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白歌等人一路游山玩水来到西岐，刚到地方就听说姬昌已经去往朝歌了。
云中子掐指算了算，虽然算不清楚，却也知道自己一行人扑了个空，而那姬昌百子便应在这一趟旅途当中，而不是在西岐。
白歌自然知道这些，不过却也没有多加干预，任由云中子自己去寻。
姬昌他们走了大半月的路程，白歌他们驾着金光眨眼便到。
到了燕山境内，神念探出只一扫便发现了西伯候大队人马的踪迹。
……
此刻，在一块凸出的崖壁下躲雨的姬昌正命令手下的家将去寻找天命将星。
众人都是愕然，这荒山野岭的到哪去寻将星？
他们不敢违命，只得四下里寻觅。
众人正寻之间，只听得一座古墓旁边，传来一阵孩子哭泣的声响。
向前一看，果真是个孩子。
白白胖胖，身上还沾染着鲜血和羊水混合物，像是刚刚出生一般。
只是这荒山野岭中只有一座古墓，并无人烟，这孩子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该不会是什么妖物的子嗣吧？”
不知是谁低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一众家将只觉得遍体生寒，恨不得离这小娃娃远远的。
这时，西伯候姬昌快步走了过来，指着那婴孩道：“快把这婴孩抱来予我看看！”
众家将不敢拒绝，硬着头皮将这孩儿抱来，递给了姬昌。
姬昌仔细看着婴孩，只见这刚出生的小娃娃皮肤饱满，面如桃蕊，眼有光华。
“此子便是天命将星！”
姬昌大喜道：“我该有百子，今只有九十九子，适才之数，该得此儿，正成百子之兆，真是美事一桩。”
他将婴孩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好一会后才吩咐身边家将道：“吾此去朝歌将有劫难，带着这孩子恐有危险，尔等将他送往前面村落找一户殷实善良人家收养，待本候从朝歌回来，再带往西岐。”
家将点点头，接过婴孩正要离开，却听有人朗声道：“侯爷自去朝歌即可，此子与吾有缘，当带往西方极乐净土随吾修行。”
姬昌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袈裟，面容和善的光头青年踩着一朵祥云从天而降，落在众人面前。
“原来是上仙驾临，姬昌有失远迎，尚请恕罪！”
姬昌恭敬作揖行礼道：“不知上仙仙乡何处，尊号为何？”
那光头青年双手合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道：“贫僧乃西方教主圣人座下弟子，紧那罗。今日有力至此，听闻天雷震响，料想有天命将星出世，故此前来察看，不想却是遇到了侯爷。”
说完，他望着家将怀中的婴孩道：“此子与我西方教有缘，当入西方极乐净土修行大道，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姬昌有些犹豫，对于西方教他也有所耳闻。
那是在大地极西处活动的一方大教，教中有两位圣人。
按理说，这个孩子能拜入西方教那是天地的福缘，可如此一来他再想见到却是难之又难。
就在这时，又有数人从天而降。
为首的乃是一道人，看起来丰姿清秀，相貌稀奇，宽袍大袖，仙气飘飘，有着一股飘然出世的味道。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锦衣华服青年，两个如花美人，以及一个半大孩童。
这一行人正是白歌和云中子他们。
“这位道友，侯爷，贫道稽首了。”
云中子微笑着作揖道。
紧那罗微微皱眉，却也双手合十，躬身回礼。
“贫僧见过道友！”
姬昌也连忙答礼道：“不才姬昌失礼了。请问道者为何到此？居哪座名山？”
云中子笑道：“贫道是终南山玉柱洞炼气士云中子是也。方才雨过雷鸣，将星出现。贫道不辞千里而来，寻访将星。今睹尊颜，贫道幸甚。”
姬昌听罢，心知天命将星果然神奇，竟有两位圣人弟子前来寻访。
云中子前段时间在朝歌进剑伏妖，声名响彻天下，是以姬昌知晓他乃是圣人弟子，更是大德之仙。
他有心把那婴孩交给云中子，但紧那罗乃是先到，他也不好作出决定。
云中子也不着急，笑道：“侯爷，贫道打算将此子收为徒弟，待侯爷回归西岐，再送回予侯爷。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姬昌大喜，“如此甚好，只是……”
他朝着紧那罗望去，面上有些犹豫。
紧那罗眼中闪过一丝不愉，望着云中子道：“道兄何必以势欺人，明明是贫僧先至。”
云中子微微皱眉，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时，白歌上前一步道：“天命将星乃是一个活生生的婴孩，又不是什么货物，怎么能用先来后到的规矩来定？
紧那罗淡淡地道：“你这小辈好不知礼数，吾与你师说话，你却在一旁插嘴。”
白歌眉头皱起，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云中子赶忙解释道：“道友莫要胡言乱语，白歌乃是贫道结义兄弟，并非是贫道弟子。”
“你就是白歌？”
紧那罗眼中现出一抹讶色，随即冷哼道：“不过如此！”
话音未落，一道虹光已划过空气，“砰”地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地面崩裂，尘土飞扬。
一道三尺来高的身影在尘烟中逐渐显露出真身。
唇红齿白，容貌稚嫩，身穿火红色贴身轻甲，脚蹬步云靴，头上未曾带盔，只以一条红色丝带将发丝扎了两个揪，避免披头发散影响视线。
“这又是哪里来的小娃娃？”
紧那罗眯着眼，望着云中子道：“道友让一个小娃娃出来舞刀弄枪，这是要和贫僧动手吗？”
云中子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见白歌轻轻摆了摆手道：“哪吒新入玄仙之境，正需一场大战都检验自己的实力。那紧那罗只是金仙后期，哪吒也不至于立刻便败下阵来。”
他的话并没有刻意遮掩，场中之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紧那罗顿时脸色一沉，强忍着怒气道：“无知之辈，竟拿贫僧作试刀石吗？”
哪吒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仰着头望着紧那罗，“嘿嘿”怪笑道：“动手之前好叫你知道，小爷我乃是摇光仙城副将李哪吒是也！”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回话，手中光芒一闪，现出一杆丈许来长的红缨枪。
长枪这种武器一般都是身材高大的成年人使用，可哪吒握着长枪却丝毫没有给人违和感，甚至一眼看去，感觉那红缨枪的尺寸恰到好处。
哪吒手中的红缨枪可不是武器那么简单，而是一件后天灵宝，虽然只有中品之阶，但却是一件实打实的杀伐之宝。
这把红缨枪乃是白歌特意替他炼制的，耗费了不少天材地宝。
只见哪吒单手握着火尖枪状似随意地往前一递，对面与他相隔十余丈的紧那罗面色更加难看。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便见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哪吒的火尖枪。
半空中一道白光闪过。
哪吒眯了眯眼，发现面前的紧那罗左手中出现了一把锡杖，右手竖在前胸，面容肃然地盯着哪吒。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原是混元珠转世，难怪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道行。既是如此，那贫僧便送你重入轮回吧。”
说话间，他伸手朝着哪吒轻轻一点。
哪吒周围的空间立时向内塌缩、震动，好似要将他震做齑粉。
“呔！”
哪吒一声暴喝，一抹红光透体而出，混天绫环绕周身抵抗四面八方的压力，乾坤圈震动而出，化作一道金光射向半空的紧那罗。
除此之外，还有一块金砖、一对阴阳仙剑、一枚绣球儿……
林林总总共有二十余件灵宝激射而出，一股脑朝着紧那罗射去。
这些宝贝全都是白歌和云中子一道帮他炼制的。
如果不是投奔了他，哪吒此刻应该也能在太乙真人那里得到这些灵宝。
白歌自觉把人家拉来当了副将，自是不能在这方面亏待了，所以在这几年里炼制了不少宝贝出来，都分给了三个副将。
其中，哪吒道行最高，分得的宝贝自然也就越多。
此刻，他将这些后天灵宝一股脑儿祭了出来，而他本人则持着火尖枪一跃而起，风驰电掣一般杀向半空中的大敌。
紧那罗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因此。
他一出手，便已用了全力！
哪吒浑身浴火，鲜红色的红莲业火没有一丝温度外溢。
他双手握着火尖枪奋力向前刺去，口中怒吼道：
“给我开！”
火尖枪的锋锐刺破空气，形成巨大的暴鸣声。
然而这一枪却是在递出三尺后便停滞下来。
哪吒人在半空，身周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牢笼壁障，任他拼尽全力也未能将其洞穿。
而他之前所催动的那些宝贝竟是在紧那罗身前三丈之位停顿了下来。
紧那罗望着那停滞在身前的二十余件各色灵宝，饶是他这等境界，眼中也忍不住闪过一丝异样神色。
太奢侈了！
他双手合什，口中轻声念道：“轮回去吧。”
刹那间，哪吒心中警铃大作，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住了他的元神，想要将其磨灭，然后丢入轮回中。
这下糟了！
哪吒心中大急，连忙催动神通，一股炽热的气息从元神中涌出，经由口鼻汹涌而出。
三昧真火铺天盖地一般烧向紧那罗。
却不料紧那罗只是轻轻一拂手，漫天的烈焰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以初入玄仙之境迎战金仙后期的大神通者，差距实在太大了。
“杀！”
哪吒再度大吼一声，脚下风火轮熊熊燃烧，给他带来急速。
同时身上透体而出的红莲业火在他神念催动下快速向着手中的火尖枪蔓延。
随后，他拼尽全力猛地向前刺出一枪。
“滋啦——”
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响起，附带着红莲业火的火尖枪头一次打破了被紧那罗身前那无形的护体壁障，悍然挺近其身前一丈之地。
“不错。”
紧那罗微微一笑，似是在赞许，又似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伸出右手朝着哪吒抓了过去。
在哪吒的视野中，天空陡然一暗，一只长约百丈的金色手掌凌空压落下来。
初时，哪吒只当是法天象地神通，脚下一蹬风火轮想要退走。
可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周围的空间好似泥沼一般，将他牢牢地束缚在原地。
随着金色巨掌压落，他的肉身如同受到挤压的瓷器般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初时只是发丝般细小，但仅仅只是一息之后，裂痕便扩散到全身。
这一刻，他碎裂成了万千分，只能勉强保持人形。
肉身一点点缓慢破碎所带来的疼痛异常清晰，哪吒紧咬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哪吒！”
邓婵玉、落星两人失声惊叫，云中子也暗暗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担心。
白歌却是不疾不徐地挥出一掌。
就在这时，紧那罗那一只金色巨掌终于落了下来。
“轰——”
一声巨响，尘烟四起。
紧那罗面上却没有任何得胜的喜意，反而有些凝重。
就在金色巨掌落下的刹那，他看到了一只快到了极致的大手伸过来拉走了哪吒。
是云中子吗？
紧那罗抬头望去，然而就在这时，眼前一道清光闪过，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目光仅仅捕捉到一只大手快如闪电般朝着自己扇了过来。
紧那罗心中一凛，想也不想地施展神通。
一点金光自眉心亮起，刹那间蔓延全身。
这一刻，他浑身上下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好似神庙里贴着金箔的神像一般。
西方教圣人的神通——丈六金身！
传说这门神通修成之后，肉身体魄强横无比，到了极深的境界甚至可以和上古时代的祖巫们一较高下。
紧那罗对这一门神通极为自信。
然而……
“啪！”
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紧那罗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耳光。
施展丈六金身的他肉身堪比中品先天灵宝，然而这轻一记耳光却硬是将他抽得犹如离弦之箭般从半空坠落下去，将地面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
金光破碎，丈六金身瞬间瓦解。
“是你！”
坑洞中，紧那罗有些发懵，他晃了晃脑袋，这才回过神来，也看到了刚刚出手偷袭的人是何模样。
“白歌！”
紧那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两个字眼。
云中子掐指算了算，虽然算不清楚，却也知道自己一行人扑了个空，而那姬昌百子便应在这一趟旅途当中，而不是在西岐。
白歌自然知道这些，不过却也没有多加干预，任由云中子自己去寻。
姬昌他们走了大半月的路程，白歌他们驾着金光眨眼便到。
到了燕山境内，神念探出只一扫便发现了西伯候大队人马的踪迹。
……
此刻，在一块凸出的崖壁下躲雨的姬昌正命令手下的家将去寻找天命将星。
众人都是愕然，这荒山野岭的到哪去寻将星？
他们不敢违命，只得四下里寻觅。
众人正寻之间，只听得一座古墓旁边，传来一阵孩子哭泣的声响。
向前一看，果真是个孩子。
白白胖胖，身上还沾染着鲜血和羊水混合物，像是刚刚出生一般。
只是这荒山野岭中只有一座古墓，并无人烟，这孩子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该不会是什么妖物的子嗣吧？”
不知是谁低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一众家将只觉得遍体生寒，恨不得离这小娃娃远远的。
这时，西伯候姬昌快步走了过来，指着那婴孩道：“快把这婴孩抱来予我看看！”
众家将不敢拒绝，硬着头皮将这孩儿抱来，递给了姬昌。
姬昌仔细看着婴孩，只见这刚出生的小娃娃皮肤饱满，面如桃蕊，眼有光华。
“此子便是天命将星！”
姬昌大喜道：“我该有百子，今只有九十九子，适才之数，该得此儿，正成百子之兆，真是美事一桩。”
他将婴孩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好一会后才吩咐身边家将道：“吾此去朝歌将有劫难，带着这孩子恐有危险，尔等将他送往前面村落找一户殷实善良人家收养，待本候从朝歌回来，再带往西岐。”
家将点点头，接过婴孩正要离开，却听有人朗声道：“侯爷自去朝歌即可，此子与吾有缘，当带往西方极乐净土随吾修行。”
姬昌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袈裟，面容和善的光头青年踩着一朵祥云从天而降，落在众人面前。
“原来是上仙驾临，姬昌有失远迎，尚请恕罪！”
姬昌恭敬作揖行礼道：“不知上仙仙乡何处，尊号为何？”
那光头青年双手合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道：“贫僧乃西方教主圣人座下弟子，紧那罗。今日有力至此，听闻天雷震响，料想有天命将星出世，故此前来察看，不想却是遇到了侯爷。”
说完，他望着家将怀中的婴孩道：“此子与我西方教有缘，当入西方极乐净土修行大道，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姬昌有些犹豫，对于西方教他也有所耳闻。
那是在大地极西处活动的一方大教，教中有两位圣人。
按理说，这个孩子能拜入西方教那是天地的福缘，可如此一来他再想见到却是难之又难。
就在这时，又有数人从天而降。
为首的乃是一道人，看起来丰姿清秀，相貌稀奇，宽袍大袖，仙气飘飘，有着一股飘然出世的味道。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锦衣华服青年，两个如花美人，以及一个半大孩童。
这一行人正是白歌和云中子他们。
“这位道友，侯爷，贫道稽首了。”
云中子微笑着作揖道。
紧那罗微微皱眉，却也双手合十，躬身回礼。
“贫僧见过道友！”
姬昌也连忙答礼道：“不才姬昌失礼了。请问道者为何到此？居哪座名山？”
云中子笑道：“贫道是终南山玉柱洞炼气士云中子是也。方才雨过雷鸣，将星出现。贫道不辞千里而来，寻访将星。今睹尊颜，贫道幸甚。”
姬昌听罢，心知天命将星果然神奇，竟有两位圣人弟子前来寻访。
云中子前段时间在朝歌进剑伏妖，声名响彻天下，是以姬昌知晓他乃是圣人弟子，更是大德之仙。
他有心把那婴孩交给云中子，但紧那罗乃是先到，他也不好作出决定。
云中子也不着急，笑道：“侯爷，贫道打算将此子收为徒弟，待侯爷回归西岐，再送回予侯爷。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姬昌大喜，“如此甚好，只是……”
他朝着紧那罗望去，面上有些犹豫。
紧那罗眼中闪过一丝不愉，望着云中子道：“道兄何必以势欺人，明明是贫僧先至。”
云中子微微皱眉，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时，白歌上前一步道：“天命将星乃是一个活生生的婴孩，又不是什么货物，怎么能用先来后到的规矩来定？
紧那罗淡淡地道：“你这小辈好不知礼数，吾与你师说话，你却在一旁插嘴。”
白歌眉头皱起，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云中子赶忙解释道：“道友莫要胡言乱语，白歌乃是贫道结义兄弟，并非是贫道弟子。”
“你就是白歌？”
紧那罗眼中现出一抹讶色，随即冷哼道：“不过如此！”
话音未落，一道虹光已划过空气，“砰”地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地面崩裂，尘土飞扬。
一道三尺来高的身影在尘烟中逐渐显露出真身。
唇红齿白，容貌稚嫩，身穿火红色贴身轻甲，脚蹬步云靴，头上未曾带盔，只以一条红色丝带将发丝扎了两个揪，避免披头发散影响视线。
“这又是哪里来的小娃娃？”
紧那罗眯着眼，望着云中子道：“道友让一个小娃娃出来舞刀弄枪，这是要和贫僧动手吗？”
云中子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见白歌轻轻摆了摆手道：“哪吒新入玄仙之境，正需一场大战都检验自己的实力。那紧那罗只是金仙后期，哪吒也不至于立刻便败下阵来。”
他的话并没有刻意遮掩，场中之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紧那罗顿时脸色一沉，强忍着怒气道：“无知之辈，竟拿贫僧作试刀石吗？”
哪吒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仰着头望着紧那罗，“嘿嘿”怪笑道：“动手之前好叫你知道，小爷我乃是摇光仙城副将李哪吒是也！”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回话，手中光芒一闪，现出一杆丈许来长的红缨枪。
长枪这种武器一般都是身材高大的成年人使用，可哪吒握着长枪却丝毫没有给人违和感，甚至一眼看去，感觉那红缨枪的尺寸恰到好处。
哪吒手中的红缨枪可不是武器那么简单，而是一件后天灵宝，虽然只有中品之阶，但却是一件实打实的杀伐之宝。
这把红缨枪乃是白歌特意替他炼制的，耗费了不少天材地宝。
只见哪吒单手握着火尖枪状似随意地往前一递，对面与他相隔十余丈的紧那罗面色更加难看。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便见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哪吒的火尖枪。
半空中一道白光闪过。
哪吒眯了眯眼，发现面前的紧那罗左手中出现了一把锡杖，右手竖在前胸，面容肃然地盯着哪吒。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原是混元珠转世，难怪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道行。既是如此，那贫僧便送你重入轮回吧。”
说话间，他伸手朝着哪吒轻轻一点。
哪吒周围的空间立时向内塌缩、震动，好似要将他震做齑粉。
“呔！”
哪吒一声暴喝，一抹红光透体而出，混天绫环绕周身抵抗四面八方的压力，乾坤圈震动而出，化作一道金光射向半空的紧那罗。
除此之外，还有一块金砖、一对阴阳仙剑、一枚绣球儿……
林林总总共有二十余件灵宝激射而出，一股脑朝着紧那罗射去。
这些宝贝全都是白歌和云中子一道帮他炼制的。
如果不是投奔了他，哪吒此刻应该也能在太乙真人那里得到这些灵宝。
白歌自觉把人家拉来当了副将，自是不能在这方面亏待了，所以在这几年里炼制了不少宝贝出来，都分给了三个副将。
其中，哪吒道行最高，分得的宝贝自然也就越多。
此刻，他将这些后天灵宝一股脑儿祭了出来，而他本人则持着火尖枪一跃而起，风驰电掣一般杀向半空中的大敌。
紧那罗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因此。
他一出手，便已用了全力！
哪吒浑身浴火，鲜红色的红莲业火没有一丝温度外溢。
他双手握着火尖枪奋力向前刺去，口中怒吼道：
“给我开！”
火尖枪的锋锐刺破空气，形成巨大的暴鸣声。
然而这一枪却是在递出三尺后便停滞下来。
哪吒人在半空，身周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牢笼壁障，任他拼尽全力也未能将其洞穿。
而他之前所催动的那些宝贝竟是在紧那罗身前三丈之位停顿了下来。
紧那罗望着那停滞在身前的二十余件各色灵宝，饶是他这等境界，眼中也忍不住闪过一丝异样神色。
太奢侈了！
他双手合什，口中轻声念道：“轮回去吧。”
刹那间，哪吒心中警铃大作，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住了他的元神，想要将其磨灭，然后丢入轮回中。
这下糟了！
哪吒心中大急，连忙催动神通，一股炽热的气息从元神中涌出，经由口鼻汹涌而出。
三昧真火铺天盖地一般烧向紧那罗。
却不料紧那罗只是轻轻一拂手，漫天的烈焰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以初入玄仙之境迎战金仙后期的大神通者，差距实在太大了。
“杀！”
哪吒再度大吼一声，脚下风火轮熊熊燃烧，给他带来急速。
同时身上透体而出的红莲业火在他神念催动下快速向着手中的火尖枪蔓延。
随后，他拼尽全力猛地向前刺出一枪。
“滋啦——”
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响起，附带着红莲业火的火尖枪头一次打破了被紧那罗身前那无形的护体壁障，悍然挺近其身前一丈之地。
“不错。”
紧那罗微微一笑，似是在赞许，又似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伸出右手朝着哪吒抓了过去。
在哪吒的视野中，天空陡然一暗，一只长约百丈的金色手掌凌空压落下来。
初时，哪吒只当是法天象地神通，脚下一蹬风火轮想要退走。
可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周围的空间好似泥沼一般，将他牢牢地束缚在原地。
随着金色巨掌压落，他的肉身如同受到挤压的瓷器般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初时只是发丝般细小，但仅仅只是一息之后，裂痕便扩散到全身。
这一刻，他碎裂成了万千分，只能勉强保持人形。
肉身一点点缓慢破碎所带来的疼痛异常清晰，哪吒紧咬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哪吒！”
邓婵玉、落星两人失声惊叫，云中子也暗暗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担心。
白歌却是不疾不徐地挥出一掌。
就在这时，紧那罗那一只金色巨掌终于落了下来。
“轰——”
一声巨响，尘烟四起。
紧那罗面上却没有任何得胜的喜意，反而有些凝重。
就在金色巨掌落下的刹那，他看到了一只快到了极致的大手伸过来拉走了哪吒。
是云中子吗？
紧那罗抬头望去，然而就在这时，眼前一道清光闪过，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目光仅仅捕捉到一只大手快如闪电般朝着自己扇了过来。
紧那罗心中一凛，想也不想地施展神通。
一点金光自眉心亮起，刹那间蔓延全身。
这一刻，他浑身上下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好似神庙里贴着金箔的神像一般。
西方教圣人的神通——丈六金身！
传说这门神通修成之后，肉身体魄强横无比，到了极深的境界甚至可以和上古时代的祖巫们一较高下。
紧那罗对这一门神通极为自信。
然而……
“啪！”
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紧那罗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耳光。
施展丈六金身的他肉身堪比中品先天灵宝，然而这轻一记耳光却硬是将他抽得犹如离弦之箭般从半空坠落下去，将地面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
金光破碎，丈六金身瞬间瓦解。
“是你！”
坑洞中，紧那罗有些发懵，他晃了晃脑袋，这才回过神来，也看到了刚刚出手偷袭的人是何模样。
“白歌！”
紧那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两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