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确实有点麻烦事儿!”
    仇员外也没想到草芦居士会如此直接,微微愣了一下,才苦笑着开口:“家宅不幸,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家里一直有鬼哭,听声音是个女鬼,每夜三更必然出现一直哭到亮天。
    明明声音不大,这种感觉就在身后,每次听到,都吓得人一身冷汗,即便是处于熟睡当中,也会被骤然惊醒!”
    草芦居士面色不变,鬼哭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仇员外叹了口气:“事情发生之后,我便找了齐先生来看,他是施家镇最有名的算命先生,曾有半仙之称,我以为很厉害,没想到他在我的宅子里面转了一天,竟然什么都没发现。
    当天晚上,他可是带着两个徒弟,就坐在院子里,愣是什么都没听到!”
    草芦居士挑了挑眉。
    “也就是说,你仍然听到了鬼哭?”
    “如果只有我的话,也不至于如此焦急了!是我全家人都能听到, 包括那刚刚出世,还不足半年的奶娃子!”
    仇员外忽然激动起来:“我家九代单传, 我努力了十多年, 娶了三四房小妾, 才有了这根独苗,他千千万万不能有事儿!”
    “你先别激动!接着往下说, 以你的身家,应该不止请一个算命先生吧?”
    仇员外慌忙摆手:“哪有什么身家,勉强度日, 勉强度日而已!”
    “不过您说的没错,齐先生找不到一点痕迹,我又求到了镇子南三十里外的义庄,据说那里有个姓钱的真人, 很有本事,捉鬼驱邪,招福改命都是一把好手。
    可惜我派人过去的时候,对方正好不在家, 着人等了两天, 也是音信全无。
    没奈何,只能又去请了铁佛寺的大师。
    哪知这家伙看起来慈眉善目, 白眉垂肩, 却是个银样蜡枪头。
    当天晚上带了四个铁塔一样的罗汉, 却被突如其来的鬼哭声吓得屁股尿流。”
    说道这,仇员外眼中泛起一丝怒意。
    “说真的, 当天晚上的鬼哭声没把我们吓到, 反而这几个家伙的鬼哭狼嚎,把家里人吓得够呛!那个狗屁大师直接晕厥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哆哆嗦嗦的醒了过来,却已是说话都不利索了。
    没奈何,怕对方纠缠, 只能打发人送去看病。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 明明这骗子什么都没干,却还讹了我二两银子。那可是二两银子呀, 够我一个月的黄豆钱了!”
    草芦居士抽动了一下嘴角。
    觉得这单生意有些不妙。
    要不要接的?这家伙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股抠门的气息, 要是给他解决掉, 没有一点后顾之忧后。
    说不定当场就翻脸不认人, 好一点的话,塞两坛的酱菜抵账,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经历过这件事后,我便知道事不可为,到处寻找得道高人。后来有人说,马将军之前曾经接触过草芦居士,两人合力解决了东瀛鬼王。
    我心下大喜,知道救命的恩人终于出现了,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跑出来,只求居士打发慈悲,救我全家于水火呀!”
    说着,仇员外站起身来,就要一鞠躬到地。
    草芦居士不愿意欠人情,手掌一挥,一股无形的气劲荡漾开来,对方便弓不下腰了。
    “仇员外,不必如此,降妖伏魔,乃是我辈本分,只是你也知道,我最近刚刚解决掉了东瀛鬼王。
    那鬼王是千年老鬼,一身神通了得,举手投足之间便可改天换地,我那一战与其打的昏天暗地,着实伤了根基,最近十成力也使不出一成,实在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不等草芦居士把话说完,仇员外扭头便对门外喊道:“抬上来!”
    当下,外面便进来了八个伙计, 两两一组抬着四个大箱子。
    箱子一字排开,仇员外亲自上前, 一脸肉疼的挨个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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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士,请发发慈悲吧!”
    箱子盖儿一开,金银二色也映照了出来。
    第一个箱子赫然是摆了一些小金元宝, 第二个箱子满满一箱子银砖,第三个和第四个则全都是铜钱。
    堆的满满的,看起来极有诚意。
    草芦居士惊讶了,这家伙怎么看都像是抠屁股舔手指的抠门货,怎么会这么大方。
    “这个……”
    “居士,发发慈悲吧!”
    仇员外一看草芦居士要说话,吓得肝儿都颤了一下,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草芦居士慌忙上前将其扶起,故作责怪的道:“不可,不可呀,唉……看来你的状况确实很严重,这样吧,我稍作准备,便带人过去看看!
    你放心,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不要,也要降妖除魔,保百姓安宁!”
    仇员外一脸感激,连连拱手:“多谢居士大恩!”
    简单询问了一下地址,就把对方给打发走了。
    从月亮门走出,空间变换,再次出现在了山崖之上。
    仇员外愣愣的看着外面的空旷景色,回头看了一眼,心中充满了期待。
    旁边,一个家丁一脸肉疼的凑上来。
    “老爷,您给的是不是太多了?这几个箱子加起来,可得有两千两银子了!”
    “你知道个屁!”
    仇员外骂了一句,“那几个箱子都是特制的,只有表面上薄薄一层,下面都是空的。
    表面上看起来满满当当,实际上加起来也用不了多少!”
    “用不了多少是多少?”家丁不解的问。
    仇员外脸皮一抽,骂道:“哪那么多话?赶紧回家!”
    足足三百多两银子呀,老子的心还在滴血,我不想提这件事!
    要是草芦居士搞不定,我非抢了他这处草庐不可!
    仇员外回头看了一眼,暗自咬了咬牙,带着几个家丁快步离去。
    正厅内,高宁和黄医生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看着满满当当的四个箱子,两人都哇了出来。
    黄医生快步上前,抓了拇指大小的金筷子在手里面掂了掂,扭头道:“原来说道是这么赚钱啊?我现在开始学道法还来得及吗?”
    高宁也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当中,九叔可是贫穷的代名词。
    这个草芦居士就算是异世界的同位体,未免挣的也太多了吧?
    记得给任老爷看风水也不过要了五块大洋而已。
    眼前这堆金银,足够给任老爷一天换一个墓地,换上一年的了。
    有古怪!
    高宁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劲,用灵觉一扫,脸上顿时古怪起来。
    高啊!
    这个世界的人,还有如此懂包装的高手?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可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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