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化身在广袤的荒草地里时,环视一周,却未发现花藜口中的什么人影……
    花藜不甘心的上前又察看了良久,最终也是无果而归,“奇怪,我方才分明就是看见有人影往这边跑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
    我放眼望去,慢悠悠的道:“此处乃是荒草地,前面又是寒水塘子,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或许是你眼花了?”
    “殿下!”花藜鼓腮跺脚不乐意。
    我不禁轻笑:“好好好,你没眼花,我们的小花藜,怎么会眼花呢!泰半是有什么东西在偷听我们说话,见我们发现了,就吓跑了。腿脚比我们快些,所以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无妨,没什么大碍的。”
    话是这样说,花藜却拧着袖子忍不住担忧起来:“这样会不会给殿下带来危险?都怪花藜,没有早点发现他!”
    我拍拍小花藜的肩膀,淡定道:“你若是实在不放心,这几日就将本座看紧些,瞧瞧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偷窥本座,他要是想对本座不轨,肯定还会再出现的,届时你捉到他,就地正法了就好。”
    小花藜听我这么一说,终是安心了些,乖巧点头,认真道:“好!殿下你就放心吧,谁敢伤害殿下的凡躯,我花藜一定第一个生吞了他!”
    我噗嗤笑出声,挑眉,颔首:“嗯,本座有你,很放心。”
    说话间那两位无常大人却是不请自来了,一阵阴风过脊背,我蓦然回首,正见黑白无常风度翩翩的信步行来揖手:“臣下等见过冥帝陛下!”
    我转过身,抬手从容道:“两位大人免礼。”瞧着两人难得的正经,我忍不住笑道:“黑叔二叔,千年未见,两位怎么变得如此拘束多礼了?”
    果然是正经不过一刻钟,白无常听了我这样问,瞬间就绷不住了,正经形象碎了一地,颓废抱怨道:“啊呀,还不是老黑说,丫头你是头一回元神归位,咱们得依着拜见冥帝时的礼拜见你,不然显得不端重……我就说嘛,小丫头元神苏醒又不是记不得做凡人时经历的事,何必这么形式主义呢!可他偏说,仪式感还是得有的,这不,咱们就正经一会儿给你看……不过瞧你这模样,你大约也不太看得惯咱俩正经吧……下次还是不正经点,这样显得亲近!”
    黑无常极其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出息!”
    我抿唇一笑,对他们甚感无奈:“你们两位啊,打打闹闹了几十万年,我一降世,你俩就在我身边隔三差五的打架拌嘴,的确,你们若真是正经起来,我还有些全身不自在呢!哎呀,这都千年过去了,两位叔叔,可曾想念侄女儿?侄女儿元神初醒,两位叔叔可有准备礼物?”
    厚着脸皮伸手过去讨要:“叔父叔父,礼物呢!”
    黑无常一巴掌拍在了我的爪子上,佯作嫌弃道:“怎么还同小孩子一样,一见我们哥俩就要礼物。大事小事都要礼物,以前你受风寒打个喷嚏都要我们哥俩给红包,现在一见面,又要礼物,你是诚心想来搜刮我们哥俩的吧!”
    我装乖轻笑笑,见他不给我礼物,便主动伸过手去,揪住他腰间的那枚新添的和田玉佩不放:“哎呀叔父啊,你这块玉佩,倒是挺好看的。叔父叔父,一个叔半个父,你说你们俩至今也没个媳妇儿给你们添香火,你们的好东西不留给我,留给谁呀?唔,这玉佩还是冰种的!色泽也不错,我要了!”
    手上用力一扯,抢了他一块玉佩走。
    大抵是早就习惯了我这么不问自取的做派,黑无常挑挑眉头,深深一叹,故意感慨道:“得,咱哥俩这辈子攒的棺材本,以后也有着落了!有这丫头在,咱俩辛苦多年累下来的积蓄,以后都得到她手里……我说丫头,你现在都有夫君了,你怎么不去折腾紫渊大帝去,他的小金库可比咱哥俩的殷实不少!你别逮着两条羊一直薅啊!这样会把羊薅的营养不良的!”
    “他的以后不用我薅就会自己乖乖贡献出来……和你们不一样嘛。我薅你们的叫啃老,我薅他的叫败家!”我端着玉佩心情大好的道。
    白无常啧啧两声,猛吸溜一口气,“这哪里是小棉袄啊,这明明就是吞金兽!这么快就开始向着别人说话了……嗳不对!小丫头,你这次出来怎么和上次不一样了?”
    我边把玩着玉佩边好奇瞧他:“嗯?什么不一样了?上次是哪次?”
    白无常急的拿手直比划:“就是,上次,收拾青珂的那次!”
    我一顿,很不理解的道:“收拾青珂的时候,我没出来啊!”
    白无常气鼓鼓:“怎么可能,你上次还让我们去找谛听上君代为传令,收了阎君昔年恩赏迟昔族的所有特权……”
    我更糊涂了:“有么?没有啊!我已经一千多年没出来了啊!”
    “怎么会,上回你就是出来……”白无常激动的同我争辩,话说半截,倒被黑无常给挡了回去:“上回你见到的,的确是陛下,只不过那次苏醒的是陛下的一缕神识。而这回,苏醒的是陛下的本尊,陛下尚在凡间历劫,元神之力被压制,且耗损严重,故而神识出来的事情,陛下现在还记不起来……无妨,等陛下回归冥界了,自会识海清明。”
    “神识?”老实说这个操作,我觉得很新鲜。
    白无常亦是一脸恍然大悟的张大了嘴:“哇,是这样啊!怪不得上回那个,凶巴巴的。”
    我想不出来我凶巴巴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总之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出来不过一个时辰,我就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神力开始外泄了……看来今天不能再和他们叙旧了,我得早点处理完阳间的烂摊子,赶紧让自己的元神继续沉睡才是……
    “黑叔二叔,我正好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们。”
    黑白无常一同颔首:“陛下请讲。”
    我道:“凡间这个叫清风的道士,靠着修炼邪术而跳出生死簿,白活了好几百年。这回本座化去了他全身的灵力修为,你们两位回冥界的时候,帮忙在生死簿上添几笔,给他找个合适的时间,送他归西。”
    黑白无常扣袖揖礼:“遵旨。”
    “还有。”我冷了脸色,沉着道:“秘密调查一下,恶灵族的少君为何会出现在人间。结果尔等心里清楚便是,不用即刻上呈本座,待本座归位之后,再呈报本座。”
    黑无常愣住,皱眉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恶灵族少君?他出现在人间了!”
    我轻轻道:“恶灵族的事,你知,二叔知,我知。本座没有归位之前,两位叔父切记,不可让第四人清楚此事!包括,白旻,此事必须瞒下所有人,本座方可有把握!”
    两无常相视一眼,同声答道:“臣下谨记。”
    “没想到我们盯得这么严,到头来还是漏掉了一个。”黑无常叹息着,正要多言,却注意到了我袖口丝丝外泄的紫光……眉头轻拧,他柔下目光改口关心我:“继任冥帝的这场劫,我们阴间,不能出手干涉,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萦儿,你要坚强,你是我们冥界唯一的君主,你不能有事。”
    我借着藏玉佩的动作拢住了袖口,淡淡一笑道:“无妨,我对我自己有信心。不管是媂萦也好,还是沈白露也好,那都是我。我,从来都不是轻易认输服软的人。”
    “你比千年前,成熟了许多。”
    “我已经不是那个无忧无虑,只晓的在父母膝下撒欢的小公主了。我是冥帝,我得负起这个责任……两位叔父不要担心我,我能回去的,一定能。”
    黑白无常脸上略有伤怀,白无常拍拍我的肩膀欣慰道:“二叔和黑叔给你准备了大红包,你回冥界的时候,就能拿到了。”
    “千年前,你说你想要一只苦海灵蝶,我们给你培育出来了。是我们兄弟为你准备的接风礼,萦儿,早点回来。”
    我重重点头,“好,我会早点回去的。”
    黑无常心情沉重的缓了缓,道:“那我们先回去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来看你了。”
    我笑应道:“嗯。”
    白无常依依不舍的望着我,末了在黑无常的连拉带扯下,才极不情愿的于我眼前消失了。
    花藜走上来两步,扯了扯我的袖子,嘟嘴道:“本来想问殿下那什么少君的事情的,但是……殿下你快让元神沉睡吧!再这样,身子吃不消的,您做凡人的时候,是会感受到疼痛不适的,您的身子,须得保护好。”
    我握住她的手安抚她:“好。”
    忽然一阵警车鸣笛声不晓得从何处传了来,我赶紧与花藜交代道:“凡间的警察已经找来了,本座也要继续沉睡了,你先走吧。”
    花藜听话的答应:“好!”
    旋即也化成了几片紫红色花瓣消失在了我的身边。
    该走的人都走光了,荒草地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我了。
    我掂着葫芦站在风口思考了一阵恶灵族的事情,尔后正要令元神沉睡休养,手中的小葫芦却是不合时宜的突然震动了起来:“白露姐,白露姐,白露姐——”
    是宋连醒了。
    我端起葫芦,隔物透视打量着葫芦里的小屁孩:“你醒了?”
    宋连扒在葫芦壁上,也瞧见了我,皱皱眉头眯眯眼,许是怕我听不见他的声音,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冲我高吼:“白露、姐?你又出来了?你是哪一个?脾气好的那个,还是脾气差的那个?”
    这话,给我也搞迷糊了:“嗯?还有脾气好的和脾气差的?两个?”
    宋连严肃的拧紧了一双眉头:“对啊!头一阵,我们不在家的时候,白哥哥说,有个脾气凶的你冒出来了,不但疏远他,还咬他舌头,害他晚上喝粥都不方便……”
    我眼角抽了抽:“咬、咬他舌头?咬白旻舌头?咬太子哥哥舌头!”
    我觉得自己快要尴尬的裂开了,“这是我能干出来的事?!”
    “太子哥哥?”宋连吧唧吧唧嘴,“嗯哼!就是你干的,你后来变成了正常的白露姐以后,就忘记了这件事,气的白哥哥都快忍不住的想要咬回去了!”
    “……哎呀这也太丢人了些吧,我怎么会干这种……那啥的事!”一巴掌捂住发烫的脸,我想立马睡回去!
    小宋连傲娇的哼了声:“脸皮厚对吧?我也觉得你干这种事脸皮挺厚的,但是你和白哥哥结婚以后,你们两个都变得脸皮挺厚了……咬舌头而已,都是小场面……”用力往葫芦壁上挤了挤,小宋连眨了眨黑黝黝的大眼睛:“所以白露姐,你到底是哪一个?看样子,不像是凶的那个……”
    我捂着发烫的老脸,清清嗓音,端重道:“我,是本尊,不是哪一个,我是完整的!”
    “唔……那之前的那些个都是分裂的?”
    “我……”
    不等我回答他,远方却又传来了某神君的急切呼喊声:“师娘、师娘!”
    师娘……
    “有人来接我了!”我一个激动,揣上葫芦便敷衍道:“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家了!我要睡觉了!提醒你,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不然本座揪掉你的脑袋!”
    被我搂在怀里的葫芦传出了一道男孩子极其不满的无力声:“哦——”
    赶在那声音靠近前,我施咒捏诀,眼一黑,昏倒了下去……
    ——
    浑浑噩噩的不晓得究竟睡了多久,再有意识时,某人正攥着我的双肩拼命的摇晃大叫:“师娘,师娘!师娘你醒醒啊,师娘你还活着吗!”
    “……”夭寿啊,白旻怎么收了个这般缺心眼的徒弟!为了预防我仅剩的半口气也被这男人给摇没了,我只有哑着嗓子痛苦艰难的发声提醒:“白、白旻……白旻……我、”
    缺心眼的慕莲神君没等我说完,便焦急的打断了我的话:“师尊很好,师尊没事,只是师尊得知师娘不见了以后,就强闯了封印,把自己给伤的连吐了好几口血,师尊要是知道师娘找着了,一定会内伤好一大半的!”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啊——
    “我要见、见、他……”
    只有他才能救我啊大傻子!
    慕莲神君经我一提醒,才恍然想起来要带我回去找白旻续命,连忙把我从草堆里抱起来,紧张道:“师娘你再撑一会儿,我这就带你回去,这就带你去找师尊!”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欲要阖目休息的时候,缺心眼的慕莲神君又陡然将我晃醒了:“师娘你别睡啊!师娘你别急着昏迷,你先告诉我放师尊出来的办法啊!”
    我真想翻他一个白眼!
    垂着眼皮气若悬丝的轻轻道:“我的血……滴在,画上。”
    “只需要放您的血滴在画上,就能破了师尊的封印?”
    我鼻音沉重的嗯了声。
    他瞬间明了,“那师娘你先睡吧,一会儿,咱们一会儿就到家了!”
    “嗯。”
    当然,我并没有撑到见着白旻的那一刻。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了很多人在耳边喧哗……
    掌心有一瞬的刺痛。
    后来身子便落进了一个萦着浅浅清莲香的怀抱。
    是何人在抚着我的容颜,心疼哽咽:“小白……”
    “师尊,那两个算命的道士已经被凡间的警察给抓进牢里去了,分局的局长要亲自来取证,车已经到门口了,我们还需要回避一下。让村长与芊芊在这里照顾师娘吧!”
    “那便,有劳。”
    “你们快去隔壁待着吧!反正也就一会儿的时间,鉴定一下伤情方便他们起诉。”
    “怎么把人家小姑娘给害成了这样!全身上下都是血,还用钢钉钉了这么多个窟窿,真是无法无天了!”
    “局长啊,咱们镇向来最忌讳这个,您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陆家那个女孩子无事生非,这丫头也不会被害的这么惨。”
    “我是看在村长你老实厚道的份上,才好心提醒你,多给村里的人做做思想工作吧!再怎么说也不能滥用私刑!我们都还在这呢,轮得到你们审人打人吗!都什么年代了,还把人绑在祭台上,你们这是在绑架,知道吗,是在犯法!
    那个老东西我们审过了,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簿,是个不知道打哪来的黑户,就这样的人你们也敢叫他大师请他捉妖捉鬼?他要真是大师,还能被我们抓到?
    行了,你们以后多注意注意,这个案子县里听到汇报后很重视,偏偏这小姑娘又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上面关注度很高,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从上到下,都得完蛋!”
    “有头有脸的人物?局长此话怎讲?”
    “村长你平时不看新闻的吧?这小姑娘是个名声大噪的作家,和省里不少领导都同桌吃过饭喝过酒,在省城里可是个宝,我们老大宋局长都不敢轻易招惹她。人家还有个哥哥,可是咱们省的首富,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想要治谁,一句话的事情!
    上回子闹出了个绑架案,人家哥哥就已经很不开心了,为此咱们宋局长又是亲自打电话汇报情况,又是请人家吃饭的,好不容易才让这件事过去,现在倒好,又来一次!
    刚刚宋局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开扩音喇叭的,把我骂的狗血淋头的!你你你,赶紧,找人来治,这么重的伤,实在不行打急救电话,把她送到县里最好的医院去!县里不行,就转市里,市里不行就送省城去,总之人不能有事啊!医药费你们村里自个儿报销!”
    “这个谢局长,真是太狗了,从上头那里受了气就来找您撒火!”
    “人家说的也是实情嘛,不管是普通人也好,还是知名人物也好,被折磨成这样,都得给个交代……芊芊啊,这孩子还能好吗?要是好不了,谢局长不会放过我们的……”
    “村长您放心吧,不是还有白大人在吗,人家是神仙,能治好露露的,不是说过了么,最快三天,最迟五天,她就能清醒过来了。”
    “师尊,警察都已经出手了,咱们还需要收拾他们吗?”
    “自然。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那,师尊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多放些厉鬼过去,本帝要让他们夜夜难眠,身在人间,却犹如炼狱!”
    “好,徒儿这就去办。”
    “小白,小白……”
    温柔的唤了我的名字不知多少遍——
    神识混沌中隐约分出了几缕清明。
    陡然睁眼时,他正坐在我的床前端着药碗给我喂药,一勺汤药,还停顿在半空。
    看着他憔悴的容颜,我不禁心头狠狠一揪。
    轻轻推开了他送上来的那勺子刺鼻药汁,我撑着酸痛的身子,坐了起来……
    “太子哥哥……”
    他一愣。
    一勺子汤药放回了瓷碗里,他随手将药碗置在床头桌子上,尔后用着惊讶的眼神,试探的语气温柔问我:“你是,哪一个?”
    我呛了口口水,轻咳出声。
    红了老脸,目光躲闪的回答:“我是,本尊。”
    “本尊……你是媂萦?”他讶然肃了脸色。
    我比他还吃惊的昂头傻傻看他:“你记起我了?”
    他眉头微拧。
    他一拧眉,我就晓得,这个问题该是个否定的答案。
    良久,他道:“只是知道你的名字而已。”
    我闻言,失声苦笑:“原来如此……早就该预测到,会是这个结果。你若记得我……便不会再娶我了。”
    感伤的情绪刚在心底铺就开,鼻头的酸痛上一瞬才袭至灵识,下一瞬,身子就被他紧紧拢入了怀中——
    他深情的将唇碾在我的耳根处,柔肠百转道:“小白,萦儿,不管你我曾经有过何种前缘……这一世,你都是我的妻子,独一无二的心上人。我心悦于你,此心此情,永世不变。”
    “此心此情,永世不变?”眼角倏然潮湿,我的鼻头又酸又痛,感伤的笑出声,我昂了昂头,下颌倚在他的肩上,抖着声问他:“三哥,少时言语,真的只是戏言,不作数么?”
    他再次顿住。
    很显然,此时此刻再问他这个问题,他根本听不懂……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轻轻将我从怀中捞了出来,然后,情意缠绵的吻住了我的唇,欺身压我躺回了床上,温柔缱绻的深深吻了我一口——
    薄唇擦过我的唇珠,撩的我一阵心神荡漾。
    金眸璀璨,目光真挚的同我字字铿锵道:“算,都算。少时言语,全部都作数。”
    “全部都作数……”就冲着他的这句全都作数,我倏然,不怨他了。
    双眼含泪的痴痴瞧了他一阵,终在心底情意克制不住时,主动圈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搂过来,狠狠吻住……
    干涩的两瓣唇辗转在他的软唇上,情至深处,我下意识的低吟了一声……
    但,温存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片刻的欢愉还未令我感受到半丝知足,我便撑不住的闭上双眼,彻底陷入了无边黑暗——
    “小白!”
    这一睡,大约又得等个许多年,才能与你,正式相逢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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