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阳琉璃体,肉身质变,果然强大!”
    石床之上,茅坚石的心神从系统中退了出来,他对着自己全身上摸摸下捏捏,脸上布满了兴奋之色。
    五阳琉璃体一成,茅坚石的灵力上限直接拔高到了20万,整整5万的增加,已经不下于拥有极品属性灵根的天才。
    更为重要的是,随着后续两颗心火之种的凝聚,茅坚石体内的玄阴灵力直接从十五万被压缩到了四万五,整整三倍浓缩,一并将他的玄阴灵力推至了高品。
    如此精纯的灵力,不说大胤,就算整个东南域都不一定能够找得到第二人。
    “此时的我,若是论灵力精纯度,恐怕是一些老牌的玄光期强者也不一定能够比的上我了!就是不知道这幅肉身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
    茅坚石心中一动,很快便抽出了惊鸿剑。
    真器的锋利程度远超普通武器,剑身一旦出窍,隔着一定距离,就会让人感到皮肤刺痛。
    在茅坚石的目光中,惊鸿剑的剑刃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荧光,而这层荧光便是真器的最厉害之处,他是能够破开高品武夫的关键。
    哪怕是一名四品武夫,只要将真气注入剑中,都将会激发其摧金断玉的威力。
    当然,高品武夫也有强弱之分,理论上此剑只能破开十品以下武夫的肉身,而十品以上的武夫已经能够做到凝气成墙,防御力远是下九品武夫的数倍。
    只凭一把真器,是不可能成事的!
    叮!剑刃划过手背,除了传来一身脆响,甚至连划痕都没有落下分毫。
    “嘶!好恐怖的防御!”
    茅坚石目光一凝,心中波涛汹涌。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满足,而是开始尝试往惊鸿剑注入灵力。
    灵力与真气的本质是互通的,不同的只是真器与法器之间的差异。
    真器只注重破坏力,而法器拥有灵异的力量,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有了灵力的加持,这一次,惊鸿剑终于取得了一丝成绩。
    一条浅浅的白痕从茅坚石的手背上浮现了出来,虽然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但还是被茅坚石给捕捉到了。
    “这就是五阳琉璃体么,肉身质变果真不是开玩笑!”
    这一剑茅坚石虽然没有动用全力,但他基本已经肯定,自己的肉身强度已经足以与玄光期的力道修士相提并论了,连加持了灵力的惊鸿剑都无法轻易破开他的皮肤,这绝对不可能是一名明窍期修士可以具备的防御。
    因为茅坚石没有与玄光期的力道修士交手过,所以他不太肯定自己的肉身到底处于玄光期的哪个境界。
    可如果对照十品武夫不可破防的逻辑来看,茅坚石这具肉身至少应当具备了不下于玄光中期的强度。
    单论肉身力量,即便是十品武夫也无法与同阶的力道修士相提并论。
    毕竟,力道修士几乎将全身的灵力都用来淬炼肉身了,而武夫则是力量与真气的双重结合。
    此时的茅坚石已经有百分百的信心来迎接日后的超凡交流会,只要先天武圣与筑基强者不出手,哪怕是面对如许慕白一般强大的半步筑基强者,也有信心全身而退。
    “还有十一天的时间,足够让我将《纸爆术》修至圆满了,我不能掉以轻心!”
    很快,茅坚石的心神再度沉入修炼当中,他要在这十一天的时间内将自己的状态尽可能的调整至圆满。
    而在茅坚石有条不紊的修炼过程中,森罗殿总部的一处石室之内,许慕白再度迎来了两名不速之客。
    “呵呵,许长老的手段果真不简单,万万没想到,您居然在军中也有不小的人脉!”
    右侧石椅上,一名翩翩公子缓缓扇着玉扇,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殿下有话大可直言,老夫不喜欢拐弯抹角!”
    许慕白目光平淡,丝毫没有因为前者的特殊身份而露出任何忌惮。
    望着肆无忌惮的许慕白,胤无骞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隐晦的不快,不过他隐藏的很好,大声笑道:“哈哈哈,许长老还是这般痛快!如此便别怪本宫直言了!”
    胤无骞的目光一直盯着许慕白,可始终未曾从对方的脸上看到多余的表情,心中也是暗叫难缠!
    “本宫以为,我与许长老之间的合作应当十分顺利,可据我近日来所得到的情报,许长老貌似并没有履行与我之间的诺言?”
    胤无骞面色逐渐转冷,似乎因为对方的出尔反尔,产生了不满。
    许慕白却是打着哑谜道:“哦?难道是老夫老糊涂了,老夫怎么不记得我与殿下有过什么诺言?”
    闻言,胤无骞不禁气息微微一滞,仔细想来,彼此似乎的确没有做过任何承诺。
    森罗殿的地位毕竟特殊,哪怕自己身为大胤的皇子也没有权利指手画脚,一旦步子大了还极为容易扯到蛋,故而,他一言一行都还算表达的十分隐晦。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许慕白居然这么不留情面,借此欲要搪塞过去,简直是不把他这位皇子放在眼中。
    换做其他分殿之时,纵使会出现一些难啃的骨头,也未有这般目中无人,最终都会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放弃抵抗。
    故而在他看来,纵使森罗殿的非比寻常,也不过是他皇室培养的奴才,即便他父皇控制欲极强,但这些奴才总会对他有所忌惮。
    而今,等到他来到了这总殿,特别是遇上了眼前的许慕白,他才明白,只要一日不成为这大胤真正的主子,这种地位超然的势力是不可能真正为他所用的。
    其实他前一次到来,双方便差点闹得不欢而散,好在自己身边的谋事,点明了对方的软肋,勉强控制了对方,不至于让自己灰头土脸的离开。
    原以为,这一次定然能够让那些敢于与他作对的人,尝到得罪他的苦头,可世事难预料,谁知那小小丰登分殿的执事,不仅敢与他对着干,居然还能够请动宁王府的强者出面,最终让一切计划功亏一篑。
    凌天渡猜得没错,胤无骞之所以能够干预总部的调度,便是动用了军中的力量,让许阳那小子中了计,继而导致他受到了军中的惩罚。
    纵使许慕白地位崇高,却因为自身的立场,而无法从中干预。
    在得知爱子出事之后,他自然是心急如焚,哪怕明知事有蹊跷,却也不得不就范。
    不单单是因为许阳乃是他的嫡子,更因为对方从小就与他十分相像,不论是修炼天赋,还是脾气,亦或是样貌简直就像与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如果不是对方因为天生恐高不愿入道,必然是继承他衣钵的最佳选择。
    尽管对方入了武道,但对于许阳的喜爱,许慕白是发自内心的,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出事。
    而不论事情成不成,他对眼前这位二皇子必然不会有任何好感,许阳乃是他的逆鳞,外人动了这块逆鳞,他许慕白岂会有好脸色看。
    若不是胤无骞贵为大胤皇子,恐怕在许阳平安脱险的那一刻,许慕白便会不惜一切代价收拾对方了。
    “如此说来,许长老真的要为了一个分殿的小子与本宫为敌了?”
    自胤无骞懂事以来,他做任何事皆是顺风顺水,何曾像现在这般被动,因为某人的出现,致使他屡屡挫败,再加上许慕白屡次冷遇他,如今他心中的耐性也是被彻底磨灭了。
    他在军中安插的眼线,打从许阳被郑朝河带走的那一刻起,他便知晓了情报。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他真正看重的还是许慕白的态度,只要许慕白还愿意履行承诺,他日后一旦得势,定然会犒劳对方这种有功之臣!
    然而许慕白几次三番的顾左而又言他,分明是不将他放在眼中,一贯养尊处优的他,又岂会任人愚弄。
    面对胤无骞的质问,许慕白却是面色不变,他目光漠然道:“殿下失言了,老夫只不过是在秉公办事!老夫也奉劝殿下一句,莫要对我森罗殿抱有非分之想,如今陛下健在,千秋霸业皆掌控在陛下的手中,一旦陛下察觉到什么,会有什么后果,相比殿下应该比我还清楚!”
    “你……”胤无骞勃然大怒,可就在刚准备起身之际,与之一同前来的两名强者之一,却是在暗中拉住了他。
    如此,才没有让胤无骞当场发作出来。
    “好了,老夫尚有要务在身,便失陪了,如果殿下对本殿实在感兴趣,大可自便!”
    许慕白暗暗冷笑了一声,随即便是起身,直接离开了密室。
    而知道许慕白彻底离开,他才怒不可遏的拍碎了他一旁的石桌,他如同一只被激怒了的野兽,冷冷望向后者道:“刚才为什么拦着本宫!就算这许慕白实力强大,难道他还真敢对本宫动手不成?”
    “非也!卑职之所以拦着殿下,实乃是为殿下考虑!”出口的正是之前拦住他的一名同伴,对方身穿一袭儒袍,那一对漆黑眸子透露出睿智的神采。
    胤无骞眉头一凝,有些不满对方的故弄玄虚:“说清楚点!”
    儒袍男子语气凝重道:“据卑职所知,许慕白深受森罗殿殿主的看重,几乎已经是内定的未来殿主,日后哪怕殿下继承王位也应当与之交好关系,森罗殿虽听令与皇室,但并不完全由皇室掌控!”
    “从始至终,真正有权利对森罗殿发号施令的只有皇主而已,其真正原因也并非是大胤之主这个身份,而是皇主那一身无敌于大胤的强绝实力!”
    “到了先天武圣与筑基这个层次,已经完全超脱了世俗的枷锁,皇室之所以一直能够聚拢这股力量,其实也是在让出了属于自身的部分利益!”
    “而一旦皇室若是要鱼死网破,恐怕当今大胤的顶尖势力当中,最有可能反叛的便是这森罗殿,他们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胤无骞面色大变,不由沉声道:“这森罗殿竟敢如此大胆?那父王……”
    胤无骞似乎猜想到了什么,故而没有将话完全说出来。
    而一旁的儒士则是点了点头道:“这森罗殿之所以近百年都没有再出过一位天棺师,正是森罗殿做出的妥协!”
    “除非皇室再度培养出一位先天武圣,若不然,但凡森罗殿有任何征兆,皇主必然会在第一时间给予最沉重的打击!”
    “因为只要森罗殿再诞生一名天棺师,他与皇室的平衡必定会被打破!”
    胤无骞眉头紧锁,有些不解道:“那我们之前还要挟许慕白,岂不是……”
    儒士直接挥手道:“无妨!哪样的确会造成许慕白的不快,可一旦计划成功,殿下也能够做到杀鸡儆猴,利自然大于弊!”
    “对于真正的上位者而言,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况且我们也并不会真的对其子怎么样,不至于结下死仇。”
    胤无骞好像明白了什么,低声道:“看来,先生打从一开始便没想过真的动吗许阳!”
    儒士颔首:“殿下英明,许慕白若是弃其子安危于不顾,我们顶多也就失去了一个机会,只要其子最终平安无事,许慕白自然也不会记恨我们,而一旦成功了,殿下这第一步也就完全走对了!”
    望着儒士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胤无骞心头怒火也是平息了不少,他深深吸了口气,虚心请教道:“那本宫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还请先生教我!”
    儒士虚手还礼,继而说道:“卑职已打探到,那茅坚石将会参与此次的超凡交流会,并且还是许慕白为其做的单薄,不过殿下不用急,其实许慕白这是在帮我们!”
    胤无骞登时来了兴趣,追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儒士目光首次透露出一股凌厉的寒芒:“既是许慕白推荐的人,一旦对方连内部选拔都过不了,定然会影响到许慕白积累的威信,而即便对方成功通过了选拔,届时比会有人替我们代劳,如今,卑职反而更希望这个茅坚石能够在此次选拔中脱颖而出了!”
    “姜天明!”胤无骞面色突然红润了起来,有些压制不住兴奋的报出了某人的名字。
    “没错!姜天明乃是东南域千年难遇的天才,早在上一届大会,他便凭借初入明窍期的修为,败尽东南域所有年轻一辈!”
    “更重要的是,但凡与之交战之人,最终皆是无一生还,所有,这茅坚石越强,其实反而离死也就越近了!”
    搞清楚来龙去脉,胤无骞先前那张隐藏的面庞,已经是不满了红光,不由放声大笑:“哈哈哈,先生之言,令本宫茅塞顿开啊!”
    “殿下,谬赞了,打从那臭小子得罪了殿下,便注定了自己的结局,而且,卑职还留着一计,以策万全!”
    此间,儒士脸上已然全无读书人的浩然正气,双眼充斥着阴狠的目光。
    胤无骞笑容不止,飘飘然的许下了重诺:“哈哈哈,好,好,此事若成,我必当向父王举荐先生,做我大胤的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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