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查理少爷。”
    当查理的马车驶入克洛斯庄园时,家中的老管家早已穿着得体的服饰在门口等候了,他看着查理走下马车,抚胸行礼,向查理问候。
    查理冲他点了点头,抬脚走上阶梯,一边问道:“佩鲁斯管家,最近家中的情况如何?”
    “一切安好,查理少爷。”年迈的老管家面带慈祥地笑容,回答道,但随即,他就话锋一转,道:“不过老爷他的身体最近有些不适,每天都会剧烈咳嗽,我们已经请城内最著名的医生来看了。”
    说着,他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消失,染上几分担忧。
    “查出什么了吗?”查理问道。
    虽然他对那个老头没什么感情,不过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医生说是普通的感冒而已,但我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老管家摇着头说道,一边跟着查理走进家门,“如果是普通感冒的话,咳嗽是不会那么剧烈的,而且现在正值夏季,老爷也没有着凉,怎么会突发感冒?”
    “多去请几位医生来看看吧。”查理嘱咐道。
    老管家答应一声,随后就听查理让他带路去看望德布拉爷爷,他非常尽责地将查理带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望着紧闭的门,佩鲁斯管家为他解释道:
    “这是医生临走前交代的,为了保护病人脆弱的身体,要将门窗全部紧闭。”
    “……”
    “???”
    查理顿时懵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就是感冒了以后要勤通风吗?好家伙这还搞反向操作了?
    他没有马上指出这个错误,毕竟这个时代的医学还不发达,在某些落后的乡下甚至还存在古老的放学疗法,就算是因为战争而被迫相对发达的外科医学,手术中也还是最简单粗暴的截肢。
    老管家亲自帮他打开了门,查理前脚刚刚跨进房间,顿时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和莫名的臭味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却看见佩鲁斯管家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走进房间,查理就感觉到内部一阵闷热,他仔细辨别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的那股莫名的臭味,很快就弄清楚那股味道的来源了——德布拉爷爷身上的狐臭,在闷热的房间里发酵一下,混合着草药的味道便形成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特气息。
    “去把窗户打开,通风吧。”查理有些忍受不了,对老管家吩咐道。
    “可是查理少爷,医生说……”老管家下意识提出了质疑,在他看来更专业的医生的话才应该听信,不过他话说一半,就被查理打断了。
    “听我的。”查理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开窗通风,这样才有利于病情的恢复。”
    在这一刻,查理久居高位的上位者的威严展露无遗,将老管家到嘴边的质疑强行咽了回去,他犹豫了一两秒,还是选择听从查理的命令,去将紧闭的窗户打开。
    窗户打开后,闷热的程度似乎有了些许缓解,查理的注意力却不在那里,而是在床上躺着的老人身上。
    德布拉·克洛斯,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名将,击败了无数与这个国家敌对的势力,最终却还是败在了疾病和岁月上,躺在床上的他脸颊消瘦,颧骨微微凸出,不时发出几声咳嗽。
    德布拉并没有睡去,尽管此时患病,但仍然察觉到了有生人靠近,他睁开双眼看向来人,一见是查理,连忙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查理伸手去将他扶起,一边说道:
    “爷爷,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除了嗓子里一直忍不住想咳嗽,鼻子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以外,都还好。”德布拉扯着沙哑的嗓子说道,查理听他的声音,就能够听出来他的嗓子里一定屯着很多浓痰。
    就算他知道,也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这个时代可没有金嗓子喉片这种东西,如果他有制造这种药片的技术的话,早就投入生产,大赚特赚了。
    “多出去走走,房间也要保持通风,病菌都被困在房间里,你的病难怪迟迟不会好。”查理忍不住吐槽道。
    “病菌?”德布拉疑惑地看向查理,这个时代可没有人证明病菌的存在,这个词也是查理首次提出,没有人听说过。
    迎着德布拉的目光,查理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他轻咳一声,道:“我在前线作战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军医,他和我说感冒以后应该多注意通风,然后多喝点热水,才能尽快痊愈。”
    德布拉想起查理一身的秘密,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点了点头,道:“那就听你说的吧。”
    说完,他话锋一转,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难道不应该在索纳宫里面么。”
    “许久没有回来了,就回来暂住几天,顺便休息一段时间。”查理笑着说道,他们两人正交谈着,佩鲁斯管家刚好走了过来,查理便吩咐他去让厨师煮一锅热水,让德布拉喝下去。
    佩鲁斯管家闻言照做了,他也知道查理是不会谋害自己的亲爷爷的,如果是放在王国时期的话倒还有可能,因为德布拉一死查理的父亲就继承了爵位,他也成为下一代继承人。可现在已经是共和国时期,查理还是一国总统,更没有理由了。
    等老管家走后,德布拉说道:“查理,我听说希伦斯城已经被攻陷,贝基王国赔款议和了,你干的不错,在你的任期内打出这样辉煌的战果,全国上下对你的支持度一定会大幅度提高。”
    “佩鲁斯和我说过,现在安克顿城内涌现了一群被称为红队的人,他们支持恢复君主制,但前提是让你成为国王,你是怎么看的?”
    查理微愣,他没想到德布拉回问他这个问题,他犹豫了一会,在考虑要不要和眼前的老者实话实说,德布拉看着他这个反应,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他轻笑一声,道:“你不用顾忌什么,今天的谈话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你如果遇到什么难题,我也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建议。”
    听他这么说,查理转念一想,自己和克洛斯家族差不多是绑在一起的,德布拉没有理由加害自己,所以选择性的透露给他一些事情,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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