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靠近,仅仅只是几步路,凤倾月却像经历了几个世纪,脑子里不断播放着和幕清幽认识的点点滴滴。
    中秋夜宴上,白衣男子那不经意间的回眸顾盼,就那样轻易的走进了她的心底,让她第一次不掺杂任何目的,只是单纯的宠,单纯的爱,单纯的想要给他一世幸福。
    皇姐逼宫那晚,他甘愿被那个女人利用,胁迫她放下血剑,放弃触手可及的皇位。
    灯火辉煌处,他与那个女人并肩而立,却无法看见城下她那深情的目光。
    她愤怒,她嫉妒,如果必须站在高处才能够与他并肩,她不介意杀光全世界的人。
    一念成魔,三天三夜的屠城,血洗皇宫大内,她用鲜血染红了整片天空,踩着一地的骷髅,终于踏上了那个纯金打造的宝座。
    终于还是走近了,凤倾月的目光几经变幻,缓缓蹲下身,执起他的手腕把脉,发现他只是被人点了昏睡穴时,一个疯狂的想法涌入脑海。
    她一把撕开他的衣衫,清晰的看见了男人肚脐下鲜红而又讽刺的守宫砂。
    再次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凤倾月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再不像以往一般呵护备至,而像在对待一个没有生命体征的布娃娃,一路拖进小木屋,丢在了墙角。
    皇甫皓愕然的看着女人带回来的男人,一头如瀑般的长发,一身凌乱的白色长袍,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古人。
    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就见凤倾月伸手在他身上一点,原本昏睡的男人开始幽幽转醒……
    那双冷情的眸子一旦睁开,整个小木屋似乎也亮堂了不少。
    “你终于醒了。”说着,凤倾月缓缓的站起身,走到皇甫皓腿上坐下,肌肤相触,原本开始萎靡的大鸟突然就振奋了。
    凤倾月没好气的白了皇甫皓一眼,丫的,这世界的男人还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还没把他怎样呢,兴奋个什么劲儿?!
    “是你!”视野由模糊变得清晰,待看清眼前之人,幕清幽蓦地瞪大了双眼。
    “怎么?很失望?”瞥了幕清幽一眼,凤倾月捂唇一笑,转而双眼一凌,冷声道:“想要杀我,你还没这个本事!”
    并未留意凤倾月的自称,幕清幽只是瞪大了双眼望着她,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凤倾月扯了扯唇角,对幕清幽此刻的反应能力感到有些无趣,尼玛,她都赤条条的在他面前了,他是不是不应该注意别的问题?
    想着,她就抬高了身子,与皇甫皓合二为一。
    “嗯……”毫无征兆的动作,使得皇甫皓顿时绷紧了身躯,为那种绝无仅有的舒服,也为心中那股涌上的不悦。他不傻,凤倾月如今做的,摆明了是为了刺激那个男人,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可也不至于沦落为刺激别人的武器。
    强忍下叫嚣的欲望,皇甫皓沉着脸道:“凤倾月,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凤倾月好笑的瞥了他一眼,却又像想到什么,突然转过身子,纤臂揽上他的脖子调笑着:“皇甫皓,不如咱们来玩点刺激的?”
    “你,你又想干什么?!”皇甫皓快被这个女人整治怕了,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想动却不能动,更别指望有人来救自己。如果他猜得不错,白若辰刚才一定回来过,否则那个白衣男人是不可能到达这里的。可是白若辰最后还是没有出现,就表示他现在还不敢现身,皇甫皓除了自认倒霉,还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玩点刺激的。”凤倾月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遂即脚尖一点,两人连人带椅跃上了半空,然后急速下降。
    皇甫皓脑子里一根弦绷得紧紧的,狠狠的瞪着身上的女人,疯子!
    “你不喜欢?”凤倾月无所谓的笑笑,再次靠近了几分,“可是你的身体比较诚实。”
    话落,正要落地的脚尖再次一点,两人又再次跃上半空。
    “嗯……!”皇甫皓的身体的确比较诚实,这种无与伦比的刺激,丝毫不逊色于蹦极,在不能动又毫无安全措施的前提下,那种极速升降的刺激,大大满足了他喜欢刺激的心,浑身没一个细胞都变得亢奋不已,大鸟更是高唱凯歌。
    小木屋里顿时就出现了这样一幅邪恶的面画,一男一女紧紧的抱着一起,或者应该叫坐在一起,连着椅子不断的在屋子里蹦蹦跳跳,墙角,一个白衣男子刚开始茫然的望着,直到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俊脸迅速涨红,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不由气急的闭上了眼。
    可惜男人和女人的调笑声,呻吟声,低吼声,不时冲进他的耳中,让他不用睁眼,也能清楚的知道,屋子里的战况有多激烈。
    伴随着一声低吼,降落至半空的战役终于告一段落。
    凤倾月气沉丹田,减缓了下坠的速度,让两人轻缓的落地。
    “怎么样?刺激吗?”见男人仍在闭目回味,凤倾月挑眉问道。
    “还行。”被满足的男人特别好说话,皇甫皓此刻就是如此,就连语气中也掺杂了一丝柔情。
    凤倾月毫无留恋的从皇甫皓身上下来,用内力逼出体内的残液,一边着手穿衣,一边淡淡的道:“现在来谈正事吧。”
    原本还在回味的皇甫皓听见这句话,差点没气得厥过去,这女人还真够无情的,前一刻还亲密无间,下一刻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让人恨不得咬死她。
    “我可以同你合作,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凤倾月穿好衣,走到墙角一把拎起幕清幽,走回木桌前坐下,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替他温柔的整理着散开的衣物。
    看着凤倾月的动作,皇甫皓面皮抽搐了一下,女人果然善变,刚才还把人家当垃圾似的,现在又当宝贝似的,实在搞不懂在想些什么。
    “很简单,每一次交易你都得亲自出面,陪我睡一晚。”
    幕清幽闻言顿时睁开了眼,鄙视似的瞪了男人一眼,没节操,无耻!瞪完,又把眼闭上了。
    皇甫皓被瞪得不明所以,作为刚刚开窍的男人,贪图鱼水之欢没什么不对吧?而他如今又对这个女人的身体感兴趣,当然得加上这一条了,皇甫皓真没觉得自己那点错了。
    凤倾月心如明镜,却懒得去解释。看来,幕清幽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有这样的反应也就不足为奇。
    “亲自出面可以,最后一条去掉。”她很乐意吃掉这个男人,但不能用这个作为交易。
    见皇甫皓皱眉,又淡淡的补充道:“你想要了可以来找我,但这不能成为交易前提。”
    “好。”皇甫皓是何等精明的人物,眼珠一转就明白凤倾月的意思了。想想也是,已经坐上炎帮的决策人,却要用身体去换取利益,她的自尊不允许。男欢女爱,自然是要在你情我愿的前提下,他也不喜欢强迫得来。
    没想到皇甫皓这么好说话,凤倾月小小的意外了一下,面上却没有露出半分,弹指解开皇甫皓的穴道,伸手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手交握,两人相视而笑,女人眼中是难以泯灭的霸气,男人眼中是追求刺激的渴望,对于异数,皇甫皓通常会变得很有耐心。
    互相交换了联络方式,凤倾月就带着幕清幽离开了。
    皇甫皓穿好衣服,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木屋里,直到房子里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才抬眼望向出现在门边了男人,嗤笑道:“这场活春宫看得还满意吗?”
    “你不该碰她!”总是淡然无波的面上,此时写满了愤怒,猩红的双眼显示了他期间的挣扎。
    “你认为我有得反抗吗?”皇甫皓挑眉反问,那个女人内力比他高出太多,他试了无数次想要冲开穴道,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白若辰,劝你一句,那样的女人不是你能掌控的。”说完这句话,皇甫皓也离开了。
    他虽然刚认识凤倾月不久,但他确信自己不会看错,那个女人眼底的野心,那样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乖乖的待在男人身边,她要的是展翅遨游,绝不会甘愿被困在一方天地。
    ……
    镜头转回凤倾月这边——
    凤倾月带着幕清幽离开小木屋后,照着原路返回,在即将离开森林时,却突然听得一个娇媚中带着担忧的嗓音,“冤家,你在那里?”
    那声音带着内力,却传得不远,凤倾月整个人一顿,看来,这片森林不光有迷踪阵,还有隔音阵。
    想了想,还是带着幕清幽向声音发源地掠去。
    大概飞了一百米左右,凤倾月终于看见了那一抹突兀的红影,“夭寐,你怎么还在这里?”说着,缓缓的落在了男人面前。
    “冤家,你没事!”看见好端端的凤倾月,夭寐大喜,正想冲上去来个拥抱,却看见了她怀里的男人,“萧羽飞?!”
    不对,不是萧羽飞!萧羽飞的五官轮廓更显深刻,眉宇间总是带着一股傲气,而这个男人五官倾向阴柔,我见犹怜中却透着一丝冷清。
    危机!夭寐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看凤倾月像是对待宝贝似的抱着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股酸气,“冤家,这个假男人是谁?!”
    质问的语气,殷红的小嘴撅得老高,就像丈夫逮到妻子出轨似的,眼中充满了愤怒,质问,伤痛。
    幕清幽眼观鼻,鼻观心,没想到自己再次落在这个女人手里,已经对生活不抱希望了,也懒得睁眼看是谁在说话。
    凤倾月嘴角一抽,假男人?!丫的,他也不拿镜子照照,他自己那副祸国殃民的模样,比幕清幽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懒得再同这个男人废话,一边向森林外走去,一边道:“跟紧我,这森林里有阵法,走丢了就别想再出去了。”
    “冤家,你还没告诉我这个男人是谁!”夭寐闻言急忙跟上,嘴上却是不依不饶。
    出了迷踪森林,凤倾月脚尖一点,就向宾馆方向掠去,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再不回去阎克该担心了。
    “冤家,你怎么能这样!”夭寐气得不行,没想到这女人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了,急忙运起轻功跟了上去,可惜武功不到家,跟了一百米左右,就失去了两人的踪迹。狠狠的在原地跺了跺脚,转身朝自己下榻的宾馆掠去。
    凤倾月不是没有听见夭寐的呼声,只是不想理,她会带他出来,也是看在他那声焦急的呼唤。寐世和炎帮如今还是敌对,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靠近她有什么目的,她都不清楚,所以暂时不想自找麻烦。
    刚回到宾馆,就见到等在门前的阎克,凤倾月心里顿时一暖,急忙走上前,“你怎么不在房间等?”
    阎克一笑,并没有回答,但眼中的担忧还在,上下打量着她,确认她没有受伤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是……?”指了指她怀中的男人,阎克有些惊讶,这人长得好像大哥。
    “进去再说。”凤倾月垂眸看了一眼装死的男人,径自朝宾馆里走去。
    “大姐。”刚出电梯,进入被包下的楼层,众人整齐一致的躬身喊道。
    经过这一次地下交易,凤倾月以最低价拿下几批军火,还在危险关头只身留下,这份胆识已经博得了这群男人的尊重。
    凤倾月微微颌首,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进入房中,将怀中的男人随意一丢,揽过阎克的头就是一吻。
    “下次不要在外面等我,很危险。”额抵额,低沉的嗓音掺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柔情。
    本凤倾月丢在地上的幕清幽缓缓的睁开眼,正看见凤倾月眼中一闪而逝的柔情,浑身不自觉一僵,那样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以往,那样的眼神只属于他,而今却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抬眼打量着被凤倾月抱住的男人,深邃的五官,看上去有些粗狂,一点也没有凤栖男子的娇柔,身材也略显魁梧。幕清幽眼中划过一丝诧异,这个男人是那点博得了那个女人的好感?要知道,那个女人看似有情,实则却是最无情之人,否则,她也不可能一边密谋除掉他家,一边还对他宠爱有佳。
    他分不清她的情何时是真,何时是假,那样缥缈的感情让他害怕,唯恐避之不及。
    淡淡的垂下眼,她爱上别人对他也是好的,那样他就可以离开那个金色的牢笼,再不用做一只金丝雀。
    “他……”将幕清幽的表情收入眼底,阎克还是满头雾水,这个男人是谁?她又怎么会带回一个男人?
    “他是我的宠物。”凤倾月淡淡的瞥了幕清幽一眼,身姿一旋,坐在了沙发上,拉着阎克在身旁坐下,低声问道:“货找到了吗?”
    “嗯。”说到正事,阎克立刻收起别的心思,“已经派人运回去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毕竟越南不比z国,要是被警方找到会很麻烦。”
    “那你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就走。”
    “好。”阎克应了一声,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继续道:“霍老之前来过,好像有什么事情,要不要联系一下?”
    “他能有什么事?”凤倾月微微眯起双眼,忽的想起教堂里她开枪后,霍老瞬间灿亮的双眼,明了一笑,看来,那个老东西后悔了,想要从她手中买走双枪。
    “打电话联系他,明天在教堂见面,我们明晚再走。”有送上门的交易,她怎么可能放过呢?
    “教堂应该已经被越南警方查封了。”
    “查封了才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越南警方一定想不到,我们还会回到那里交易。”
    阎克点了点头,就出去联系去了。
    凤倾月这才将视线落在幕清幽身上。幕清幽是一个奇特的男人,他想要隐藏自己时,存在感极低,可他一旦往某处一站,便能吸引所有人的视线。此刻,他尽量将自己掩藏在角落里,让凤倾月几乎忘了他还在房间里。
    见他还像以往一样,将自己缩成一团坐在角落,眸子里一片死寂,凤倾月感觉有些嘲讽,以前每每看见他这样,她就忍不住的心疼,恨不能将全世界摆在他面前,只求博得他展颜一笑。
    但是现在——
    “幕清幽,你难道没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同?”这个男人还真是后知后觉,或者,已经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对外界的一切都本能的排斥,才会到现在还没发现周遭的环境很陌生。
    果然,经凤倾月一提,幕清幽才抬眼打量着四周,暖黄色的‘夜明珠’照亮了整个房间,造型奇特的座椅,以及一身奇怪装扮的凤倾月。黝黑的眸子眨了眨眼,似是有些搞不清情况,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眼问道:“这是哪里?”
    凤倾月嘴角一抽,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问萧羽飞这个问题的时候,表情是不是也这么像白痴。难怪当初萧羽飞会用见到外星人的表情看她,此刻,她清楚的在幕清幽身上看见了当初的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暗自在心里咒骂一番,凤倾月才开口道:“这里已经不是凤栖国,而是一个叫二十一世纪的地方,这里没有帝王制,没有女皇,更加没有幽妃,你懂得朕在说什么吗?”双眼微微眯起,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危险异常。
    幕清幽木讷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完全明白凤倾月的话,可他知道,她是在告诫他,她是女皇的事情,他最好守口如瓶,否则,后果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说。”
    凤倾月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里再没有幽妃,我可以走了吗?”缓缓的站起身,幕清幽执拗的望着沙发上的女人。
    “当然。”凤倾月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非常大方的姿态。
    幕清幽愣了愣,有些猜不透凤倾月的想法,既然她要放他走,又为何想将他带回去?
    想不透,也懒得再想,只要能够离开她,他什么都不怕。
    这样想着,幕清幽急急的向门外走去,那知,刚出门就被一群奇怪的男人拦住了。
    “让他走。”屋子里传出女人淡淡的声音,那群男人闻言,立刻让开了道路。
    幕清幽慌乱的在走道里乱窜,一心只想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却根本找不到出路,整层楼都被凤倾月包了下来,楼道里没有一个人影,幕清幽无数次从电梯前走过,却根本不知道,那就是能让他通往自由的天梯。
    阎克打完电话从自己房间出来,正好看见幕清幽不停的在楼道里走来走去,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
    一群黑衣男人集体抽搐了一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阎克望了一眼,就进了房间,坐在凤倾月身旁,“那个男人……他……”好像神经病啊。
    即使阎克没说完,凤倾月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无语的扯了扯嘴角,真想痛哭流涕的追问:克啊,朕当初是不是也这幅傻样?
    算了,她丢不起那个人。
    于是淡淡转了话题,“怎么样,那个老东西怎么说?”
    “呃。”被凤倾月的称呼搞得有些无语,阎克调节了一下心脏才道:“霍老是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大亨,势力与炎帮不相上下,若非必要,我们不要和他硬碰硬。”
    “我知道。”凤倾月点了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霍老答应了,明天上午在教堂见面。”
    “那就好。”凤眸中闪过一丝算计,利用这个机会开拓势力,实在是意外收获。
    这一晚,凤倾月没有碰阎克,不是不想,而是见阎克累了一天,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疲惫,不忍心再折腾他,就这么抱着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凤倾月早早的起了床,梳洗一番后,带着阎克出了门。
    “把他带上。”走到电梯前,正好看见倚墙而睡的男人,凤倾月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就对身后的人吩咐道。
    她给过他机会了,昨晚,她一直等到深夜,可是这个男人宁愿睡过道,也不愿进来求她。既然他真这么想要离开她,她会成全他的。
    一行人出了宾馆就直奔教堂而去,教堂四周,都是警方拉起的警戒线,汽车绕到教堂的后门,直接扯下警戒线,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霍老还没到,凤倾月也不急,坐在昨天的位置上等待,大概十分钟后,霍老才带着人从正门走了进来。
    “这位是……?”指了指霍老带来的女人,凤倾月有些纳闷,资料上不是说霍老很专情吗,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个年轻女人?
    “这是我女儿,刚从英国毕业,我准备让她接手赌场。”霍老笑着介绍道。
    “原来是霍小姐。”凤倾月微微颌首,就是打过招呼了。
    霍佳也点了点头,待看见她身后的幕清幽时,顿时双眼放亮。
    凤倾月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的挡住霍佳的视线,对霍老道:“霍老找我,应该是为了那对双枪吧?”不想再浪费时间,霍佳的眼神让她很不爽,这么多年的纠缠,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况且,她从没想到要真正的放开幕清幽,只是他的脾气太倔了,她需要好好的调教一番。
    霍老一愣,遂即大笑起来,“哈哈……凤老大真是眼力,难怪能当上炎帮的决策人!”
    “不知道霍老想拿什么来换这对双枪?”说着,凤倾月就将双枪从腰后掏了出来。
    霍佳只是瞥了一眼,就嫌恶的皱了皱眉,爹地说这双枪多好多好,她怎么看不出来,看起来那么普通。
    “不知凤老大怎么才肯转手呢?”霍老也算是个人精,知道凤倾月绝不可能轻易转手双枪,与其浪费时间猜测出价,还不如直接让她曝出底价,他也好见招拆招。
    “霍老果然爽快!”凤倾月貌似赞赏的笑了笑,转而又道:“听闻,霍老是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大亨,名下的赌场不计其数,本身的赌技也是出神入化。”
    是人都喜欢听恭维的话,霍老听了也很高兴,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一分,只是微微扬了扬眉,让凤倾月继续说下去。
    “我想和霍老赌一局,霍老赢了,这把双枪就是你的了,霍老若输了,霍老旗下的一间赌场就归我。不知,霍老意下如何?”
    “凤老大好大的胃口!我旗下的一间赌场虽然不值几个亿,可每年的盈利却超出了它原本的价值,凤老大仅用一对双枪做赌注,我似乎亏了?”
    “霍老想加注?”凤倾月考虑了一下,点点头,“不知霍老想加什么?”
    “他!”老手一指,正是幕清幽,“我家丫头好像挺喜欢那小子的,就算上他吧,若是我输了赌场奉上,若是凤老大输了,双枪和那个小子归我。凤老大怎么看?”
    “这……”凤倾月怔了一下,没想到霍老的加注居然会是幕清幽,斜眼望向幕清幽,正对上他祈求的目光,那一向若死水般的眸子里,终于激起了点点浪花。
    美人儿梨花带雨,当真是我见尤怜。
    那霍佳也算是个极品,眼见幕清幽这幅模样,心疼得不行,三两步走上前,还来不及碰到幕清幽的小手,就被人给中途拦截了。
    “霍小姐急什么,这不是还没赌么?”
    “你同意了?!”霍佳眼前一亮,对于自家爹地的赌术,一向是她引以为豪的,自然不认为他会输。此刻看向幕清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家物品一般,肆意打量。
    幕清幽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望向凤倾月,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将他当做赌注?以前爱他的那个女人去哪儿了?虽然他不稀罕她的爱,可是更不愿被人当物品似的摆上桌,她怎么能够这样践踏他的尊严?
    “凤倾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第一次,幕清幽质问出声。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凤倾月好笑的走到他面前,右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晃了晃,“既然你这么想离开,我自然得为你找一条好的出路,否则,你以后怎么生活呢?”
    “不!我不要!”幕清幽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不管不顾的向外跑去。
    “揽住他。”凤倾月皱了皱眉,对身后的小弟吩咐道。真不知道那么激动干什么,他就认定了她会输吗?
    见幕清幽被小弟制住,凤倾月才转头对霍老问道:“不知霍老想赌什么?”
    “骰子怎么样?”霍老四下看了看,还真没找到什么好赌的,正好想起身上还有几颗骰子,就问了出来。
    “好。”凤倾月一挥手,立马就有小弟将讲台抬了下来,放在两人中间。
    霍老从怀里掏出骰子,他身后的人不知道从那儿找来一个骰盅递了上去。
    “凤老大要不要验验?”霍老将手中的三颗骰子摊出。
    “不用,我信得过霍老。”凤倾月无所谓的笑了笑,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这场赌局的输赢。
    幕清幽看着,想死的心都有了。
    “赌大还是赌小?”霍老眼中划过一道激赏,不可否认,这小丫头还是挺对他胃口的,行事果断,又不拘小节,如果霍佳能有她的一半,他也就老怀安慰了。
    “赌大吧。”
    “好。”
    话落,霍老手中的骰盅快速运转起来,漂亮花俏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上了年纪而减分,相反,因为他参与过太多赌局,非常沉稳。手上的动作不慌不乱,是一场美得享受,也是给对手无形的施压。
    凤倾月将身体放松,靠在阎克身上,抱着膀子等待。
    直到霍老落下骰盅,揭晓三个六,她面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没有大悲,更加没有大喜。
    霍老见状心里一凸,有些拿不准凤倾月想干什么。
    “十八点,该我了。”
    抬手吸过霍老手中的骰盅,凤倾月猛一拍讲台,讲台上的三颗骰子顿时跳到半空,凤倾月手中骰盅横扫,就将它们全部揽入骰盅中。
    抬手随意的摇了两下,就放下了。
    见到凤倾月最初的动作,幕清幽心里蓦地燃起希望,瞪大了双眼等着,谁料,凤倾月只是这么随意的摇了两下,这巨大的落差,让身子本就嬴弱的他承受不住,顿时瘫软了下去。
    幸好旁边的两个黑衣人一直抓着他,不然就掉地上了。
    凤倾月斜睨了一眼,缓缓的抬起骰盅——
    ‘嘶!’教堂里顿时响起一片倒吸气声,这是怎么回事?
    二,二十一点?!
    揉了揉眼睛,没错,还是二十一点!
    “你使诈!”霍佳一见,气急败坏的指着凤倾月吼着。
    凤倾月微微眯起双眼,很不爽有人指着自己,正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霍老却开口了。
    “凤老大手下留情,我输了。”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霍老不承认。三颗骰子都从中间被切断,六面向上,三个六,三个一。他也很想说凤倾月使诈,可是要在象牙骰子上使诈,那也是需要绝对的实力才行。三颗骰子切面整齐,就像是被利器从中间切断的,可是刚才他又看得真切,凤倾月绝对没有用小动作,更加没有借用任何外力。
    如此的能力让他感到有些心惊,古武,他多少是知道的,可是这个世上研习古武的太少,即使有,能力也并不是太高。凤倾月是他见过古武研习中,内力最强,运用最娴熟的,能够输在这样的人手里,他不冤。
    “不知凤老大信不信得过我?”
    “怎么说?”
    “出门在外,房产不可能带在身上,凤老大若是信得过我,可以派人跟我去拉斯维加斯,我一定将赌场转到凤老大的名下。”霍老说得诚恳,已经一把年纪了,争斗什么的,他早已看淡了。只是跟着他的人太多,他有责任,不是想要金盆洗手,就能的。况且,年轻时气盛,他也得罪了不少人,如果现在才想退隐,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他,放过霍佳。
    有句话说得好,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凤倾月理解,所以在看见霍老眼底一闪而逝的疲惫时,微微点了点头。她不担心霍老耍诈,因为惹毛了她,霍老绝对讨不得好,这一点凤倾月清楚,霍老更加清楚。
    可是,偏偏有人不清楚。
    “爹地,你怎么可以这样?!”霍佳不依不饶的摇着霍老,那些赌场以后都是她的啊,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给了这个女人?双枪没得到,那个男人也没得到,最后还赔了一间赌场,霍佳越想越憋屈,转而瞪着凤倾月道:“你给我小心点!本小姐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你给我闭嘴!”担心霍佳惹毛了凤倾月,霍老急忙吼道。吼完,就对身后的人吩咐道:“看好小姐,如果她还要胡闹,就将她送回英国。”
    “爹地!”
    “还是你现在就想回英国?嗯……?”到底是在黑道混了几十年的大哥,平时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可是浑身的气势一旦释放,又那是霍佳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姐能承受的,悻悻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人老了,这个世界以后还是你们年轻人的。”霍老感慨了一句,就带着自己的人从正门先离开了。
    直到这时,凤倾月才转身向幕清幽走去,捏起他的下巴,逼着他不得不抬起头,迎视她的目光,“看来,你真的对我很没有信心啊?!”
    幕清幽眼眸一闪,挣脱了下巴上的手,垂着头,一言不发。
    “回z国。”凤倾月甩了甩手,转而握住阎克的大手,向教堂后门走去。
    其他人见状,急忙拖着幕清幽跟上。
    一行人刚从教堂后门出来,就见到正在挖地的应宁等人,看着已经冒出些许端倪的大坑,凤倾月狠狠的抽了抽嘴角,这皇甫皓可真能藏啊,教堂后面居然也藏了一批。
    “凤倾月?”看到从教堂里走出的众人,应宁愣了愣,遂即双目喷火的瞪着凤倾月,“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这话问得可真好笑,这里既不是你鹰帮的地盘,也不是我炎帮的地盘,谁都可以来,我有必要向你通报吗?”
    应宁被凤倾月不温不火的语气气得不轻,看了看手中的锄头,再看了看不远处的女人,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都怪这个女人,要不是这个女人给她下套,她怎么会冲动的拍下这批军火,又怎么会被哥哥惩罚,跑来这个鬼地方挖军火,都是这个女人害得!
    这样想着,应宁狠狠的扔掉了手中的锄头,对跟来的人吼道:“给我杀了那个女人!”
    “就凭你?”凤倾月不屑的瞟了应宁一眼,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所有整齐一致拔出枪,直指鹰帮等人。
    “应大小姐,这是在越南,希望你做事有点分寸。”眼见双方都亮出武器,阎克眼神一凛,上前一步告诫道。
    “阎哥哥。”看见心上人,应宁面上的表情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那柔柔的双眼几乎能拧出水来。
    某女的老年陈醋再次被打翻,一把将阎克拉到身后,冷声道:“识相的赶紧滚,不要逼我大开杀戒!”
    “谁杀谁还不知道呢。”说着,应宁随手从坑里取出一把手枪,不顾身边人的阻拦,直接开枪。
    凤倾月拉着阎克侧身一闪,炎帮的人见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毛,瞬间炸毛。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对方是什么人,敢伤他们的大姐和堂主,那就得付出代价。
    一旦有人开枪,其余的人也顾不得许多,教堂后顿时就变得了战场,双方你来我往,迅速的闪躲,开火。
    子弹四处横飞,凤倾月拉着阎克和幕清幽闪身回到教堂里,将幕清幽交给阎克,就再次冲了出去。
    这个应宁真是不知死活,自己已经警告过她不止一次了,偏偏她还要往枪口上撞,那也就怪不得自己了。
    能带来参加军火交易的,都是些枪场上的老手,闪躲速度,枪技都是一流。双方都受了伤,却都没有伤到要害,想来也是有些顾忌,不想在越南闹出太大动静,更加不想两帮为敌。
    凤倾月拖着一名腿部受伤的小弟躲过致命的一击,应宁见状,趁着她还未站稳,手中的枪迅速瞄准,发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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