曾与我比邻而坐,也算相识。”
    “好,应了你。”
    “谢大人!”
    “那咱们可就说定了啊,明儿下午,我派轿子去接你。”
    “草民恭候。”
    ......
    那黄知县和林易约好,也没理睬丁松,上了轿子就走了。
    丁松如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的骑着马跑了,再也不敢望林易一眼。
    林易则拍了拍胸脯。
    今儿真是艰险,不过好在峰回路转,逢凶化吉,还做成了一件好事。
    曹达华毕竟是林易的伙伴,让他多在县太爷面前露脸,说不定就能接触到难度更高的案子,这样自己也可以得到更丰厚的奖励。
    至于多隆,林易觉得这人还算不错,有心结识,这样在衙门里也算有一武一文两个伙伴,以后自己在寿霖城里各方面做起事来也能行个方便。
    ......
    回铺子的路上,林易看到路边的瓜农正在卖瓜,便走上前去。
    “这瓜新鲜吗?”
    “客官,包熟,都是今儿刚摘的,这个季节吃,正是时候呢。”
    “给我来两个,可要挑好的啊。”
    “客官放心吧。”
    ......
    天色微暗,日落月升。
    林易的铺子口停着一盏大红轿子。
    林易来到门口,那轿子的门帘打开。
    “林大哥,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病好些了吗?”
    林易见苏绣儿一手拎着汤药,一手拎着兔汤,心里有些感动。
    有人记挂自己的感觉真好。
    没有回苏绣儿的话,林易举起手里的两个木瓜,对苏绣儿说道:“苏姑娘,这俩木瓜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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