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赵佳容往后弓起身,看着白色毛衣上点点污渍,脸色铁青。
    “对不起,对不起。”
    人事部的小姑娘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桌上,扯了纸就要给赵佳容擦衣服。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赵佳容的助理才在群里说了赵佳容今天脾气很不好,偏偏今天她负责给顾小满换铭牌。
    生怕被赵佳容看见,她特地问了人,确认赵佳容在办公室,才悄悄拿了东西过来,谁知道,还没走到顾小满办公室,就撞到了赵佳容。
    明明她根本没撞到赵佳容身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赵佳容手里的咖啡就倒到了自己身上。
    赵佳容最喜欢奢侈品牌,尤其喜欢穿新款和限量款的,之前小姑娘听说,赵佳容一件衣服都是几万。
    想到自己很可能一年的工资都要赔进去了,小姑娘眼泪都快下来了,拿着纸小心的往赵佳容衣服上去。
    “滚开!”
    赵佳容狠狠推开她,脸色阴沉的吓人,“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吗?你可真是厉害,我等了半个月才拿到手,今天才刚穿,你就往上撞。”
    “怎么,看我不顺眼?故意的?”
    ”不是的,不是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姑娘垂着头,眼眶通红,手足无措地攥着衣摆,怎么都说不出赔偿衣服的话,只一个劲的道歉。
    赵佳容居高临下地上下扫视她一圈,视线落在她脚上那双高跟鞋上,眼里满是讥讽。
    “以后别穿假货,高仿就是高仿!没钱就买小众品牌,合作方要是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公司都是喜欢穿假货的呢。”
    小姑娘缩了缩脚,羞愧的脸都红透了,呐呐道:“嗯,赵副总监教训的是,我知道了。”
    说着,她飞快瞟了赵佳容一眼,讨好拿过旁边桌上的杯子。
    “我去给您重新倒杯咖啡。”
    赵佳容厌恶地皱了皱眉,正要拒绝,看到桌上的铭牌,冷冷点了点头。
    小姑娘如蒙大赦,拿着杯子飞快往茶水间走。
    等人进了茶水间,赵佳容才冷着脸翻过桌上的铭牌。
    铭牌上字体消瘦好看,金色的字却写着让她厌恶的名字【总监:顾小满】。
    赵佳容在总监两个字上恋恋不舍地描摹了即便,低低呢喃出声。
    “总监,总监,这本来是我的!”
    指腹落在顾小满三个字上,她骤然发狠,抓起桌上的刀用力划在顾小满三个字上。
    三个字顿时拦腰出现了裂痕,赵佳容脸上一阵快意,仿佛看到顾小满被腰斩一般。
    她面色扭曲地用刀在三个字上来回划,一下比一下狠,到了最后,顾小满三个字已经彻底的面目全非,她才喘着粗气扔了刀。
    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讥讽地把铭牌翻了过去。
    身后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赵佳容斜靠在办公桌上,面色平静,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赵副总监,您的咖啡,加奶加糖。”
    小姑娘讨好地双手捧着咖啡,腰都快完成九十度了,恭敬地递给赵佳容。
    赵佳容淡淡瞥了她一眼,伸手去拿咖啡,手快碰到杯子把手的时候,眼珠子转了转,没去拿杯子,而是在杯壁上狠狠推了一把。
    “啊!好烫!”
    整杯咖啡直直泼到小姑娘胸前,因为她弯着腰的缘故,大半杯咖啡全都倒进了她的衬衫领口。
    褐色的咖啡滑过的位置留下淡淡的红痕,烫的小姑娘眼泪瞬间滚落了下来。
    咖啡渗进毛衣里,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小姑娘死死地咬着唇,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
    看着小姑娘狼狈的样子,赵佳容趾高气昂地冷睨着她,“既然做错了事,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然,都来道歉,还要警察做什么。”
    “你说,是不是?”
    小姑娘身上被泼了咖啡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心里的委屈几乎快要溢出来了,她沈吸一口气,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赵副总监说的是。”
    她乖巧认错,低声下气地样子很好地取悦了赵佳容。
    进公司后积郁在心里的怒气终于发泄了出去,赵佳容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心情不错地开口:“我身上的毛衣是celine的新款,六万八千八,记得转给我。”
    听到毛衣的价钱,小姑娘腿一软,吓得跌坐在地上。
    她一年的工资也才七万多,赔了衣服,这一年相当于白干了。
    明明,她刚刚根本就没撞到赵佳容,是赵佳容自己把咖啡倒到身上的。
    小姑娘张了张口,想要反驳,转念想到赵佳容和杜明宇的关系,话到了嘴边又苦涩地咽了下去。
    她认了,是赔一年的工资,如果现在出口反驳,怕是连工作都保不住了。
    小姑娘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肩,心如死灰,紧紧的攥着拳,艰涩地开口:“可以,可以分期吗?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呵……”
    赵佳容冷嗤一声,“没钱你这么毛毛躁躁的,赶着去投胎吗?”
    说着,想到这个小姑娘是赶着去给顾小满换铭牌的,赵佳容脸色铁青,抬脚就要朝她踹过去。
    小姑娘想要躲,又怕赵佳容一怒之下又提起什么要求,惨白着脸咬住唇,害怕地闭上了眼。
    “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女人清越好听的声音,小姑娘睁开眼,满脸是泪的回头看去。
    顾小满挽着长发,穿着精致的套裙,脚上一双黑色高跟鞋,步步生风地朝这边走过来,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明显的疑惑。
    知道顾小满是故意为自己结尾,小姑娘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眼泪。
    看到浑身仿佛发着光,意气风发的顾小满,赵佳容恨得咬牙,故作优雅地站直身子。
    “没什么,不过是教训一下犯了错的小姑娘。”
    顾小满扫了赵佳容一眼,看到小姑娘领口处大片的红印子和毛衣上的印迹,精致的眉心紧蹙。
    “你来说。”
    顾小满声音轻柔,小姑娘鼻尖泛酸,险些又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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