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之前不是已经调查过,这件事与我家王爷无关么?”
    孙轻言到底是站在了谢云深这边,低声说道,“若真是我家王爷做的,他也不会被人刺伤性命垂危了!”
    “况且这一次,还是我家王爷先遇刺呢……”
    “万一是苦肉计呢?”
    谢长鸣挑眉看着她。
    “苦肉计?”
    谢长鸣的意思,是谢云深先将自己刺伤,便能将他自个儿摘出去。
    日后京城不论发生什么,谢云深都不会被人起疑。
    紧接着谢奕彬遇刺,还是接连两次……在几位王爷中,也的确只有谢云深嫌疑最大,倒也不怪他疑心。
    孙轻言一愣,“不可能。”
    “父皇,儿媳相信我家王爷。”
    见她面色坚定,谢长鸣又道,“但据朕所知,云深对你并不好,你也这样相信他?”
    “父皇,儿媳与王爷之间有些误会。但我们俩之间是小打小闹,即便有误会也不影响儿媳相信他。”
    她点点头,“谢云深不是那样的人。”
    他若真的良心泯灭,想一举得到太子之位,便不会救下谢奕彬。
    他虽对谢奕彬心中有恨,却也不会将他赶尽杀绝……
    听谢长鸣今儿这么一说,孙轻言反倒是更加怀疑,这件事是谢奕彬自导自演了!
    毕竟他遇刺两次,还能安然无恙,反倒是谢云深昨晚又落了伤……
    谢奕彬这个男人,更加不简单!
    不过孙轻言也不是个蠢的,知道若在谢长鸣面前说起她的疑心,反而会被认为是挑拨离间。
    因此,她只面色平静地说道,“父皇,儿媳相信谢云深。”
    谢长鸣这才收起眼底的试探。
    这丫头,果然见解独到!
    他面带微笑地点点头,“当初孙贵妃请求为你和云深赐婚,朕本还觉得,你配不上云深……”
    “但眼下一看,倒是朕看走了眼!”
    孙轻言满头黑线,“儿媳谢过父皇夸赞。”
    她配不上谢云深?!
    原身孙轻言软弱怯懦,也难怪入不得大家的眼了。
    “你可有定论了?朕这身子骨是什么情况?”
    谢长鸣收回手。
    关于方才“刺客”一事,只当没有提过。
    孙轻言忙答,“父皇不过是劳心费神,这段时间太过疲惫所致!加之这刚刚入秋,秋老虎盛行。”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儿媳替父皇调理身子便是。”
    “嗯,朕听闻你医好了贤妃多年的顽疾,果然能干!”
    “父皇谬赞了,儿媳也不过是给母妃调理身子了,还未完全根治呢。”
    孙轻言见桌上有纸笔,便“刷刷刷”开始写药膳方子,“儿媳先给父皇安排三日的药膳,瞧瞧效果如何。”
    “药膳?”
    谢长鸣不解,“不用喝药?”
    “不必!”
    孙轻言一挥手,头也不抬地说道,“不是什么大问题。”
    “是药三分毒!只用药膳就能调理过来,不必喝药。”
    谢长鸣顿时松了一口气。
    别瞧着他是一国之君,但最怕那些黑漆漆的药汁儿了,能将舌头都苦掉!
    孙轻言写下药膳方子递给魏之平,“魏公公,让御膳房按照这方子准备便是。除此之外,父皇每日饮用的茶水,也可换成荷叶茶。”
    “荷叶还能当茶喝?”
    谢长鸣只觉得新鲜。
    魏之平从前也没听说过,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是呢!荷叶茶能平肝火、清心火、降肺火、泄脾火。而且还有清热养神的功效,甚至还能减肥解腻呢!”
    孙轻言一本正经地科普。
    魏之平掰着手指头,听她说完后不住点头,“奴才竟不知,荷叶还有这么多功效!”
    “皇上,赶明儿奴才就命人将那池子里的荷叶,都砍下来给您做茶叶!”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孙轻言。
    “魏公公不必着急,这荷叶茶虽好,却也不能贪多。”
    她笑着看向谢长鸣,“另外,儿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儿媳给父皇诊脉发现,父皇似乎郁结于心。”
    孙轻言迟疑了一下,“父皇可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憋在心里太久,便成了心结。
    听完她的问话,谢长鸣脸色微微一变,就连身旁的魏之平也立刻闭上了嘴,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朕这些年,的确有件事成为了心结。”
    谢长鸣深深地看了孙轻言一眼。
    孙轻言只觉得他这眼神有些奇怪,“儿媳可能为父皇分忧?”
    “嗯。”
    谢长鸣起身,在御书房里走了几步。
    最后到底是将满腹心事压了下去,“罢了!这件事暂且不提!等朕养好身子,再与你好好商议此事。”
    瞧着这事儿,似乎还有些棘手?
    孙轻言心里愈发好奇了。
    谢长鸣是一国之君,万万人之上,他居然还有心事?!
    但他不肯说,她也不敢刨根问底。
    “是,父皇。”
    “你先回去吧!”
    谢长鸣按着太阳穴,“若你能医好朕,朕就许诺你一个条件。不管你说什么,或者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一听这话,孙轻言立刻来了精神。
    她可以趁机要一面免死金牌啊!
    恶魔系统傍身,她这性子如今是横冲直撞,连黑白无常都不怕……
    万一有朝一日,当真惹怒了苏皇后或者谢云深,无声无息地被人弄死了多可怕?
    有了免死金牌,她还怕什么?!
    整个京城她都能横着走啊!
    孙轻言暗搓搓地搓了搓手,嘴上却道,“父皇,为您分忧解难是儿媳该做的。父皇这么说,儿媳怎么担得起。”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早在心里偷着乐了!”
    谢长鸣故意板着脸,“你这丫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儿媳就先谢过父皇啦!”
    孙轻言欢天喜地地谢了恩。
    得了谢长鸣的青眼,如今在他跟前,她倒没有从前的拘谨与惧怕了。
    许是头疼的厉害,谢长鸣摆了摆手,像是赶苍蝇似的将她赶出了御书房。
    魏之平忙上前,恭敬地呈给了谢长鸣一盏茶,“皇上,喝口茶……”
    “轻言不是说了,朕不能再喝茶,要喝荷叶茶吗?”
    谢长鸣扫了他一眼。
    魏之平忙将茶杯放下,命人准备荷叶茶来。
    如今这荷叶虽还在池子里,但太医院倒是有现成的荷叶茶。毕竟这荷叶也可入药,因此太医院常备。
    见谢长鸣心事重重,魏之平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
    “您的心结,怕只有明王妃能帮您解开,您方才为何不肯告诉明王妃呢?”
    谢长鸣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久久没有说话。
    许久,他才低低地问道,“她,这几日可好?”
    魏之平跟了他多年,自然知道谢长鸣说的“她”,到底指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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