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顾清意听到季老的话,一下没忍住,被嘴里的药给呛到了。
    要是季老知道他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为了一些欲念所以才喝这些苦苦的中药,不知道季老会怎么想她。
    可是这种事情又不能明说,她只能继续喝着药,但是眼神还是忍不住朝自己老公飞了飞。
    战时晏对上季广白的视线,眸色深重:
    “那有劳季老了,不如我们去书房,正好我对寻找季先生夫妇的事情有一些新的头绪,可以讨论一下。”
    男人说完,将手中的药碗面不改色的一口喝完,然后将药碗放回了托盘里。
    季广白给自己老伴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起身跟上战时晏的步伐。
    顾清意只觉得嘴里的药好苦,如果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真的不愿意喝这些苦苦的药。
    她可做不到跟战时晏一样,一口气喝完,只能小口小口的抿着。
    季空青笑道:
    “清意姐姐,中药你越是这么小口喝,只会觉得越苦,还不如囫囵吞枣一口喝完,长痛不如短痛。”
    顾清意知道他是好意,但是看着碗里黑黑的药汁,想到这样苦的味道要一口喝完,她就没了勇气:
    “我还是慢慢喝吧,我怕一口气灌进去,待会儿胃受不了又给吐出来就不好了。”
    她边说边朝已经上楼的战时晏看了过去,感觉他上楼的动作有些僵。
    她有些纳闷,把脉也不需要特意去楼上书房吧,就算另外还有几先生夫妇的事情要商谈,但是这儿没有外人,需要特意避开吗?
    难道是担心被季老看出他说谎,所以才选择去书房解释?
    她再垂下头喝药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有一个念头一晃而过。
    她倏的抬头看向了周姨托盘里的药碗,明明知道那是一碗清心寡欲的药,但是她现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二楼书房
    季广白将门关上后,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战先生,如果我猜的没错,那碗药应该不是固本培元的药方。”
    战时晏回过身来,高大擎长的身躯站在灯光下,光线却无法照亮他眸中的深邃。
    看着季老,男人选择了点头:
    “没错,那的确不是固本培元的药方,季老医术精湛,应该能分辨的出来,那是一份补肾元的药方。”
    “战先生正值壮年,看您的体魄便知你不应该有此种烦恼,战先生可是有什么隐疾?”
    战时晏敛着眉峰,示意季老坐下:
    “本想等意宝儿父亲有所好转再麻烦季老的,但是现在被您察觉到了,只好先请您帮我诊治一番。”
    说完,战时晏抬手解开了袖扣将袖口挽了挽,摘下了腕间的钻表,露出一截手腕来。
    季广白点点头,手指搭在了战时晏的腕间,细细感知着战时晏腕脉上的跳动,发白的眉毛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是越皱越紧,战时晏看着季老沉下去的眉眼,眸中的暗芒悄悄乍现。
    良久,季广白才结束了诊脉,看向战时晏,惊讶道:
    “怎么会如此严重?”
    战时晏面色除了冰冷之外,并没有因为季老的惊讶而展露出其他多余的情绪来,仿佛季老的惊讶早已经在他心中有数一般。
    “两周之前,有人在我的酒里下了烈性qing药,我以为自残可以压制住药物的作用,可是却导致身体肾元亏损。”
    “原来如此,现在这些药物的药性是越来越霸道了,想来应该是那种无药可解的qing药,当时你没有抒发出来,导致药性反噬在了你的肾元上。”
    季广白捋了捋胡须,陷入了一片深思:
    “顾小姐是不是对你的身体真实状况还不知情?”
    战时晏将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
    “嗯,当时她胎相不稳,我怕说出来会让她担心,另一方面,她现在怀着身孕,我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以喝药治疗,心里也抱着可以痊愈的心思,所以没有告诉她。
    只是,刚刚听季老的意思,我这亏损的肾元,是没办法修复了吗?”
    战时晏之前也听过不少医生下这样的结论,虽然心中早已经有了底,但是没有季广白的断言,他还是会觉得有一丝希望。
    季广白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询问道:
    “你当时硬扛药性的时候,……是否有喷血?”
    那晚的经历不亚于知道意宝儿将他忘了那天的痛苦,虽然过去了两个礼拜,但是他依旧历历在目,那间狭小的浴室,被冷水冲洗掉身上伤口的鲜血在地板上呈现出刺目的粉红色,而最后那道血箭的释放,他知道自己解脱了,不用抗了……
    “有。”
    “这就不好办了,我虽然也治疗过这方面的问题,但是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么严重的情况。
    战先生,你现在吃的那个方子虽然没有用错,但是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应该对你的隐疾是起不到作用的,因为那就是寻常的补肾方子,补一般的肾亏或许有用,但是你这属于元气大伤,喝再多也只能让你的身体更好一点而已。”
    季广白从来不说大话,也不会随便给患者希望,实事求是。
    虽然他知道这么说,对战时晏这样的男人来说可能会是打击,但是他没把握就是没把握,不能因为战时晏可以找到他儿子就说谎骗人。
    战时晏起了身,两只手落在了裤袋里。
    季老的话他听明白了,他的身体要复原很难。
    连身为国医的季老都这么说,战时晏发现这样的结果,他似乎早就心中有数了:
    “我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妄想的人,不过季老,这次,我想司马也当活马医医看,您能帮我吗?”
    季广白目露欣赏的看着这个男人站在灯下的背影。
    身处在战时晏这样的身份和位置,要是知道男人最基本的功能都不行的话,一般人会质疑,会恼怒,还有一些会自欺欺人,甚至还有一些人会迁怒医者是医术不精。
    但是这个男人没有,他很坦然的就接受了自己下的结论。
    死马当作活马医,说的轻巧,但是这需要多强大的内心才能接受医到最后也可能是死马的可能。
    季广白一按扶手,站了起来,郑重的说道:
    【作者有话说】
    在这儿说一下,战爷的隐疾会好的,烟烟是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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