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局?就算是乱局,那也比一潭死水要强的多,长时间的对峙只能带来流血,要想获得永久的和平,那就只有付诸于武力,没有武力为其保驾护航的正义,那就等于无能。”
    西斯的声音压得很低,狠厉的眼神与香克斯四目相对,黑暗在他身后凭依,火焰缠绕,像是有数不清的悲惨怨魂在他肩上嘶嚎。
    阴影把他的身子抬得很高,不自觉的,无论是海贼还是海军,脑中齐齐补出了一副勇者向着魔王发起冲击的简笔画来。
    很不幸,他西斯拿到的剧本正是那个不可一世,孤芳自赏的高傲魔鬼。
    “你还真是无可救药,海军,你究竟把人的性命当成了什么?”
    微微抬起一只眼睛,香克斯的眼神很是凌厉。
    “哼,无可救药的可不是我,是你,是海军和世界政府对你们太过纵容,让你们都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姓甚名谁,在这片大海上,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们海军。”
    一道响彻天际的轰鸣炸响,西斯两手持刀,黑红色的火焰在广场上绽放,炽热的高温,将地面的花岗岩尽数灼为蒸汽。
    下一秒,两条巨大的黑色巨蛇冲天而起,张开大嘴,以势不可挡之势俯冲过来,把大半个广场掀了个底儿朝天,牙齿锐利,直朝着香克斯咬来。
    香克斯眉头一皱,瞳孔微缩,惊怒交加,自他功成名就以来,真是好多年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对海上皇帝的威严一点儿也不知道敬畏的小鬼,还真是令人讨厌。
    比较西斯,香克斯突然怀念起草帽小子来,那个把他当亲大哥一样…或许是父亲一样对待的笨蛋小鬼。
    脑中浮现出那张发誓要成为海贼王的小脸,香克斯的嘴角竟然带上少许笑容来。
    “嘁,海上皇帝?香克斯,你还真是傲慢,和我战斗的时候竟然还敢走神?白胡子才刚死,你就以为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吗?”
    幽幽的声音响起,西斯直接被拉入阴影之中,脸色蓦然,瞳孔深处的彻骨寒意让人如坠冰窟。
    竟然在这种生死之战中走神,海贼呀,还真是一群将自负与轻率刻进了骨子里的生物,下到刚出海的新手,上到成名已久的海上皇帝与七武海,都是一个鸟样。
    “真是个脾气暴躁的年轻人,天下第一?才没那回事,不过生死搏杀间的经验差距,可不是单靠一颗两颗能力古怪的恶魔果实能够弥补的。”
    香克斯轻笑一声,就算心里对西斯充满了偏见,但身份与地位上的差距使他必须随时保持优雅,身为一方大势力的首脑,想与他平等交流,怎么都得是大将那个级别才是。
    海贼有时候还真是有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不论船队大小,他们总是认为自己是独立势力,逢人便吹嘘自己是某某船长,不以为耻,反倒像是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了似的。
    面对海军,不到中将大将,就算是海军引以为傲的中坚将校,在他们眼里,都像是身份低了他们一头。
    虽然香克斯的名声很好,但他也免不了染上海贼那种怪癖,或许只有草帽小子那种没心没肺的笨蛋,才会真正不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人。
    他当然也可以温和的对待敌人,就像克比,但那比起平等交流,更像是高人一等的施舍。
    不过也对,海军有时候也没把海贼当人,他们更多的时候只是把海贼当成一群会两条腿走路的野兽而已,关于人权方面,只能说一半一半。
    砰!砰!砰!
    飞身躲过巨蛇的咬击,两道身影就在半空中相遇,长刀交击,空气中满是火焰灼烧的气息,闪电弥漫,火花四溅。
    阴影牵拉着身体,西斯不停的在空中变换着攻击方向,对于他这种速攻型选手来说,无与伦比的速度永远实他们最好的武器。
    但香克斯也不差,从不依靠恶魔果实的他可是靠霸气和剑术吃饭的,单靠霸王色霸气就足以与其他四皇争锋,见闻色霸气更是不知道恐怖到了何种地步。
    他就像是浑身长满了眼睛,西斯无论从哪个方向出手,他都能抢先在空中迎击。
    砰!
    又是一声巨响,两人蓦然分开,短暂的停歇之后,紧跟着便是狂风暴雨式的攻击,不论哪个方面来说,这都还有的打。
    ……
    “好可怕,好可怕,蒂奇,像你这样的男人,如果逃出马林梵多的话,搞不好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请你现在就去死。”
    半空中,划过一道金线,黄猿那张别具特色的明星面孔突然出现在天边,迫于“元帅大人”的压力,他从西斯手中接过了追杀黑胡子的接力棒。
    划水是人之本性,每一个合格的社畜都幻想着上班划水,他黄猿当然也一样,人总不能因为身份的高低就去背叛自己的本性,就算他是大将。
    但要是因此就小觑于他,那那个天真的家伙一定会为此付出致命的代价,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在海军度过了大半辈子的怪物。
    想当初他第一次接近权力的中枢,出现在战国身边的时候才三十一岁。
    腿间带起光芒,趁着空挡,黄猿飞身一踢,在浓郁黑暗斩出一条光带,在这个世界上,能被光明踢中,那可是莫大的荣幸,不是成名已久的强者,根本就享受不到这种vip待遇,当然,最恶时代超新星除外,那两天香波地群岛大都会打折,踢一送四。
    “真是令人讨厌的家伙,连你也想要老子的命吗?黄猿。”
    黑胡子狰狞着脸,身上无比狼狈,唯一的那只独眼扭曲,下巴上满是胡茬,他根本就不像一位纵横四海的大海贼,他更像一名……嗯,饱含失业危机的中年社畜。
    腹间的伤口还在唰唰流淌着鲜血,隐约还有几丝与他身上完全格格不入的黑雾弥漫,滋滋的,像是有两股不同族群的蚂蚁在相互撕咬。
    他是暗暗果实能力者,拥有着吸收他人攻击的能力,但西斯除外,那个浑身黑到底的家伙,他能力只会引起冲突,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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