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持抱着南樱,不好放下,一边低头在玄关换着鞋子边低声道:她喝的果啤, 酒量不行。
    你没事让小小喝什么酒啊。柳韵语气忧愁着,家里阿姨已经睡下了,看看南樱熟睡着的绯红的侧脸,说:我来照顾吧。
    算了您去睡觉吧。贺君持还真不大放心自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后,没撒手,一直抱着南樱往楼上走。
    柳韵扶着面膜走了几步,忍不住说:你别趁机占小小的便宜啊。
    贺君持脚步一慢,上半身抵在栏杆上,眼神轻慢,尾音带着点无奈。
    我不至于占一个小酒鬼的便宜。
    贺君持抱着南樱上了楼,推开门将她放在床上,而后看了看她熟睡的脸。
    小姑娘脑袋歪向一边,睡的一个天昏地暗。
    贺君持扯嘴轻笑了声,手指戳了下她肉乎乎的脸,低低地道:也就是我你能这么心大,要是换了别人你再这么睡一个试试?
    小姑娘皱眉,卷卷的睫毛也跟着皱了皱,抬手拍开了他的手。
    发出软乎乎的呓语声。
    这个样子是不太可能洗澡了,贺君持直起身子,转身去洗手间端了一盆温水出来。
    打湿毛巾后,起身走到床边,俯下身去给南樱擦脸。
    温热的毛巾极为轻柔地擦过脸颊,水汽慢慢蒸发后,驱散了几分酒气。
    贺君持低着头给她擦手的时候,南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这哪啊?黏糊糊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鼻音。
    贺君持抬了下头,黑漆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紧不慢地回道:你房间,喝酒喝傻了都?
    见南樱没有再睡的意思,贺君持抬手摁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南樱床头有一盏非常漂亮的深蓝色水母灯,是之前跟贺君持一块出去逛夜市的时候入的,亮起来非常的漂亮,仿佛置身在深海。
    透过越来越亮的水母灯,南樱模糊的视线慢慢清晰,也看清了站在床边的,微躬着腰正给她擦着手的男生。
    他个子高,这个角度并不舒服,但他一句抱怨都没有,也没见她醒了就把毛巾丢回给她让她自己擦,微低着头,额发垂落,幽蓝的光打在他侧脸,高鼻薄唇,五官显得越显得深邃。
    手上湿湿软软的,被一只比她更大的手轻轻握着,他手指摆弄着她的手,温热的毛巾不停擦过手心。
    实在有些痒,南樱没忍住笑了一声。
    听见这声音,贺君持眼眸轻抬,问道:笑什么呢?
    痒。
    痒啊。贺君持垂着眸擦她白皙的手指,随意地反问。
    嗯。
    那忍忍,马上结束了。
    南樱哦了声,但许是意识清醒了些许,感官也随之敏锐起来,贺君持最后一只手擦的辛苦,南樱受不了的翻过了身去,把手藏到前面。
    过来,还没擦完。贺君持在后面说了句。
    受不了,痒死了。
    贺君持干脆走到另一边面对她,微微俯下身朝她伸手:手给我。
    昏暗的光中,南樱静静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的光忽明忽暗,闪动着微弱的亮光。
    过了好半晌,南樱忽然朝他伸手,把手放在他的手心,却是轻声道:拉我起来。
    贺君持轻轻挑眉,但还是握住手里的人,微微用力,将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女孩柔软的身子离开床垫,依旧是懒懒的惯性往后,完全依靠他的力量起来。
    原本以为她要下床,谁知女孩起来后,没下床,而是进入他怀里,双手直接抱住他,脸贴着胸口。
    贺君持拿着毛巾的那只手顿了一顿,垂下眸,看到她卷卷的睫毛上沾了光,安静的搭着,在眼下落下小小的阴影。
    鼻子秀挺,闭着眼睛。
    想干什么。贺君持似笑非笑地问道。
    想你这么给我擦手。南樱闭着眼,眼睛也不睁地懒懒撒娇道。
    你怎么这么懒?
    南樱闭着眼睛,双手收紧,过了一会,嘴里小声嘀咕:不管嘛。
    许是因为酒精的催化,又也许是因为这安静的夜里,此时的南樱也臂白天完全清醒时少了几分矜持,尽情地表达着自己对他的依赖。
    贺君持眉眼轻敛,侧头看看她,过了一会,轻笑着啧了一声,俯了身将她抱起坐了下来,接着将人放到自己腿上。
    相当于,相对坐着的姿势。
    南樱向前进入他的怀里,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攀着他的肩膀。
    你想勒死我?贺君持侧过头去,看着她侧脸的头发。
    南樱哼哼了几声,两手还是松了点力道,但还是牢牢抱着他。
    贺君持只好扒拉下她没擦完的那只手低头擦着。
    南樱的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膀,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着他体温的熨烫,以及抬手时牵引的肩膀肌肉。
    渐渐又陷入了昏沉,整个人有些昏昏欲睡。
    贺君持利落地擦完,抬手拍了下她的腰,说:行了。
    这么快啊。
    南樱闭着眼睛,眉头又皱起,耍起赖来。迷糊着说:没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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