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唔,当然了,只是腹诽,没有说出来,面儿上,还是满心欢喜的跟西陵答应了下来的,“只要你能赢了,那,你说生什么样儿的,我就给你生个什么样儿的,不过嘛,恩,我还是觉得,长得像你,看起来比较养眼,百看不厌,恩,恩,对,就是这样!”
    大军开拔的第一天,我跟西陵同骑到了晌午用膳,简单的吃了些长白从宫里带来的东西,就继续赶路,再上路的时候,夜天音把我换到了他的马匹上,西陵也没说什么,只是抿着唇角,很不爽的等了夜天音一眼,便翻身上马,传令大军继续前进。
    傍晚时候,汇集了六座城池的大军在封城的城外驻扎了,不是不想让大军进城去休息,而是,这时的兵将人数已经到了二十多万,再加上马匹和座狼,只以封城这么一座中型的城池,是接应不了的,而且,接下来,还有封城的兵将加入进来,这一晚,让他们好好儿跟自家的亲人道别一下,也是我能做到的,对他们最大的体恤了。
    因着一天的策马疾奔,我这向来懒得动的人,也累得浑身酸疼了,所以,恩,今晨时候,答应夜天音的,晚上会跟他……也作了罢,连沐浴,都是在我半睡半醒的状态下,由长白全权负责了的……
    如西陵说的一样,第二日上路的时候,就给我换了车驾,不再让我跟着他们骑马,这马车明显就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里面舒服的很,躺着睡觉都不会有半点儿不舒服,我跟长白一问,才知道,这是霜早就让人给我备在了封城的,恩,对西陵说的,霜的本事不比他差,也是稍稍有了些信服。
    路上的行程完全如西陵预料的一般,三天时间,我们便汇集了一百五十万的大军,抵达了残阳关。
    而这时,凌国那边,由江漓湘和江若渺带领的军队,已经攻城了一天,身为守将的夜天风也是个天才,丢石头,浇热油,烧着的稻草捆专挑对边的人爬了一半儿的攻城梯之后丢,一支箭矢不曾用,就打退他们不下二十次的攻城,对边儿没沾到半点儿的便宜,还折了几千人命,罗羽这边,却是只一些守城的兵将受了点儿轻伤,没有死人,唔,那轻伤,还不是因为对边儿的人来造成的,而是,恩,丢石头的时候被磨伤的,浇热油的时候被烫伤的,丢稻草捆的时候,被烤伤的……总之就是,几乎可以完全不用计算就是了……
    夜天风见过主子。
    见我下车,作为守将的夜天风忙来给我行礼,他长得又高又壮,便是在我的面前单膝跪下,也快到我的胸口般高。
    快起,你为我守住了残阳关,是罗羽的功臣,我哪里能让你行这般大的礼,快起,快起。
    我忙不迭的伸手去扶夜天风起身,对方攻了一天城,作为守将,他也该是至少有一天一夜不曾睡了,瞧着他的这一对黑眼圈,便是了,“咱们去营帐里面说话罢,这天还是有些冷的。”
    不管身为何职,身处何处,主子永远都是天风的主子。
    夜天风答应了一声,便就着我扶他力气站起了身来,引着我往营帐里面走,“主子这边走,这一路劳顿,主子也该是疲累了,天风算着时候,主子该是这个时候,便让人略备了些酒食,身处边城,是粗糙了些,还望主子见谅……”
    虽处边城,厨子的手艺是一般了些,可,自这餐桌上摆的各种吃食来看,却是不难猜测,夜天风是费了一番力气的,就拿这些野味儿说罢,只只都是新鲜宰杀的,可见,为了迎接我来,之前时候,他还遣了人去山上打过猎。
    此时是战时,饮食之类,一切从简,不用特意为了我,准备这许多的吃食,我不用亲力亲为的打仗,兵将们却是要当真费力气的,这些肉食,还是给他们吃合适些,他们有力气了,也能好好儿杀敌。
    我每种菜肴都夹了一点儿到自己的碗里,以示对夜天风的尊重,然后,指了几个肉菜,让长卿给城墙上驻守的兵将们送去,这些菜并不算多,可能总共加起来也只够城墙上的那些兵将们每人吃一口,可,却是我的一片心意,我这般做,是让他们知道,我是念着他们的,“去马车上拿一些我调制的药膏,一并送去,之前我看着,有不少士兵的手都烫伤了,对医治烫伤,那药膏最有有效。”
    长卿听话的依着我的吩咐去了,我回头继续看向夜天风的时候,却见着,他的眼眶里,急了些泪水,发觉自己失态,忙不迭的用衣袖把那些泪水擦了擦干,借口着被迷了眼睛,搪塞了过去。
    好的将领,跟自己的每一个士兵都是兄弟,以前,听西陵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信,现在见了夜天风的反应,便是稍稍有些信了。
    都愣着作甚,快,快吃罢。
    我让了一声众人,便由长白伺候着吃起了自己碗里的菜肴,可能是厨子手艺的问题,这些菜肴都做得有些硬,嚼起来很是费力,我吃了一会儿,便觉得吃的累了,不想再吃了,“长白……”
    长白稍稍拧了拧眉,伸手悄悄的摸了摸我的肚子,想让我再吃,却终是败在了我装可怜的目光里,自己接了碗过去,把我吃剩下的东西吃了个精光,身处军营,浪费粮食是最大的可耻,我知道,长白不是嫌弃那些吃的是我吃剩下的,而是怕我懒得吃这些东西到饱,一会儿,又得喊饿,这里不比宫里,额外调配粮食什么的,都是需要经过一些麻烦的手续的,他不嫌麻烦,却是怕耽搁的时候太久,饿坏了我。
    饭席还不曾结束,外边便传来了震天响的谢恩声音,我知道,这该是长卿把我让他送的东西,送到了城墙上去了,那些守城的兵将们都是极少读过书的,朴实的白纸般可爱,不似帝都里的那些老狐狸一般,什么事儿都藏着算计,对他们好的人,他们会发自内心的感激,就像这谢恩,就明显的,是由衷的不添一丝杂质。
    席间,夜天风给我讲了现在残阳关里面的情况和由细作打探回来的,对面的情况,残阳关里原本的守军是三十万,常备的粮草,没有补给支援的话,够用一年,弓失箭弩,皮甲棉衣,缰绳蹄铁,有十个大库,遇上战时,足够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使用三个月,是没有半点儿问题的,而对面那边,细作查回来的消息是,原守军三十万,新驻兵一百二十万,补给尚未跟上来,现在的,仅够吃用一个半月,装备之类,也只够坚持一月磨损更替。
    他们的补给,什么时候会到?
    我稍稍想了想,跟夜天风问起了更详细的情况,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是个带兵的将领就该明白的道理,江若渺不是靠着纸上谈兵成长起来的将领,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恩,我更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允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那边,谁负责运送粮草?”
    听说是一个赤家的小屁孩,凌国如今王后娘家的一个庶出的弟弟。
    夜天风也是夜家出身的,自然知道我娘亲身上发生的事,所以,对司徒月封的这个皇后和这个皇后的背后家族,都是厌恶的很,“不过是个不学无术,只知溜鸡斗狗的纨绔,仗着皇宫里有人,讨来这么个立功的差事,只等着这场战事结束,回去换个一官半职的混吃等死,哼,这回,看我不叫他有来无回!我就不信,因着他的关系让凌国失了城池,司徒月那老东西,还能继续把那个什么皇后当宝贝捧着!”
    夜天风的情绪颇有些激动,那明显的对我娘亲的袒护,让我不禁动容,我娘亲可真是傻,放着这么些可爱的人不守着护着,偏偏跑去凌国那举目无亲的地方,遭司徒月那混蛋的欺负,这到底是何苦来的!
    你也别太冲动了,司徒月那狡猾跟狐狸似的老东西,说不好,这只是丢出来一个陷阱来,让我们放松警惕的,也未可知。
    对司徒月,这本该是最疼爱我的爹爹的人,我并未有过什么接触,确切的说,是连面儿,都不曾见过,对他的所有印象,都是来自于我娘亲说的话,我娘亲曾说过,司徒月是个极聪明的人,他登上皇位,是踩着他所有兄弟的尸骨当阶梯的,同时,他又是个战略的天才,与他对弈,我娘亲只堪堪能十局里赢他六局,这样的一个人,怎得,也不该这般糊涂的才是,他这么做,定有理由,只是,这理由,我们还未想得通透罢了,“你让细作继续盯着那运粮的队伍,看看他们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动作,以防他们突然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给我们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
    ☆、兵法
    军情一个个的递上来,命令一个个的发下去,我到了残阳关半月,与凌国的军队也有几次正面的碰撞,却都算不得激烈,对边儿的这些兵将们,并没让我感觉到半点儿霜说的那般,雪园的秘密力量,很是厉害的样子,倒是有些像些塞了棉花的蒲团,一拳打上去,着不了力打坏,也伤不了自己。
    布棋。
    虽然,我极是不愿意把打仗这样的野蛮事情,放到对弈这般的高雅里面来,但,仗打到了这份儿上,也是不得不如此了,对方的补给已经快到了,再不一举夺胜,就会变成一块儿难啃的硬骨头,更加僵持了,眼见着便是去年冬天时候,种下去的那一波粮食蔬果的收获时候,壮劳力都在军中,只留那些妇孺老人在家中,是断忙不过来的,我不希望我的百姓们为难,更不希望军中的兵将,因为挂念家里收获,而失了战力。
    好。
    西陵稍稍犹豫了一下,轻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命人取了棋过来放在桌上,动手摆起了棋子来,“你对棋艺的造诣能到这般样子,我很高兴,渊离,但,却还是得提醒你,不要太依赖了这个,战场上面,局势千变万化,只靠着纸上谈兵,是万万不行的。”
    我知道。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伸手抓了一把棋子起来,在西陵已经摆好了的棋盘上落起了子来,“如果是旁人,我自然是不敢这般自以为是的,但,那跟我对局的人,是江漓湘,便……大不一样了……我了解他,确切的说,是受了太多他的影响……小时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了……”
    江岩这人狡猾的很,十几年前,我也是颇费了一番力气,才离间了他跟冷傲,若非怕他坏了我的事儿,我定然,是要将他一并在那山谷里收拾掉了的。
    西陵依旧称呼江漓湘为江岩,也是,江……岩,以前时候,他的确是叫江岩来得,我的……岩哥哥……呵呵,多么可笑,曾经,我许诺过,会娶了他来做我的侧妃的人,今日,却是兵戎相见,这……或许,在他弃我而去,在我为难之时也未出现的那一刻,就已注定……
    现在处理,也不算晚。
    我抓着棋子的左手稍稍紧了紧,右手一粒粒的扣出左手里的棋子,落到了棋盘上,“山高无水之地,宜火攻,火围三面,上留一口,你说,他们会怎么突围?”
    自然是从无火的那一面突围,不然,岂不是纵出了包围,也要烧伤不少人?
    西陵盯着我摆在棋盘的三个黑子,微微拧眉,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你说要火攻的法子自然是好的,可,为何要留这一个缺口呢?”
    自然是为了让他们逃跑啊!
    我笑着看了看西陵,拈了棋子,又落下了几颗,“若是无路可逃,兵将的意志便会很统一,那样一来,就不会有什么分歧了,而若是留了一条路,可就不好说了……人都是想活命的,你推我搡,自然,就会生出许多的嫌隙和怨恨来……人心不齐,后面的仗,还有法打么?尤其是……以江漓湘的性子,定然,是不会让兵将们自那处空余的缺口出逃的……他太聪明,也太自以为是,尤其是,面对你这祁国战神的时候,他定然会以为,那缺口的方向,是布置过陷阱的……”
    连我也不得不承认,渊离,在战略上面,你真是个天才!
    我的话让西陵微微一愣,继而,便欣喜的看向了我,那神色,简直是恨不能把我揉进了怀里,使劲儿亲上一亲才好,“这样一来,便是他们出逃了,也会人心大乱,接下来,咱们就可以分化吞噬掉他们了!”
    他们逃不掉的。
    我摇了摇头,又自左手里拿了几枚黑子,放到了棋盘上面,“以火阵中心为圆心,在缺口之后百米处布圆形的陷阱,整个围住火阵,陷阱设计成二十米长的箭雨,然后,退百米,再设置二十米上的箭雨阵,再退二十米,设地陷阵……估计,傍晚的时候,咱们就可以听到江漓湘愤怒的带了人来城下骂阵了……”
    你的意思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打算布四重阵?
    西陵稍稍沉默了一下,伸手,一个个的抚摸上了我摆在棋盘上的那些黑子,神色由之前的欣喜,变为了凝重,“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给对方留活口?”
    我摇了摇头,把手里仅剩的一个棋子,放到了棋盘上面,然后,向后躺到在了床榻上,“这一个阵法用出去,至多,能折掉他八成的兵力,再多,就不行了,而且,以江漓湘的狡猾,定然,不会把他所有的兵将都集合在一处,这一个阵法,能围住他二十万人,就是极限了……活下来的人,都该是武技相对较高的,这样一来,一些不会武技的兵将,就该失了信心,想着要当逃兵了……我布这阵法,不是为了要杀死多少人,而是为了……毁了他们对江漓湘的信赖和仰慕,呵,江漓湘……你明知我最是小气,睚眦必报,为何,还偏偏要惹上我呢?”
    他若知道是你,定然,是不会这般做的。
    西陵轻叹了口气,动手收拾起了棋桌上的棋子,“渊离,跟你为敌,真是件可怕的事情,你比任何人都聪明,比任何人……都狠心……”
    你该知道的,西陵,只要你不负我,我就总也不可能与你为敌的。
    我往西陵的身边儿滚了滚,蹭进了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身,仰起头来跟他装无辜,“你待我最好了,断不可能负了我的,对罢?”
    对。
    西陵笑着点了点头,把我揽进了怀里,用力的吻了吻我的眉心,“就算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背叛你,我,也永远会只站在你的身后,渊离,你是我的,渊离。”
    依着我计划的那般,夜天风使人在半夜里潜出了城去,在两城之间左边儿的山上埋伏了,然后,由西陵第二天,给江漓湘送去了战书,我不知道西陵的战书是怎么写的,反正,是江漓湘在接了这战书之后,半点儿犹豫也无的答应了约战,对战的时间,就定在这一日的午时。
    我没有跟着西陵上战场,当然,并不是因为我胆小,怕见血腥,而是,我怕一个不当心,被江漓湘给认出来,唔,之前我用的那招,对江若渺,许是有用的,但,对江漓湘,却是未必,他太聪明,也太了解我的一些小动作,小的时候,我还在凌国的皇宫里的时候,跟他,都是时常同吃同睡的,我的许多恶习,也都是他给惯出来的。
    你就放一百个心罢,主子,西陵公子既是已经答应了你,不会杀了江若渺,那便定然是会遵守的,你这般走来走去的,都走了一百多圈儿了……
    长白实在是看不下去我的反应了,便上前一步来捉了我,把我按的坐在了椅子上,“就是以前时候,怀了翔儿的时候,也不见你为了好生产,走这许多的路!那江若渺,到底有什么好的,就值得你这般的,这般的……”
    是你多想了,长白,我这人想来薄情的很,说要弃了什么人再不惦记,便是真真的不会再去多费心思的了,我这般的紧张,只是为了西陵。
    我笑着摇了摇头,对长白的这番吃味很是有些无奈,恩,貌似,他是从未对江若渺之外的其他人表现出过什么敌意的,唯独江若渺……哎,说来,也是够奇怪的了,“至不济,江若渺也是两个丫头的亲身父亲,两个丫头虽是从未得过他的好,还险些被他给害死,却……也终逃不过骨血之情……两个丫头还小,自然不懂,可,却总是要有长大的一天的,若西陵只逞着一时之气,杀了江若渺,将来,两个丫头,又该如何的面对他?翔儿终究是要接替我的位置,当罗羽未来的暗王的,若连他的两个姐姐都不扶持他,他,又要如何在罗羽的朝堂上立足,跟那些狡猾的跟狐狸是的老东西们斗?”
    是长白肤浅了,请主子责罚。
    听了我的解释,长白的脸色不禁稍稍一红,不及我反应过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长白……”
    怎又动不动就跪了?我跟你说了多少回,有事说事,跪的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本该着只跪天地父母的!起来,快起来!
    长白已是许久不曾这般的说着说着话儿就下跪了,今日,这不知是怎得了,“你是我的妃子,不是我的奴才,你这般的一句话都说不完,就跪我,是想着,还要拿着自己当奴才,作践自己的么!”
    主子希望长白是什么,长白就是什么。
    长白应了一声,乖乖的站起了身来,扫了扫膝盖上的尘土,侧身,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长白也知这样不好,可……却是总忍不住犯糊涂……对旁人,倒是都没这般的敌视来着,唯独,对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胜仗
    作者有话要说:  万恶,抽风的jj,看不到留言了……
    长白从来都是个敏锐的人,虽然,有的时候,他自己也感觉不到,但……从他这对江若渺的敌意来看,却该是一种本能……
    我有些饿了,你去帮弄些吃的来罢,长白。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并不跟长白解释,他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有些事情,还是压在心里更好些,说出来给旁人听,只会徒增两人的尴尬,“你会这样,该是在为我不平罢了,没什么的,待以后,时日长些,就该好了。”
    吃蜜汁兔肉可好?
    对我这突如其来的饿,长白颇有些措手不及,扭头看了看外边,才刚刚过了晌午,离我用完午膳,才只过了一个时辰不到,若这个时候去跟大库支食材,煮午膳的厨子定得被霜责问,为何做的膳食不合我口味,惹得我没吃饱,就算霜没能发现,不责备厨子,长卿,也不可能发现不了,就算,再退一步,我不让长卿去跟厨子问责,他那小心眼儿的人,也得暗地里跟那厨子使绊子,所以,恩,善良的长白就想出来了这用不需支取食材,又能喂饱我,还不会害得厨子挨教训的法子。
    好!
    听长白说起这蜜汁兔肉,我便忍不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以前,在祁国的时候,长白曾做给我吃过一回,那只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回味无穷的好味道……真真是让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长白仔细的扶了我上床榻,然后,又唤了长卿和几个夜卫进来,贴身保护我,对长卿,他只说是我突然犯了馋,想吃蜜汁兔肉了,他去猎一只做来给我吃,并未说,是我觉得饿了,“主子担心西陵公子,自刚才,就一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你帮主子捏下腿,不然,到了晚上,他的腿脚又该肿了。”
    城北的门外边,就是山,刚下过雪的冬天,要寻找野兔并不困难,尤其是,以长白的本事。
    不多时候,长白便拎了两只还活蹦乱跳的野兔回来了,跟我打了声招呼,让我再稍等一等,就出了营帐去,收拾起兔子来,小东西这只又馋又懒的狼,充分发挥了它鼻子的灵敏,长白才刚刚开始烤兔子,它就不知从午睡的地方钻了出来,跑进了我的营帐来,摇着尾巴跟我撒娇,要上床榻来,等着跟我一起吃蜜汁兔肉,唔,瞧它这一身的草杆儿,我就知道,这家伙,刚刚定是睡在了草垛里面了!
    长卿,你把它抱出去,把身上的草杆儿都扫干净,爪子也洗一洗,这一身草杆儿蹭来床榻上,咱们晚上还怎么睡……
    我把那只拼命想蹭上床榻来的半大狼崽用脚推下床去,吩咐长卿带它去帐子外边儿,把毛皮上的草杆儿清理干净,“你这坏狼,跟你说了多少回,不准去钻草垛,不准弄得一身都是脏,就记不住!我可警告你,以后,你如果再敢乱钻草垛儿,我就不准你再上我的床榻,再不给你分东西吃了!”
    嗷呜……
    我的话成功的威胁到了小东西,他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儿,转身,乖乖的跟着长卿往帐子外边儿走去,恩,我敢说,从今儿以后,这小家伙就再不敢往草垛里钻了。
    待长卿给小东西梳好了毛,长白烤的兔肉也好了,香喷喷的,泛着金黄色的油光,让人只是一看,就觉得很有食欲,见长白把烤好的兔肉送来了我的炕桌上,馋嘴的小东西顿时便忍不住了,后腿一用力,一跳,就上了我的床榻来,蹲在了我的身边儿,蹭着我的手臂,撒起了娇来。
    你这见了吃就什么都不顾了的小吃货!
    我伸手戳了戳小东西这只没有半点儿节操的狼的脑袋,撕了一条兔子腿下来,拿在手里,然后,朝它伸出了手,“来,右手给我。”
    小东西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拿在手里的兔子腿,半点儿也不恼我叫它吃货,乖乖的伸了右前爪出来,轻轻的挠了挠我的手心。
    恩,真乖,给你,吃罢。
    我满意的把兔腿放到了面前的空盘里,示意小东西可以吃了,然后,自己也转到了炕桌的一面,开始跟长白已经细心帮我剔去了骨头,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蜜汁兔肉斗争了起来,唔,好吃,真是好吃,跟以前,我在祁国的时候,吃到一模一样,看来,不管是哪里的兔子,都是没什么差别的,关键的,还得是有个会做的人才行!
    我的蜜汁兔肉还没吃完,第一份军报就送来了,我忙不迭的把满是油的爪子往正趴在一边啃兔子腿的小东西身上抹了抹,就伸手过去,从那送信的人手里接了军报。
    军报上说,西陵他们已经跟江漓湘带领的军队交过手了,依着我们之前的计划,西陵成功的把江漓湘引进了前一晚已经遣了人去埋伏好的山上,我们的人已经自山后的小路下了山,这眼见着,就准备要放火了,待放完了火,留下几个斥候观察敌情,就可以回城,这一仗,我们这边儿虽是没有死人,但,伤得却是不少,这军报送回来,就是让我尽早准备,布置人准备热水,伤药和包扎用的布带,以免等会儿兵将们回来,手忙脚乱的不及。
    这些都给你了!小东西,记得吃干净!
    我端了桌子上还剩了大半只的兔子,塞到小东西的面前,然后,自己弃了军报,跳下床榻,一边挽衣袖,一边往门外走去,“长白,你去,传我的口谕,跟物资营领草药和布帛出来,送到医药营,长卿,你去医药营,让那里的人烧上几大锅热水备着,其他人,跟我来搭医棚!”
    在医药营,我果然见了夜天音答应我的,曾在祁国战场上帮我打下手的那些暗卫,恩,若不是他们出身雪园,不敢保证有没有人跟江若渺还有联系,我定然得摘了面具,跟他们好好叙旧一番。
    所有人做好准备,各人去自己的医棚,一会儿,伤兵回来,伤重的,全都抬来我所在的医棚,伤情稍次的,分送到他们所在的医棚,轻伤的,由伤兵营的其他人清洗伤口,上药。
    我给所有人都分配好工作,又让长卿去熬上了参茶,才回过头来,让长白带了人,把领来的伤药和布帛分发下去,让他们趁着这个空挡儿,把完整的布裁切成适合包扎的细条,叠好了备用,“长卿,你去把我的药箱取来,放到我的医棚里,长白,你跟我去营门口等西陵罢,算着时候,他们也快该回来了。”
    西陵带了大军出现在远处的时候,我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比我预想的要好的多,至少,骑兵都还能好好的骑在马和狼上,只不过,一些骑兵的坐骑前面,多了个趴着或坐着的伤兵。
    开城门!放咱们的军队进来!城上守兵注意监视敌情!以防敌方趁乱攻城!
    我一边吩咐着,一边挽了衣袖下了城墙,看样子,西陵和夜天音都只是受了点儿轻伤,不甚要紧,夜天风倒像是伤得有点重,连马都不能自己骑了,“竹竿架都准备好,找到伤重的兵将,就速速的转移到上面去,抬去伤兵营!”
    唔,说起这竹竿架,倒真是方便的好东西,之前时候,我在医药营里发现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奇怪,看不明白是做什么用的,而后,医药营的人给我演示了一番,我才是明白,我伟大的娘亲,果真是聪明的不是寻常人可比的,发明出来的这玩意儿,在战场上,可比马车都方便!不用的时候,两根竹竿一并,布一卷,几乎不会占什么地方,随便一辆马车都能装上几十个,用的时候拿下来,打开来,加上两个人,就能抬伤兵,一个人分量两个人抬,轻松不说,还不耽误走路,若是遇上了人手不够的时候,自城里征用几个壮实点儿的女子,都能抬得了!
    伤兵回来,医药营自然就忙了起来,我顾不得跟西陵和夜天音多说话,就忙活上了给伤重的兵将们医治,清洗伤口,去掉坏肉,上药,包扎,重伤的人被一个个送进我的医棚,在早就准备好了的床榻上挨个儿躺下等着,我穿梭在几十个人之间,处置好了一个,便唤人把那处置好了的用竹竿架抬出去,送回旁边的伤兵营安置,然后,再动手医治下一个……长卿在一旁给我打下手,我需要的东西,不用开口,就能送来我的手里,无形之中,也加快了不少速度……
    忙的时候,时辰总过得很快,待我给最后一个重伤兵处理好伤口,外边,三更的梆子,也敲响了。
    其他人那里如何了?伤兵都得到医治了么?
    我扶着长卿的手臂,走出医棚,却见着西陵,夜天音和长白都站在门口等着,一脸的焦急,“怎不使人搬几个椅子坐呢?都这般的站着……站多久了?”
    不累。
    西陵上前一步来,把我横抱了起来,拧身往伤兵营外边走去,“差不多了,一些只蹭破点儿皮肉的轻伤兵,没劳着医药营的动手处置伤口,他们打了一场仗,累得不行,都想早早儿的睡了,便跟医士们要了伤药,自己回营处理了。”
    哦,这样也好。
    我点了点头,往西陵的怀里蹭了蹭,他已经沐浴梳洗过,身上干净的没有半点儿血腥味道,让我很是舒服,“还有东西可以吃么?我好像,有些饿了……”
    ☆、想通
    我就知道,你要这般的说。
    西陵笑着俯身,宠溺的啄了一下我的耳根,加快了步子,“一直让人给你温着汤呢,待一会儿,回了营帐里面,你先喝一碗,填填肚子,然后,等梳洗完了,其他的膳食也就该准备好了。”
    你和天音有受伤么?那边儿,斥候可曾送回消息来,情况如何?
    忙得时候还不觉得饿,可一闲下来,这饿,就像是钻骨的虫子般得冒了出来,只让我觉得,不能在下一刻吃点儿什么,就浑身难受的不行,“有没有统计出来,咱们这边儿有多少人失去战力?”
    狼骑有五十人半月不能再打仗,人倒是没什么事儿,伤的是狼,重骑兵重伤了四百,修养的时间不能少过一月,其中,有二十匹马是再也不能上战场的了,须得更换坐骑,步兵里面失去战力,约莫有三千,具体什么时候能恢复到能上战场的程度,还是得你这懂医术的人拿捏,我没法儿估算。
    西陵深深的吸了口气,一一的回答我问他的问题,“刚刚斥候送回来了消息,江漓湘的确跟你说的一般狡猾,进入山林之后,便命兵将分成了几个兵团,列了四方防御的阵前进,那火焰阵,只围了他一个兵团,其他兵团许是之前就得了命令,一见火焰阵燃起来,便发号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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