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城内。
    一间客栈内。
    在客栈里,一间不起眼的房间内,星魂盘腿坐在床上打坐。
    外界有些喧闹,但他恍若未闻一般。
    他在疗伤。
    虽然没有半点儿外伤,但从他时不时便抽搐一下的脸颊,已经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额头上流下的冷汗足矣表明,这伤势对他来说异常的麻烦。
    他是被儒家魏言用木剑斩伤的,伤在经脉,初时还未察觉,开始疗伤之时,星魂才明白,魏言的内力有多霸道。
    兼具阴阳,又阴柔刻骨,又能刚猛霸道。
    虽说这股内力在自己的经脉中不过是无根之萍,就算一点点儿磨,也能将这股内力磨灭,可是这股内力在自己体内存在的越久,对自己体内的经脉损伤就越大。
    这可太要命了。
    他一身实力大多都在这一身深不可测,自阴阳家传承,以及平日苦修得来的内力,而想要发挥内力,必须要依靠经脉。
    他的经脉不能受损,亦或者留下什么后遗症。
    经脉受损,无论从实力还是前途上来讲都,对他来说影响都尤为的严重。
    “可恶……”星魂暗暗咬牙,在心底道。
    同时,他此刻内心里对于魏言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是对自己本就低估了其的震惊,还是忌惮,亦或者……嫉妒?
    魏言到底是怎么练的?
    那魏言年不过十五,就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能练出这一身功力?!
    他的天赋已然是天下一流,年纪轻轻,无论阴阳术还是武道,都已经达到了常人穷极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境界。
    又兼有阴阳家前辈的内力传承,单论功力,他甚至自负能够压过那所谓无敌天下,搅动风云的鬼谷纵横!
    可却还是败给了魏言。
    无论是武道,还是内功,他都不是那白衣少年的对手。
    这让向来骄傲的他异常的挫败。
    不过现在不是挫败的时候。
    以他的城府,已经不会被感性影响自己的理性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在儒家缓过劲来之前先压下伤势,然后离开桑海。
    要不是这伤势可能对他未来影响太严重,他都想直接跑。
    且不说他的尸神咒蛊已经耗尽了,就算还没耗尽,这种手段也不可能在暗算到儒家众人第二回了。
    要是让万章那老怪物抓住他,他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忽地,他听到一阵脚步声。
    一阵让他毛骨悚然的脚步声。
    就算实在疗伤,凭他的功力,也没什么人能够不被他察觉的近他的身。
    但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他。
    而那一阵脚步声响起的位置,就在他的身后半米远的位置。
    “是什么时候!”星魂心中警铃大作,还未等他起身出手,一只手就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一股浑厚而熟悉的无形之力随着那只手一起,不过片刻,那浑厚的力量已经将魏言的剑气尽数驱散。
    星魂连忙起身,对着身后之人一礼。
    “东皇阁下。”星魂掩饰下心中的震惊,对着其一礼道,他看着那一道被掩饰在黑色长袍下,深不可测宛如银河一般的身影。
    东皇太一身为阴阳家掌教,从来不离开阴阳家,如今居然来到了桑海!
    在他的印象里东皇阁下几乎没怎么离开过阴阳家。
    “您怎么来了?”星魂看着眼前的东皇太一问道。
    黑袍下的东皇太一一言不发,只是缓缓的把视线投向了他。
    ……
    桑海城内。
    罗网据点。
    一道一身粉红色的身影落在了据点之前。
    全身为紫色白条纹的修身金属战斗服,双腿和右臂部位为鱼鳞状护甲,胸甲上刻有鱼状花纹。
    一张刻着蜘蛛网图案的铁质面具遮住了她的脸庞,但凭靠那一对露在外面的湿漉漉的秋明明眸,还是能让人感受到那女子容颜绝美。
    那一身衣服十分修身,将女子绝好,前凸后翘,腰肢纤细的身材烘托的淋漓尽致,一对修长笔直,洁白浑圆的双腿在渔网袜的装饰下显得异常的有女性魅力。
    她踩着一双紫色高跟鞋,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敏捷,垂落的裙摆在风中微微飘扬。
    门口吊儿郎当的小厮一见突然出现的女子,慌忙起身见礼。
    相比较好奇面前这尤物面具下的绝世容颜,亦或者对着她完美的身材咽口水,更应该注意的是她手中的那柄利剑!
    惊鲵,越王八剑之一。
    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
    来者正是田言。
    那柄在她交易平台仓库中躺了许久的惊鲵剑,又一次重见天日了。
    以她现在的实力,用什么剑的差别其实已经不大了,不过她对于母亲留下的名剑有种特殊的执着。
    “惊鲵大人。”对方连忙对着田言行礼道。
    田言点了点头,随即在他的指引下走进了罗网据点。
    那里会有人向她传达下一个任务的命令。
    周而复始,直到她强大到再也不需要听任何人的命令。
    她见到了来向她传达命令的传令之人。
    还是她的熟人,杀字一等,地连。
    “卑职见过惊鲵大人。”地连见到田言,连忙向着田言行礼道。
    田言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赵高大人有令,让惊鲵大人前往大泽山,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您。”地连对着田言单膝跪地道。
    “我明白了。”田言清冷的女声自铁质面具后传出。
    除了公务,两个人在没有什么交集,田言和他也没什么。
    “惊鲵大人。”见田言要走,地连连忙叫住了田言。
    “还有什么事?”田言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向了他。
    “上次之事,卑职多谢惊鲵大人仗义出手,救命之恩,奉中车府令赵高大人之命,卑职从此便是惊鲵大人的部下了。
    卑职为了答谢惊鲵大人的救命之恩,为大人准备了一份心意。”地连连忙对着田言道。
    说着,地连起身,走向了摆在一旁桌子上的一个四四方方,雕刻着华丽花纹的木盒。
    这次的礼物很特殊,很有纪念意义,最重要的是很贵。
    不过能讨好自己未来的顶头上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在一次救下自己的小命。
    “哦?罗网只有任务,不论交情!”田言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即将向自己行贿的人,冷酷道。
    但却并未制止地连的任何行为。
    将木盒打开,里面是一一尊通体洁白的白玉酒壶,以及两只白玉酒杯。
    “惊鲵大人,且容我来为惊鲵大人介绍,传说韩非子好美酒,这白玉酒壶和酒樽乃是韩非子的遗物,价值连城,属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的。”地连一边说着,一边讨好的对着眼前的惊鲵大人笑道。
    他不知道惊鲵大人喜欢什么,但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谁会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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