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箓宗?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那个新晋宗字山头?三位难道是侠箓宗哪位长老的后辈?”符箓贩子听到侠箓宗三个字之后,激动的差点把于新郎塞给他的两张符箓都丢了,忽然成为宗字山头之后,以火神洲那条大渎为界以北的大小山门都都在议论纷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势力为何忽然一夜之间跻身宗字山头?
    有人猜想是侠箓宗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极有可能原本的祖师堂上下早就某个大宗门已经被架空,作为他们鞍前马后冲锋陷阵的替死鬼,顺便如果惹出什么祸事,还能将侠箓宗拎出去背锅,这种事情在诸洲也是屡见不鲜,往往这些新晋宗字山头表面风光,但是用不了几年就会人心涣散,一座宗门生机断绝,只能任人摆布,越发深陷泥沼,不能自拔。
    但是这类宗门往往跻身宗字山头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所谓的结盟,更准确的说那就是投诚,宣布自己以后就是某某宗门的走狗,诸位悠着点,别被我咬到,不过侠箓宗却并没有,最起码表面上没有,至于背地里,谁知道呢!反正恶意揣度者也是极尽所能摸黑侠箓宗,这类损人不利己事情太多人都乐意去干。
    再有就是侠箓宗上下一心,韬光养晦,平日里极尽所能的装疯卖傻,扮猪吃老虎,只等待着祖师堂某个闭关多年的老祖师跻身玉璞境,然后借着这个势头让侠箓宗一飞冲天,此后站在火神洲第一梯次,但是消息封闭的再好,也总不至于一点风声都没有吧!根据各个山门打探到的消息,侠箓宗在此之前的确是在三流势力的边缘苟延残喘,直到在无量宗某个不知死活的长老逼迫下露出了獠牙。
    至于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众人无从得知,反正最起码的是侠箓宗到最后安然无恙,甚至连死了一个长老的无量宗,包括宗主在内的祖师堂还集体参加了侠箓宗的跻身宗字山头的庆典,完全没有人提及那个长老的死,就好像他凭空蒸发了一样,要知道在此之前侠箓宗也是附近这么多宗门中的庞然大物,门人行事上因为倚仗着无量宗那深居简出的玉璞境老祖,多少沾点嚣张跋扈,但是这次他们却主动对侠箓宗示好,实在有点细思极恐。
    “嗯~算是吧!我的太爷就是侠箓宗的长老,这么说你猜的也没错。”于新郎笑着点了点头,侠箓宗刚刚跻身宗字山头,也算是百废待兴,新鲜血液的注入也是很重要的,毕竟一宗的立身之本是符箓,让楼青作为鹤龚宇的弟子无非就是为了服众,但是楼青在符箓上的天赋并不算特别优秀,侠箓宗想要正八经的将宗门的根本传承下去,一个好的符箓修士胚子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至于眼前这个混的并不如意的符箓贩子,就算是他送给侠箓宗的礼物了,按照鹤龚宇的尿性,也不是没有把他收为关门弟子的可能,“那卢某在此就写过阁下的举荐了!咱们后会有期。”卢兆麟颇为江湖习气的朝于新郎三人抱了一拳,想必平日里那些侠客风流之类的小说也是没少看。
    “这摊位?”于新郎看一眼卢兆麟背后那个小摊,这一年下来可是需要不少租金的,就这么丢了,还是相当可惜的,“哈哈哈,无妨,这本来就是我从一个朋友手里短期租下的,掐算一下日子也没几天了,那点租金比起仙缘又算的了什么!”卢兆麟大气的摆了摆手,抛开他那副枯瘦的模样不谈,到也有几分江湖大侠的豪爽,但是要是配上他的那小身板,一般人也就只能感觉到心酸了。
    “这样吧,我再帮你写一份推荐信,毕竟现在侠箓宗树大招风,太多人都想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混水摸鱼,所以宗门内审核严苛了不少。”于新郎想了想,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呼延虬现在公务繁忙,也不是谁想见不见,就卢兆麟这副样子去到侠箓宗,指不定也让人当乞丐打发了,万一他再被别的宗门挖走,于新郎去哪说理去。
    “那麻烦阁下了。”卢兆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他明白,自己的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只要有了一个正经的牒谱身份,以后走路都敢挺直腰杆了,“麻烦倒是不麻烦,不过你这些符箓做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处理掉吧,毕竟这玩意儿刚才你也看到了,危险的很,要是换作别人,岂能轻易就善罢甘休,指不定你连命都得搭进去。”于新郎心有余悸的看着桌子角上的五雷符,下意识的往一边挪了挪,生怕这玩意儿无端爆炸,把他再炸出个好歹来。
    “记得找呼延虬!”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卢兆麟伸出手用力的摆了摆,示意自己知道了,没想到自己死皮赖脸的推销,竟然为自己弄到了一个成为宗字山头门下弟子的机会,一切都恍然如梦,“啪~”生怕这一切是做梦的卢兆麟狠狠的给了自己的脸一巴掌,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确定这的确不是梦之后,连忙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小摊位,不就是两枚雪花钱的租金嘛!好吧~其实还是有些肉疼的。
    “楼青,以后他有可能就是你的小师弟了。”站在跨洲渡船上,三个人从天空中向下望去,刚好可以看到蚂蚁一样大的卢兆麟还在收拾摊位,“师弟就师弟呗!以后不行我就罩着他,反正大虬也是我罩着,也不在乎再多一个。”楼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继续趴在船舷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卢兆麟,随着跨洲渡船的远去,卢兆麟蚂蚁大的身影也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尽头。
    “以后你需要罩可不止是他们俩,还包括整个侠箓宗的门内弟子,长老,甚至你的师傅。”于新郎倚在船舷上,神色惬意,天空高处的凌厉的罡风被跨洲渡船的阵法过滤之后就变成了徐徐清风,吹在身上格外舒服,甲板上也不止于新郎两人人在吹风,三三两两的小人堆聚集了不少,最为惹眼的则是站在船首的四五个女子,时不时就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这也让吹来的风里都带上了几分醉人的脂粉味。
    “我知道,毕竟我是未来的宗主嘛!不过现在还不是,我也想趁着有时间搞点儿女私情,花前月下什么的,要是当宗主的时候我还是个童蛋  子,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楼青看似在那自怨自艾,其实目光早就悄悄的飘到那群女子的身上去了,于新郎则笑吟吟的看着这个家伙装深沉,要不是知道他的本性,自己真的差点就信了。
    “你笑什么?”察觉到于新郎玩味的笑容,楼青赶紧揉了揉脸,收敛了自己猥琐的笑容,“你看什么呢?”于新郎侧身让开楼青的目光,让他终于不用像个企图出逃的乌龟一样,脖子几乎都快伸出跨洲渡船的阵法了,“什么看什么?我这叫欣赏美,读书人的事能叫好色嘛?”楼青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方面于新郎还是挺自觉的。
    “读书人?就你也配叫读书人,三字经你翻过一整遍没有,别给读书人丢脸了,男人好色是本性,不好色那是太监。”于新郎笑骂着给了他一脚,“那你为什么不好色?”楼青抓住了一个关键点,笑吟吟的看着于新郎,“谁告诉你我不好色?我的好色只是针对月漪而已,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看的很淡了。”于新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的楼青鄙夷不已,什么过来人,根本就是“妻管严”罢了。
    “啧啧啧,她又不在这,何必装的这么正人君子呢?”楼青一边调侃着于新郎,一边欣赏着船头的女子,嘴里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没有必要装,这本来就是我的心里话,想当年我也做过女子,你敢信?”于新郎走到楼青的左手边,重新倚上了船舷,看着围绕在跨洲渡船边上的云海,以及追随着跨洲渡船的鸟群,风景别样的漂亮。
    “真的假的,我看看。”听到于新郎缅怀的话,楼青一脸淫 贱就去扯于新郎的裤子,“滚蛋!”结果手刚碰到于新郎的腰带就被一拳打在眼框上,顿时捂着眼睛一阵龇牙咧嘴,甲板上这么多人,他又不好意思喊疼,“他娘的我早就看出你小子不是个直的,下次再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直接送你进皇宫里面当太监,连净身的功夫都替你省了。”
    于新郎骂骂咧咧的离开了甲板,现在和这个小子站在一起总感觉菊花不由自主的一紧,还是离他远点的好,“奶奶的,用得着这么使劲嘛?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楼青捂着眼睛蹲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也切实的体会到了仰头四十五度角,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流下来是什么狗血的感觉了,压根不管用!
    剩下的几天里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就是楼青格外的怵于新郎,畏首畏尾的怂样子这也让李天霸哭笑不得,现在二人都快成了楼青克星了,要不是于新郎主动找这小子,他真的打死都不愿意冒头,顶着一只熊猫眼,也实在不好意思出门,所以干脆就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吐纳,反正这些灵气也都是折算在他们花的雪花钱里面的,不吐纳也就白白浪费了。
    “各位道友,现在我们即将降落在祝融峰的火神渡进行为期一天的休整,如果各位道友有意向大可以下船转转,只要记得明日午时之前回到床上就好,等下会略有颠簸,大家不要紧张。”一个中年人沉稳的声音通过阵法扩散到船上的每一个角落,以确保每个乘客都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好久没来过这里了。”于新郎站在船舷边,仰望着远处通体暗红的高峰,神色唏嘘,上次到这的时候,那已经是两次转世之前了,那时候祝黎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外围弟子,“仙都,你来过这里嘛?什么时候?”李天霸好奇的看着祝融峰,据说那座祝融峰是天下最大的一座活火山,但是却被祝融峰一脉的开派祖师硬是生生以大手法炼化,掏空了整座山体作为祝融峰的福地洞天。
    “来过是来过,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于新郎轻轻点了点头,眼神却还在打量着祝融峰的山顶,只要祝黎没有闭关,那就肯定感受到自己的气息了,他之所以没下船,就是还在等着祝黎过来邀请他,倒不是他的架子大,实在是那一架打的太过尴尬自己抢走了祝融峰几千年都没被人夺走的火法第一,现在如果继续贸然的闯进祝融,就有点欺负人堵到家门口的意思了。
    果然不出于新郎所料,没一会儿祝融峰上就飞出一个耀眼的红点,犹如火山口偶然溅出一颗火星,只是这颗火星内积压的力量甚至已经可以比得上整座祝融峰了,随着火星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原来那竟然是一个浑身都在缭绕着红光的人,看到来来者,于新郎也露出了笑容,“祝兄,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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