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所有的考生都已入座,但距离发放试卷还有些时间,所以不少考生都忙着排队上茅厕。
    毕竟只需要半日,茅厕的味道就会比较刺激了,如厕甚至可能会影响到做题发挥。
    秦白面带些许怜悯,因为他注意到宁采臣的包间就在茅厕不远处,想必对方应该是生无可恋了吧。
    因为还未开始科考较为宽松,宁采臣探出脑袋看向秦白,目光中充满着求助,就像是大雄遇到麻烦找哆啦a梦。
    秦白叹了口气,如果他不出手帮助,恐怕整个会试都要忍受时不时幽怨的眼神。
    反正是举手之劳,他便在积分商城里翻找了起来,不过类似的食材大部分都有后遗症,要是永久破坏宁采臣的味觉就不好了。
    花了许久后,秦白找到一种名为化香粉的香料,食用后能够短暂的改变嗅觉。
    简单来说,食用后闻到的臭味会变成香味。
    唯一的麻烦就是,这香料虽然不贵,但想要持续十余天的时间,秦白估算下至少要吃下五六斤的份量。
    为了保险起见,他干脆兑换了一麻袋有七斤的化香粉,打算送到宁采臣的包间。
    秦白的行径略显嚣张,不过还未放卷,加上考官心照不宣的照顾,倒没有生出什么麻烦。
    不过他发现有个年龄较大的考官似乎一直盯着自己不放,目光中隐隐带着敌意。
    难不成是那妖魔?
    秦白顿时眼睛眯了起来,杀意哪怕显露丝毫也不是凡人能够承受得住,张立安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没事吧张老。”其余考官连忙将他扶起来。
    张立安神情有些恍惚,脑海中突然像是走马灯般回忆起了自己的生平。
    秦白看着那老考官两行清泪流了出来,他知道恐怕不是妖魔假扮而成的,连忙指尖弹出一点佛光。
    佛光不经意间落在张立安的眉心,老先生心头少了些许偏执,身上多了几分大彻大悟。
    心境得以超脱后,他虽不至于仕途平步青云,但无疑多了些释然,至少看清楚得失后也能安享晚年了。
    秦白丝毫没有意识到随着修为的愈发高深,哪怕是些许不经意的举动都能改变一个人的轨迹。
    他来到了宁采臣的包间,对方正唉声叹气的啃着馒头。
    装着化香粉的麻袋扔到了里面,秦白落下句话便转身离开了:“里面的粉末食下后便可不惧恶臭,而且还能提神醒脑。”
    宁采臣看着麻袋上‘母猪产后饲料’的字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时茅厕的味道已经逐渐弥漫了开来,他边上包间而考试各个捂住口鼻,小声抱怨着运道太差。
    宁采臣犹豫片刻将麻袋打开,里面是大量深黄色的粉末,并且散发的味道一点也不比茅厕好闻。
    因为秦白离得较远并闻不到,要不然他第一时间就会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干净又卫生的玛莎啦加强版嘛。
    隔壁包间已经传来了干呕的声音,宁采臣直面的压力可想而知,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沾了些许放入口中。
    极为呛人的辛辣混杂着厕所味涌入大脑,宁采臣一时间陷入了失神的状态,但最离谱的是臭味过去后竟然唇齿间回上来一股甘甜。
    他仔细嗅了嗅,空气中茅厕的味道好像真的不再明显了。
    宁采臣见有效果,心中忍不住生出喜色,这样一来乡试就能发挥正常水平了,哪怕考不上贡士也不会留有遗憾。
    事实上化香粉只是种普通的香料,它的见效哪有这么快,臭味变淡完全是考官将窗户打开导致的。
    宁采臣试探性的吃起了化香粉,几口下去后回甘愈发明显,他逐渐变成了狼吞虎咽。
    七斤的香料竟然一口气全被他吃了,最后打了个满是异味的饱嗝,摸了摸肚子感觉感觉撑着了。
    他起身来到茅厕旁做出深吸的动作,只感觉芳香扑面而来,心情也不由得愉悦起来。
    不过在那些考生眼中就不一样了,宁采臣像个变态般站在茅厕外大口喘气呼吸,表情还怡然自得。
    等到他自己有所意识的时候,其余人看宁采臣的目光中已经夹杂着惧意了。
    宁采臣默默的返回包间,不过不管怎么样,至少茅厕的问题是解决了,考试的时候也不会分神被影响到了。
    铜钟被敲响,考官开始准备发放试卷。
    秦白见此将文房四宝从包裹里取了出来。
    然后是纸片人等三个小家伙,这次会试她们的作用同样很大,要在几个考场之间找寻妖魔的踪迹。
    如果是普通的纸人,因为灵智太过于蠢笨,很容易就被巡逻的官兵发现。
    纸片人认真的点了点头,她们分散到了考场各处,只要一有异动就会立刻通知秦白。
    秦白这才放下心来,一边着手准备接下来的考试,一边考虑着中饭吃什么。
    路过的考官看到他在便研墨边思索,心中顿时生出不愧是魏老的门生,一看便知腹中有墨水。
    不过没过多久,在考官们瞠目结舌之下,烤鱼的味道从秦白的包间里飘散了出来。
    虽然考场里没有明文禁止不许蒸煮食物,但你是怎么把锅子以及配料带进来的,还有这五斤多的大鲢鱼是什么鬼。
    秦白自然不会去在意旁人的目光,他讲究的便是一个随心所欲,况且自己已经很收敛了。
    酒足饭饱后,正好会试的卷子从考官手中发放下来。
    不过人吃饱后难免会犯困,先休息一会儿再说。
    …………
    德雲社中十几人围着孙仁沉默不语。
    “这人到底什么情况?”陈金文忍不住发问道。
    陆小凤摇了摇头:“不清楚,我去查明身份后,所谓的落榜举人孙仁另有其人。”
    “不可能的,怎么会?”法印开口反驳,毕竟是在佛气的影响下,以对方残缺的魂魄难以抵抗。
    陆小凤补充道:“准确来说,他是另一个孙仁,真正的孙仁并没有落榜,甚至殿试成了状元,而且也深受器重,这次会试的主考官便是他。”
    花满楼惊诧的说道:“两人长相一模一样?”
    “恩,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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