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槿带着莲衣到达胧月阁,茶才刚上。
    吕夫人看着步步生莲的赵如槿,一眼就认出她来。
    她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样子,如果说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有成熟的韵味,但这是锦上添花。
    不像自己,二十年来,只能窝在吕家那小门小户,没有上等的胭脂水粉,更别说上等的补品滋养,怎么能和赵如槿比呢?
    她的脸上已经有细纹了,皮肤不再水嫩光滑,而吕道梅那厮的眼神经常在年轻貌美的丫鬟身上流连,小妾一个接一个娶进门。
    吕夫人心里更加怨恨起赵如槿。
    唐府家门严谨,自先祖起,就定了个规矩,便是唐家人娶妻不纳妾。
    故而唐府不像其他府里那样乌烟瘴气,他们后院清净,人人自律,故而成为帝京人人羡慕又想要进入的地方。
    如果那年,嫁给唐长修的人,是她而不是赵如槿,那今日的一切就都是她的。
    赵如槿款款落座,含笑道:“吕夫人,吕小姐,你们久等了。”
    看她还笑得跟双十年华似的,唐长修待她一定很好。
    吕夫人心中泛酸,面上功夫却还要做足。
    她学着赵如槿的坐姿以及神态,笑道:“不会,唐大夫人言重了。”
    吕文媚惊叹于赵如槿的美貌端庄,不想听娘亲称呼,竟是唐家大夫人。
    她微微走神,若是她能嫁给唐琢玉,那她也能像唐大夫人一样,拥有大家风范的气质。
    只是当她转头看向东施效颦的娘亲,有种难言的羞耻。
    她忍不住扯了扯娘亲的袖子。
    吕夫人以为女儿是着急摊牌,也想着早点看到赵如槿花容失色崩溃的样子。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赵如槿看了过来,她才捏着嗓子道:“今日我带小女过来,是想问问唐大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婆子,把东西拿出来。”
    李婆子将诗作递上,赵如槿不知这人为何突然变脸,但还是让莲衣将东西拿过来看看。
    上面写着晏殊的《玉楼春·春恨》。
    赵如槿点点头:“这字写得还可以。”只是比琢玉差一点。
    吕夫人:……
    重点是字吗?
    她冷笑一声:“唐大夫人,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这首情诗是你家大儿子写给我家媚儿的,这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好上的,前几日被我给发现了,在我逼问下,媚儿才告诉我,是你家大儿子主动的。”
    “我家媚儿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家大儿子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能做出这种有辱斯文的事!”
    “我思来想去,这事关媚儿的名声,还是得找你们唐家讨个公道。”
    赵如槿越听神色越严肃,等对方说完,她才正色回道:“吕夫人弄错了,我家琢玉绝无可能做出这种事。”
    吕夫人冷笑一声,咄咄逼人道:“人证物证俱在,难不成你还想说是我们吕家诬赖你家儿子?”
    赵如槿诚实又直接地反驳道:“我相信我儿子的品性,若你真要这么说,我只能认为你们是在故意诬陷。”
    吕夫人:……
    说好的软弱可欺任人摆布呢?
    传闻都是骗人的!
    她起身眯眼道:“若是你要抵赖包庇的话,那我只能去找唐太傅主持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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