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佑卿被她这动作给吓了一跳,“怎么了初初,你怕他做什么?”
    闻佑卿有些隐隐的生气,但是却不敢再表露出来了,任凭谁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对别的男人有这么大反应。
    季暖暖随即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她整理着自己的衣裳,系好腰带,面色恢复平常,看着闻佑卿道:“哥哥不如先回去吧,我们还没有成婚,被他们看到了会说闲话的。”
    闻佑卿哼了一声,“你是我的未婚妻,他们敢说什么闲话,大晚上的来扰人清净,哥哥看他们才是心怀鬼胎,不怕,哥哥就在这里陪着你。”
    “哥哥,你先回去吧,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季暖暖心慌意乱,若是被宋玄卿猜测到了什么,她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闻佑卿闻言,终于是理了理衣裳,走了出去,临走前,抱着季暖暖的眉头亲了一下。
    季暖暖始终很顺从。
    等他走了,季暖暖才算是松了口气。
    “青柠,让陈大夫和宋公子进来吧,你去院子外面守着,先不必过来了。”她尽量模仿着楚菱安的语气跟青柠说话。
    门外的青柠回话道:“是,奴婢遵命。”
    陈益一进她的寝殿,便坐在了椅子上,显然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季暖暖早就看惯了他的冷脸,索性也不稀罕他的搭理。
    她扑过去抱住宋玄卿:“玄卿哥哥,你终于舍得来看暖暖了,暖暖从来没出过药草谷,真的好想哥哥。”
    宋玄卿揉了揉她的脑袋,“乖,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不舒服,只是很害怕自己会暴露,所以心里一直想着少主哥哥来保护暖暖。”
    宋玄卿看着季暖暖甜甜的笑容,突然感觉便心猿意乱的,他想,如果药草谷里关着的楚菱安能有暖暖一半的服软,他一定不会对她这么狠。
    也不算狠,他答应过的,会留她一条性命,让她好好活着。
    季暖暖又冲着他撒娇,脑袋窝在他怀里,俨然一副小女孩求保护的样子。
    只是,宋玄卿一低头便看到了她脖颈一侧上的红痕,联想起方才宋玄卿还在她的房间里,二人孤男寡女……
    宋玄卿的指尖摁在她脖颈的红痕上,走着用力。
    而眼尖的陈益也显然是看到了季暖暖脖子上的印迹,身为医者,见多识广,哪有什么不懂的。
    他冷哼着笑了一声,满满的嘲笑,无疑也是在打宋玄卿的脸,仿佛就在说,你看看你找的女人是多么的水性杨花。
    而季暖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抓了宋玄卿落在她脖颈上的手,甜甜的撒娇,“少主哥哥,你这次会在东隅陪暖暖呆多久啊,暖暖舍不得你离开的。”
    宋玄卿答非过问,看着她脖颈上一连串的痕迹,有些冷了脸,嘱咐道:“暖暖,以后离着闻佑卿远一点,要跟男子保持距离,懂不懂?”
    季暖暖脸上的笑容一僵,“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因为方才我与他独处生气了吗?可是他一直赖在这里不走,暖暖也没有办法。”
    末了,季暖暖还十分委屈的道:“我们又没有做什么,本来他就是快要走了的,少主哥哥,你要相信暖暖。”
    宋玄卿没怎么说话,歪头看陈益那般看热闹的样子,他其实是有些生气在的。
    最后百般无奈,只能嘱咐道:“以后少跟他来往,疏远他几日后,你要进宫去告诉皇帝,说你不喜欢他了,你们的婚约就此作废,找个合适的时机,你便说,你真心喜欢的人是药草谷少主宋玄卿,非我不嫁,明白了吗?”
    季暖暖附和他点点头。
    片刻之后,陈益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不要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野鸡永远就是野鸡。”
    陈益哼了一声,仿佛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起身拂袖离开。
    如何说,这一切老爷子也有错,不允许这小子踏出药草谷一步,这小子唯一接触过的外来女子便是季暖暖,所以才被她迷的死去活来。
    他则不然,虽然大公主做事有时欠思量,但性格品行不知要比那季暖暖好多少倍。
    ——
    陈益这几日简直便是不敢进宫,有意的躲避楚尧,这件事,他没办法跟人交代。
    初初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于心不忍是一方面,更多的,也是不想看着玄卿把自己给搭进去,以他的角度来看,季暖暖,还真不配。
    这边屋内,季暖暖看着陈益离开,总算是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位大师兄不喜欢自己,所以也就能避则避。
    “哥哥,你还没有告诉暖暖,你这次出来,要待多久呢!”
    “有些事情,需要再调查一下,关于你全村被屠的事情,暖暖,这件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季暖暖其实对这件事情已经释怀了,只是这一只是她向宋玄卿寻求保护的由头而已,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她何必再挂怀,本来也就没放在心上。
    只是,她需要用给爹娘报仇的说法,来寻求宋玄卿的保护和帮助,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努力为爹娘报仇的孝顺孩子。
    季暖暖这样想着,搂着他的腰身,趴在他怀里,“真的是辛苦哥哥了,暖暖谢谢少主哥哥。”
    ……
    正逢宋玄卿不在的时机,乃是楚菱安想跑的大好机会,宋玄榕也是巴不得她赶紧离开,是而等哥哥一走,她便翻墙想爬进兄长的院子里。
    结果便是,爬上去之后,下不来了,院子里满满的守卫,齐刷刷的抬头看着她,齐声道:“小姐请回,少爷有吩咐,不允许小姐进这个院子狠季小姐接触。”
    宋玄榕哽了一下,她没想到兄长这个狗东西跟防贼一样的防着她。
    她看到季暖暖被哥哥这样保护着,心里更加的不痛快了,“我就不,有种你们就碰我一下试试,你们看爹爹向着谁。”
    她就从墙上跳进院子里,掐着腰看着那些侍卫,“我哥不在,那这个谷里我就是老大,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
    “榕榕,不许胡闹。”
    “六师兄,你怎么也在季暖暖的院子里,你不会也是哥哥派来保护她的吧!”
    宋玄榕这一看到平日里最宠自己的二师兄也在,更加不得了了。
    “莫不成你也是来保护季暖暖的,我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们对她这般的好!”
    焦诚是从正门进来,一步一步的靠近宋玄榕,面色严肃,话音确是夹杂着些许温柔,“不要趁你哥不在的时候去招惹她的人,这样的道理,不用人教你也应该明白。”
    焦诚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便抓了宋玄榕的胳膊,想要硬把人直接带走。
    宋玄榕更不开心了。
    “不就是一个捡来的野女人,哥哥把她看的比我都重要,我看分明就是个狐狸精。”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管,你大师兄前几天回来的时候特地嘱咐了,你乖乖的,这院子里的事情,全都与你无关,不要插手。”区区一个女人能让玄卿心迷意乱,还能让大师兄亲自嘱咐的,不多。
    宋玄榕一听大师兄几个字,果然安静了许多,又回头看了一眼楚菱安的屋子,分明是亮着灯光,这个女人就是不敢出来跟她对峙。
    还说什么想离开药草谷,都是骗人的鬼话。
    而此刻的楚菱安,自然是想出来的,但相识堵着门,也不敢看她,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让她出门的。
    楚菱安自己还发着烧热,直接一个枕头冲着相识砸了过去,“你对他忠诚的后果势必就是惹怒我,相识,若你帮我,有朝一日我离开这里,自然是对你感恩戴德,让你这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你若还是这般执迷不悟,等我离开这里,第一个要收拾的便是你。”
    楚菱安不懂,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何这些人都以忠诚为由助纣为虐的帮着宋玄卿。
    她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被带到这里受宋玄卿的凌辱。
    青柠自是低着头,不言语,将地上的枕头捡起来。
    楚菱安气的无力责备她什么,这谷里的人本身就一个个的都是疯子,封闭了多少年,还如此自以为是。
    青柠偷偷看楚菱安,发现她还在瞪着自己,又沉闷的低下了头,她心里闷闷的,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对是不对。
    但是既然少主吩咐了,她便不应该忤逆少主,她这一生,本来就不是为自己而活的了。
    门外,楚菱安听着宋玄榕骂骂咧咧的离开,便知道,自己的希望又一次的破灭了。
    “真想用我的命换季暖暖的命,逼急了我,鱼死网破,谁都别想活。”
    相识始终不说话,约莫着时间大概到了,相识打开门出去,从外面把门锁上,去小厨房端了两碗药来。
    不过片刻,她便把药端了回来,恭敬的呈到楚菱安的床边,“小姐,左边是给您暖宫的汤药,右边是退烧的,您先喝哪个都行。”
    “我哪个都不喝行不行,你烦不烦啊,你是个人,不是狗,没必要对宋玄卿的话言听计从!”
    相识像是被骂的也已经习惯了,不管楚菱安再说什么,她都能装作听不到。
    楚菱安深吸了口气,她太明白了,就算她把药碗给打翻了,相识还能端来第二碗第三碗,是而她一口气把药都喝完后,忍着胃里那股难受的想吐劲,躺在床上没什么生息的闭上眼睛。
    在这种让人窒息的地方呆下去,她迟早也会变成疯子。
    次日清晨,楚菱安醒了便躲在门后,照常这个点,相识都是要进来给她送药的,她手里拎着撑窗户的棍子,想着,她把这棍子往相识的后脖颈上砸,只要不伤及脑袋,大概率人是不会出事的。
    她再把相识的衣裳脱下来,穿到自己身上,梳个与相识一样的发髻,趁人不注意跑出去,门外的那些侍卫肯定是不敢盯着一个女子仔细看的。
    她也想了,凭她自己肯定是跑不出药草谷,但她可以去谷主那里求救,凭借谷主与爹爹的关系,她也就只能是赌一把了。
    等了很久,她听到了相识开锁的声音,随后她贴在门后,准备伺机而动。
    相识一露头,她手里的棍子便挥了过去,用的力道并不小,她笃定,自己一定会把相识打晕。
    谁知,她忽略了,相识是练过武功的,她棍子落下的时候,相识便感觉到了棍风,一个后旋踢直接把她手里的棍子踢落在地,而手里端着的汤药还安然无恙,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反而是楚菱安的时候虎口,被震的生疼。
    相识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冷,仅仅是一瞬间而已,随后便面色如常,她把药放在桌子上,“小姐,今日的药好了,您安心喝药,早膳马上就会送过来。”
    临走前,相识还带走了地上的棍子,对今日发生的事情什么都没说,也似乎是经历的多了,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她这样的态度,反而是让楚菱安打心里冒出一股子亏欠的劲,她想,同样都是苦命人,自己又何必去为难她人。
    但相识的不幸她从未参与,她的不幸相识也参与其中。
    如此想着,楚菱安叹了口气,窗子没了支撑,关的严实,楚菱安却是想透口气,她把窗子打开,呼吸着寝殿外面的凉风。
    为什么,为什么相识要用这样的态度,仿佛就像是受害者一样,搞得就像是她犯了错。
    不久后,相识又端着早膳进来,把桌子上的两个药碗给收走。
    “小姐,奴婢提醒您,您若是真的想跑,也不该选择这个时候,少主不在,这些侍卫们都怕您跑了,所以看的严实,您若此时有什么动作,那才是打草惊蛇了。”
    楚菱安冷哼了一声,“说的这么好听,你怎么会懂我的感受,我在这里呆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我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受到伤害。”
    楚菱安闻道:“你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不想离开吗?外面的景色比药草谷要好千倍数倍,而除了药草谷,你也不再是奴婢了,你就甘心在这里一辈子伺候着季暖暖让她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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