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晓怎么回事,连亓给弟妹驱寒时竟差点走火如魔。”
    如若连亓是受伤也就罢了,偏偏连亓并未受伤,他根本就不会走火入魔。
    但事实是他的确差点走火入魔。
    他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芳苓看着廉止嘴角的血,拉着他手比划,“你也受伤了。”
    廉止无奈,抹掉嘴角的血,说:“他差点走火入魔,我若不阻止他,他此刻怕是疯了。”
    芳苓眉头拧紧,再次比划,“快去配药,我来熬。”
    “嗯,这几日要辛苦你了。”
    芳苓摇头。
    廉止去配药,芳苓去准备药炉。
    帝聿抱着商凉玥进卧房,把她放到床上。
    他动作很轻,好似在放一片羽毛,怕自己稍不注意,这片羽毛便没了。
    给商凉玥盖好被子,帝聿便坐到床上,紧紧握住商凉玥的手,看着商凉玥。
    只是帝聿虽看着商凉玥,他眼前却浮起那最后定格的画面。
    那着水仙蓝裙的女子,她微微转身,但他来不及看清那女子的面容,眼前的一切便都消失。
    可即便未看见那女子的脸,那女子的身形,如瀑的发皆与蓝儿如出一辙。
    那是蓝儿吗?
    还有,那是什么地方?
    帝聿眸子微动,眼中的墨色浮动。
    商凉玥的影子在他视线里清晰,帝聿握着商凉玥的手越发紧。
    红倪和淡灵端了热水进来,帝聿亲自给商凉玥擦脸,擦手,然后擦清理自己。
    红倪和淡灵把水送进房后便被帝聿赶了出去。
    两人站在门外,担忧不已。
    红倪看着淡灵,用眼神问,“到底是怎么了?小姐的脸怎么会那般白?”
    淡灵皱着眉头,摇头,用眼神说:“不知晓,我们先不要担心,等小姐醒了我们再问。”
    现下小姐昏迷着,她们无法问,爷不可能去问王爷,所以只能等小姐醒了。
    红倪小脸皱了起来。
    她想现下便知晓原因。
    然而,她知晓不了。
    好愁。
    未过多久,帝聿走了出来。
    “进去好好照看她。”
    低沉的嗓音溢出,落进耳里带着一股子冷。
    两人低头,“是。”
    帝聿离开,红倪和淡灵立马进去。
    廉止在配药,他未给帝聿配,也未给商凉玥配,而是给自己配。
    倒不是自己不给两人配,而是两人的具体身体情况他不知晓,只有帝聿。
    而且他知晓帝聿知晓该用什么药。
    听见脚步声,廉止看过去,看见走进来的人,说:“我在给自己配药,你也把药配出来,你嫂子熬。”
    “嗯。”
    在帝聿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走过入魔后他便立刻查看商凉玥,果真如他所想,蓝儿受了内伤,且身上的寒气也未驱完。
    他不敢耽搁,利用她体内龙蛇草的药效给她把最后的寒气驱完,同时替她疗伤。
    可她身子太弱了,加之突然受内伤,他只能暂时稳住她受创的身子,不让她更严重。
    也就是说,蓝儿身子里的寒气没了,但她的身子却遭受了重创。
    比之前更差。
    这不是帝聿想要的,但事实已然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从长计议。
    帝聿沉默的配药,脸上的轮廓冷列如刀。
    廉止知晓,帝聿此时心情极为不好。
    本来是想救心爱之人,结果却让心爱之人更严重。
    任他,他也无法心情好。
    两人配好药,芳苓拿去熬,廉止对帝聿说:“我们且聊聊。”
    “嗯。”
    当时的情况,廉止不清楚帝聿是怎么回事,帝聿也不知晓玉床是怎么回事。
    他们需要好好聊聊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到了正厅,跪在跪垫上,廉止煮茶,很快正厅里弥漫起一股茶香。
    廉止给帝聿和自己倒上一杯煮好的热茶,喝了一口,说:“弟妹躺到玉床,银针落在弟妹身上,光照在你的手上,你催动内力,也就是你催动内力时,玉床发生了变化。”
    廉止仔细的把当时的情况说给帝聿听,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症结所在。
    帝聿拿着茶杯,在听见廉止说‘玉床发生变化’的那一刻,他握着茶杯的手收紧。
    帝聿未忘记,在随着他内力落进蓝儿身子里时,有什么东西也随着银针落进他血脉。
    也就是这东西落进他血脉,他脑子里浮起从未见过的景物,差点走火入魔。
    如若不是师兄,他此时怕是已然是疯人一个。
    廉止看帝聿神色,知晓他应是有所感觉了,继续说:“玉床里似有无数的光丝生出,呈金色流进弟妹的身子,把弟妹包裹,不仅如此,那光丝随着银针,细线爬上,流进你的身子。”
    “这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当时你未有什么不对,我也就不敢轻举妄动,直至我看发现你神色不对后,我知晓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须打断你。”
    “未曾想,你周身有一股极强的力量阻碍我,我无可奈何,只得切断细线,强行把你们分开。”
    帝聿垂着眼眸,他似看着一个地方,却又不是。
    这一刻帝聿的眼深的很。
    廉止说:“十年前这玉床你躺过,你的伤也多亏了这玉床,而当时我记得清楚,你躺在玉床上时,玉床并未有如今日般发生变化。”
    “今日却发生这般变化,我不知这是为何。”
    帝聿放下茶杯,看着廉止,一双凤眸深的似要吃人,“这十年间,除了我还有谁躺过那玉床?”
    廉止摇头,“未有人,你知晓的,我们怀幽谷不会让外人进来,要救人也是在外面,这十年间,除了你,我,你嫂子,师父,以及纳兰,还有你身边的暗卫,这里再没有人来过,也未有人动过那玉床。”
    世人皆知医圣住在怀幽谷,可怀幽谷到底在哪,没有人知晓。
    甚至他们都在怀疑这世间是否真有这么个地方。
    帝聿沉凝,不再说话。
    廉止见他这模样,说:“我想了下,此事还是问问师父,师父可能会知晓是何缘由。”
    其实商凉玥身子里的寒气只需龙蛇草配药便可,不是说一定要玉床。
    之所以要玉床,是这玉床能温养人,而帝聿便在玉床上给商凉玥驱散对她身子大有裨益。
    哪曾想,竟是这般。
    廉止见帝聿不说话,唯有一身寒气不断弥漫,说。
    【作者题外话】: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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