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桂兰笑的十分勉强,道:“刘婶,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得问问姑娘本人呢。”
    刘婶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桂兰,这事儿就拜脱你了,这事儿要能成,到时候我们家小龙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请你为座上宾,让小龙好好的敬你三杯。”
    马桂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刘婶最后再提醒了几句,便挥手离开了。
    刘婶刚走,冯刚便道:“妈,你可别听她的啊,大珠肯定不会答应的,再说了,就大龙那模样,他配不上大珠!”
    阿丽娜也点头:“对对对,我姐肯定不会愿意的。”
    马桂兰道:“人家都瞄上那姑娘了,你们说咱办?而且我们家跟刘婶家的关系也不错,平时他们也帮了我们不少忙,人家现在有求于我们,我们难道不答应,直接拒绝?”
    瞧着老妈为难的模样,冯刚道:“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呗,要不让大珠表个态,行不?”
    马桂兰叹息着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让她表态了,要不然跟你刘婶还真的没办法交待。”
    挑勺的挑勺,提猪草的提猪草,三人往回赶去。
    没过多久,阿珠娜就从山上下来,得到妹妹给她讲的事情,她的头摇的跟搏浪鼓似的:“不同意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马桂兰闻言便道:“那我就跟刘婶她说说,免得她老在家里惦记着了。”
    说着,马桂兰便急急忙忙的跑到刘婶的家里,准备把这事儿提前给刘婶说了,免得她每天抱着希望,倒把她儿子的事情给耽误了。
    刘婶的儿子姓孙,叫孙龙,今年二十六岁,小时候在学校里面经常捣乱,仗着自己长的人高马大,经常性的欺负班里的其他小同学,所以只读了个四年级就被学校勒令退学了。
    那时候刘婶家里的条件也差,每年都为儿子的书学费发愁,正琢磨着要把儿子留在家里的,结果听到学校勒令退学的消息,自然十分高兴。
    孙龙在村子里,也从来不干什么好事,经常跟镇上的那些二流子混在一起,一天到晚无所实事,加上又长的人高马大,有着一脸凶像,如今二十六岁了,还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不仅如此,孙龙的眼光极高,他妈刘婶不停的托村里村外的亲戚朋友给他说个媒,结果孙龙不是嫌人家长的太丑,就像嫌人家的屁股长的跟磨盘似的,再不就是嫌人家的家庭条件太差等等,反正对那些姑娘是一个都看不上。
    这下可就把刘婶他们两口子给急坏了,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眼看着再不结婚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他们天天在屋里对儿子念叨,让他带个儿媳妇回来,结果昨天的时候,孙龙突然说道:“我找媳妇的标准就是冯刚他们家的那俩姑娘的标准,只要能达到她们那模样,我就马上结婚。”
    孙龙的话一下子就给了刘婶希望,呆在家里削尖了脑袋想着,看看有没有像冯刚家的那姐妹俩那般漂亮的姑娘,结果想了一天,也托人打听,却音讯沓沓。
    而且也注意到儿子对那俩姑娘颇有意思,琢磨了一番,便鼓起勇气找到马桂兰,道明自己的想法。
    心想以自己跟老冯家的感情,这桩事情,她无论如何也要帮助自己的,要不然也太不近这么些年两家的邻里之情。
    想当初他们俩口子刚结婚,分家的时候没分出几分口粮田地,那时候他们吃的油、吃的米都是自己供给他们的。
    “刘婶,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刚问了姑娘,姑娘不同意这门婚事啊。”
    “不同意?”刘婶略感意外,“那姑娘为什么不同意,她是看一起我们家小龙吗?”
    马桂兰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晓得,反正我给姑娘一提这事儿,姑娘头摇的飞快。”
    刘婶有些可惜地道:“难道她有说婆家吗?”
    “我也不晓得,应该没有吧?”马桂兰摇了摇头。
    “要不你帮我再说说。”刘婶央求着说道,“桂兰,你说咱们俩的关系也不错,小龙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你就忍心看着他打一辈子的光棍?他都二十六了,实在是等不得了,桂兰,你就帮帮忙,我求你了,难得小龙看上一个姑娘,这要不满足他,他肯定又不会结婚的。”
    看着刘婶那可怜巴巴央求的模样,马桂兰一脸为难,她很清楚那姐妹俩都对自己儿子有意思,是断然不会答应嫁给别人的,而且孙龙真的不怎么样,平时跟都在镇上鬼混,难得回来一趟,胳膊上都有纹身,要把这么好的姑娘嫁给他,还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可怜天下父母心,刘婶这般央求自己,也是为了他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现在想想,自己家的刚子是有多么的听话和优秀啊。
    “行吧。”马桂兰点了点头,“我回去再给那姑娘说说,不过我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这事儿你别抱太大的希望,最好还是再给小龙介绍一个对象吧。”
    刘婶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人高马大、皮肤黝黑、一头短发染的黄黄的、胳膊上露出一条青龙纹身的青年从偏屋里走了出来。
    “咦,小龙在家啊?”
    马桂兰笑着打声招呼。
    “小龙,快谢谢你桂兰妈妈。”刘婶也赶忙说道。
    孙龙面无表情,轻蔑地扫了马桂兰一眼:“马桂兰,你们家的那俩姑娘我孙龙看上了是她们的福气,我提前给你提个醒儿,那俩姑娘,我孙龙是要定了,不管她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孙龙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说话也极不客气,惹的马桂兰一阵恼火。
    刘婶一听不对劲,转过身对着儿子怒吼道:“孙龙,你对谁说话的呢?有你这样说话的吗?给我滚回房间去,别给我丢人现眼,滚!”
    孙龙冷哼一声,昂首阔步地朝门外走去,目中无人,飞扬跋扈之极。
    马桂兰气的脸色铁青,刘婶赶忙过来道歉:“桂兰,小龙还只是个孩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书读的少,这些年也缺少管教,他刚才说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千万别放在心上。”
    看在刘婶的面子上,马桂兰虽有怒气,也不便发作,只是冷冷地道:“刘婶,小龙这样子,还真的得好好管教管教啊。”
    “那是那是,一定管教,一定管教,真是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刘婶连忙道歉,马桂兰说了句“没事”,转身离开了。
    马桂兰离去后,刘婶重重地一跺脚,叹息一声:“造孽啊,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
    马桂兰面色阴沉地走回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冯东云累了一天,搬了把椅子坐在屋前休息,手指头夹了根烟。
    “抽抽抽,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抽,总有一天得把你给抽死的!”
    看着自家男人这般模样,马桂兰忍不住一通破骂。
    “有病!”
    冯东云是天生的怕老婆,面对老婆的喝叱,他不敢反抗,只是低声嘀咕了一句。
    “妈,咱了?这么大火气?”
    冯刚正在厨屋里陪两女说话,听到老妈的喝叱一声,赶忙走了出来,看着老妈,一脸奇怪地问道。
    “孙龙这小王八蛋,竟敢那样跟我说话,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马桂兰气哼哼地叫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胸腔就像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喘气。
    “孙龙咱惹你了?”冯刚奇怪地问道。
    他知道孙龙蛮横,二流子一个,仗着人高马大经常性的在外面打架斗殴,可让他爸妈伤了不少的心,要不然怎么现在二十六了,别人跟他同龄的孩子至少也都两三岁了,他还是光棍一条呢?
    马桂兰气哼哼的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罢,冯刚眉毛一挑:“这孙龙还欺到咱们头上来了,他也太狂了吧?”
    马桂兰气道:“就他那模样,这辈子休想娶到老婆。还打着大珠的主意,他做梦吧!”
    阿丽娜姐妹也从屋里走了出来,阿珠娜道:“听他那样说,难不成他还想做点儿什么吗?”
    冯刚点了点头:“大家一个村里的,我们不怕事,也不惹事,你们也注意一些,这孙龙我知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听说在外面鬼混的时候,都拿刀捅过人,还在派出所里呆过一段时间的,这样的人,我们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姐妹俩同时点了点头。
    喝了几口水,马桂兰的气稍微泄了一些,这才端菜碗吃饭。
    饭后,又是冯东云给祁江送饭上去。
    晚上的时候,冯刚拒绝二女的殷切春情,克制住自己的邪念,回到房间里面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清早,冯刚一如既往的跑步喂猪,牵牛喂草,放鸡喂食,挑水把缸灌满。
    端着老妈下的面条正站在道场边上吃的时候,却看到何东方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远远的就挥手喊着“刚子”。
    “东方叔,啥事儿把你高兴成这样呢?”冯刚笑呵呵地问道。
    何东方一脸笑容:“刚子,真是谢谢你啊,我找到婵娟了,他终于原谅我了,哈哈,真是太感谢你了,太感谢你了。”
    冯刚奇道:“谢我啥呢?”
    “是你告诉我婵娟就在镇上啊,我就天天到镇上去找他啊,一间屋一间屋子的找,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呐,总算是让我给找到了,哈哈,走,刚子,今天我得请好好的吃上一顿,咱们到县城最大的酒店去吃,咱样?”何东方盛情切切地说道。
    冯刚皱着眉头,问道:“现在你家那位咱办呢?”
    何东方的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她爱咱滴就咱滴,老子才懒得管她呢,哼!”
    “只怕她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呢。”
    “腿长在我的身上,他管得着我吗?”
    “现在你和他是合法夫妻吗?”
    何东方点了点头:“已经拿了结婚证。”
    “这样你躲的过吗?我看得出来,这女人的报复心很强,心也蛮狠,你得防着点儿她!”
    “哼,老子现在也不跟她离婚,她要啥我给她啥,她要再敢折腾出个什么花样儿来,我非得打死她不可,呸,贱货!”
    何东方恨声咒骂,对那个女人实在是痛恨到了极点。
    要不是她,老子哪里会遭那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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