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令狐冲带队,当然是为了维护原著的进程。
    不管怎么说,令狐冲衡山一行,救仪琳,斗田伯光,伤重不减风骨,再加上之后的听乐谱,吓退木高峰,无一不体现出侠骨豪情。
    既让他得到了锻炼,又真心体验了江湖险恶。
    不管是经历、见识还是对敌的手段,经验,都大幅度的提高。
    就凭着一段,让令狐冲经历一番,那么这趟衡山之行就来得值。
    惟一的遗憾,大概就是令狐慧聪功力不济,没能杀了田伯光。
    不过不要紧,田伯光很快就会被不戒盯上,被弄了一个半生不死。
    等他到了华山,完成对令狐冲的磨刀石任务之后,再一剑诛杀就是。
    于是陈昭一路潜行,暗中照看华山派,除了在回雁楼上,以一颗飞石撞了泰山派迟百城一下,让他免遭被田伯光所杀之外,一直没有动手,也没有现身。
    一直到群玉院外,木高峰为了得到林家的《辟邪剑谱》,先诱骗再强迫,要收林平之为弟子,硬要他磕头。
    此时林平之连遭苦难,心智早已不是吴下阿蒙,见木高峰霎时间满面乌云,神情狰狞可怖,但怒色一现即隐,立时又显得和蔼可亲,情知处境危险,口中道:“木大侠,你肯收晚辈为徒,那正是晚辈求之不得之事。只是晚辈学的是家传武功,倘若另投明师,须得家父允可,这一来是家法,二来也是武林中的规矩。”
    木高峰怒道:“甚么?你向我讨价还价?你这小子有甚么了不起,我非收你为徒不可?你居然来向我要挟,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本想一巴掌打死林平之,但念及林家剑法,又收敛脾气,说道:“快磕头,三个头磕下去,你便是我的徒弟了。徒弟的父母,做师父的焉有不关心之理?余沧海捉了我徒弟的父母,我去向他要人,名正言顺,他怎敢不放?”
    林平之救父母心切,当即屈膝跪倒,便要磕头。木高峰怕他反悔,伸手往他头顶按落,掀将下去。林平之本想磕头,但给他这么使力一掀,心中反感陡生,自然而然的头颈一硬,不让他按下去。
    木高峰怒道:“嘿,你不磕头吗?”手上加了一分劲道。却反倒激发了林平之的倔强本性,大声道:“你答应救我父母,我便答应拜你为师,此刻要我磕头,却是万万不能。”
    木高峰道:“万万不能?咱们瞧瞧,果真是万万不能?”手上又加了一分劲力。林平之腰板力挺,想站起身来,但头顶便如有千斤大石压住了,却哪里站得起来?他双手撑地,用力挣扎,木高峰手上劲力又加了一分。林平之只听得自己颈中骨头格格作响。木高峰哈哈大笑,道:“你磕不磕头?我手上再加一分劲道,你的头颈便折断了。”
    林平之的头被他一寸一寸的按将下去,离地面已不过半尺,奋力叫道:“我不磕头,偏不磕头!”木高峰道:“瞧你磕不磕头?”
    手一沉,林平之的额头又被他按低了两寸。
    这一切,陈昭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他从心底已经感受到林平之心智坚定、是个可造之材。
    所以轻身过去,一只手便搭在林平之背后。
    林平之忽觉背心上微微一热,一股柔和的力道传入体内,头顶的压力斗然间轻了,双手在地上一撑,便即站起。这一下固然大出林平之意料之外,而木高峰更是大吃一惊。
    适才冲开他手上劲道的这股内力,似乎是武林中盛称的华山派“紫霞功”。
    木高峰惊诧之下,手掌又迅即按上林平之头顶,掌心刚碰到林平之头顶,他顶门上又是一股柔韧的内力升起,两者一震,木高峰手臂发麻,胸口也隐隐作痛。他退后两步,哈哈一笑,说道:“是华山派的岳兄吗?怎地悄悄躲在墙角边,开驼子的玩笑?”
    陈昭呵呵一笑,缓步而出,看向木高峰,说道:“木兄,多年不见,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只会欺负武功平平的小辈,这等数十年如一的性情,当真令人佩服。”
    木高峰被陈昭嘲弄,顿时尴尬不已,但毕竟在江湖上成名多年,脸皮恢复极快,当即笑嘻嘻的道:“岳兄,你越来越年轻了,驼子真想拜你为师,学一学这门‘阴阳采补’之术。”
    听到木高峰被将了一军,居然还敢对自己冷嘲热讽,陈昭面色淡然,看了木高峰一眼,语气平静的说道:“自己做了下作的事,又想着在口舌上占我便宜,是不是觉得岳某性情温和,让你木兄觉得软弱可欺了?”
    木高峰闻言一怔,知道自己言语之间已经得罪了人,不由得心中一怒。
    他武功虽高,人品却是颇为低下,趋炎附势,见风使舵,十分的不顾信义。恶名昭著,阴险毒辣,为人心胸狭窄,自称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是以嘴巴上从不吃亏。
    这次见到岳不群,虽然已经领教过对方的紫霞神功,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说话带刺,想着捞回一点便宜是一点。
    哪知道岳不群竟丝毫不给面子,当即打了一个哈哈,开口道:“我见岳兄面如冠玉,仿佛返老还童,倒像驼子的孙儿……哎呦!”
    话音未落,便是一声惨叫,身子直接向后翻滚,飞出五丈开外,重重的个撞在一棵树上,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摇晃两下,又喷出一口鲜血。
    却原来是陈昭听他挖苦自己,当即一脚踢出,拍的一声,将木高峰踢了个筋斗。
    饶是木高峰武功高明,身手不在余沧海之下,但如今面对陈昭一击,竟然半点闪避不开,只一招之下,便被踢出五丈,身受重伤。
    木高峰又惊又怒,心想:“多年不见,这岳不群武功进境如斯,驼子已经不是对手,哎……他手里拿着的那把刀好生眼熟。”
    原来他此时已经看到,对面的岳不群手里正掂量着一把驼刀。
    木高峰心神一震,急忙去摸自己腰间,果然摸了一个空,原来就在刚才,陈昭不仅一脚将他踢飞,还顺手将他的驼刀掏了出来。
    这一切尽在电光火石之间,木高峰直到看见对方手中武器,方才知道自己武器已经落入对方手中,当即心胆俱裂。
    若在刚才对面的岳不群只需轻施身手,自己哪里还有命在,显然对方是手下留情了。
    想到这里,木高峰心胆俱裂,再也不敢有半分逾矩,当即躬身行礼:“岳掌门,都是驼子胡言乱语,冲撞了你的清誉,驼子给您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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