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沈辞忧化身启朝神探
    翡绿轩是江都达官贵人常光顾的制衣坊,一行人赶来的时候正值晌午,门店里散客不多。
    负责迎人的招娘见楚越之和吴世匿打扮贵气,想是来了生意笑迎上去,“二位小爷想看看什么料子,咱们这儿应有尽有。”
    沈辞忧从二人身后冒出头来,“跟你打听个事。负责给靖王制衣的绣娘是谁?”
    招娘看几人不是来做买卖的,脸上的笑意登时凝住,不耐烦道:“我们打开门做生意,谁挑了谁做衣裳是客人的私隐,轻易说不得。”
    楚越之取出腰间的令牌在她眼前晃了晃,招娘见是朝廷的人,拜高踩低的模样瞬间收敛。
    “现在能说了?”吴世匿狐假虎威跟着起哄。
    招娘将负责给李锦琰制衣的绣娘引荐给几人,那绣娘瞧着三十出头的年纪,人倒很活道,忙给几人看座添茶,十分殷勤。
    后听沈辞忧提及蛟绒丝,她愈发感慨,“那可是难得的好料子,我这一生恐怕也只得见那一次。给靖王殿下制了一身锦缎罗衣,殿下满意,还赏了咱三十两恩银。”
    “余下的料子呢?”
    绣娘想了想,道:“那料子虽好,但是制作工序繁琐,制衣的过程中废了不少。余下的料子只能做两张巾帕,靖王嫌是女儿家的东西本是不要,后来见我手巧做的好看,便拿走了一方。余下的一方我日日都佩在身上。”
    她说着将帕子从腰间卸下来递给众人看。
    其上绣纹针脚平整,又是双面绣的工艺,绣工与材质皆属上乘。
    只是图案绣得是蝶舞花间,未免女气。
    吴世匿打量着她,笑道:“绣这样的图案给靖王,明摆着私心就想让他嫌弃此物,好将它送与你。你倒是个贪心的,给了你三十两恩银还不够,连余料子也要贪。”
    绣娘含笑垂脸,捏着嗓子做作道:“手帕多是女儿家用,我只以为是靖王殿下要将此物送人。也正是呢,他拿走的那一方,确实送了出去。”
    绣娘的这方手帕没有丝毫的残缺更不沾染血迹,浑然天成,不像是在凶案现场出现过的东西。
    听她这般说,沈辞忧正色道:“送了何人?”
    “哎呦,男人嘛,又没妻没妾的,还能把这玩意儿送到哪儿去?”绣娘阴阳怪气,扬手一指路西边儿客似云来的天香楼,“皮肉生意就是好做,咱们劳死累活半辈子,也攒不下狐媚子媚眼赔笑一日的收益。靖王也没明说给了谁,我只见它家的头牌郝莺儿拿着那帕子显摆过。
    那方帕子上面绣着的是鸳鸯,她常拿着帕子到处给人说,那是靖王送给她的定情之物,鸳鸯其上,意两厢情好,念道着靖王会替她赎身娶她回家。”
    她正说着,猝然嗤笑起来,“痴人说梦。皇家的人怎会娶她一个烟花女子?便是入王府当个侍妾也不够格。这不,年前靖王就再不去天香楼,我听说一次大马路上撞见了,郝莺儿一个劲儿缠着靖王不撒手,靖王只道不认识她,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就将她打发走了。”
    得了消息,一行人随即赶赴天香楼。
    刚立在门外,二楼那些穿着薄纱的女子就开始冲着他们搔首弄姿,一口一个‘爷’‘来嘛’‘快来玩儿’。
    她们的声音酥嗲到骨子里,听得沈辞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艺术果然源于生活,眼前情景简直和电视剧里所演的无二。
    楚越之道:“娘娘,这地方是不许女子入内的。”
    “咱们是去查案,又不是去作乐,还管男女?”吴世匿打趣道:“还是说楚大人被那声音叫软了身子,想支开娘娘快活快活?”
    “你!!”楚越之眉目生厉瞪着吴世匿,几乎就要动手教训他一顿。
    沈辞忧截断二人嬉闹,道:“告诉老鸨咱们的身份,让她叫郝莺儿上包房来伺候着,该多少银子给她多少就是了。”
    有钱可以为所欲为是贯穿古今不变的道理。
    收了钱的老鸨乐呵的像只母鸭子,连忙安顿他们去了三楼的包厢好茶好水伺候着。
    侯了约莫一刻钟,主角儿才登场。
    郝莺儿黛眉浓着,眼波流转间流露万种风情。
    红唇艳点,唇角勾起弯弯的弧度,笑得轻佻妩媚。
    嫣红色的轻纱薄衫衣包裹着她洁白细腻的肌肤,随她行径,若隐若现间露出修长光滑的小腿。脚腕上的金铃亦随着步伐发出清灵之音。
    她留着两寸水葱似的指甲,上了紫红相见的蔻丹,怀中又抱着一把琵琶,以指尖划过琴弦,有些走调的诡异琵琶音随之响起。
    接着极力欠身下去向诸人行礼,弯腰也是极低,仿佛要刻意露出些什么来展现在众人面前。
    “奴家郝莺儿,见过两位公子。”抬眸见正座坐着的沈辞忧虽是淡妆素裹、不多粉饰,可容貌气质却远胜她许多,因为便生出了几分轻蔑神色,“倒是头次见有姑娘来,若是给够了银子,奴家也可一同伺候~”
    这般矫揉造作,让沈辞忧直欲作呕。
    又听吴世匿小声与楚越之嘀咕着,“瞧你看得目不转睛,不然我带着娘娘先出去,给你留下场地发挥?”
    楚越之用眼尾睨他,肃声道:“你再胡言乱语一句,我便斩了你的舌头。”
    他宽阔的手掌按在刀柄上,吴世匿应承着笑笑,识趣收声。
    期间郝莺儿一直在椅子上蹭来蹭去,将自己的衣服往下褪。
    沈辞忧怕自己等会儿吐在她脸上,便起身拿起榻上的薄被,劈头盖脸落在她身上,“你穿件衣服吧你。”
    “这......姑娘何意?”
    “这里没人需要你伺候,你只需回答几个问题即可。”沈辞忧开门见山地问道:“靖王给你的那方蛟绒丝手帕,如今在何处?”
    “提起那帕子我便气恼!”
    郝莺儿耷拉下脸色,气不打一处来道:“上个月末接过一客,给的银子是却是用锡做的,白女票我不说,八成识货见帕子值钱,还顺手偷走了!”
    “你可认得是何人?”
    “有功夫在身上,打手都追不住。只记得个头很高,约莫有八尺(古代计量八尺大概有1.9米)长相也很有特点,鼻尖儿下有一枚大痦子,上面还长了根毛,与他亲密的时候我忍不住一直盯着那痦子看,险没吐出来。”
    这年头又没有刑事肖像绘画,单凭这样几条线索,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人,无异于大海里捞针。
    可楚越之听她说完却追问,“可是操着一口川渝口音?”
    “对对对,动不动就是‘格老子的’,粗鄙得很。”
    沈辞忧问他:“都督知道是何人?”
    楚越之颔首道:“江都戚家的余孽。”
    (本章完)

章节目录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宅屋只为原作者辛夷阑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辛夷阑并收藏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