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你打算利用定海珠硬扛下天道惩戒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会失败,因为那等宝物其实本身也在天道的惩罚范围之中。可以说,除非这些宝物带有天道改变后的功德,否则它们一件都留不下。”
    剑芯笑盈盈的说着,却让水德星君的声音陷入了一波狂躁。
    “你既然明明知道会如此,却只是静静的看着?”
    看得出来水德星君此时已经无比愤怒,以至于整个大堂都开始颤抖,轰隆隆的闷响连外面修炼的花非白都跟着面色大变,神水宫还从来没有过地震呢!
    在大堂的众人见状纷纷进入戒备,一有情况不对就准备动手了。不过剑芯却似乎早有预料,笑道:“那要问问你了,为何要跟那帮人混在一起呢?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
    水德星君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好像怒气也渐渐消除了。
    “与他们合作并不会伤害到你的利益,何况,当时很多人都合作了,佛门、道门、妖族等等等等!”
    剑芯噘嘴,就像是个准备开作的小姑娘,“你怎么知道不会伤害到我的利益?你是我吗?还有别提妖族,一个个的主意可正了,就没有一个想要来问问我的意见,是我平时太宅了以至于没有存在感,还是说,你们觉得天道改变了,我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有威慑力了?”
    “娘娘说笑了,谁会那么无礼呢,我们心中还都是尊重你的!”
    水德星君的话顿时软了下来,甚至曲秀云还脑补出来一个流汗的emo表情。
    剑芯笑眯眯的点点头,“无所谓了,反正这些蠢货都已经死掉了,我就原谅他们的无礼好了。”
    大堂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半晌后水德星君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呼道:“你早就知道它们会死?”
    剑芯理所当然的笑道:“作为曾经的天下至强者之一,我对天道的手段有所了解,这合情合理吧!他们其实都该感谢我,但凡我小心眼一点,他们连灵魂都剩不下。”
    “……”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堂中再次回荡声音,“所以娘娘这次来,不会也是来看我如何死的吧!”
    剑芯捂嘴轻笑,“别说,以你如今的情况看,恐怕还真有这个可能,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这真是命不久矣了!”
    “听娘娘语气,可有什么指教?”
    剑芯闻言对圣姑使了个眼色,后者伸手将舒格尔甲的包袱打开,却见一个精致的傀儡站起来。精致的皮肤白里透红与真人没有任何的区别,眉宇间有种霸气。
    “给你精心准备的机关傀儡,按照你当初的相貌打造的哦!而且使用了能够温养灵魂的材料,足够你养伤活很久了。”
    “……”
    微弱的精神波动渐渐充斥了整个大堂,接着萦绕在那具傀儡身上,好半晌之后,水德星君的声音才再次开启,“娘娘想要什么?”
    “你手中还留有他们曾经计划的关键道具,虽然那计划如今看来很可笑,不过自从秦皇化龙之后,他们应该又会重启计划。我不过是先来一步……你说,如果先来不是我,会怎样?”
    水德星君有些疑惑的问道:“娘娘不是看不上那计划吗?现在来要东西,莫不是也想掺合一脚?”
    “以前确实看不上,不过现在意义不一样了。”剑芯似乎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又是一阵沉默,一道光突然间从雕像上浮现,咻的一声就钻进了傀儡之中,原本静静矗立的傀儡突然间多了一种气质,如山如海恍若下一秒就要山崩海啸。
    “你看,这不是很合适嘛!”剑芯微笑,将精致的小手伸出,“东西呢?”
    水德星君没说话只是转身出了大堂,外面的花非白见到他的时候噗通一声就给跪了,“拜见神尊!”
    水德星君点点头,“既然娘娘刚刚承诺了你们自由,那从此以后神水宫就是你们的了。”
    花非白愣了一下,她没有如狂信徒那样崩溃大哭,嚷着什么‘您要抛弃我们吗?’之类的话,也没有叫着要死命跟随,只是心中松了口气还有些复杂,她或者说其他人都本来不是什么信徒。
    水德星君没有再搭理她,只是缓步走向那群一直在战战兢兢看热闹的弟子。
    剑芯眉头微皱却是恍然道:“怪不得刚刚我没有找到,原来,你将其藏在了某个人的体内,呵呵,你还真是……”
    水德星君闻言却是颇为得意,“却不是专门针对娘娘,只是娘娘仁慈不会随意伤害生灵罢了。”
    “那若是别人来呢?”
    “其是与灵魂融合在一起的,如果来者大肆杀戮,那东西就会与灵魂一起进入轮回,再也找不回来了。除非来者会不怕费事的挨个将她们灵魂都灭杀了,否则就一定找不到。”
    剑芯没有再说话,她并不惊讶,事实上以前那些神绝大多数都不会将人命当回事。剑芯身后众人也没有太大的感触,毕竟这事事不关己,可花非白就脸色大变,同样的,那些神水宫的弟子也各个人人自危。
    却见水德星君走进人群,伸手就将一名女子吸摄过来,他的掌心就像是有某种魔力,当他按在女子的额头时,那名女子顿时就失去了意识。接着一道光从眉心浮现,渐渐变大变长,当光芒消逝的时候变成一根金灿灿的禅杖。
    这禅杖通体金光,三股九环,足有将近两米,从上到下都篆刻着梵文,一看就极为不凡。
    那个女子噗通一下跌倒在地,原本在最后的花非白哭抢着将其抱进怀中,“十月!十月!你怎么样?你……”她的脸色瞬间陷入了绝望,因为发现怀中的女子已经没了声息。
    “九环锡杖,你要的!”水德星君自然不会在乎花非白的哭喊,只是转身将禅杖交给剑芯。
    剑芯眉头轻锁,叹了口气接过九环锡杖,“你这个毛病一定要改改,人命不可轻取,以前也就罢了,现在却是不行。”
    水德星君不屑的轻哼一声,“你我两清了,未来如何还看各自的手段了,祝娘娘得偿大愿。”
    剑芯没有接话,水德星君却是转身就走,身形极快眨眼间就越过整个城市跳入了水道离开了神水宫。
    剑芯看着痛哭的花非白摇摇头,“我劝你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水德星君为人算是有些诚信,但这里难免还会有人来,到时候你们怕是没法抵挡。”
    花非白抬头,两颊早已经被泪痕打湿,“娘娘,您能救她吗?”
    剑芯看看她怀中的尸体摇摇头,“水德星君将九环锡杖藏在这孩子的灵魂之中,就是要用她的灵魂之力来温养九环锡杖。如今她的灵魂已经不足以回到身体并支撑身体运动了,我能够做的只是保护她的一点真灵进入轮回投胎。”
    花非白的瞳孔渐渐变得灰白,轻轻放下尸体对着剑芯磕了个头,“求娘娘开恩!”
    剑芯伸手在九环锡杖中抹了抹,一點閃烁的荧光漂浮而出,小小的,玲珑可愛,其那茫然的样子正与花非白旁边尸体一模一样。
    花非白见状再次泪崩,那一点真灵却像是明白了什么,有心想要去触碰却飞不出剑芯的掌心。
    “她现在灵魂太过微弱,受不得风吹,有什么话快点说吧。”
    花非白看看地上的尸体,又看看那一点真灵,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会找到你的,一定会!”
    剑芯见状遗憾的摇摇头,挥手间一点真灵就射入虚空,一个仅有拳头大的黑窟窿凭空出现将真灵收纳。
    花非白见状重新低下头,整个人都像失去了力氣,瘫坐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地上尸体。
    其余人见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剑芯转身离去,一行人也跟着跳入水道,走在最后的是红葵蓝葵,看着呆滞的花非白非常能够理解她的感触,却也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神水宫的弟子们纷纷围上来,一个个的终于敢放声哭泣,原本就很荒芜的城市显得更加萧索。
    只是没人发现,一直低头的花非白眼中布满血丝,无尽的怨念与恨意像是要将一切都吞噬一般。
    ……
    剑芯等人回到了天池水域,用真气蒸干了浑身水渍后便命令水手回返了。
    不过船行至水域中央却遇上了一艘拦路的大船。
    这船颇为豪华,与平时用来航行的不同,更像是风流之地流行的花船。
    “呦,你这小家伙还挺会享受的嘛!”
    剑芯似乎并不意外,一个纵跃就上了大船,众人纷纷跟进,却见船舱之中走出一个青年和尚,其手捧钵盂微微行礼,笑道:“娘娘肯入局,我等怎敢怠慢?”
    剑芯伸手在和尚的脸蛋上捏了捏,“你这小子还是很贴心的嘛,不过这紫金钵盂却是让你用瞎了,若是将其中的灵魂都放掉,说不定还有救。”
    和尚谦虚道:“多谢娘娘指导,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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