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蔡大妈特意上门叮嘱她晚上关好门窗,尽量别出门,又有人来找大黄鱼了。
    迟耿耿觉得他们是奔着自家来的,家里的宝藏就是大黄鱼。
    她理清思路后曾经去确定宝藏在什么地方,现在有人来寻宝,那些大黄鱼不能再留在家里。
    这两天她趁着隔壁两家没人的时候在院子里刨了个大坑,悄悄去后罩房把大黄鱼挖出来,将一切复原。
    大黄鱼加起来有十斤,十两的五条,剩下的五两,三,二两,一两都有。
    前世她了解过今年的金价,大概在80-96元/g,看成色定价。
    手里这些全是标金,纯度99%,能卖个好价钱。
    现在银行没有兑换金条的业务,只能去金店兑,她已经计划好了兑现路线。
    年代文里这些大黄鱼被赵九州和他的酒肉朋友陈东挖走,原主一无所知。
    她根本不知道那些大黄鱼的存在。
    自己也是得益于年代文的草蛇灰线,希望能先下手为强。
    天还没亮迟耿耿就起床了,做好早饭趁着夜色出门。
    迟兰征听到动静醒过来,看看外面天还没亮。
    他起来上厕所想起昨天迟耿耿给他的图纸,回房拉开电灯摸出在裤兜里跟他滚了一晚上有些皱巴巴的图纸展开。
    “娘呀!”迟兰征被迟耿耿画的家具惊呆了,这这都是咋想出来的啊,他咋就想不到呢。
    迟志田辗转反侧半夜,刚刚睡着就被惊醒了,爬起来没好气的朝他吼,“迟兰征,大清早的你鬼叫啥?”
    “爹,爹,你快看!”迟兰征捧着皱巴巴的图纸递到迟志田面前。
    迟志田瞪了他一眼,低头发现看不清。
    迟兰征摸到炕柜上的老花镜,递到老爹面前。
    迟志田接过去架在鼻梁上打眼一看,眼睛都直了,嫌迟兰征手哆嗦自己拿过去也忍不住哆嗦。
    “这,这是哪里来的?”
    “耿耿昨天晚上给我的,让我按照图纸给她打家具,改厕所和厨房。”
    耿丫头?迟志田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那丫头刚升初中,老爷子就蹬腿了,老三媳妇不许她去上学,她连初中都没读过能画出比厂子里技术员还专业的图纸?
    迟兰征也有这样的疑惑,但他很快为自己找到了理由,“爹,耿耿虽然读书少,但她在外面接席面见过世面,脑子也好使。
    这些家具样式市面上没有卖的,应该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迟志田点点头,又觉得不太可能,这图纸太新潮了。
    迟兰征有些激动,爬到炕上压低声音,“爹,咱们家具厂以后也打这样的家具,肯定能卖出去。”
    这是肯定的。
    他们的家具卖不出去一部分原因就是样式陈旧,迟志田抹了一把脸,把图纸小心翼翼的摆在炕上,“你去把耿丫头叫过来。”
    迟兰征跳下炕跑出去找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迟耿耿,回来的时候经过起居厅发现茶几上的茶缸子压着一沓钱。
    这丫头,他昨天才跟她说过钱别乱放,咋不长记性呢?
    迟兰征过去拿开茶缸发现钱上面有张纸条。
    大哥,我今天要出去办点事情,中午可能回不来,早饭我已经做好温在锅里,午饭麻烦你自己做一下,这7000块你拿着买材料装修,不要替我省钱。
    他拿起纸条和钱回到左次间放在迟志田面前,“耿耿不在家。”
    迟志田看完纸条,让迟兰征把钱收起来,“厂子里没活儿,我给你请一周假,你去请人把厕所,厨房改改,主卧的炕重新砌,再打家具。”
    “好!”迟兰征高兴得合不拢嘴。
    迟志田起床,背着手离开。
    那张图纸给了他希望,他的脚步轻快了不少。
    ……
    迟耿耿把自己打扮成乡下不洗澡不洗脸不洗脚的邋遢婆子,身上打了补丁的麻布衬衣散发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这是她穿过没洗的衣服,大夏天的捂了几天就成这样了,她手里提着个尿素口袋,尿素口袋里装着金条,每根用破衣服包着,碰撞也不会发生响动。
    迟耿耿双眼无神,左顾右盼,活脱脱的乡下裹脚老太太进城。
    她走进金店大家主动离她几尺远,迟耿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去柜台交涉了一番,最终以95元/g的高价兑换了一斤大黄鱼,在大家艳羡的目光中转战对面那家金店,成功兑现一斤后提着尿素口袋消失在人群里。
    迟耿耿在附近的厕所关上隔间门换了一身行头成了个营养不良的村姑。
    她把钱全丢在尿素口袋里,在路边坐上公交车去三站外的金店继续兑现。
    如此反复折腾了几次,只留下了一根一两的压箱底。
    特意坐车到城郊附近的工行,开了个户头把近30万存了进去,拿到了一张牡丹卡。
    牡丹卡是去年才发行的,赶上前排了。
    明年要发行金穗卡,到时候她去农行开个户头集一张金穗卡,后年发展卡,大后年太平洋卡……争取集齐所有银行卡。
    两个月后上交所成立,这些钱她要拿去买股票累积开饭店的资本,替原主弥补终生遗憾,将迟家的厨艺发扬光大。
    并且在北都房子限购令出台之前能买多少房子买多少房子,做个躺着赚钱的包租婆。
    离开银行后她去附近澡堂子洗了个澡恢复了本来面目,经过发廊摸摸自己枯黄的头发,走进理发店。
    时下流行的烫发她不喜欢,跟理发师探讨剪出了一个小男孩短发,就是耳上短发,后面发型的层次很明显,越往下越薄,出现一个立体的后脑勺。
    前面二八分剪短,略烫了一下刘海,又帅又靓,超级惊艳。
    身上打了补丁的衣服和脚上的破塑料凉鞋拉低了整体效果,这也不妨碍理发师对迟耿耿的发型赞不绝口,提议这款发型给他们用,以后她来理发一律免费。
    迟耿耿欣然同意,这钱跟捡的一样。
    ……
    迟珍珍化了个美美的妆,穿着连衣裙出门赴赵九州的约会。
    几个满头大汗的皮猴子迎面跑过来大声嚷嚷‘江南皮革厂倒闭了,姐夫带着小姨子跑路了’哈哈大笑着跑远了。
    迟耿耿放出来的谣言经过口口相传,终于传到了娘家这一带正主迟珍珍耳朵里。
    迟珍珍六神无主,不自觉的攥紧手里的包包,她没有把迟耿耿的威胁放在心上,没想到迟耿耿在这里等着她。
    下班的男男女女听到孩子笑闹忍不住嘀咕起来。
    “江南皮革厂在哪里,我咋没听说呢?”
    “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这也不是啥稀罕事儿。”
    “到底是谁家小姨子?咱们这条胡同小姨子可不少……”
    迟珍珍有种被抓包的既视感,抓紧包包低着头走过去,一溜烟的小跑出胡同。
    那仓皇的脚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她跑什么?
    好像在心虚?
    对了,迟珍珍也是小姨子哎!
    莫非迟珍珍跟她姐夫有一腿?哎哟我的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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