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5章 多磨多难
十分钟后，王辉面色阴沉得走出了医院。
按照医生穆罕默德给他写的地址，王辉带着李浩和几名战士，直接去往医院附近一家中等规模的药房。
在路上，王辉还在吐槽：“现在连你们学生也不好用了么？”
队伍里有一个会汉语的战士做翻译，听完王辉的抱怨，小战士苦笑表示，在喀布尔，确实有很多人和“学生”的关系非常密切。
他们的老大谢里夫，是叶尔孤白一系的人马。
叶尔孤白，就是“学生”创始人奥马尔的儿子。
如果父死子继，那么现在“学生”的头目就应该是叶尔孤白，但实际结果并不是这样。
目前的话事人是阿扎宏达。
有传闻说，叶尔孤白有可能成为“学生”新政权的总理，但一切都是传闻。
“学生”内部的派系也很多，要协调各方面意见，才能保住“胜利果实”。
这个穆罕默德医生，既然是医院呼吸外科的主任，且这么嚣张，想必是在“学生”内部有强大靠山，所以根本不把谢里夫放在眼里。
王辉听完，轻轻点点头。
拿药的事儿，他不想再麻烦谢里夫，因为对方根本没在怕。
大概率是在“学生”内部也有强大靠山，或者和谢里夫并不属于同一派系。
如果王辉强行请谢里夫帮忙，效果也未必会好，反而会把谢里夫推进一个尴尬的境地。
这份人情，不能随便用。
王辉打算，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去求助外事部门。
拿着写着地址的纸条，王辉一行人最终到达了药店。
琳琅满目的货柜上摆满了各种药物。
店员懒洋洋得靠在窗边晒太阳，看王辉等人进来，眼皮只是微微抬了一下就又恢复了半闭半开的样子。
丝毫不把客人放在眼里。
王辉心中呵呵。
这种药店，就跟某些国内医院偷偷在附近开的药店一样。
为了给医院创造收入，各个科室的大夫都会开一些药单让病人到指定药店购买。
这座中等规模药店，显然也类似。
而且王辉相信，像穆罕默德这么干的医生，一定不止一位。
“买药！”王辉递上单子，请武装人员中的翻译帮忙沟通。
店员拿过药单，看了一眼，然后无精打采得问：“你开车来了么？”
“开车？”王辉一愣，“为什么要开车？”
“因为你要买的药，量太大，靠你两只手可拿不了多少。”
“买多少？”王辉更是满头雾水。
穆罕默德写的药单子比国内医生手写的单子还难认，特么的直接就是鬼画符，天知道上面要他买的量是多少。
“鱼肝油，十箱。”店员笑道，“一共一万美金。”
王辉眯起眼睛：“一万美金？你家的鱼肝油是黄金做的么？另外，我要不了十箱。”
简直是开玩笑！
王辉想骂人。
十箱鱼肝油他开回去干嘛？
喂鱼么？
“那请您离开吧。”店员根本不给王辉讲条件的机会，直接冷着脸开始赶人。
俗话说，店大欺客。
可有时候，店不大，也能欺负客人。
走，是万万不能走的。
都已经来了，说什么也要打通关节，把药开回去。
“好……十箱就十箱，一万美金对吧……李浩，给钱！”王辉一咬牙，直接下达指令。
店员看着李浩点出的美金，眉开眼笑。
他回身去库房开始往出搬鱼肝油。
王辉随意打开一箱。
箱子里整齐得码放着小纸盒装的鱼肝油。
从纸盒上印刷的文字来判断，应该是印度的药。
阿富汗的很多药品确实是从印度购买而来，主要就是便宜。
当王辉打开纸盒，拿出里面的胶囊板的时候，脸色一下子难看了不少。
胶囊板有大有小。
有十粒一板的，有十二粒一板的，还有八粒一板的。
胶囊大小自然也不一样。
而且胶囊板上没有一个字。
单独拿出一板来，谁都猜不到这胶囊是干嘛用的。
王辉不想再刺激店员，就扭头压低声音问翻译：“这种药，能吃么？”
翻译无奈点点头：“吃，你知道，我们的国家不靠海，海产品的元素成分我们会很缺乏，尤其是维生素A和D……”
他解释一番，王辉才明白。
这三无“鱼肝油”，是喀布尔某些比赤贫阶层好一些的平民阶层，用来均衡营养的首选。
是不是很搞笑？
靠这种来源不明，效果不明，安全性不明的鱼肝油，来调节身体，能有什么好结果？
不吃出问题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这就是战乱国家老百姓的无奈。
本该救死扶伤的医生也开始割他们的韭菜。
像王辉这样，带着士兵去开药的人，都被坑了一万美元。
其他老百姓，估计是凡有点儿油水，都会被穆罕默德榨干。
看着眼前的价值也许连一千美元都不到的鱼肝油，王辉一股愤懑无法发泄。
就是这种白给他都不想要的所谓营养品，却是不少阿富汗人的必备药物，真是讽刺。
李浩两名士兵将十箱鱼肝油堆在一起，准备叫一辆出租车过来拉走。
看着这一幕，店员悄悄拨了一通电话，向穆罕默德汇报王辉一行人的状况。
电话过后，他笑着挡住了王辉。
“还有事？”王辉皱眉。
“刚才穆罕默德大夫告诉我，他还需要给您补上一种药。”店员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您还要再买臆想利巴韦林。”
王辉皱着眉头，就这么看着店员。
李浩身上散发着一股暴戾的气息。
就连陪着王辉一起来的“学生”士兵们，都觉得这店员实在是有些过分，只是碍于“执政者”的身份，不能表达意见。
王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看着店员笑了：“是不是穆罕默德大夫觉得我这个人很好说话？所以就抓着我这一只羊的毛来薅？”
翻译想了想，才用阿富汗人能听懂的方式把这句话翻了过去。
店员听懂了，只是笑。
对于这种傻笑，且不跟你直接对线的人，王辉属实没有办法。
鱼肝油十箱都买了，不差一箱利巴韦林。
他做梦也想不到，在异国他乡，他买药竟然论箱。
他更想不到，在异国他乡，大医院里的中层领导已经糟烂成到这个程度。
为了利巴韦林，王辉又付出了两千五百美元。
这才拿着买药的收据回到了穆罕默德医生的诊室。
“医生，给我开药吧，我急着回坎大哈。”王辉将买药收据拍在对方桌子上。
穆罕默德一笑，笔走龙蛇，将药单递给王辉：“更昔洛韦加注射用的甲泼尼龙，给你三天的量！”
“三天？”王辉的音量陡然提高，“我要七天的！”
十分钟后，王辉面色阴沉得走出了医院。
按照医生穆罕默德给他写的地址，王辉带着李浩和几名战士，直接去往医院附近一家中等规模的药房。
在路上，王辉还在吐槽：“现在连你们学生也不好用了么？”
队伍里有一个会汉语的战士做翻译，听完王辉的抱怨，小战士苦笑表示，在喀布尔，确实有很多人和“学生”的关系非常密切。
他们的老大谢里夫，是叶尔孤白一系的人马。
叶尔孤白，就是“学生”创始人奥马尔的儿子。
如果父死子继，那么现在“学生”的头目就应该是叶尔孤白，但实际结果并不是这样。
目前的话事人是阿扎宏达。
有传闻说，叶尔孤白有可能成为“学生”新政权的总理，但一切都是传闻。
“学生”内部的派系也很多，要协调各方面意见，才能保住“胜利果实”。
这个穆罕默德医生，既然是医院呼吸外科的主任，且这么嚣张，想必是在“学生”内部有强大靠山，所以根本不把谢里夫放在眼里。
王辉听完，轻轻点点头。
拿药的事儿，他不想再麻烦谢里夫，因为对方根本没在怕。
大概率是在“学生”内部也有强大靠山，或者和谢里夫并不属于同一派系。
如果王辉强行请谢里夫帮忙，效果也未必会好，反而会把谢里夫推进一个尴尬的境地。
这份人情，不能随便用。
王辉打算，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去求助外事部门。
拿着写着地址的纸条，王辉一行人最终到达了药店。
琳琅满目的货柜上摆满了各种药物。
店员懒洋洋得靠在窗边晒太阳，看王辉等人进来，眼皮只是微微抬了一下就又恢复了半闭半开的样子。
丝毫不把客人放在眼里。
王辉心中呵呵。
这种药店，就跟某些国内医院偷偷在附近开的药店一样。
为了给医院创造收入，各个科室的大夫都会开一些药单让病人到指定药店购买。
这座中等规模药店，显然也类似。
而且王辉相信，像穆罕默德这么干的医生，一定不止一位。
“买药！”王辉递上单子，请武装人员中的翻译帮忙沟通。
店员拿过药单，看了一眼，然后无精打采得问：“你开车来了么？”
“开车？”王辉一愣，“为什么要开车？”
“因为你要买的药，量太大，靠你两只手可拿不了多少。”
“买多少？”王辉更是满头雾水。
穆罕默德写的药单子比国内医生手写的单子还难认，特么的直接就是鬼画符，天知道上面要他买的量是多少。
“鱼肝油，十箱。”店员笑道，“一共一万美金。”
王辉眯起眼睛：“一万美金？你家的鱼肝油是黄金做的么？另外，我要不了十箱。”
简直是开玩笑！
王辉想骂人。
十箱鱼肝油他开回去干嘛？
喂鱼么？
“那请您离开吧。”店员根本不给王辉讲条件的机会，直接冷着脸开始赶人。
俗话说，店大欺客。
可有时候，店不大，也能欺负客人。
走，是万万不能走的。
都已经来了，说什么也要打通关节，把药开回去。
“好……十箱就十箱，一万美金对吧……李浩，给钱！”王辉一咬牙，直接下达指令。
店员看着李浩点出的美金，眉开眼笑。
他回身去库房开始往出搬鱼肝油。
王辉随意打开一箱。
箱子里整齐得码放着小纸盒装的鱼肝油。
从纸盒上印刷的文字来判断，应该是印度的药。
阿富汗的很多药品确实是从印度购买而来，主要就是便宜。
当王辉打开纸盒，拿出里面的胶囊板的时候，脸色一下子难看了不少。
胶囊板有大有小。
有十粒一板的，有十二粒一板的，还有八粒一板的。
胶囊大小自然也不一样。
而且胶囊板上没有一个字。
单独拿出一板来，谁都猜不到这胶囊是干嘛用的。
王辉不想再刺激店员，就扭头压低声音问翻译：“这种药，能吃么？”
翻译无奈点点头：“吃，你知道，我们的国家不靠海，海产品的元素成分我们会很缺乏，尤其是维生素A和D……”
他解释一番，王辉才明白。
这三无“鱼肝油”，是喀布尔某些比赤贫阶层好一些的平民阶层，用来均衡营养的首选。
是不是很搞笑？
靠这种来源不明，效果不明，安全性不明的鱼肝油，来调节身体，能有什么好结果？
不吃出问题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这就是战乱国家老百姓的无奈。
本该救死扶伤的医生也开始割他们的韭菜。
像王辉这样，带着士兵去开药的人，都被坑了一万美元。
其他老百姓，估计是凡有点儿油水，都会被穆罕默德榨干。
看着眼前的价值也许连一千美元都不到的鱼肝油，王辉一股愤懑无法发泄。
就是这种白给他都不想要的所谓营养品，却是不少阿富汗人的必备药物，真是讽刺。
李浩两名士兵将十箱鱼肝油堆在一起，准备叫一辆出租车过来拉走。
看着这一幕，店员悄悄拨了一通电话，向穆罕默德汇报王辉一行人的状况。
电话过后，他笑着挡住了王辉。
“还有事？”王辉皱眉。
“刚才穆罕默德大夫告诉我，他还需要给您补上一种药。”店员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您还要再买臆想利巴韦林。”
王辉皱着眉头，就这么看着店员。
李浩身上散发着一股暴戾的气息。
就连陪着王辉一起来的“学生”士兵们，都觉得这店员实在是有些过分，只是碍于“执政者”的身份，不能表达意见。
王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看着店员笑了：“是不是穆罕默德大夫觉得我这个人很好说话？所以就抓着我这一只羊的毛来薅？”
翻译想了想，才用阿富汗人能听懂的方式把这句话翻了过去。
店员听懂了，只是笑。
对于这种傻笑，且不跟你直接对线的人，王辉属实没有办法。
鱼肝油十箱都买了，不差一箱利巴韦林。
他做梦也想不到，在异国他乡，他买药竟然论箱。
他更想不到，在异国他乡，大医院里的中层领导已经糟烂成到这个程度。
为了利巴韦林，王辉又付出了两千五百美元。
这才拿着买药的收据回到了穆罕默德医生的诊室。
“医生，给我开药吧，我急着回坎大哈。”王辉将买药收据拍在对方桌子上。
穆罕默德一笑，笔走龙蛇，将药单递给王辉：“更昔洛韦加注射用的甲泼尼龙，给你三天的量！”
“三天？”王辉的音量陡然提高，“我要七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