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件事,这世上除了他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所以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最终苏易什么都没说,借口书房还有堆积的公务要处理,便转身离开了。
    苏漠看着苏易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她越发的肯定,爹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们。
    爹爹不说自有他的原因,苏漠也不准备深挖。
    她只是在思量爹爹瞒着的这事儿,会跟这一次她和程言被刺杀有关吗?
    否则从不与人为恶的她和程言,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被盯上呢?
    苏漠陷入了深思。
    然而才不过片刻,她便被苏璃打断了。
    “姐姐,大夫说你醒来之后应该好好修养,你这才刚醒,就别思虑过多了。”
    说着便强制要求苏漠休息,苏漠拗不过她只得乖乖听话。
    于是苏漠自醒来之后,在自己妹妹的强硬态度下,硬生生又躺了七天。
    躺的她全身骨头都硬了。
    七日后,她身上的伤口大多都已经结痂了,苏璃再没了制衡苏漠的借口,让她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了。
    只是她的右手...
    现在活动一下都难,更别说有力气提剑了。
    这些时日,每每苏璃给她换药,看着她受伤严重的右手时,都会忍不住暗骂那幕后黑手一番。
    起初苏漠本也有些伤感的,但是瞧着自己妹妹这么可爱的模样,那些伤感都被冲淡了。
    只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抚摸着自己右肩上的伤口时,心中会有些苦涩。
    难得在最近灰蒙蒙的天气里,有一个晴天。
    苏漠和苏璃两人在后院里坐着烹茶,享受着秋日的暖阳。
    苏璃冲了一泡新茶,尝了一口。
    有些惊喜的说道:“这茶还蛮好喝的哎,是什么茶?”
    苏漠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程言拿过来的。”
    程言喜欢找一些新奇的玩意儿送她。
    说到程言,苏璃小嘴儿又是一瘪。
    语气颇有些不爽:“说起来,他都好久没来府里了。”
    苏漠品着茶,没有吭声。
    苏璃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心直口快的立即说了出来:“他不会正跟那安平公主打的火热吧?”
    苏漠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苏璃并未察觉,而是继续说着自己最近闲暇之余听到的一些消息。
    “听说昨儿,他又登安平公主府的门,现在外面都在传他移情别恋了,要抛弃你另娶安平公主,成全一段佳话呢。”
    以往恨不得一天往苏府跑十次的人,自从上次城外回来后,就再也没有登过苏家的门。
    过分,真是过分!
    那个公主,到底对程言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苏漠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有些五味杂陈,一时间觉得心口有些堵的慌。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普通女子。
    程言这般冷落她,真让她心寒了几分。
    越想心越堵,苏漠索性岔开了话题。
    “不说他了,你最近接管府中事务,做的可还算顺手?”
    苏璃也不继续在程言这事儿上多纠结,顺从的回道:“目前没有碰到什么比较棘手的事儿。”
    她前面那些话都是实话实说。
    她也不想嚼舌根,奈何现在嚼舌根的越来越多了。
    连她都快相信了。
    她不想自己姐姐蒙在鼓里,所以便说了那些话。
    苏漠点了点头:“那便好。”
    她本来还有些担心府外铺子里的那些人,看着苏璃还小的份儿上给她使绊子。
    倒是她多虑了。
    ....
    其实倒也算不得是苏漠多虑。
    而是当初她九岁开始管家时,商铺那些人在她手上吃过苦头。
    因此当他们在面对现在才十二岁的苏璃时。
    想动歪心思的那些人,都会忆起了当初苏漠初掌家时的那些手段,因而多多少少心中都会顾产生虑。
    再加上苏璃本就聪慧,做事又雷厉风行。
    等那些人顾虑完想动手时,已错过最佳时机。
    最主要的是,她还和苏漠不同。
    苏漠御下的手段比较直接,该赏的赏,该罚的罚。
    苏璃却是笑的天真无邪,就把人给忽悠过去了。
    到最后那人还会乐乐呵呵的帮着她数钱。
    这时候的苏璃,便已初步有了日后笑面狐狸的影子。
    又过了几日。
    接连几个晴日过去,这天的天气又变成了往常那样,有些阴沉和沉闷。
    苏漠日常在府内散步透气。
    最近因为受伤,不能习武活动身子,于是她便每日都会再府里走上一两圈。
    今日刚散步到前院,迎面苏易向她走了过来。
    瞧着面色不是很好,手中还死死的攥着一封信。
    苏漠心生疑惑,走上前去。
    “爹,这是怎么了?谁惹的您不开心了?”
    苏易很少有情绪特别外露的时候,今日这种情况,苏漠从小到大都未曾见过几次。
    苏易看了自己大女儿一眼,随后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他。
    有些事,注定是躲不掉的了。
    苏漠接过信件,看了两眼,眉头便紧皱了起来。
    因为那封信上面,清清楚楚的讲诉了。
    十几年前她大哥苏爵的死因,并且还附带了一些证据。
    而这些证据,眼下正通通直指向了一个人。
    程言的父亲程远。
    苏漠看完信后之后,双眸一沉,看来是上次那个截杀她和程言不成的幕后之人又动手了!
    这是截杀不成,开始离间了吗?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有一个哥哥的。
    只不过在她还未出世之前便意外夭折了。
    她母亲的身体也是因为这个哥哥的夭折,而埋下的病根。
    这事儿都过去十几年了,眼下又被有心之人捅了出来,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就这么巧的,在她受伤之后,这封神秘信件就送到了父亲手上。
    也就是这么巧的,信里的一切证据,还都直指程伯伯,就是当年杀害她哥哥的凶手。
    可是程伯伯跟她爹一想亲如兄弟,为何要对她哥哥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下手?
    换言之,倘若程伯伯真跟她爹有仇。
    那么她出入将军府这么多年,程伯伯有无数次机会对她下手。
    为何都不动手,反而还对她疼爱有加。
    所以这封信件上的内容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苏漠看完信件的全部内容,再抬头时,看到爹爹越来越沉不住的脸色,有些迟疑的叫了一声:“爹?”
    苏漠心中不解:难道爹爹是相信了信上所说的内容了?
    随即她又否认了:不可能的!
    爹爹跟程伯伯几十年的感情,他最清楚程伯伯是个什么样的人的。
    绝对不会因为这样一封来路不明的信件,而对自己几十年的兄弟产生怀疑。
    难道说周围有其他人潜伏,爹爹这幅模样是故意做出给别人看的?
    这么一想,苏漠便觉得合理的多,她抬眼佯装不经意的朝四周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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