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为秋试的事。
    唐黎问:“你听到的版本是什么?”
    宁毓初未答反问:“你呢?”
    唐黎如实回答:“陛下觉得你是皇亲贵胄,没了这个状元身份对你没什么影响,不如让利给普通学子。”
    宁毓初捂脸,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什么没有影响,那是小爷辛辛苦苦考中的,一朝成名天下知,小爷生生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心好痛啊!”
    这么多年哪里见过他这般模样?
    唐黎心里一酸,竟也觉得昭阳帝太过分了。
    她轻抚着他的背,安慰道:“这已成事实,我们没办法更改,不过在我心里,你就是这届的状元,谁都比不过你?”
    “那咱们的约定还作数?”
    “作数……嗯?”
    唐黎觉得哪里不对劲,眯眼看向他。
    这时,宁毓初没听到她说话,偷偷张开手指,视线透过指缝与她似笑非笑的神色对上。
    宁毓初:!!!
    唐黎抬抬下巴:“哭啊,继续哭啊。”
    被逮了个正着,他索性不装了。
    他腆着脸笑道:“别生气,逗你玩呢。”
    唐黎冲他扯了下唇,就转身背对他,后脑勺写满了不要跟我说话的字眼。
    这是生气了?
    宁毓初轻拽着她的衣袖,声调低了几分:“其实小爷倒不是真的在乎那虚名,只是名次是一种证明方式,没有上榜,爷的确很难过,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爷不知还能否得到你们的认可?”
    这话,对小魔王来说,已是十分卑微了。
    唐黎心中那根弦被他触动,缓缓转过身来,眸光轻轻落在他身上,温柔浅笑道:
    “虽然你不是名扬天下的状元,但你是我唐黎心中唯一的状元。”
    喜悦从眸底迅速晕染开,同时一股感动从心底冒出。
    宁毓初握住她的手臂,笑得像个傻小子:“丑八怪,爷心里那一点点不甘心,全没了,你真是爷的开心果!”
    唐黎抿唇笑:“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吧,你要什么奖励?”
    宁毓初挠挠头:“突然提起来,爷还真不知要什么。”
    唐黎不在意道:“那你什么时候想到再兑现,不急于一时,反正我人在这,你还怕我跑调?”
    宁毓初隔着衣裳拍了拍紧贴着胸膛的承诺书,道:“若是你反悔了,爷就到你家门口哭去。”
    唐黎翻了个白眼:“出息。”
    宁毓初嘿笑了声,突然想到什么,俊脸一正:“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唐府?”
    “怎么了?”
    “爷看你那两表兄不像正经人,你少跟他们接触,还是快点回唐府。”
    唐黎:……跟他们比,你才更不像正经人。
    “你别这么说,他们出身将门,严于律己,行为做派都很正直的。”
    宁毓初心底萦绕的醋味更酸了:“才认识几日,你就替他们说话了。”
    唐黎解释道:“我实话实说,没有美化他们。”
    宁毓初扯唇:“那你就继续跟他们待着,爷走了!”
    说完人就起身怒气冲冲离开。
    这小魔王怎么突然闹起情绪了?
    唐黎想了想,把这归结于考后综合征,时间久了就好了。
    宁毓初走出院门,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更气了,也不知道挽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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