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域正儿八经地过了两个月的同居生活,从开始的忸怩被动到后来的耳鬓厮磨,让现时的聂媶颇有几分怅然若失,甚至患得患失的感觉。
    起初,对于他的“索求无度”,她根本无法招架。可他在床上说一不二的霸道和高超的性技巧又让她找回了原始的身体快乐。渐渐地,竟跟他一样“骄奢淫逸”起来。
    “习惯一旦成自然,那力量真是可怕!”坐在沙发上,她不禁自嘲感叹了一句。
    就这么呆想着时,包包里的手机欢快地叫嚷着。这个时间点,找她的人,多半是聂子荣。
    “妈咪~快看我给你建的城堡。”一点下“接受”键,小正太的兴奋奶音就喧宾夺主,跳出屏幕的却是一个已成型的积木堡垒——那是一个礼拜前,他过6岁生日时,她买给他的礼物。
    “哇~好厉害的建筑师哦!居然搭了那么漂亮的一座城堡呀!”孩子的快乐总是能轻易地感染大人。
    “你喜欢吗?”小家伙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满怀期待地问。
    “当然啦!妈咪恨不得马上就可以住进去呢!”
    ……
    通话结束后,聂媶又呆坐了好一阵。一起身,顿感私密处暗潮喷涌,去浴室脱下内裤查看时,见到上面有不稠不稀的一坨带有一点褐色分泌物的体液,其中不乏上午做爱时,程域内射进去的精液。
    冲凉后,她顺手把换下的衣裳手洗了。心里盘算着,待会回房后,睡前先敷一张面膜、再看一部电影。
    从阳台折回客厅,余光不经意地瞥见单人懒人沙发旁的木圆桌上,安静地躺着一幅画。
    她上前,好奇地拾起。跃然纸上的是一幅她的侧脸素描肖像画——简单挽起的发髻,总有几缕不听话的青丝随意垂下,抚着白皙细长的脖颈;嘴角漾着淡淡的月牙般的迷人弧度。旁边的“聂媶”两字依旧写的歪歪扭扭的。
    平常的程域,大多数时候习惯喊她的英文名,可却喜欢手写她的汉语大名。
    丝丝妩媚灿烂的笑容犹如绽开的白兰花那样爬上聂媶的双颊。她小心地一手托着画板,另一只手腕上还挽着几件刚从晾衣架上收下来的男士衣物,凑近鼻子,还依稀能闻到阳光和洗衣皂液的味道。
    她不禁在脑海中勾勒着,过去她不在他身边的这两日,他坐在此刻她坐着的位置上,一边托腮回想她在他记忆中的深刻印象,一边提笔在画纸上沙沙作画。想得专注和深入了,会不会也像她一样傻傻发笑?
    这样思忖着时,眼前仿佛真的生出了栩栩如生的画面!心头亦被甜蜜的思绪萦绕着。但转念一想,心心念念的恋人此刻正在飞越太平洋的航班上,未来的两人可能有好几个礼拜都见不上面,又让她的情绪瞬间变得低落起来。
    这一夜,聂媶注定寝不安席!
    清晨,柔和的闹铃声响后,床上的女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几乎一宿未眠的缘故,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抱着枕头又躺了回去。闹钟反复地响了好几次,她才手忙脚乱地起床,更衣洗漱。
    直到把自己捯饬得光鲜亮丽,坐在公司的办公桌前,慢半拍的聂媶才有空翻阅手机,发现在凌晨5点多时,程域已给她发了平安落地的消息。
    她快速地敲下一行字,点击“发送”后,就拎着杯子前往茶水间,准备在投入工作之前,先冲上一杯不加糖的提神黑咖啡。
    程域搭乘的包机抵达拉斯维加斯时,是Jacob亲自接的机。分别不过两叁月,他竟差点没认出自家老板来!毕竟,他的目光都追着人流中来来往往的黑衣人身上搜寻了。
    “Sir,先回家吗?”上车后,担任司机的Jacob问了声。
    “嗯,得先回去换身衣服。”顾着回复微信的程域连头也没抬。
    黑色越野车最终停在闹市区某豪华庄园的一栋别墅前。
    “Sir,到了。”几乎同时,后座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他向来无法在飞机上入睡,发完短信后就收起手机,调整坐姿,睡了短暂又安稳的一觉。
    “你随我进来!”Jacob正犹豫着需不需要下车时,就听见boss吩咐了一句。
    “说说看具体的状况吧!”率先坐下的程域,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还有,”他指了指鼻梁处,笑曰:“在家里就不必戴口罩了。”
    见Jacob略有迟疑,他又进一步解释:“我昨天才做的核酸检测,整个中国都非常安全,并且飞机上只有两叁个乘客。”
    程域理所当然地认为心腹这是难得的拥有超前的自我保护意识。
    “Yes  sir!”Jacob微微侧脸,缓缓地摘下口罩。
    “怎么回事?”程域“腾”一下站起身,声线冷冷的,“是谁动的手?”
    急召返美的电话是Elizabeth打的,确切来说,是她自作主张,事先并未和Jacob商量。在通话中,她也只是点到为止地传达了因他不在,CP内部有人趁机寻事生非,且事态开始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恐怕令他俩难以招架的境地。
    “我们……没有证据。”Jacob的声音小小的,语气听上去颇为认命。
    “Jacob,”程域微微叹息、扶额蹙眉,半晌才再度开口:“你是觉得我不会帮你出头?还是没有能力替你出头?”
    “No  sir!”半边脸微肿,嘴角的伤口还未结痂的Jacob猛地摇头,“我只是希望能让你毫无后顾之忧。”
    “我说过,你是我的兄弟!”程域上前,伸手拍了拍和他个子相当,身材却更为壮实的男人的肩膀,无比感性地说:“Jacob,我和你,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初步了解情况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吩咐接下来的任务。
    “今晚8点,老地方,一个都不准缺席!”
    他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太平洋时区的下午3点多,他需要在简单拾掇后补个眠。
    “哦对了!”想起聂媶的嘱托,程域顿住脚步,“所有进入俱乐部的人,都必须无条件佩戴口罩。”
    晚8点,Joker赌场。
    随着大门被外面的一股力量推开,原本闹哄哄的房间转瞬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从门口进来的冷傲孤清又盛气凌人的男子身上!大家不约而同地抬脚往两边退后,让出中间的一条通道来。
    程域坐在那,周身都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大气场。口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如黑曜石般的双瞳却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如膺似的凶光。
    粗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
    “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诸位似乎多有不满?”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面面相觑。
    “都是一家人,就应该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程先生人在这儿,各位有什么意见,不妨都说来听听?”此次发话的是代言人Jacob。
    话音刚落,人群又开始阵阵骚动。胆大的,已经和身旁的伙伴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尽管如此,却始终无人胆敢站出来表态。
    敲击桌面的动作戛然而止。
    “既然都选择沉默,那我就当此事已翻篇,今后谁也不许再提半字!”
    言毕,程域作势起身。
    “Mr.  g!”硬着头皮首当其冲的人叫“Baggio”,他是一名意大利裔美国人,出生于1994年。
    碰巧,那一年在美国举办的世界杯,成就了意大利足球领袖——罗伯特·巴乔,同时也让那悲情的马尾辫发型一炮而红。据说,自诩骨灰级球迷的父亲为了表达对偶像的敬意,在儿子出生后,给他取名“巴乔”。
    只可惜,此巴乔非彼巴乔!从小到大,小巴乔对着足球就没产生出半点兴趣和情感来!长大成人后,气质非但不忧郁,反而有些横眉怒目的。不仅如斯,原本在国际足坛独一无二的帅气长辫在换了个头之后,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Sir,”快速地打了一番腹稿后,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干脆一股脑地倾吐而出,“市场太不景气,不管是昂贵的‘钻石’、‘象牙棒’还是‘奶茶’和‘神仙水’①等等,都难有销路。又因为covid19的影响,我们在各大产业的收入大打折扣,弟兄们难免怨声载道的。”
    “巴乔,针对此项难题,公司不是已经给你免了两个季度的经费了么?更何况,你也早已踏上新的征程了不是吗?”
    Jacob的话让巴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他偷偷地瞄了眼正襟危坐的老板,见他貌似没有追究的意思,顿时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困难是被动的,亦是暂时的!办法却是人想出来的。”程域不疾不徐地提点了两句,赞赏的眼光在巴乔的身上停留了片刻,“Baggio,放胆去做!只要不踩过线就行。”
    这一眼,真可谓为——受宠若惊。
    “Yes  sir!Thank  you  sir!”被点名的年轻男人挺直腰背退回原位。
    新冠肺炎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在全美蔓延,加上川川政府的消极应对。导致连日来,患者死亡人数的急剧增加,使得各大州的法医部门不堪重负!某州一地甚至迫不得已找来监狱囚犯协助转移尸体。
    而心急如焚的巴乔,歪打正着地做起了冷冻货柜的生意,结果破天荒地发了一笔死人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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