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
    第一发试射测试落点,距离仅约五百米,煤气罐飞出去角度比较低,有点直射的意思。
    煤气罐砸在城门左侧城墙十米处,意外发生,居然没爆!
    战场瞬间一静。
    守军静,是因为不知叛军玩什么幺蛾子;攻方静,是因为第一次攻击疲软无力。
    吴俊义也是一愣,旋即命令十台发射架进行齐射。
    事实证明哑弹只是意外,第二发、第三发....第十发全部被引爆,动静巨大。
    城门也被出两个大窟窿,看上去要倒不倒的样子。
    张同鸣被炸懵了,爆炸产生的热浪把他的漂亮山羊胡燎焦。
    “大人,”一个小将跑过来焦急道,“大人,城门破了!”
    “堵住城门!”张同鸣高呼,“绝对不能放叛军进城!”
    小将立即去执行,调集重兵守在破损城门后面。
    城外。
    发现煤气罐好用,吴俊义打算继续轰炸,被张新阻拦。
    “命令,全体后退五十步。”张新吩咐。
    吴俊义不理解,选择执行。
    阻止花听语跟随,张新本人骑马来到离城墙约三百多米处停下。
    张同鸣不认识张新,派小将出城与他沟通。
    “你是何人?”小将骑马过来质问。
    “张新,让张总督出来说话。”
    小将不疑有它,骑马返回。
    听闻城外那人是张新,正打算逃跑的张同鸣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小将气骂道,“榆木疙瘩,你为什么不把他绑过来?”
    小将微愣,反应过来连忙道,“我现在就去。”
    张同鸣气死,喝道:“站住,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傻,我问你,他看上会武艺吗?”
    小将思考两秒, 回忆道, “有点白, 书生气息,不太像会武艺。”
    “那就好,”张同鸣松口气, “你随我同去,有机会立马捉住他。”
    “是!”
    小将打鸡血。
    很快, 重拾形象的张同鸣带着他的最强小将, 在战场中间见到张新。
    打量张新, 张同鸣内心三连惊,年轻到过分, 这么小就造反,长大还了得?
    “你真是张新?”张同鸣语气怀疑问。
    张新笑笑,答非所问, “你真是张同鸣?”
    说话时, 三人都在接近, 距离差不多, 张同鸣的小将突然抽刀,用刀背向张新砍过来。
    张新抬手精准握住刀背, 任凭小将如何用力,也不能抽回。
    不理会小将,张新看向张同鸣, 脸上笑容灿烂,“英雄所见略同。”
    “....”
    张同鸣暗骂自己蠢, 自己想捉别人,别人当然也想捉自己, 意识到张新是个高手,吓的调转马头就要逃跑。
    轻松夺走小将的长刀, 投掷出去,精准击中马腿,战马嘶鸣,张同鸣重重落地。
    完美!
    捉住张总督,顺手捉住一个青年小将,张新满载而归。
    吴俊义很胖,眼睛只剩一条线,这一刻睁的滚圆,不可置信问,“师父,这个山羊胡不是张同鸣吧?”
    花听语也是一副吃惊不小模样,等待男人回答。
    “张大人,”张新看向张同鸣劝道,“为你的部下,也为梧州城居民,投降吧。”
    “我绝对不会向反贼投降。”张同鸣跪在地上形象邋遢,语气却不小。
    张新看向吴俊义,“张总督不义,我们不能不仁,等城内做出反应,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吴俊义躬身应是,勒令四卫兵力原地待命。
    与此同时,因为张同鸣被捕,梧州城内乱作一团,经过一系列情绪发酵,最后,部分老百姓和士兵选择从北城门逃跑。
    一个时辰后,城内的吵杂声越来越少;二个时辰后变的安静。
    “可以了。”张新打破无聊等待,“现在梧州城是我们的, 记住,战争不一定非要死人无数, 手段可以多种多样,达到目的就行。”
    “是。”吴俊义躬身九十度,“弟子受教。”
    花听语在旁边,眼睛全是小星星,她以为武力可以决解一切,她以为战争是血流成河,没想到还可以这么玩,真真切切涨见识。
    最后张新把目光看向张同鸣,“张总督,你已经对我无用。”
    说话时,从抽出怀里短刃丢在地上,“自杀吧,这是我留给你的尊严。”
    今年五十六岁的张同鸣颤抖捡起短剑,他想不通,大好局面怎么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张同鸣想起小时候母亲为他一针一线缝衣服,纳鞋底,借铜钱,送他进京考试。
    还想到高中探花后被人榜下捉婿,生下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孙子,这一幕幕仿佛就是昨天。
    最后,张同鸣目光无神,问出一句求生欲极强的话,“我可以不死吗?”
    “可以。”张新爽快答应他,“我要南宁府,兵不血刃。”
    张同鸣心态崩了,没有拒绝。
    “马上清理江中沉船,留下两个千户驻守梧州,继续西进。”
    吴俊义打鸡血,马上执行,小心肝差点跳出来,广州府、南宁府,师父得道飞升,他就像那鸡犬,也会跟着一起飞上天。
    次日,船队再次出发。
    吴俊义依然是总指挥,张新本人暂时坐镇梧州知府衙门,等待第二队派人过来接手梧州治理工作。
    城内很多人逃走,指的是有产阶层,小百老姓无处可逃,大多数选择留在家里,瑟瑟发抖,等待命运被安排。
    前有广州府,这种情况算是轻车熟路。
    解除普通人担忧,只要做到兵不扰民,不烧、不抢、不侮辱妇人即可。
    其它不用管,老百姓在家饿肚子,自然会回来找吃的,找活干。
    张新留在这里,主要是清点官府银库和粮库,不出所料,皆空至可以跑耗子,反而是大小官员家里,银满房,库满仓。
    没有争议,这些都是公产。
    为尽早恢复生活生产,张新派兵主动给老百姓挨家挨户派钱派粮。
    钱不多,每户二十文;粮也不多,每户两斤。
    当然,高墙大户人家肯定不用张新可怜,他送的都是那种矮墙破院茅草屋,也包括露宿街头无家可归的人。
    这么一套骚操作打下去,对于无权无势又无钱的普通人而言,慢慢不再害怕。
    恢复生产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意外之喜还收获大批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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