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正坐在高处遥望着远方,乐呵呵的。对皇上这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秋日里有了渐高的木稍草,半尺高依在身后,秋风吹过,舒适之余又有一丝萧条。
    皇上捧着安凝的脸深深附上一吻,他闭了眼,吻着吻着就动了情,从她的唇边轻舔着,继而撬开了她的牙关,舌头轻轻探了进去,在她的口腔内壁深情地环绕一圈,到处染上他的痕迹。安凝好似被夺走了气息,浑身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起来。
    皇上搂着安凝的腰,手不安分地渐渐摸了上来,摸到她的胸,不动了。他将手探了进去,揉搓着安凝的奶子亲吻着她,她轻吟出声,奶头也渐渐硬了起来,皇上看着安凝一笑,安凝羞赧地闭上眼,深深沉浸其中,随他再如何揉捏,随他如何湿吻,随他如何占有她的欲火,占有她的心。
    恰在这时,安定王骑马而归,马蹄踏踏而来,皇上只得停下,他狠狠用力地又揉捏了两下安凝的奶子,一副不曾尽兴的样子,望着害羞的安凝笑着抹了抹自己的嘴角,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浑似放荡不羁一般。
    可是安凝知道,他是皇上。有了前车之鉴,她不敢再放肆,柔柔笑着便要低身往后退,可是皇上抓住了她的手不肯让她走远。
    安定王随着秋风一起下马,浑身好像还有青草的香气,手里还拎着一只雪白的兔子。ωǒǒ1⒊cǒм(woo13.com)
    他笑着上前:“皇兄,我打了只兔子!”
    “哈哈哈。”皇上握着安凝的手,和太后笑道,“可真是厉害,是第一个回来的。”
    安定王将兔子丢在一旁,傲眼望着皇上,“皇兄可愿与我比上一比?”
    “哦?如何比?”皇上笑着双眼微眯了眯。
    “皇兄不再亲临沙场,那亲临猎场可否?”他声音爽朗如少年,好似一个请求兄长一起玩耍的幼弟。
    “好好好,朕去。”
    “皇上……”安凝忧心地看着他。
    “无妨。”皇上拍拍她的手,“朕也许久没有练练了。”
    说着便翻身下来,脱了外袍,林启顺带接过来,交到太监的手上,定定地按了按太监的手,又侧向太后笑了笑,太后也回应着笑笑,可安定王却定定地看着太后,眼神郑重。
    只定睛了两秒,便翻身上马离去。留太后一人在椅上思索。
    而安凝,自始至终,都在看着皇上将衣服扣解开的样子,心里急得要命。好几次她想气呼呼地说:要不就别去了吧。
    也说不清为什么,今日特别烦躁,也或许是皇上刚刚柔情似海,刚刚二人才和好如初,才只有刚刚那么一瞬。
    所以她不想有一刻离开皇上吧。
    眨眼间,皇上也骑了马,赶了上去。
    秋风吹起衣袍,发丝飞舞,越发显得二人俊朗。
    “说好了啊,今日无尊上,众人平等,谁抓到了就是谁的。”安定王大声地说着。
    竹林间有树叶沙沙的声音,大抵是风声,如果不细听,还以为是躲满了士兵。
    “好,朕答应你了!若是在朕之前抓到,朕给你封赏!”
    “那我可要一个好大的赏赐!上回皇兄还答应臣弟一个愿望呢!”
    “且依你就是,来拿吧!”
    说着皇上举箭向前,他早已看上了远处的驯鹿。
    来拿吧。这声音像是有个回音,在安定王的脑海中不断地回转。他眼神一寒,举起箭来。
    “是。”
    “快看,兔子!是臣弟抓的!这下皇兄可要满足臣弟的愿望了!”
    看他那副闲散王爷的样子,笑的阳光明媚,好像回了京真就放下了南疆的兵权一样。
    “啊……”
    “想着怎么好好坑朕一把是吧!”
    正要发怒。
    驯鹿,在马蹄靠近的时候,疯狂四散。
    皇上拍着他的肩:“嗯,说来给朕听听,想要什么?”
    远处的兵将看到有鹿往更远处逃走,顿时追了上去。
    还来不及高兴,有两只小鹿又散开来,他举起箭再次瞄准。
    “哈哈哈哈哈哈。”二人再次重新举箭。
    “那可不能草率了,这可是皇兄要赐的,臣弟需得好好想想。”
    思及此,他不由得再次嘴角上扬。
    “去看看。”
    鹿哀鸣,摔倒。
    “呜……”
    皇上用尽全力抬起一只手臂,手摸过胸口,早已粘上满手的血。
    “那不不不不,鹿给皇兄,都给皇兄了!”说着安定王骑马跑远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笑着回头看,“不跟皇兄抢鹿!鹿给皇兄就是!”
    而皇上,他正中侧胸,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只是呜咽着在他摔落的草丛里,迎着刺眼的阳光,一点点随着血液的咳喘流出了泪。
    皇上不得已放下手中的箭,微眯着眼看着不远处受惊的小鹿,眼神惊恐的样子颇有点安凝公主刚遇见时的模样,皇上嘴角微微一扬,就举起箭来,正准备拉弓射去,专注时,一只箭擦过他的脑后飞了过去。
    “皇兄!皇兄!”
    箭,发!
    “竟有这么多鹿呢!皇兄你也猎不完,不如分臣弟一点啊!”
    “那个大鹿给臣弟,皇兄你选别的嘛!”
    草丛中有马蹄声,有人下马,虽不远,可仍担心惊着鹿,皇上背对着说:“都下去,给朕惊了鹿可是要罚的!”
    nbsp;   “来了。”他低声说道。
    半身高的草微动了动,便停了。皇上瞄准惊恐的鹿,再次射出,箭发!
    皇上再次举箭,并吩咐手下人:“都离朕远一点,别惊着鹿。”
    是安定王。皇上双眼一寒。
    两只箭同时发出,草丛攒动,木稍草头上随着秋风大动作地摇摆着,有黑影迅速窜了过去,皇上应声落马,哀鸣的鹿再次逃窜。
    “这就是你的愿望了是吧?”
    也是,怎么可能有事。
    是启弟的声音。
    右边竟真有一只兔子被射中了。罢了。
    他端起弓,越发专注的瞄准,思虑着,定要把这鹿打了带回去。
    他甚至想到怎么和安凝说了,就走到她身边,搂着她的小腰,给她看看,朕打的。就告诉她这一句就好了,朕打的。
    “那是!”
    在麦白色的木稍草上,微微露出一丝鲜艳的红。
    可是林启的脚步声却远了。
    “皇兄,你在哪儿呢?”林启喊着。
    安,定,王。皇上眼角默默流下了泪,微一咳,便有更多的血流出,他不敢动,也不敢不动。
    “影……卫……速来……救……”还未等说完,皇上便再也喊不出声音。
    不知是不是血液流的多了,耳边士兵们的声音都渐渐远了。该死的驯鹿。
    驯鹿……
    今日为何会有驯鹿?按说还不曾进深山,往年在猎场边上不是只有野兔之类吗?
    “皇兄。”安定王掰开两侧的木稍草,忧心地望着皇上。黑衣暗卫上前耳语几句,安定王点点头,那人便迅速消失了。
    皇上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泪水和疼痛让他看着安定王越来越近,却越来越小,最终闭上了眼睛。
    林启眼神一寒,士兵们早已在深山迅速集结,以南疆回来的心腹王川为首,京城领兵以兵部尚书的儿子王守义为首,很快,就将皇上的四大心腹以及御前侍卫,那个草莽杨青挡在围猎圈内。
    这一招请君入瓮,愣是将皇上的亲兵完全包围。待看清了形势,两边举起箭来,厮杀,瞬间开始。
    因为只是围猎,而杨青一直在外围保护,内圈的人素来知道秋猎是探查一个士兵能力的时候,所以心都在围猎上,并没有多余的护甲在身,战事突然开始,而对方却早有准备,仅不足两个时辰,就苟延残喘。
    “这些兵杂子,还以为跟了那一位,以后就不打仗了吧,瞧这一个个虚的。”
    安定王侧眼一寒,“所以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唯莽夫要不得。”
    那人只得不说话了。
    “将这一位,抬回宫中。”
    “宫里?”
    “嗯。”
    “为何不直接弄死,或是关到天牢?”
    呵!
    安定王侧眼看向一旁,“你给他讲。”
    那人只得上前,附耳道:“哎呀你这个傻子,现在这一位要是凉了,那就是篡位。”
    “那我们还带回去救他???”他下巴都要惊掉了。
    王川归来,“王爷,可以启程了。”
    “好。”
    :“且先跟我回去吧,回去了自然就见到皇上了。”
    “皇上可是受伤了?”
    王川不答。
    安凝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且说说,皇上究竟在哪儿?他怎么了?”
    “末将不知。”
    小蝶扶着安凝,一堆人正纠缠着,安定王来了。“皇兄发了急症,已经回宫了,我们也速速回宫,在这里耽误时间就是耽误救治。”
    安凝拼命的摇头,她想说什么,可浑身都在发抖,可是不对,这样不对,不可能的,皇上怎么可能有什么急症,就算是诊治,来围猎有随行太医,虽不是太医院最老资格的,可是急症想来也可以缓解一二,怎么可能……
    还未细思,安定王使了个眼色,王川一掌劈在宣妃的肩后,她顿时就晕了过去。小蝶愤怒地冲上前,王川忙拦住她,手臂挡着她的脖颈。
    “敢问安定王……!”
    安定王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剩下的半截话按住,“小蝶姑娘,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若你做得好,兴许还有一丝可以做侍婢的机会,或者说,妃位。”
    太后欲言又止,腿脚刚要上前,又缩了回来。
    “呸!”小蝶正正一口唾液吐在林启的脖子上。
    “你找死。”林启话音不大,但却威慑直指人心。
    小蝶眼睛正正地迎上他的目光,坚毅又弱小。
    林启的眼神有那么一瞬弱了下来,紧接着又继续冷冽无情的模样,他侧眼望着地上的宣妃,看着被王川挡在胳膊肘外的挣扎着的小兽,他讥笑道:“怎么,你们南都都是这样不识时务的女子吗?”
    小蝶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林启看准机会就扑了上去,王川见没有危险了走向一侧,带着太后先行离开。
    林启紧紧抱着小蝶,“原本你我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接触,或许你对我会有不一样的印象。你也可以当做是老天的安排,今日我必须在这个步骤里加速进程,你如果愿意,便随我回京。”
    小蝶轻笑一声,眼泪随着笑声一起流了出来,“呵……”她苦笑着抬起脸,眼眶里占据了满满的泪:“那么敢问王爷,啊不,应该说,未来的皇上。”
    林启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她冷笑,却又忍不住地哭,渐渐变成了哭腔,可话音却没有半分示弱,“敢问未来的皇上,会如何处理宣妃娘娘呢?”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呵,哈哈哈哈哈!”泪水,顺着脸颊流入脖颈,将抹胸上的蝴蝶沾染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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