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床底下现在可以凑一桌麻将了,唯一的问题可能是,魏二狗和王真,一个手被剁了摸牌有点费劲,一个头还在箱子里,看牌比较难。
    没办法,秦源对妖人已经有心理阴影了,不把他们剁狠点儿,真怕他们大半夜还能爬起来,摸自己的床......
    相比较魏二狗,山羊胡就没这么幸运了,据说他在万安宫的地下密室之中嚎了一夜,被打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甚至连山羊胡都被染成了红色,估计连他吗都快认不出他了。
    可山羊胡,竟然还是硬扛住了,什么都没有说。
    ......
    第二天一早,钟瑾仪就来到了乾西宫,这时秦源还在奴婢房睡觉。
    其实秦源之前是经常在凤床上睡的,但是现在已经戒了。
    还是留给高贵的嫔妃娘娘们睡吧。
    跟以往不同,这次钟瑾仪熟门熟路地找到奴婢房,也不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大热天的,秦源当然是只穿个裤衩,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钟瑾仪一进来,秦源就醒了。
    一大早就见到亲亲大老婆,心情自然是极好的,于是他非常热情地邀请道,“这么早啊仪儿,要不要上来补个回笼觉?”
    一边说,一边啪啪啪地在床上拍了几下。
    那嘚瑟的劲儿,显然是把前天晚上的那场败仗给忘了。不得不说,一天一夜的修整,让他重拾了男人的自信与尊严。
    热情中甚至带着一丝火山口跳舞的嚣张,眼神炙热地像冬天里的一把火,这架势让钟瑾仪眉头一皱,差点就想给他来一次深刻的教训。
    不过到底是当值时间,钟瑾仪还是饶过了这小混蛋,原谅了他的挑衅。
    说道,“我是来问你,那两个妖人怎样了?”
    秦源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这才懒洋洋地说道,“那俩货不经打,挂了。”
    “挂了?”
    “就是像挂着的腊肠一样,腿一蹬,直了。”
    钟瑾仪秀眉又是一蹙,冷声道,“就是被你杀了?不能好好说话么,总是花里胡哨的。”
    秦源的花里胡哨,她可是受得够够的了。
    比方说,他说话总时不时会冒出一些人们不常用的词,什么“卧槽”、“草泥马”、“叫爸爸”之类的。
    提起“叫爸爸”,钟瑾仪就更来气。
    堂堂指挥使大人,之前对于男女之事一贯秉承“躺平就好”的思想,能省事就省事的原则,可万万没想到,这种事在小混蛋那,也能各种花里胡哨。
    想起来就很羞耻,每次都想揍他!
    可是秦源是不会承认这点的。
    睁大眼,一脸认真地说道,“这怎么能叫花里胡哨呢,这叫生动。夫妻之间,难道不该生动活泼一点吗,老是冷着脸还怎么和谐?”
    “闭嘴!”钟瑾仪承认自己说不过这小混蛋,只好岔开话题,转而问道,“那你有问出什么吗?”
    “基本都知道了。”秦源又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今晚下值你来接我,先去你家吃个饱饭。天黑后我们全家出动,把妖人炼妖银的炉子给砸了,然后么......再假装凑巧路过陈家,也学学陈公子,大晚上给人家去请个安。”
    门面上的事儿,现在他秦赘婿可一点都不含糊。
    开玩笑,允许他陈公子来钟府打脸,就不允许他去陈府嘴角一歪?
    钟瑾仪听完,顿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这么快......就知道妖银在哪了?”
    昨晚他说一定能问出来,还真被他问出来了?
    钟瑾仪一脸的不可思议,之前她还觉得,秦源说那么绝对的话,多多少少有点托大的嫌疑在,毕竟就算内廷卫遇到这种对手,也绝对不敢打包票。
    更何况,这两个还是妖人,按照她的想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耗”,人家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可他,仅仅只花了一个晚上,就把什么都问出来了......
    更过分的是,连去陈家显摆的计划都做好了!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你确定他们说的是真的?如此轻易地就招了,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你是说他们会不会有诈,对吧?”秦源没好气道,“钟瑾仪,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怀疑你男人了?”
    “我没有。我意思是......”
    “行了,反正晚上一去便知。”秦源又重新躺下,然后幽幽地说道,“你到底来不来?我跟你说,今天我状态很好的,一定让你喊爸爸。”
    钟瑾仪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像看小朋友一样看着秦源,眼里带着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当然,她是不可能配合这小无赖的。
    身为指挥使,钟瑾仪觉得自己多少还是要点脸的,白日宣淫、当值作乐这种事,就是拿剑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同意的!
    “你越来越放肆了!”
    抛下一句话,钟瑾仪大袖一挥,转身出了门去。
    不过到门口时,又停了一步,冷声道,“下回,本使或可让你喊妈妈!”
    那语气之中,竟然带着一丝轻蔑?
    秦老艺术家何时受过这种气?当时就很冲动地在床上来了个鲤鱼打挺,恨不得立即扑向钟瑾仪,可惜钟瑾仪说完就御剑而去了。
    气得秦源大喊,“钟瑾仪,你欺人太甚!你给我等着!”
    ......
    没过一会儿,内廷卫统带林晓过来了。
    笑呵呵地对秦源说道,“秦公公,听说你昨晚英勇地杀了两个刺客,不知道尸体何在?我们运回去,帮你埋了。”
    秦源一听就知道是钟瑾仪要她来的,不过鉴于现在让内廷卫去挖,可能会挖出一桩惊天大案,从此他这乾西宫很可能会被当做杀人魔窟,有损他光辉的形象......就感觉还是算了。
    再说,那山羊胡还送给了景王,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
    于是说道,“不必麻烦了,那两个刺客背后或还有主使,因而不宜声张,我便托人悄悄处理了。”
    林晓笑了笑,说道,“那便好。不过以后若再有这种事,你还是交给我们好。你放心,我们也能为你保密的,毕竟秦公公你是密探档头,也是在为我们内廷卫办事。”
    显然,作为钟瑾仪的心腹,林晓已经知道了秦源的身份。
    待林晓回去后,秦源又睡了一觉,快到中午时,阿大带着两坛子好酒来访,说是景王命他送来的。
    “殿下说,昨晚之事秦先生受惊了,特意命我送些你爱喝的酒,给你压压惊。”
    秦源笑了笑,接过了酒,心里却是想着,昨晚差点“受惊”应该的是敏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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