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处比别的地方都还要暗,一般人注意不到,但商凉玥注意到了。
    那里有什么在动,然后很快的,灯光从那里亮起来,一女子着薄纱裙,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出来。
    她走出来时,清丽的歌喉展开,四周响起奏乐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商凉玥愣住。
    一直不紧不慢的剥瓜子的帝聿停住,看向那圆台上的女子。
    女子穿着极浅极浅的绿色薄纱裙,长发中分,披散在脑后,她未梳任何发髻,额前只有一个额心坠,额心坠上是一颗红水晶。
    她身姿婀娜,歌喉张开间,手轻抬,做着动作。
    这动作不似跳舞,就好似在诉说什么,非常的优雅。
    帝聿看着这女子,两秒后,收回视线,继续剥瓜子。
    而商凉玥看着这女子,反应过来,脸上浮起笑。
    未曾想她月夕之夜唱的歌已然流传到此了。
    商凉玥看向下面的客人。
    一个个都看着女子,屏住呼吸,看呆了。
    商凉玥嘴角的笑深了。
    这女子看这身形不错,身材也是极好,虽说戴了面纱,但那双杏眼,柳眉,高额,一看就不差。
    想必揭开面纱的时候会引起惊叹声。
    商凉玥拿过茶杯喝茶,看向帝聿,发现帝聿未看下面的人。
    他拿着瓜子,一颗颗剥着,面前有两个碟子,一个碟子放着瓜子壳,一个碟子放着剥好了的瓜子仁。
    瓜子壳已然堆成了小山高,瓜子仁却没多少。
    商凉玥眼神一下柔软,心也软了。
    她拿起瓜子仁,递到帝聿唇边。
    帝聿抬眸抬眸看她,商凉玥说:“发现还是我家爷好看。”
    她杵着下巴,嘴角弯着,眉眼也是弯弯,旁边灯笼的光晕落在她脸上,她美的不像话。
    帝聿张唇,把那颗瓜子仁吃了。
    歌曲结束,女子站在圆台中间,低头,盈盈屈身。
    看到这,一直安静的客人们瞬间炸了。
    “这曲子我知晓,听闻是九小姐唱的!”
    “我也知晓,听闻那一夜,九小姐因为这首曲子盖过了明郡主的风头!”
    “我还听闻,似乎因着这首曲子,皇上都大悦呢!”
    “虽说未亲耳听见九小姐唱,但听着女子唱,也是极为好听。”
    “是啊,这歌声婉转清丽,当真美妙绝伦。”
    “……”
    老鸨走出来,站到女子旁边,笑着看着下面的客人们,“我们绿衣的歌可有让各位爷满意?”
    “满意!”
    有的人激动的站起来,“揭面纱!”
    “对,把面纱揭了,让我们瞧瞧这绿衣姑娘是如何样貌,竟能唱的这般好!”
    “揭!揭!”
    “……”
    急性子的客人们,直接叫了起来。
    红妈妈赶紧说:“揭,自然得揭,但各位爷听了咱们绿衣姑娘的歌,可否给点赏银,好歹不要让咱们的绿衣姑娘白唱不是?”
    “给!”
    “本大爷马上给!”
    “本公子现下便给!”
    瞬间,赏银不断抛到圆台上,白花花的银子就如一样的落下。
    商凉玥看到这,心中不得不佩服这迎春园背后的老板,当真是个人才!
    太会赚钱了!
    银子给了,老鸨也就不再多说,把绿衣姑娘的面纱给揭了。
    瞬间,客官们眼睛亮了。
    商凉玥也看着这女子,如她所想,不差。
    但极美的话,谈不上。
    只能说美,不是绝美。
    当然,也不会一开场便把绝美的放最前面,那最美的绝对是压轴。
    商凉玥继续喝茶,吃点心。
    很快,第二场开始。
    这第二个出来的女子着黄色薄纱裙,戴着同色面纱,在台上跳起了舞来。
    这身子轻盈的,一看便是跳了多年的舞,很有舞蹈功底。
    商凉玥对这帝临的舞不是很清楚,便杵着下巴认真看了起来。
    等这一舞结束,商凉玥满意点头。
    还是不错的。
    和刚刚第一个一样,老鸨上台,对下面的客人说,要看真面目,就得花银子,很快,白花花的银子从楼上落下,似下雨一般。
    商凉玥摇头,今夜这迎春园怕是要赚一个城。
    “不好看?”
    沉磁的嗓音落进耳里,商凉玥看向帝聿。
    帝聿在喝茶,眼眸看着她,里面的墨色倒映着她的影子。
    商凉玥,“好看,但没有心里想的那么好看。”
    她可是个现代人,什么好舞蹈,看了不知道多少,现在再看这里的舞蹈,虽说不是同一个年代,但还是能看出来好坏。
    不错,但不是订好,未有让她惊艳。
    不过,“爷,你不看吗?”
    他好像都不怎么看。
    他喜欢她,那他性取向自然是正常的,可为什么就不看看别的女子呢?
    不是说看一下就是喜欢,就是简单的欣赏美。
    她已经观察了这楼上楼下的人了,虽说大多数人叫的厉害,但实际上,有三分之一的人稳的很。
    就如她一般,只是欣赏美。
    帝聿视线落在下面圆台的黄裙女子身上,她面纱揭了,是一张清丽的脸。
    但这样的脸于帝聿来说,就如外面的花花草草,集市上卖的玩意儿,没什么不同。
    商凉玥也看向那女子,比第一个要出众些。
    但依旧不惊艳。
    或许是看了戚澜婼,明嬅滢,商怜玉,以及自己这绝世美颜,所以看这些脸蛋眼光都高了许多。
    不比自己美,都不会有惊艳感。
    不过对于下面的人来说,已然是惊艳了。
    听听这倒抽一口气的声音便知晓。
    “女子于本王来说,只有一个用处。”
    帝聿突然出声。
    商凉玥愣住。
    女子于王爷来说只有一个用处?
    用处?
    什么意思?
    帝聿看着她眼睛,看着里面的疑惑,“能否于本王共度一生。”
    商凉玥的心跳不稳了。
    这人平日里都不说情话的,可这一说情话便是秒杀所有会花言巧语的男人。
    商凉玥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来。
    第三个美人出来,紧跟着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到这第六个的时候,商凉玥来了点兴趣了。
    为何?
    因为这美人好似很哀愁,弹着竖琴,眼里泪光闪动。
    看的人心都要碎了。
    商凉玥相信不止她一人是这样的想法,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是这般想法。
    果真,当要接开面纱的时候,那银子丢下去的声音比前面几个大了许多。
    显然,银子都是石头,不要钱的,一个个丢丢的无比爽快。
    “各位爷这般赏脸,红妈妈我也就不多说了,现下揭面纱!”
    说着,老鸨手落在女子面纱上,揭开……
    【作者题外话】: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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