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已经到了高考的时间段。《 纯文字》
    今年我进行了一点小小的改革,就是与江南省电视台合作,让柯主任、梁主任上电视去给全省的考生和考生家长介绍填报高考志愿的一些原则和技巧。
    这个节目非常受欢迎,收视率一下子变成了我们江南省电视台所有栏目中最高的了。再一次办公会上我笑着说:“这次我们吃大亏了,明年得与电视台签署一个合同,这个栏目的广告费我们得分成。”
    大家都笑。老主任说:“我觉得明年真的得这样做才是。凭什么啊?” 医道官途:妇产科10
    阮婕说:“柯主任和梁主任上了电视后其实蛮帅的。”
    梁主任说:“不是上了电视后帅,是我们本来就帅。冯主任,我倒是给你提个意见,阮主任这么漂亮,她才应该去上这个节目。”
    阮婕的脸顿时就红了,不过我发现她在看我的眼神中有着一种期盼。我摇头道:“上节目嘛,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的,问题是必须得精通高考录取的每一个细节的人才可以啊?电视台可是一道窗口,这个栏目在给考生提供高考录取中相关信息的同时,也是对我们省招办的一种宣传啊。如今媒体越来越发达,我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尽量让我们的工作透明化。当然,要真正做到完全的透明化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这至少是一种进步吧?”
    我是故意把话题扯开的,因为我觉得目前阮婕去上这个节目确实不合适。
    此外,国家招办给我们今年增加的全国名校的招生指标也基本上落实到位,我们与各个院校的合约都已经签署。不过后来我们都做了协调和商量:等高考录取结束后根据最后一次性把款项打到对方的账户上去。
    这其实对各大高校没有什么影响,毕竟我们有合同在,而且我们也不至于为了那些钱去赖账什么的,这项工作明年还要继续呢。但是这样一来对我们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我不需要再为了这件事情去垫付资金。
    这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能够轻松达成共识的关键还是上次我们接待的到位。从这件事情上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接待工作的重要性。
    因此,我特地给阮婕交办了一项专门的任务:今年招生工作中,凡是从国家招办及其它省市来的工作人员一律特殊对待,从住宿到用餐等等,都要特别地做好服务工作。
    所以,今年我们租用的酒店也比以往的要好。以往都是租用三星级酒店,今年我要求是四星级的。而且还要求把酒店里面的洗脚城也包下来,让工作人员在录取招生期间随时可以进去洗脚或者按摩。当然只能是正规的。
    后来阮婕去问了情况后回来告诉我说,那家酒店里面的洗脚城要五千块钱一天,整个招生工作得延续近两个月,也就是需要三十万块钱。我说:“十五万,他们干就我们就签合同,不干就拉倒。”
    后来合同签下来了,十五万。阮婕诧异地问我道:“你砍价这么厉害,他们怎么会同意?”
    我笑着说:“真正洗脚的人有多少会在酒店的洗脚城里面去洗啊?价格贵不说,还容易被人误会为是去里面乱搞。所以酒店里面的洗脚城往往很小,一个月的业务量也就几万块罢了,而且还不一定能够保证。至少我们保证了他们两个月的业务量啊。”
    阮婕又问我道:“包下这地方有意义吗?”
    我摇头道:“不去考虑什么意义,就是让招生期间的工作人员感觉到温馨就可以了。让他们吃好、喝好、休息好,这也是我们的责任。”
    其实我知道,招生工作中多花个几十万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给工作人员提供一种较好的工作环境却往往可以使工作进行得更顺利,而且对那些从外省来的工作人员来讲就会让他们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这样一来对于整个招生的协调工作无形地就会起到一些作用。这样的事情是不能用金钱去衡量的。
    后来的事情也证明了这一点。
    由于当时还没有完全实现互联网招生,所以每年招生的时候各个省的招办都会派人到我们这里来录取他们需要的考生。当然,我们也会派出人员去往全国各地。
    而这批人员在招生工作中是具有一定的自主权的,所以,和他们的关系搞好了后很多本来复杂的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起来。
    今年的整个录取的准备工作都有序地在进行着,办公环境,工作人员的房间、餐饮、休闲等等都一一落实到位,安保工作是省里面的武警部队派人在协助。为此我还专门去请了武警部队的首长们吃了一顿饭,而这顿饭何省长也亲自参加了。她是分管这项工作的领导,她的参加对于协调此事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医道官途:妇产科10
    何省长再也没有在私下里给我打过电话,也不曾再给我发短信。我们之间曾经发生的那一切仿佛都不曾出现过。这让我暗暗感到高兴,因为我觉得一切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而这正是我期盼和需要的。
    不过我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因为我发现她每次看我的时候眼神里面都有一种温柔。
    这几个月来我大多数时间其实都是在休息,很多事情都是下边的人在做,我的工作就是统筹和协调。
    招生录取中心项目的选择工作有了一定的进展。阮婕和老主任一起去找了高新技术开发区,他们已经表了态说,如果航道局方面同意的话他们不会收取一分钱的土地出让金,今后建设中的税费全免。
    当时我听了后苦笑着说:“他们这话等于是白说。他们明明知道航道局不会同意,所以才这样胡弄我们。”
    老主任也说道:“就是。这就好像每年我们在高考录取中的时候一样,一个考生的成绩明明差某个学校的分数很远,但是那考生家长和那所学校的校长关系不错,那校长不想得罪人,于是就对那考生家长说道:只要省招办把你孩子的档案送到我们学校来,我们保证录取。可是,我们可能把那档案送过去吗?送得过去吗?分数不够,档案根本就出不来!任何人都没办法!这下好了,那校长一下子就把矛盾转移到我们这里来了。结果那考生家长最后对我们一肚子的意见。可是,偏偏这位考生家长还是一位大领导,你们说那校长可恶不可恶?”
    阮婕却忽然说道:“明天我去一趟航道局。”
    当时我诧异地问她道:“你那里有熟人吗?”
    她点头,“我听说那里的党委书记是我们附近一个市的副市长调过去的,这位书记在当副市长的时候分管教育,我曾经和他见过面。”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我发现自己现在的心理好像有些不大正常了。听她这么一讲,我顿时就觉得她好像是要去和那位航道局的书记做什么交换似的。可是我又不能多说,只是点头道:“好吧,去问问也好。只要对方开出的条件在我们的接受范围之内就行。”
    阮婕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
    后来她单独来问我道:“你是不是担心我去航道局那什么的?”
    我心里一跳,脸上却淡淡地道:“那什么?”
    她的脸红了一下,“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叹息着说道:“阮婕,那是你个人的问题。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一个原则:你是女人,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看得太轻了,也不要认为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那样的方式去交换。[` 小说`]不值得。希望你能够记住我的话。你已经渡过了两道坎了,应该好好吸取教训才是。”
    我说的那两道坎一是她和冷主任的事情,二是前不久发生的罗书记的事。她心里应该知道。
    罗书记的事情正如我当时预料的那样,省里面对那件事情进行了淡化处理,也就是在厅级干部以上的会议上进行了通报。在那次通报会上,汪省长痛心疾首地说了一句话:“同志们啊,我们省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可耻了!让我们整个江南的干部都为他蒙羞!在座的各位,如果你们当中有谁也有那样的喜好的话可是要注意了。生命诚可贵,党性价更高。我希望同志们永远要牢记自己是一位党员,是一位党的高级干部。。。。。。”
    后来,冷主任变成了现在的冷书记,省委组织部从下面的市里面掉了一位常务副省长到省教委接替了冷主任原先的那个职务。
    对于知道冷主任与阮婕之间关系内情的我来讲,觉得这样的结果似乎更可笑。
    阮婕当时听了我说的话之后随即说道:“我知道,在你的内心里面其实很鄙夷我的。男人都这样,对不守妇道的女人都会从内心里面去鄙视。算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既然这是你交办给我的工作,我尽力去做好就是了。”
    她的语气里面带着一种哀怨,这让我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愧意。我说:“阮婕,你千万别多想。我没有其它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从今往后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了。当然,在这样的事情上面我也有责任,我也很无耻。不过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罗书记的事情对我们来讲都应该是一次警醒。。。。。好了,不说,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需要什么的话随时告诉我。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们能够接受的任何条件都可以谈,不能够接受的任何条件都不能够答应。这就是原则。”
    几天后她来给我回复了,“航道局那边说,本来是不可以在那上面修建任何建筑物的,不过既然是省招办的项目,这件事情可以商量。但是必须得高新区同意才可以。” 医道官途:妇产科10
    我忽然想起老主任讲过的那件事情来,顿时就觉得这件事情很好笑:完全就是踢皮球嘛。我问她:“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她说:“如果何省长能够出面的话就最好了,把他们两家的领导叫到一起来当面谈的话岂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把事情确定下来了?”
    我摇头道:“那是不行的。何省长分管文卫,高新区可不一定听她的。航道局也不属于她管。省里面的领导很讲原则的,不属于自己分管的范围一般情况下不会去插手。如今这两个地方都说同样的话,其实他们就是在踢皮球,因为航道局和高新区分别属于不同的省领导分管,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统属。他们是吃定了我们无法把这件事情协调下来所以才这样在做好人,反正这好好先生他们是当定了的。”
    她顿时着急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我们跑了这么久都白跑了?”
    我摇头道:“那倒不是。这件事情你们暂时不用管了,我来想想办法。”
    她疑惑地看着我,我笑了笑不再说话。
    其实现在我心里已经略略地有了一些主意了,只不过我还需要抽时间再理清一下思路,同时还需要进一步去做相关的一些工作。
    随后,我抽时间去了黄省长的办公室一趟。
    说实话,我本不想去他那里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每次我在他面前都有一种紧张感。虽然我们如今已经很熟悉了,而且我和他的关系也还算是走得比较近的,但是我的心里总对他有着一种敬畏的感觉。
    特别是上次我在无意中发现乌冬梅的事情之后,我的心里更是开始有了一种忐忑。如今,乌冬梅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可是我竟然还是再一次地去和她做了那样的事情,这让我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惶恐。
    我当然得提前给他的秘在请示了他之后给我回话说让我马上就去。我即刻就感觉到了他对我的格外施恩。要知道,他可是常务副省长,一般的人要见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到了黄省长的办公室后他热情地把我引到会客区坐下,让秘书给我泡了一杯热腾腾的绿茶。他坐在我对面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我,“你可是很少到我办公室来啊,遇到什么难题了?还是有什么紧要的话准备对我讲?”
    他的这种亲和力让我内心里面的那一丝紧张顿时就没有了,我急忙地道:“黄省长,我知道您很忙,不过我还是希望您今天能够多给我一点时间,因为我想对您说一些工作和私人方面的事情。呵呵!说实话,我今天来找您可是下来很大的决心的,因为我实在不想打搅您。”
    他顿时仰头大笑,“好啊。我今天给你时间就是。我发现你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什么话都喜欢实话实说。我很欣赏你这样的风格。”
    我说:“谢谢黄省长。那我就不再说闲话了。首先我想向您汇报的是我们正准备做的一根项目,这个项目何省长原则上已经同意了,但是目前我们在选址的问题上遇到了很大的问题。。。。。”
    于是,我将这个项目的起因,以及项目资金的来源,还有目前我们对选址的要求和初步的考虑等等问题都对他作了汇报。
    他听了后诧异地看着我,“你们单位竟然还有那么多钱?”
    我笑了笑后说道:“黄省长,其实不应该是我们单位有这样的情况吧?我们单位在省里面不算什么的,因为我们的收费项目并不多。”
    他即刻皱眉道:“这件事情我以前倒是想过,但是却想不到你们下边这么会弄钱。”
    我急忙地道:“黄省长,我可没有调查研究啊。随便说说的。我只是向您汇报一下我们单位的情况罢了。”
    他看着我,“小冯,你告诉我。你今天来除了你后边准备给我谈的私事之外,单就此事而言,你不应该仅仅是来请我帮忙的是吧?”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可是我却不好明确地说什么。因为我发现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了,这就够了。
    他顿时就笑了一下,用指头指了指我笑着说道:“你这个小冯,让我怎么说你呢?嗯,我应该谢谢你才是。你今天来提醒我的这件事情做得非常不错,看来我们省在财政管理上还大有潜力可挖啊。不过你很聪明,你先期把自己单位的钱给计划了出去。呵呵!既然你提醒了我这件事情,我也不卡拿你了,何况何省长也原则上同意了。不过这件事情我与何省长的意见不大一样,那就是此事不能上政府常务会,上了后会引起大麻烦的,要是其它单位都这样做怎么办?这件事情我下来与何省长商量一下,她和我一起去给汪省长汇报后她签字办理就可以了。航道局与高新区的事情我来协调吧,你的想法是对的,不能把他们叫到一起来,那样的话他们会互相推卸责任。小冯,我想不到你竟然也这么鬼啊?哈哈!行。就这样办。”
    我急忙地朝他道谢。
    其实我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让黄省长分别去和高新区及航道局两边打招呼,然后我们再分别和他们两边签署合同。最后才把他们的合同放到一起去国土局办手续,这样一来的话他们两边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这件事情其实说到底还是无法统属的问题,因为高新区与航道局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部门。特别是航道局,他们是直属于国务院下边的一个特殊机构管辖,从常规上讲他们可以不听地方官员这方面的指令。不过这也得看情况,毕竟在那里面任职的都是江南人,而且里面的主要领导也都是从江南官场里面过渡去的,所以我认为黄省长的话他们还是会听的。
    国家的相关规定再严密、再完善,我们的官员一样可以找出其中的漏洞,所以,规定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只要关系到位了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公事谈完了,我也把自己了解到的关于省政府下属部门的财务秘密从侧面告诉了他,接下来我就开始谈另外的一件事情了。
    关于各部门财务秘密的事情,这件事情虽然由我来告诉黄省长显得有些卑鄙,但是我相信黄省长迟早会知道这样的事情的,只不过目前我们江南省的财政还没有到捉襟见肘的时候罢了,一旦真的到了那时候的话,作为常务副省长的他肯定会去发掘出这些秘密的。此外,如今的我们确实也需要他的支持,所以我用这样的方式来换取他的支持也是为了工作,并不是为了我个人什么事情。因此,我并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应该。
    此外,省属各部门的小金库确实也太过吓人了。有些单位甚至达到上亿的资金在小金库里面,单位里面的领导们个个富得流油但是却依然贪腐着。而还有一些单位却是清水衙门,领导们依然腐败,但是下边的职工可就遭殃了。大家都是国家公务员,凭什么如此分配不公?而分配不公造成的结果就是腐败的加剧:福利差的单位的职工拼命要往好的单位调,于是就走关系的走关系,花钱的花钱,结果把整个江南的公务员系统搞得一团糟。
    康德茂如今心里不高兴的原因除了他成了副职之外,而更多的是他如今的单位就是一个没有前途的清水衙门。
    当然,这也许是我自己在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罢了,作为我这样层面的人是管不了那么多事情的。
    不过我心里只有一个原则标准,那就是既然我把那个项目提出来了就一定要办成。
    看来黄省长今天确实比较空闲,他在我们谈完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后即刻就当着我的面分别给高新区的书记和航道局的局长通了电话。他的话很原则,就是说我们省确实需要一个招生录取中心,还说这个项目也算是民生工程,所以希望他们能够大力支持等等。
    电话打完后他笑眯眯地对我说道:“他们分别都答应了,你抽空亲自去和他们谈吧。现在你说下面的事情吧。”
    我再次道谢。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在有些人手上难度大得几乎无法操作,但是一旦到了领导那里就即刻变得简单起来,这说到底就是权力的作用。
    权力是什么?我认为,权力在领导那里就是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力量,而在下属那里就叫“服从”。
    所以,权力这东西说起来虽然复杂但其实也很简单。
    接下来我谈了我孩子的事情,然后从孩子的事情谈到了林易那里。我说:“黄省长,林易是我岳父,他是一个智商非常高的人,这不容置疑,可是我却达不到他那样高智商的程度,所以很多问题我猜不透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对此我想了很久,觉得在我认识的人里面也就是只有您的智慧能够超过他了,所以我想请您帮我分析一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如今我的父母年龄都大了,他们特别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够回到身边来。黄省长,这是一件非常小的私事,所以我很不好意思来麻烦您,但是我觉得对我个人来讲又特别重要,所以。。。。。”
    他“呵呵”地笑,“小冯很会讲话。哈哈!我被你赞扬得轻飘飘的了。”
    我急忙地道:“黄省长,我说的可是内心话。”
    他却即刻朝我摆手道:“小冯,我知道孩子对你来讲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江南集团对我们省的民营经济来讲至关重要。你问的虽然是一件私事,但是牵涉到的却已经不再是私事的范围了。所以,你的这个问题请原谅我不能回答你,因为这里面太复杂了。还是那句话,你的这个问题已经不再是私事了。这样对你讲吧,只要涉及到江南集团的问题都可以用一个词来概述,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有,刚才关于这个问题我对你讲的这些话你必须保密,任何一个字都不能讲出去,这是原则问题。明白吗?”
    我听得似懂非懂,但是我还是朝他点了点头。
    他随即又对我说了一句话,“小冯,在这里我以我个人的人格向你保证一件事情,迟早我会想办法把你的孩子要回来。但是,只要涉及到江南集团的任何问题你都不要去管,也不要去多问,不要有好奇心。这也是原则问题。你看这样可以吗?”
    我顿时大喜,“我知道了黄省长。您的话我肯定是百分之百要听的,您放心好了。”
    不过在离开了黄省长的办公室后我还是在想他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感觉到了一点:江南集团如今似乎已经惹下了大麻烦,不然的话黄省长为什么会如此慎重地告诉我那些话?也许正如黄省长所说的那样,如今江南集团牵涉到的人和事情太多太广,所以他作为省里面的领导也必须慎重去对待。
    或许这件事情也像林育曾经告诉过我的那句话一样:一切都是为了平衡。一旦要准备去打破那种平衡的话,或许接下来就会发生一系列石破天惊的事情。作为像黄省长那样的高级领导干部来讲,他也是不希望随便打破某种平衡的,因为打破了那种平衡后的后果谁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
    江南集团如今在江南省成了举足轻重的民营企业,它主导的不仅仅只是经济上的事情,或许更多的是整个江南省不少的官员都牵扯到了其中。我相信一点:任何一家民营企业做大做强的过程中都必将涉及到不少人的利益,而利益才是平衡的每一个结点,也是支撑起那张平衡的一个个支柱。
    对江南集团的事情,黄省长已经给了我几个原则了,那就是:不要去管,也不要去多问,不要有好奇心。
    我觉得他的这个提醒非常及时,而且也很到位。确实,一直以来虽然我试图按照这样的原则去做,但是却偏偏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过对于我来讲,如今有了他的那个保证就已经足够了,只要我的孩子能够回到我身边,那么究竟是牛打死马还是马打死牛的问题又与我何干?
    这下我的心情愉快多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依然不能事先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父母。今后给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岂不是更好?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面,那几家二手房公司把我的房产全部出了手。如今正是房价节节上涨的时候,我要求的价格却在下浮,况且我的那些房产虽然是按照二手房在出售,其实准确地讲都是全新的一手房。没有装修、没有住过人的房子能称为二手房吗?
    这就如同结婚了的女人一样,不管她的老公是不是阳6痿,不管这个女人还是不是**,反正她已经结过婚了,只要离婚后再次结婚,那她就是二手女人。
    其实黄金首饰及汽车也是这样,即使是今天买来明天马上就卖出去,那也会被人视为是二手货的。这其实是人们的一种心理作用。
    不管怎么样,我的房子都卖出去了,该赚的钱都赚到手了。这对于我来讲就足够了。
    有时候我不禁就想:冯笑,你何德何能?竟然让上天如此照拂于你!身边不但有着那么多漂亮女人也就罢了,而且她们当中还不时地给你提供帮助,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无私地来帮助你,在你混沌、迷茫的时候还会来提醒于你。你哪里来的那么好的福气?!
    所以我觉得自己从今往后应该学会感恩。
    这次,钟逢对我的这个提醒我觉得非常的重要,因为她的这个提醒至少消除了我潜在的后顾之忧和危险。
    如今,我的账上顿时就有了好几千万,可是很奇怪的是,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那些钱对我来讲似乎就是一组数字罢了。
    不过还是有一点不大一样的,那就是起码我现在心里很安稳了,不至于为了经济上的事情去紧张和担忧什么。
    把全部的钱收拢回来之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一件事情:得抽时间去把康德茂、林育和洪雅的那笔钱都给他们才是。既然那些钱不是我自己的,那就应该早些还给别人才可以,否则那也会成为自己心中的一种负担的。
    其实这件事情我以前就已经去做过了,但是他们却都拒绝了。这让我感到更加不安。我不安的原因有两个:一是那些钱本来就不是我的,二是我觉得他们好像都在害怕那笔钱。
    其实我心里也一直在害怕的,毕竟那笔钱是当初通过林育的权力得到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一直以来让我在心里隐隐地觉得不安。
    一定要抽个时间去找康德茂了。
    一定要在近期去和林育商量一下那笔钱究竟怎么处理了。
    我已经去和小区对面那家茶楼的房屋业主谈过一次,对方的开价太高了。我坚持在如今周围房价的基础上下浮至少两个点子,可是他倒好,却非得要上浮两个点。那两个点就是好几十万的事情啊。整个二楼和三楼近一千个平方,开一家像样的酒楼倒是可以了。我是这样计划的:二楼作为散客用餐的地方,整个三楼是雅间。
    这天,我从黄省长办公室里面出来后又去了那业主那里,我对他说:“我是真心想要买下这两层楼,而且我可以马上给你转账。你该赚的钱我给你,但是我还是那个原则,就是按照如今的市场价下浮一点点就可以了,毕竟我要的面积大,而且还是全款。”
    让我想不到的是,这次他竟然一下子就答应了,“行。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合同我都已经打好了,你现在过过目?”
    这下我反倒有些担忧起来了:这个人为什么今天如此干脆?难道这房子有问题?
    我狐疑地看着他,随即说道:“房产证什么的你都有吧?过户后才给你打钱可以吧?”
    他笑着说道:“这你完全可以放心。这里,你看,合同上都写明了呢。房产过户到你户上后你再付款。一点都没有问题的。”
    可是我还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因为以前他的态度是那么的坚决,对他自己提出的条件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我心理上在作怪?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往往在事情不顺利的时候反倒让人觉得很正常,但是如果过于地顺利了的话,反倒就认为有问题了。
    然而,一旦一个人产生了心理上的这种怀疑之后就往往无法自控,这已经不是一个人可以用意志去解决的问题了。即使是强迫自己按照正常的思维方式去做了,那样也会让人一直不安下去的。
    所以,我禁不住就问了他一句:“你怎么忽然就想通了?呵呵!说实话,今天你忽然想通了,我反倒怀疑你这里面有什么名堂了。”
    结果他说了一句话后我的疑心顿时完全消失。他说:“听说江南集团的林老板是你的岳父?很简单,我想交林老板这个朋友,也想交你这个朋友。仅此而已。”
    他的话同时也让我仿佛明白了一点:肯定是钟逢在今天之前就已经来和他谈过了。否则的话他怎么知道我和林易的关系?
    我不禁苦笑:这个钟逢,怎么这样谈生意?不过这样的方式倒也简单有效。
    仔细看过合同后我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我还是小心了一下,“这样,我把这份合同拿去让律师看了后再说,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尽快把合同签了就是,然后我就给你打款。”
    他并没有反对。
    离开了业主那里后我去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如今像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去麻烦别人了,反正是花钱就可以办到的事情,何况也花不了多少钱。
    律师在仔细阅读了合同后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告诉我说这是省房管局制定的房屋交易标准格式合同,根本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这下我完全放心了。不过律师的这笔钱赚得也太容易了,我不禁苦笑:这就是自己不懂这方面知识所应该付出的代价。
    我不想多事,随即就回到了业主那里,然后我们签署了合同,他告诉了我账号后我即刻去银行支付了预付款,其它的钱等转户后一次性支付。不过这样一来这件事情总算是落实下来了。
    随后,我开始给康德茂打电话。
    在打这个电话前我还是犹豫了一下,不过后来我还是果断地摁下了发出键,“德茂,我从国外回来后一直在忙。最近几天你有空吗?我们在一起聚聚吧。”
    他的声音很平淡,“你定时间吧。反正现在我就是一个闲人。”
    我觉得他有些阴阳怪气的,但是却不便于发作,所以我唯有苦笑,“那就今天晚上吧。就在你家外边那家酒楼怎么样?对了,你觉得还需要叫上什么人啊?”
    他却还是那句话,“你定吧。”
    我顿时觉得很是腻味,不过我忽然想到那笔钱是当时宁相如拿出来的,所以我就说道:“这样吧,我叫上宁相如。我们三个老乡很久没见面了。”
    他说:“好吧。”
    我只好又说了一句:“晚上六点半到七点。我们在你家对面的那家酒楼见面。就这样。”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顿时就觉得憋闷得慌。
    随后我给宁相如打了电话,她倒是很高兴的语气,“好啊。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嗯,我准时到。”
    看了看时间,我即刻开车朝康德茂住家的方向而去。我必须提前去订一间包房。如今我和康德茂也算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了,我不想万一我们发生不愉快的事情被别人看见或者听到。
    在去往那里的路上我给钟逢打了一个电话,“钟逢,按照你的建议,我已经把那里的二楼和三楼都买下来了。装修的事情还需要你多提建议啊。毕竟你对这方面懂行。”
    她笑道:“好啊。多少钱买下的?”
    我笑着回答道:“市场价吧。下浮了一点,也就是把税费抵消掉了。”
    她说:“还不错。目前那里的房价并不算高。除了你住的别墅区,周围的房价还没有起来了。”
    我说:“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提前去给我谈了一次的话,我今天谈得不会有这么顺利。”
    她很诧异的声音,“你说什么啊?”
    我也开始诧异起来,“难道不是你提前去找了那业主谈过了吗?前面我找过他,可是他一点都不让步,今天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完全答应了我的条件。”
    她笑道:“哦,你都知道啦?没事,小事情。哈哈!”
    我暗自疑惑:听她刚才的语气,怎么如此的不自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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