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出来之后,说不惆怅那是假的。
    但要是说不甘心,那也的确没有多少。
    相比于其他的界主降临者,他降临古月界的时间本就要晚一些,进度短一些很正常。
    不说西洋之地的降临者,便是如今在京城的成王,若非和老皇帝的结盟,他纵然有百般手段,但其实也是要弱一些的。
    那几乎遍布整个大离的地下组织明月楼,一年多之前他还没有确切的应对方法。
    再说了,彼此都是一个整个大世界中脱颖而出的存在,天之骄子中的天之骄子。
    帝辛虽自信不弱于人,但也从未觉得其他界主降临者是笨蛋,就算一时落于下风也不会觉得这是不正常的事情。
    他争的不是一时胜负,而是最终的结果。
    “虽说不争一时胜负,但若是平时怠慢了太多,那么也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帝辛抽出之前夹在书中朴公送回的情报,将其撕成了碎片。
    “西洋之地,暂时便交给西子去调查了,京城那边的事宜也快要到时候了。”
    ……
    次日。
    元帅府后门处。
    重新换回男装的西子,遮上面纱之后,进入马车车厢。
    “去鹰嘴崖,速度快一些,争取在午时赶到。”
    “是!”
    “驾!”
    魏三答应一声,挥动马鞭,驾驭马车朝着南门而去。
    马车旁边,韩五骑马跟在左右。
    除了南门,继续往南走,半个时辰之后马车离开了官道,于午时之前到达了鹰嘴崖下。
    鹰嘴崖下。
    欧阳轩正在营中巡视,检查封锁是否有漏洞存在。
    检查到外围之时,正好看到一辆马车和一匹马联袂而来。
    “站……”
    他正准备开口,便认出了马上的人和驾驶马车的人正是裕王殿下身边的魏三和韩五。
    “吁!”
    魏三和韩五也认出了欧阳轩,到了跟前时候勒紧马绳,停了下来。
    “欧阳大人!”
    “欧阳大人,好久不见。”
    魏三和韩五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好久不见。”
    欧阳轩微微一笑,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车厢,压低了声音问道:“车厢内可是殿下亲临?”
    魏三说道:“不是殿下,车厢内是侧王妃!”
    “侧王妃?”
    欧阳轩一愣。
    对于这位侧王妃他亦有所了解。
    据说侧王妃乃是裕王殿下来北疆上任时,在路上收留的一个村女,见其识字便留在了身边当个侍女,后来又从侍女变成了侧王妃。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侧王妃和平常的女眷并不一样,在她还是侍女身份的时候,便代替裕王殿下掌控三支智囊团,如今北疆的变化近乎有一半是这位侧王妃的功劳。
    欧阳轩亦是和她打过几次交道。
    但现在别是智囊团已经解散,便是还未解散的时候,她负责的也是北疆的民生,除了远征那次,与军中的交集并不多。
    所以,没有裕王殿下的陪伴,侧王妃独自来这都是大军驻扎的地方,究竟所谓何事?
    或许是猜出了欧阳轩的疑惑,车厢内突然传了一句带着丝丝媚意的声音。
    “本妃前来,乃是找欧阳大人借几个人的,不知欧阳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说话间,一只白皙稚嫩的手隔着车帘伸了出来。纤细修长的五指间,握着一枚令牌。
    令牌中间乃是一个“裕”字。
    这代表的,乃是奉了裕王殿下的命令前来。
    欧阳轩一眼就认出了令牌,当即单膝跪地说道:“卑职定当全力配合。”
    西子仍旧未出车厢,只是淡淡地说道:“那便多谢欧阳大人了,烦请欧阳大人前面带路。”
    “是!”
    欧阳轩起身之后,翻身上马。
    随着晃动再起,马车跟随欧阳轩的方向再次启程。
    车厢内,西子收回手后,微微闭上了眼睛。
    大离境内的西洋商队,调查起来并不难,裕王殿下让她全权负责此事,但并未说不让她借助外力。
    北疆乃是裕王的管辖地区,身为北疆布政使的沈千华,在北疆境内可以配合西子一明一暗进行调查。
    而北疆之外,大离境内,赵全有的商队则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那些西洋番商,对于大离官府可能心有戒备,但对并不存在竞争关系但同为商人的赵全有,警惕便没有那么高了。
    西子昨夜已经写好了信,通过秘密的渠道让人送往了赵全有那里。
    最需要操心的乃是派往西洋之地的队伍。
    普通人肯定是不行的。
    想要要漂洋过海,且到了西洋之地后孤立无援,西子第一时间便锁定在了鹰嘴崖下的队伍。
    这里驻扎的大军乃是曾经远征军中的一部分,忠心方面是不用担心的。
    而身为远征军的一员,自保能力亦是不用太过担心。只要小心一些莫要犯了西洋之地的忌讳被群起而攻之,他们想要安全回来问题并不大。
    同时,在南疆之外的海域上经过了半年多的训练,他们也都没有或者说克服了晕船的毛病。
    从大离到西洋之地,只能乘船前往且需要至少数月的时间,若不能适应船上的生活,到了西洋之后人基本也就废了。
    那样的话,等到休整好再调查,消息再传回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而至于调查的能力,则更是不用担心了。
    军中斥候,职责便是调查敌军的动向。
    到达鹰嘴下的军营中后,西子在欧阳轩的协助下,选了两百人。
    其中三十名是军中的斥候好手,剩下的一百七十名则是负责在关键时刻保护他们的安全。
    为了保证这支队伍的战斗力不会因为一些意外而打折扣,队伍中的神将都有三名,且是一名后天巅峰和两名后天后期的武修。
    这样的话,即便碰到二境强者,这支队伍亦有对抗之力。
    选好人后,西子便带着这些人回到了雁雀关。
    首先便是对于西洋之地的语言以及风俗的了解。
    不用学的太多,只要能做最简单的交流便可,而这方面在前往西洋之地的船上亦会继续进行。
    然后便是如何伪装成一个商队。
    如此,半个月后,这支以远洋商队为名的队伍,方才带着货物,离开了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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