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凌云宗的人已经浩浩荡荡往外而来,当看见少主双臂被斩,全身鲜血淋漓,被人擒在半空中,就连宗里那几个长老都变了色。
    “阁下何人?”几个长老面露惊色,这么多年,从无人敢犯凌云宗,这人究竟是何来历?
    任平生神色冷淡:“让你们宗主出来。”
    “去,速速通知宗主。”
    几个长老立刻吩咐身后的弟子,那几个弟子也吓住了,讷讷点了点头,便化作几道剑光,往宗门里飞了回去。
    那山上已是人影绰绰,凌云宗乃是一门大宗,有弟子过万,此时许多人都在小声议论,没人敢相信,少主竟被人伤成这样,对方必定来历也不小。
    “休伤吾儿!”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从宗门里飞了出来,化作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那人便是凌云宗的宗主,也即是林楚的父亲,林震南,有着太玄境的修为。
    当看见儿子命悬人手,又被伤成那样,林震南又惊又怒,更是不可置信,怒道:“你是何人?为何伤吾儿?”
    任平生此次的目的,是让林震南说出那正月少女的事情,但目的不宜过于明显,冷冷道:“你让他自己说说,做了什么事。”
    “父亲,救我……”
    林楚面露痛苦之色,刚才那一路,任平生已将他全身经脉震断,这下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底气。
    “楚儿!”
    这时,宗门里又飞出来一道人影,是个气质高贵的美妇人,便是林楚的母亲,人称楚夫人,大有来历。
    “夫人,你……”
    “让开!”
    楚夫人直接将林震南推开,一剑指向任平生,冰冷道:“你若敢伤我儿性命,我必教你插翅难逃,你可知我是谁?”
    “娘亲,救我……他,他震断了我的经脉……”
    林楚痛苦不堪,再也不似从前那个嚣张跋扈的仙门少主了,而凌云宗的弟子一听他全身经脉被断,此时更是惊得张大了嘴。
    “楚儿……”
    楚夫人一听爱子经脉被震断,震惊的同时,又心如针刺,眼中两道冰冷的杀意,如似两把利剑向任平生飞了去:“你到底是谁……”不将此人挫骨扬灰,她誓不罢休!
    任平生依旧神色平静,他看得出来,这林楚的母亲,身份还要在林震南之上,看样子是下嫁到凌云宗来的。
    “你,你若不放了我,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
    林楚满脸痛苦,原来,他母亲楚夫人有位兄长,便是楚淮王,乃是坐镇一方仙域的仙王。
    林楚父亲是一宗之主,舅舅更是一方拥兵百万的仙王,早已恣睢无忌惯了,在凡世里,莫说这等身份强大之人,便是随随便便一个权贵,都可以压得平民喘不过气来。
    但这些在任平生眼里,不过是些土鸡瓦犬罢了。
    “将你所做的事情,说出来。”
    任平生声音淡淡,一股暗劲打入林楚的体内,林楚自小锦衣玉食惯了,哪受得如此痛苦折磨,两三下便全盘招了出来,凌云宗一众长老听后也大为震惊,后边那些弟子们更是呆住了,万万想不到,少主竟出去做了这等事情。
    林震南脸色也变了,但很快便宁定下来,无论如何,今日要先保住儿子性命,说道:“犬子若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自会将他送至仙庭,依法严处,阁下又岂可妄动私刑?”
    “依法严处,所谓的依法严处,就是指关几年,再放出来么?”任平生依旧语气平淡,“说,你此次下山,祸害四方,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楚痛苦不堪,林震南则是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林楚承受不住痛苦,大声道:“找正月出生的少女……我说,我全都说了……”
    林震南脸色更是变得十分难看,任平生继续道:“找正月出生的少女,是为了什么,说。”
    “啊……”
    林楚惨叫不断,可他哪里知道,找正月出生的少女,到底是做什么,而林震南紧紧捏着手指,便在这时,耳边忽然一声大喝:“说啊!”
    只见楚夫人双目圆睁,虽然姿色甚美,可动起怒来的模样,也甚是可怕,林震南一咬牙道:“送去暮幽海,给暮幽仙子做侍女,再有一个多月便是暮幽仙子的生辰,因此要找一月生辰的少女,给她做侍女。”
    任平生心中一凝,暮幽海,暮幽仙子,没听说过,不过找侍女,却非要找一月出生的,只怕找侍女是假,真正目的是什么,恐怕要他亲自去一趟暮幽海了,他现在并无法确定,这件事与姐姐有关,但现在他没有关于姐姐的确切线索,那么眼下任何一点线索,宁可弄错,都不能放过。
    “阁下现在可以放了我儿吗?”楚夫人回过头来,满脸冰霜,冷冷地瞪着任平生。
    任平生只道出八个字:“作恶多端,其罪当诛。”话音落下,一掌朝林楚天灵拍了下去。
    “不啊——”
    楚夫人惊呼出声,可未能救援上去,“砰”的一声,林楚已经伏诛,连元神都被任平生这一掌给灭了。
    “啊!我儿——”
    楚夫人一声哀嚎,肝肠寸断,整个人几欲癫狂,红着双眼猛地朝任平生扑了上来:“我杀了你——”
    任平生衣袖一拂,一股无形劲力透掌而出,一下将楚夫人震退了回去,后边弟子皆是一惊,师娘太玄境三重天的修为,竟承受不住此人轻轻一掌。
    “夫人!”
    林震南脸色一变,瞬间上前将夫人扶住,脸上又惊又恐,看向任平生:“你究竟是什么人?”
    “哼,多行不义必自毙。”
    任平生不再理会,拂袖离去,楚夫人满眼怨毒之色,凄厉道:“你杀我儿,我定要叫哥哥替我做主!”
    任平生没再理会,直接破碎虚空而去了,后边凌云宗的长老自是不敢去追,连宗主与夫人皆不是对手,他们哪敢上去?
    林震南满眼惊色,他自然也不可能让人去追,他做为一宗之主,自是知晓进退,此人修为在他夫妇二人之上,今日若强行留人,只会祸牵整个凌云宗。
    ……
    再说任平生,离开凌云宗后,自然要去暮幽海,只是他前世记忆模模糊糊,加上当年神界动荡,九天剧变,各方仙界碰撞,山脉移位,如今的神界地形早已发生变化,甚至连神界和天魔外道,都撞在了一起。
    花了半个多月时间,通过一路打听,任平生才终于找到暮幽海,这里是一片云海,而在云海之上,山岛竦峙,当中有一片仙境,百花丰茂,便是暮幽宫所在。
    虽是凛冬季节,但暮幽宫外的花海,常年不凋,暮色之下,那一座华丽的宫殿耸立在花海之上,只远远一望,便给人一种气派的感觉。
    暮幽仙子虽未列入仙王,但她已经踏入了“三太之境”里的第二个境界“太乙境”,那些仙王也不过是太乙境罢了,加上她貌美无双,冰雪动人,因此在神界,也有不少爱慕追求者。
    入夜之后,整个仙境月光如水,暮幽宫里,也多了一些清幽,此时在一座分外奢华香艳的寝宫里,两名侍女已将浴池里的热水备好,水面飘浮着一层七彩花瓣,这些可都是天材地宝,即使是在神界也不易寻来,往往是用来炼制仙丹灵药,可暮幽仙子每日沐浴都要耗费许多,不可谓不奢侈。
    “宫主,热水已经备好啦。”两名侍女又轻轻呼唤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另一边才传来个甜腻的声音:“嗯,我知道了。”
    那声音听着软软酥酥的,却见一张檀香木桌前,坐着一名身着睡袍的美丽女子,忙碌了一个晚上,到现在还仍然手不释卷。
    案台旁的两盏流苏宫灯散发着清隽的光芒,映着那女子雪白的脸庞,细看之下,竟是惊为天人,身形也十分娇美,睡袍是用冰蚕丝织成的,柔软纤薄的冰丝,掩藏不住她那冰雪般的娇嫩肌肤,尤其是此时随着她翻阅书卷动作而轻轻颤动的胸口,上面凝着几颗汗珠,仿佛那清晨里,凝在花瓣上的玉露,轻轻一滑,便浸湿了裹在胸口的睡袍。
    “嗯……”
    女子终于放下手里的书卷,轻轻伸了个懒腰,这才缓缓起身,往那浴池走去,她走起路来,前后皆在轻轻晃动,纤薄的睡袍仿佛已经包裹不住,她那柔软到了极处的身子,显然内里已经空无一物,胸前雪白的肌肤,呼之欲出。
    到了那浴池边上,两个侍女如往常一样,退到了后面去。至于这女子,便是暮幽仙子了,她此时慢慢解开下睡袍,那冰蚕丝柔滑至极,顺着她玉雪般肌肤,一下便脱落到了腰上,她再轻轻一拨,那睡袍便又顺着笔直的双腿,轻轻滑落到了地上。
    果然,内里空空如也,一丝不沾。
    或许是热气蒸腾,两个十七八岁的侍女站在旁边,看着宫主这具玲珑娇美的身子,也并不是第一次了,可每次看见时,都会忍不住脸红起来,眼睛一刻也不肯稍离。
    暮幽仙子回过头去,见她二人正呆呆看着自己出神,轻轻一笑:“我好看吗?”
    两个侍女回过神来,脸上更是羞红了一片,支支吾吾道:“宫主快别取笑啦,水要凉了。”
    “嗯,知道了。”
    暮幽仙子慢慢走进浴池,水波轻轻漾开,刚一躺下去,那舒适的感觉立刻将她全身包裹,令她忍不住闭上眼睛,轻轻发出了一声“嗯……”。
    就这么过了不知多久,窗外忽然一阵风动,两个侍女打了打呵欠,暮幽仙子这一瞬间却睁开了眼睛,两个侍女一下清醒了几分:“宫主怎么了?是水温不够了吗?”
    暮幽仙子仿若无事,道:“没什么,你们困了,回去休息吧。”
    两个侍女知道接下来宫主要歇息了,便不做打扰,往外去了,离开时把寝宫的门关上了。
    “阁下是谁?”
    这一刻,暮幽仙子声音突然变得寒冷起来,而此时在那屏风后面,已经多了一道人影。
    “三十六个少女,却只留下二十四个,还有十二个,去了何处?”那屏风后面,也传来一个男子声音。
    “你好大的胆子,本宫在问你,你是何人?”
    暮幽仙子仍然声音冰冷,可她此时并未动,因为她知道,没触发任何禁制,能够悄无声息来到她寝宫的人,便是那些仙王,也未必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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