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你快出去。”
    船舱里传来赵福金的娇嗔。
    林冲站在门口一脸懵的看着躺在木榻上的赵福金。
    “素裳,谁让你放他进来的,快让他出去。”
    赵福金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摆手。
    林冲鼻子抽动了两下。
    “呵!福金,记得多喝热水。”
    说着扭头离开。
    赵福金脸上似是在滴血一般,红彤彤的像个苹果。
    素裳将门关上,小心翼翼的问:“帝姬,肚子不舒服?”
    “姨妈至了,你怎么可以让他进来,这让我以后如何见人。”
    赵福金小声抱怨着。
    “可,刚刚还没事。”
    “这不是刚来嘛!”赵福金从榻上坐起身:“快去帮我打热水来。”
    林冲在门外并未离开,听到里面的窃窃私语,心中一阵唏嘘,大姨妈都说的这么古香古色。
    话说,古代有姨妈的说法吗?
    娘子最多说是月红来了。
    皇家人果然不一样。
    她既然这样说应该是有的。
    这玩意出自哪?
    下一刻。
    李清照坐靠在床上,伸手拉了拉蚕被,盖住身体,狠狠的剜了林冲一眼。
    林冲坐在床边,好奇的问:“说一说,到底是什么出处?”
    李清照扶额轻叹,朱唇微颤:“汉末,有女名佳,年方二八,自幼父母双亡,承欢姨娘。日久,媒事渐多,女独喜李郎。李生多情,私会家中。几要亲近,忽闻屐声。佳曰:姨妈至。李生藏。甘露后,李生纳媒,佳入李门。洞房之时,李郎宽衣拔蜡,欲行云雨。佳逢月红,羞言,曰:姨妈至。李郎顿悟,停房事。至此,李佳氏,月红日,惯曰:姨妈至。”
    林冲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如此,是咱孤陋寡闻了。”
    李清照气道:“你个登徒子,问这些做什么!”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色批,快出去,人家要睡了。”
    李清照打发他离开。
    林冲无奈离开,转过来进了范冰儿的房间。
    范冰儿也已躺下,却并未睡着,侧身看着门口处的林冲,问:“你为何到处乱跑?”
    林冲走到床边坐下。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范冰儿点了点头。
    林冲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将汉末的故事叙出。
    范冰儿:“?”
    “你......这还用你说。”范冰儿撇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没安好心?”
    “哪能,只是船上太无聊了,找你来说说话。”林冲说着起身:“早点睡吧!”
    “王爷!”
    范冰儿急忙下了床,从背后双手抱住了林冲的腰,紧紧贴了上去。
    “王爷,莫走了。”
    林冲身体一僵。
    春闺无限好,暖帐美人香。
    这厢里疾风骤雨,外面也哗哗下起了泼天暴雨。
    甲板上船工不停的吆喝着,直到天明雨势仍不见缓和。
    翌日,阴雨,大雨,大暴雨。
    李清照很晚才起床,出来时狠狠的瞪了林冲一眼。
    林冲低头不敢看她。
    范冰儿招呼李清照吃饭,试图掩饰尴尬的场面。
    突然,一阵轰鸣声传来,紧接着船身一阵剧烈的晃动。
    李清照和范冰儿一个不稳栽倒在地板上,桌上的饭菜也被打翻在地上。
    林冲急忙窜了出去。
    只见外面河水暴涨,原本清澈无比的河水,变得极为污浊。
    “嘶,这是?”
    李彦带着人上了楼来。
    “王爷,河水暴涨,后面怕是有地方决了堤。”
    林冲努力回想着脑海里的信息。
    “会是哪里?”
    “咱们刚离京不远,怕是京城附近的黄河决堤。”
    北宋末年黄河有决堤?
    似乎还真有。
    林冲看着奔腾而过的水流,也开始担心起来。
    汴河是黄河的分支,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水流量。
    “李彦,下一个补给点靠岸,打听一下后面发生了什么。”
    “遵命。”
    李彦急忙下了楼。
    河水暴涨隐隐有冲破河堤的迹象。
    船上所有人都吊紧了心弦,便连吃饭都没胃口了。
    林冲先回去将外面的情况告诉李清照和范冰儿,带她们去了赵福金的船舱。
    半个时辰后,水面才渐渐恢复平静,主要还是他们已经行出了近百里地,如果在京城船只很可能瞬间倾覆。
    此时汴京城里已经是一片汪洋,皇宫的地基那么高都被河水淹到了台阶。
    赵佶已移驾到垦岳高处的行宫。
    黄河决堤,是为不详。
    赵佶正为此事头疼不已。
    直到天黑时,林冲乘的楼船在谯县码头靠了岸,此地距离汴京城有两百多里地。
    李彦下了船便带人直奔谯县县衙。
    半个时辰后回到了船上。
    黄河决堤,京城水深齐腰,河面上到处可见溺死的尸体。
    林冲听完李彦的汇报,摆了摆手。
    “今晚在此停靠一晚,明日再启程吧!”
    李彦点了点头,随即离开。
    范冰儿急切的道:“棠妤她们会不会有事?”
    “不会,这场雨虽大,持续的时间并不久,死不了多少人。”
    “那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尸体?”
    林冲道:“鬼樊楼住着几万人,能跑出来的屈指可数。”
    李清照点了点头:“京城常有水灾,普通百姓很少有被淹死的,死的多数是住在地下排水管道里的人。”
    林冲道:“怪不得朝廷对鬼樊楼不闻不问,原来是每次天灾来临总会来一次大清洗。”
    李清照道:“据说庆历八年那场水灾,地下清理出来十余万具尸体。”
    林冲点了点头:“水泊梁山便是从那时候逐渐形成的,这次比那次差得远。”
    李清照没好气的道:“你这土匪头子倒是对此知根知底!”
    赵福金坐靠在床上,嘟着嘴说:“诶!你们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本帝姬在这里听着呢!”
    林冲笑了笑,转移话题:“好了,那就不说此事,你身体好点了没有?”
    赵福金脸上一红,扭头不说话了。
    林冲扫了一眼榻上放着的布匹。
    “素裳,取剪刀和针线来。”
    素裳不明所以还是去照做了。
    林冲对着李清照道:“将你笔墨纸砚和宣纸取来。”
    李清照虽搞不懂他要做什么,还是回去将宣纸取了来。
    林冲起身走到床前,伸手将那匹布取来,放在桌上。
    随后拿起毛笔,在纸上随手画了个图样,紧接着用剪刀剪了下了。
    李清照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大号创可贴。”
    四女异口同声:“什么?”
    林冲摇了摇头,开始比照图样将布剪出几片相同的布片。
    “如何防止渗漏?”林冲自语着,看到包裹着宣纸的油纸,顿时有了主意。
    一层布,一层油纸,外加十层宣纸,再盖上一层布。
    三个女人围着桌子,狐疑的看着林冲用针线缝起来。
    赵福金在床上拔着脖子却也看不到,又不好意思下床,只得开口问:“在做什么?”
    李清照撇了撇嘴:“你这女红如何能见人!”
    不过心里却想,男人又有几个会女红的,他会用针线就很不错了。
    片刻后,林冲扭头看了看赵福金,又剪下四片布条缝在了四个角上。
    林冲拎起来晃了晃,“我真是太有才了,这个肯定可以用。”
    几女狐疑。
    “这到底是什么?”
    林冲朝床上的赵福金努了努嘴,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几个女人到了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这东西的用处。
    这个登徒子,怎么想到的这种歪主意?
    “切记别带反了,油纸在外面。”
    林冲看到几个女人不善的目光,呵呵笑着走出了房间。
    他一走,房间内四个女人就趴在桌子上研究了起来。
    此时女子用的月事带,就是两片布,里面装上草木灰,其实是很不卫生的。
    赵福金虽是帝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是不用草木灰,多用几层上好的棉布,该漏估计还得漏。
    林冲走出船舱,琢磨着,如果棉花能普及就好了。
    舱内,赵福金死活不肯用林冲亲手做出来的这个东西。
    范冰儿倒是无所谓,反正人都交代了,用他做的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帝姬不用奴家便拿回去了。”
    “不,不行。”赵福金急忙又改了口:“留,留下吧!万一用得上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李清照皱了皱眉,发现林冲和赵福金的关系并不像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这个登徒子,不会是把茂德帝姬迷惑住了吧!
    李清照来到甲板,走到林冲身边,试探着问:“你不觉得这样很失礼?”
    林冲心虚的道:“我,没想那么多。”
    李清照撇嘴:“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跟帝姬不正常,你就不怕官家知道?难道你想当他的女婿?”
    林冲扶额,叹道:“此事一言难尽。”
    “你自行斟酌。”
    李清照轻叹一声,回来自己的房间。
    她上一任丈夫赵明诚可没少纳小妾,倒不介意男人三妻四妾,关键是赵福金的身份太敏感了,才不得不出言提醒。
    她俨然一副管教自家男人的做派,自是对林冲极为上心。
    林冲寻思了一下,随后跟了过去。
    “你给我出去。”李清照将林冲推出房间,皱眉:“去找你的范冰儿。”
    林冲:“?”
    闭门羹。
    李清照关上门,打了个哈欠,缓缓躺倒在床上,长出了口气。
    “这个登徒子,昨天折腾那么晚,害的人家一整晚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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