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从怔愣中反应过来,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扣住了江酒的胳膊。
    “贱人,你来得正好,赶紧将我丈夫身上的造梦术解了,
    不然我将你扔进监狱,让你在里面蹲到死。”
    江酒冷冷一笑,轻飘飘地道:“傅夫人,你可是堂堂的第一夫人,
    能不能别动不动就骂别人贱人,这样显得你很没教养。”
    “你……”
    傅夫人眼里划过一抹厉色,猛地转身朝外面喝道:“打电话给警局局长,让他来一趟傅家,
    今儿个我看还有谁能够救得了你,你若不将我丈夫治好,就等着将牢底坐穿吧 ,
    当然,即使你将我丈夫救活了,你也别想逃脱罪责,我非得叫你送进监狱不可。”
    江酒脸上的讥笑渐浓,猛地甩开了她,冷幽幽地道:“等你成功将我送进监狱再说吧,
    大放厥词谁不会,这话我听多了,耳根子都起茧子了。”
    “你放肆,我……”
    不等傅夫人咆哮完,江酒又道:“本来我只需要打个响指,然后给他下两针,他就能够醒过来的,
    但是你这一番骚操作,断了他与我之间的关联,你丈夫这条命呐,怕是悬咯。”
    傅夫人撑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抖着声音问:“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解不了造梦术么?”
    江酒耸了耸肩,伸手一指旁边的顾夫人,似笑非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她应该用她那半吊子的调香术治过傅先生吧,抱歉,她那调香术破坏了梦境,我解不了了。”
    傅夫人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猛地转头望向身后的顾夫人。
    “是你,是你葬送了我丈夫最后一线生机,我要让法院判你死罪,死罪。”
    顾夫人脸色大变。
    这谋害一国首脑的罪名,她可承担不起。
    况且她的调香术根本就动不了这小贱人的造梦术。
    她如今指证她,纯属是为了搞她。
    顾铮啊顾铮,看看你教出来的白眼狼,不但不知感恩,还反过头来搞你的遗孀跟孤女。
    你如今在地下可瞑目?
    若再让你选一次,你是否还会将造梦术传给这毒女?
    “江酒,你大逆不道,你欺师灭祖,我可是顾铮的遗孀,是你师母,
    你如此污蔑我,对得起你的恩师么?对得起他将造梦术传给你么?”
    江酒眼里划过一抹讥讽之色。
    但凡这对母女老实一点,不那么多坏心眼,她都已经将造梦术传给顾媛了。
    可就她们这心性,一旦将术法传给她们,日后势必会惹出大事。
    当年顾铮之所以将这累赘扔给她,就是想保妻女一世平安。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们母女若手握着造梦术,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最后不得善终。
    所以顾铮为了保她们平安,将那麻烦扔给了她。
    “为老不尊,处处想置我于死地,你让我如何把你当长辈看待?”
    话落,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傅夫人见她要跑,怒火瞬间如决堤的河水一般爆发了出来。
    “你们两都别想跑,如果我丈夫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通通进号子将牢底坐穿,
    外面的人都死了么,还不赶紧滚进来将她们给抓住。”
    外面无人应答。
    片刻后,傅戎踱步走了进来。
    “您火气太盛了,管家,将夫人请出去,炖点冰糖雪梨水给她降降火。”
    “你……”傅夫人气得浑身在颤抖,指着傅戎臭骂道:“她们害的可是你父亲,
    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她们,是想做逆子,落一个千古骂名遗臭万年么?”
    傅戎冷睨着她,轻飘飘地道:“我只保江酒,至于顾夫人,随您处置。”
    “你……”
    江酒懒得跟这老女人浪费时间,她还要去追容情呢。
    直觉告诉她,那女人对傅先生动手脚就是冲着她来的。
    “傅戎,我先去办点事,咱们电话联系。”
    刚走出几米,她又猛地停顿了脚步,回头嘱咐道:“别再让任何人动你父亲,他经不起折腾了。”
    傅戎朝她点了点头,“你小心点,那个容情,不是好惹的主。”
    江酒勾唇一笑。
    她知道容情不好对付,但这无法阻止她的好奇。
    她倒要看看这位容大小姐有何指教。
    走出医务室,与外面的陆夜白碰面后,她连忙问:“有没有派人跟踪容情?”
    陆夜白的目光有些复杂,欲言又止。
    江酒歪着脑袋看着他,挑眉道:“这个容情很棘手?你调查到什么了?”
    陆夜白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了她。
    江酒伸手接过,点开邮箱,将里面仅有的一封邮件浏览过后,神色也变得怪异起来。
    “她……这……真的?”
    陆夜白点了点头,颔首道:“我给陆西弦打了电话,得到了证实。”
    江酒脸上露出了一抹操蛋般的笑容。
    这神转折,真他妈的让她震惊啊。
    “她现在在哪儿?”
    “帝都酒店。”
    “走,去会会她。”
    …
    帝都酒店。
    某高级套房内。
    容情坐在床边,愣愣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儿。
    这张脸,跟那个叫陆西弦的男人很相似,以至于她见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就认定他是月儿的父亲。
    之所以来海城,单纯只是想圆月儿一个心愿。
    可她不善于表达,无法跟那男人沟通。
    她的出现,好像还拆散了他跟他女友。
    这并不是她的本意。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若有需要,她甚至可以去向他女友解释,并且保证不打扰他们的生活。
    “妈咪,月儿是不是快死了?”
    耳边传来女儿闷闷的声音,拉回了容情飘忽的思绪。
    她下意识伸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轻斥道:“别瞎说,你外公外婆,你舅舅,
    还有妈咪都在想办法救你,你不会有事的,不会。”
    小丫头撇了撇嘴,眼里划过一抹暗淡的光。
    妈咪在说谎。
    如果她真的能活,妈咪是不会带她出来找爹地的。
    “妈咪,你带我出来,是想给我圆梦吧,我知道的,可坏爹地不喜欢我,我在海城待了那么长时间,他都不来看我。”
    说着说着,她呜呜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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