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融入他们的世界,所以眼下也跟着跑起了火车。
    话音一落,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动静很小,当时其实没引起人注意。
    直到看见那个男人。
    男人站在门框处,漆黑眸光自众人脸上逡巡而过,最后收拢,只聚焦于曾如初。
    她坐在角落里,不算显眼的位置。原本清凌凌的眼眸被酒精熏成迷醉的样子,脸颊薄红,像是刷了层水釉,嫣红的唇勾着,指尖在酒杯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本来极乖的一张脸,现在醉的有些没人样,像个成了精的小狐狸。
    小杜用胳膊肘捣了捣她,给她暗示。
    曾如初视线才从酒上挪开,慢慢悠悠地放了出去。
    眸光自下而上的打探。
    男人身上的西裤没有一丝褶皱,勾出修长且直的腿形。手臂曲起,臂弯处搭着一件深色系的blazer,枪驳领能修饰出颈部明显利落的线条感,还能衬托脸型,再加上短款收腰,能放大他身材上的一切优点。
    她喜欢看他穿这种风格,他今天穿了。
    再往上是件白衬衣,领口松开三粒扣子,颈线修长,喉结凸起,两侧锁骨可见一点苗头。
    更多风光被拢起,只有极少人才能窥伺。
    极简单的款式,被他穿出不一样的风姿。衣服也挑人的。
    屋里几人看到位不速之客,都忘记质问赶人。
    男人的样貌和气质是少见的优越。
    都被唬住了。
    他往屋里走了两步,刚好站在水晶灯下。
    灯光自他头顶泻落,镜片被光淬的发亮,没一会儿,他抬手将这副细框眼镜取下,放进胸侧的口袋。
    这玩意挡着她看他。
    有人惊呼出声,是夸他的话。
    他没看那些,一直盯着角落里的那个女人。
    女人当然也在看他。
    男人是造物主偏爱的宠儿,身上每一处都很绝。
    这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纵使她看了这么多年,依然会为此心动砰然。
    有个胆大的咽了咽口水,去撺掇曾如初,“姐,你看看这走错门的帅哥,帅的简直人神共愤,赶紧去泡他。”
    曾如初轻笑出声,被酒水浸润过的唇,极有润泽。
    她没让傅言真去过公司,大家也都不认识他。
    将剩下的那点饮尽,曾如初说了句“好啊”。
    老实说,这酒调的一般,还不如她。
    酒精迷醉神经,起哄声不断。
    在喧哗众声里,她朝他一步步走去。
    不是被人声推向前,是被他无声引诱过去的。
    她每一步都走的心甘情愿。
    在他近处,熟悉的气息便开始在鼻尖辗转。
    棋楠的香。
    温柔又霸道。
    看到她步子有些不稳。
    男人却也不来主动扶她,就这么蔫坏地看着,目光还饶有兴致的。
    曾如初走到他身边,下巴抵上他肩头,脸偏朝他颈侧,睫毛忽闪,笑了笑。
    开口时,唇隙间溢出橙香。
    她讨好似的,又眨巴了下眼,“傅先生啊,给个面子呗。”
    “让你泡?傅言真垂眸瞧她,眼神里没什么情绪,“是么?”
    他来的正好,没错过她和小年轻们吹牛。
    她说泡最帅的狗,一群小屁孩让她过来泡他。
    就这样被人篡改了物种属性。
    曾如初老老实实的点了下头,并不慌。
    傅言真嗤了声,低眸解袖口,“有什么好处吗?”
    当狗也不是不行,但也得有代价。
    他动作漫不经心的,但性感烙在骨子里,一个眼神就能勾人的魂。
    曾如初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却故意装傻,抬手指着自己刚刚坐过的位置,“我就这么点东西。”
    一只包和一件外套。
    还都是他买的。
    傅言真将袖子挽起一截,抬脸,漆黑眸光咬着她,像是要将她的脸嵌进去。
    只看着,却不开口回答好与否。
    曾如初伸手轻拽他袖子,“给个面子啊。”
    不是哀求,明显在跟他撒娇。
    “怎么泡?”他问。
    嗓音里沾着点笑意。
    “帅哥,给个联系方式呗?”曾如初手伸向他,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动,跟他闹着玩。
    “就要个联系方式?”傅言真被她划拉了两下就开始反击,一下钳住了她的不安分,攥紧,唇一扯,笑的意味深长,“这算泡?”
    曾如初脑子有些沉重,在此之前她已经喝了两杯。
    但好像,他比酒精还让人上头。
    “那怎么才算呢?”她问,眼神迷离着。
    傅言真捏住她下巴,俯身,吻落下来。
    舌尖从唇缝挤进,一路攻城掠地。
    流连许久才撤离。
    但他含着的那片薄荷糖被留在她那里。
    口嗨在行但没什么实战经验的实习生,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脸皮薄的现在连颧骨都烫。
    搭在臂弯的西装外套被他拿下,转而搭过曾如初的肩。
    动作带起的风,吹着她散落的长发跟着飘了飘。
    “胳膊伸开。”傅言真说。
    曾如初整个人都是缺氧的状态,脑袋里像是装了块石头。
    整个人都呆呆的,四肢动都没动一下。
    “降温了,”傅言真有些无奈,又解释了句,“冷啊。”
    曾如初“哦”了声,但依旧未动。
    见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傅言真干脆直接捞起她胳膊,一条条的塞进袖子。
    像是又有了意识,她转身指了指沙发上的物品。
    就是他买的那些东西。
    “麻烦,把你们,”傅言真顿了顿,想着人前给她点面子,“曾姐的包拿过来。”
    “曾姐”二字咬的比较重,是给面子的证据。
    小杜乖巧点头。
    拿包的时候,又想起什么来,不放心地问了句:“您是?”
    “她的狗。”傅言真低眸,哂了声。
    够给面子了吧。
    眼前人矜贵模样,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小杜惊愕的说不出话。
    看人不放心,傅言真递了张名片,“你们曾姐要泡其他狗时,记得打这个电话,举报有偿。”
    像开玩笑,也像真的在嘱咐。
    说最后四字时,他音量明显有所提高,是说给在场所有的人听的。
    结完账,他带人走。
    电梯里。
    曾如初醉在他怀里,却还念念有词,对他最后一句非常不满,“我就泡就泡,我看谁敢举……”
    唇再次被封缄。
    薄荷和橙香、麦芽在彼此间反复流转,气息最后混为一体。
    直到“叮”的一声,门开了,他才撤了些距离。
    但手仍放在她腰后,摩挲也没有停止,扣于她后脑的那只手反而还加重了点力道。
    用意明显。他不让她低下脸,要与她继续对视。
    “曾小姐。”见她一脸的恹恹倦意,他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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