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捧着茶杯,安静地喝着,同时听着纲手豪迈的发言。
    “恐惧不会改变现状,更无法杀死我们的敌人,只会成为自戮的刀!”
    纲手扶桌起身,肉眼可见的沉甸甸气势压迫下来,所有人都振作了稍许。
    “敌人与我们没有可谈判的余地,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战斗下去,直到哪一方被毁灭。”
    纲手满脸严肃地扫过在场众人,语气凝重而坚决道:“这是绝无侥幸的!”
    来自各忍村的长老亦或上忍,听到这话,都不由挺直腰背,面容肃然,以表对此的赞同。
    就像火影所说的那样,他们本就没有后退的余地,唯有继续向前,战斗,然后毁灭!
    纲手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凝重表情稍缓,继续道:“诸位,接下来,由我向大家告知战场最新战况。”
    来自各忍村的长老或上忍,闻言都下意识集中起精力来。
    “首先是东北部战场。因为铁之国的三船阁下率领武士部队入场,经过一天两夜的作战,联军部队已将白绝大军试图蔓延出去以占据更大的作战回转空间的触手,全部斩除,毙敌无数!”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众人无一不感到雀跃鼓舞,同时又觉得理所应当。
    因为在原本的分割作战计划中,东北部这处刻意控制规模的战场,就被作为打破整个局面,扭转敌我数量差距的突破口,现在果不其然,在联军部队和铁之国武士部队的联手之下,被分割到那里的白绝大军最先覆灭。
    而令众人心情有些亢奋的原因,也正在于此。
    东北部战场以歼灭敌人落幕,便意味着联军有了余力,可以做更多的战术调整,而这自然也就是接下来的重点。
    嗯,他们认为是这样的。
    然而就在这时,却忽听纲手话锋一转,道:“正面战场已现曙光,取胜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接下来我们需要关注的,是敌人的高端战力!”
    她的语气颇为严肃,脸上的表情亦是如此,在场众人似乎是受到了感染,又或许是想到了当前超乎预料的局势,表情再次紧绷凝重了起来。
    雾隐村上忍则属例外,或许是对现状并不了解,毕竟所谓的联军,本来就只有四方,雾隐作为最后的参与者,人数又是寥寥无几,若非其中有照美冥这位水影在,恐怕连名义上的荣誉都不会给,自然也就无法得知实时战况,只能处于被支配的位置上。
    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照美冥被敌人夺走,令雾隐残存的忍者们情绪烦躁,此刻顾不得那么多,立刻趁机起身,打断道:“诸位!现在的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派兵救回水影大人吗?水影大人作为六尾人柱力,是敌人阴谋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旦被敌人得手,那么接下来联军会遭遇怎样的局面,你们比我更清楚!”
    这是毫无疑问的,就算不知道十尾的秘密,仅九头恍若天灾般恐怖的尾兽,就足以令联军感到棘手,乃至恐惧了。
    这时,另一名雾忍带着躁动起身,他的状态并不算好,左腿缠着厚厚的绷带,却依然沁出了殷红的血,右臂也吊在脖子上,医疗忍者处理得很妥当,但不难看出之前受过怎样可怕的创伤。
    他一起身就盯向某人,咬着牙,似乎拼命按捺着怒火,即使那其实是迁怒,可处于愤怒中的人总是无法辨别这些的,尤其是当其中混杂着愧疚的时候。
    他冷声道:“木叶的家伙,水影大人是你弄丢的,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坐在上首的纲手眉头一拧,微眯的杏目闪过凛然寒光,因为,这位雾忍所针对的人,就坐在她右侧的第一位。
    夏树不疾不徐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桌案的碰撞发出微不可查的钝拙声音,而这轻微的声音,却令大帐内的空气一滞。
    砂隐、岩隐和云隐之人都放低呼吸,看向这位“忍之暗”二代目。
    忍之暗的名头虽然不像诸位影那样天然具有威慑力,但在过往的忍界战争中,志村团藏作为猿飞日斩的黑暗面,执行过不知多少残忍阴险的任务。
    这对搭档同心齐力合作,于第二次忍界大战中挽大厦之将倾,使得当时濒临破灭的忍界最强实力得以存续,前者隐于黑暗,后者沐浴光明,一正一奇,延续了木叶的威名。
    但对于其他村子而言,前者无疑是一个恨得人牙痒痒,却又不禁畏惧的人物。
    所以,在得知志村团藏竟然退居幕后,意志传与后继者的时候,各大忍村皆默默关注,以作与之相应的预案和对策。
    就那之后的发展来说,松崎夏树这位继承者无愧“忍之暗”其名,尤其是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更是足以站在当前忍界的第一序列。
    不过战力与性格无关,更与行事作风无关,此前的接触中,木叶始终以火影为主,这位仅是作为辅助者,显得颇为精悍,同时也表现得有些神秘。
    而现在总算有了试探对方的机会,感谢只知道杀人的无脑雾忍。
    夏树放下茶杯,抬眸淡淡地看向大帐那边的雾忍,语气平静地道:“保护水影似乎是你们身为雾忍的职责。”
    那边气势汹汹的雾忍怒容一滞,随即恼羞成怒,涨红着脸张开嘴巴。
    但是下一刻他就说不出半句话了,反而浑身一阵抖擞,之前烧没的理智如同春雨后的野草般,迅速疯长。
    当然,在这个短暂却度秒如年的过程中,他的嘴巴始终动也不动。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毕竟,谁又敢在嘴里含着一束分金断玉的雷光时,轻举妄动的?
    夏树同样动也不动,眼眸平淡无波地静静看着雾忍,缓缓道:“水影被敌人抓走,为什么你们还在这里?”
    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便具有不同的分量。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场合。
    很显然,寂静的大帐中,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为了雾隐区区几人,怪罪木叶。
    最终,大帐中没有出现流血事件,作为最后加入联军的雾忍逃也似地离去,大帐内氛围重回刚才,只是自此以后,忍界之中还是否会有雾隐之名流传,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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