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陛下他还有多久才能赶到这里?”
    在稍微感知了一下四周之后,嬴不凡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便转身向身旁的贾诩开口问了一句。
    “章邯派人传信来说,总攻发起的时候陛下自然会赶到,按照陛下这个意思,似乎是想借机在军队树立自己的威望,进一步地巩固对于军权的掌握”
    贾诩仔细斟酌了一下,让人感觉无论是他脸上的面色还是说话的语气似乎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说什么呢?陛下还需要在军队里树立威望吗?在我大秦百万铁骑之中又有哪人敢不听陛下圣旨的号令呢?”
    嬴不凡眉头微微一皱,看向身旁贾诩的眼神之中出现了些许不悦之意,说话的语气中也带上了轻微的呵斥。
    “属下失言,还请王爷恕罪”
    贾诩连忙点头称是,并深深将头低下,让人无法看到他那张脸庞上的神情变化,举止神态看起来也是更加小心了一点。
    其实这也不由得贾诩不小心翼翼,毕竟无论是对于哪个皇帝或者说是掌权者而言,军权那都几乎是排在首要位置的。
    自家王爷之所以能在大秦有着几乎和皇帝陛下比肩的权威,除了自身的修为之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之前解决六国复辟事件时在军队里培植的大量势力。
    比如说大秦军方的韩信、项羽等人便是这位镇国武成王亲手扶植起来的新锐将领,这些相对于年轻一点的军方将领几乎统领着大秦一半的军队,而相比于当今的这位秦皇,这些人可能更加拥护那位大秦的镇国武成王殿下。
    而秦皇嬴政此举的目的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他无疑是想要在这支远征大明的二十五万军队之中打下自己的烙印,甚至还想借此机会以御驾亲征之势,一举收服淮阴侯韩信。
    当然,这也是因为嬴政并不清楚韩信和那位镇国武成王之间的主从关系,否则等待韩信的应该就是一把早已擦得雪亮,随时都有可能落下的屠刀了。
    “不必如此,本王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孤和陛下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比本王更了解陛下”
    “你说的没有错,只不过本王也有本王应对的方法”
    嬴不凡缓缓从熊猫笨笨的身上站了起来,然后微微侧头看向了不远处那座颇为雄伟的应天城,双眸之中闪过了一道浓浓的冷冽之色。
    “陛下现在还没有赶到这里,那咱们就在他到来之前攻破这座应天城,那样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这……”
    贾诩眼神微微一动,看起来有些为难地开口说道:
    “王爷,这座应天城是出了名得易守难攻,当年明太祖朱元璋之所以会定都于此,很大程度上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尤其在后来修葺都城的时候更是花费了大量的心力”
    “其他的先不提,光凭外边那座守城大阵就足够攻城之人喝一壶的了,想要在陛下到来之前破城,别说是这位淮阴侯,只怕即便是北疆的白老将军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嬴不凡转动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黑色戒指,并淡淡地开口说道:“那如果本王能破了这座守城大阵呢?”
    此话一出,原本一直低着头的贾诩瞬间就抬起了头,那双看不清楚任何情绪变化的眼眸之中也随之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
    “王爷,大明所剩不多的国运之气几乎可都汇聚在这座守城大阵里面了,再加上大明城里还有十万守军在那,这阵法可不是说破就能够破的”
    “杀了夜帝那两个儿子,用他们两个体内的国运之气为引,再加上孤之前得到的那个东西,破阵不会太过困难”
    嬴不凡看向不远处那已经陷入了苦战的紫衣侯和朱藻二人,脸上露出了一抹胸有成竹般的神色。
    虽然抄家灭族的事情贾诩平时也没少干,但要将一脉皇族彻底赶尽杀绝这种事情,他的确是第一次遇见。
    杀绝一脉皇族这种事情干系实在太大,其中的影响甚至可能会延续到子孙后代,除了成吉思汗这个不管不顾的家伙之外,很少会有人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当年在宋太祖赵匡胤登基的时候,之所以给前朝皇嗣如此之好的待遇,便是为了自己子孙后代利益的考虑。
    所以由于一直以来那谨慎而又不愿意招惹任何是非的性格,在微微思考了片刻之后,贾诩还是选择开口劝说道:
    “王爷,夜帝已经老了,如果这两人真的死了,那他可就等于是真的绝嗣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垂垂老矣的老虎发起疯来,那也是有可能咬死人的”
    “更何况,夜帝可比一只垂垂老矣的老虎可怕多了,他要是真的发起疯来,咱们损失可就要大了”
    “大明都要没有了,杀他难道会很难吗?而且到时候不用咱们动手灭族,龙脉断绝前的反噬就足够让大明皇族喝一壶的了”
    嬴不凡看起来明显心意已决,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之后便重新靠在了熊猫笨笨的身上,然后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看起来似乎不准备再理会身旁的贾诩。
    贾诩看到这样的状况也只能无奈地拱手行了一礼,缓步退出了这座阵法的囊括范围,紧接着不过只是过了数个呼吸的时间,她的身形便化作了一道黑光消失在了这片区域中。
    而就在贾诩离开之后,那一直躲在安全地方的蓑衣客快步走了过来,然后非常恭敬地向这位大秦镇国武成王行了一个大礼。
    “蓑衣客,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
    看到蓑衣客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汇报的样子,嬴不凡当即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先让我看看这几个小子的武功进展如何,有什么事想说的话等这里解决了再说吧!”
    蓑衣客一向是个很惜命的人,所以对于眼前这位武成王的吩咐永远执行得一丝不苟,叫他往东,他去的绝对不会是西边。
    所以在听到了这位大秦亲王略显不耐烦的话语之后,蓑衣客当即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迅速退到了一边,开始静静地看起了发生在不远处的三场战斗。
    ……………
    轰隆!
    两股凝练如一,浑然一体的掌力不断碰撞,周遭的虚空上为之出现了一道一道的裂缝,一灰一白的身影也在地面上不断交错着,凌厉的劲风激荡而出,将地面刮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裂纹。
    唰!
    在又是一次势均力敌的碰撞之后,铁中棠的手中出现了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剑,一套传自铁血大旗门的削香剑法施展而出,剑剑都朝着杨过身体的各处要害大穴袭去。
    在经过了刚才长达一刻钟的交战之中,这位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铁血大旗门当代传人已经意识到对方在掌法上的造诣并不逊色于自己多少,所以如果想要取胜的话,必须要采取其他的手段,比如说他眼下师展出来的剑法。
    锵!
    随着一道又一道铁血而又肃杀的剑气挥洒而出,铁中棠展出的这一系列剑招隐隐在虚空之中凝聚出了一面古朴的血色旗帜。
    在许多年月之前,铁血大旗门的两位门主靠着手中一面血旗闯荡江湖,硬是在江湖上打下了铁血大旗门这样的偌大基业。
    而铁中棠身为铁血大旗门当代传人,也是这么多年以来集铁血大旗门武学于大成的最强者,在老丈人夜帝的传授之下,一身传自于铁血大旗门的武功早已经被其推陈出新,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此刻他施展出的这一套削香剑法也是一样,即便是杨过的惊神掌越打越快,掌法的轨迹几乎根本无法被人捕捉,可铁中棠的长剑也依旧能稳稳地架住对手的每一掌,甚至同时还会有缕缕剑气出其不意地袭出,逼得杨过不得不时不时地进行躲闪,身上那套原本潇洒飘逸的白袍也随之出现了口子。
    “该死,掌法也就算了,这剑法怎么感觉还要更难缠一点呢?”
    杨过眼神微微一冷,那一对完全化作赤金色的手掌上隐隐燃烧起了些许如同火焰般的炙热光芒,出掌的速度也随之猛然加快了不少。
    随着他手掌的不断挥出,一道道赤金色的光芒也是在虚空之中不断地涌动,并隐隐勾勒出了一头看起来气势磅礴,身上颇具王者威严的金色猛虎。
    惊神掌第五式,虎啸苍穹!
    面对着那股如下山猛虎般凶狂的恐怖掌力,铁中棠的面色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挥动手中长剑的动作依旧那么沉着冷静,只是剑锋所指的角度微微变动了一下,使得挥洒出的剑气变得更加凌厉了许多。
    唰!唰!唰!
    那略微带着些许血色的剑气和一道道凌厉的炽热掌风不断碰撞在了一起,让地面上又增加了几道很明显的裂纹。
    紧接着,铁中棠的手腕微微一转,一道凌厉的血红色剑光随之斩出,空中隐隐响起的猛虎咆哮之音也当即被剑鸣之音给盖了过去,并很快就在空中戛然而止。
    杨过的天资很是不凡,这么多年来在武功上也从未懈怠过,所以虽然只有堪堪二十岁的年纪,但却已经有了差不多相当于大宗师后期的修为,一手惊神掌也被其练至第六式。
    单从武功修为上来看,这位已经在各国江湖上闯出了不小名号的少年人,已经算是一等一的江湖好手,甚至有资格开宗立派,当一些小门派的祖师爷了。
    但他毕竟还是年轻了一些,相比于这位大明武林百余年来公认的第一大侠铁中棠来说,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武功修为,杨过都占不到任何的一丝优势。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势均力敌的趋势在逐渐被改变,哪怕杨过出掌的速度越来越快,一时间也依旧无法阻止自己落入下风的局面的发生。
    而紫衣侯和韩信之间的战斗咋就没有进行得这么顺利了,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这位出身于大明皇室的绝世剑客被逼得落在了下风。
    紫衣侯的剑法几乎集天下百家之长,各门各派的诸般剑法在他手中如同信手拈来,出招也如同羚羊挂角,精妙绝伦,甚至比那些门派的掌门人用得还要精妙几分。
    但淮阴侯韩信从小混迹于市井之中,一身武功和剑法都是在军伍和兵家传承之中所练就而成的,他的招招式式采用的都是最直接的杀人剑法,每一剑都是那么得简单而又有效。
    而且之前被韩信用兵家秘术融合念力之法所召唤出来的血甲士兵也依旧还在周围围攻着紫衣侯,并且还是处于那种杀不死的状态。
    因此,无论紫衣侯的剑法如何精妙,在如此悬殊的力量对比之下也只能落入下风,甚至身上的紫色长袍都出现了无数道口子,裸露出来的肌肤上也有着许多道明显的血痕,看起来伤势颇为严重。
    而朱藻则更是险象环生,他在付红雪的快刀之下几乎就只剩下了招架的工夫,甚至因为体力的不断消耗,还会出现招架不及的情况。
    唰!唰!唰!
    朱藻手中的长剑随着精妙的身法一起舞动,一道道银白色的剑气和傅红雪所劈出的黑色刀光在空中不断碰撞在了一起,尽管这个时候的朱藻已经受了不轻的伤,但在那套身法的衬托之下,他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是那么潇洒飘逸。
    朱藻此刻就像是一个在花丛中肆意的浪子一般,虽然时常被藤蔓上尖锐的花刺所伤,但往往却能够十分精确地避开那些真正能够致命的花刺。
    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傅红雪脸上的不耐烦之意越来越浓,手中挥刀的速度越来越快,黑色刀光越来越密集,朱藻身上的细小伤口也随之越来越多,但这位于江湖上逍遥许多年的浪子依旧是精准地避开了傅红雪一刀又一刀的杀招,辛苦地在那里勉励支撑着。
    夜帝的风流世人皆知,他膝下的十三个子嗣,包括那八个儿子在内皆不是一母所生,其中朱藻的母亲,便是夜帝在江湖上一位极其喜欢的红颜知己。
    朱藻从小就在自己父母身边长大,一身武功之中既有自己父亲的霸道,也有母亲那如同那阵阵连绵细雨,水滴石穿一般的以柔克刚之意。
    所以虽然他的武功不如他的几个兄长那般高强,但在对敌的韧性方面上却颇有一番独到之处,哪怕是不敌,只要差距不是很大,那也能够与敌人周旋很长一段时间。
    很多次朱藻在江湖上对敌的时候能够反败为胜,也是凭借着这股超长的持久力在对敌过程之中发现了敌人的破绽,然后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而现在,朱藻在面对傅红雪的快刀的时候,心里同样也打的是这样一个算盘,毕竟就算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只要它还是武功,那就一定会有破绽可寻。
    不过可惜的是,朱藻终究还是犯了轻敌的错误,他有些低估了眼前这个少年郎的对敌经验,也没能搞明白了傅红雪的刀究竟能快到何等程度。
    唰!
    傅红雪那张冷峻的脸庞看起来彻底阴沉了下来,似乎像是彻底失去了对敌时候应有的耐心,一身大宗师后期的功力在这一瞬间被其推动到了极致,手中的黑色长刀也随之化为了一道长虹,以一种迅猛奇诡的方式角度刺向了朱藻的胸膛。
    嘭!
    闪烁着冷冽寒光的刀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了白袍,并毫不犹豫地刺入了朱藻的胸膛之上。
    滚烫的鲜血从中流出,并顺着黑刀的刀身滴落在了地面上,将地面染红了一片。
    继而,随着黑刀的抽出,朱藻这位江湖上有名的风流浪子也带着一脸惊讶的表情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失去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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