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世忠仆
    十三先生刚刚退下去。帅府管家又来躬身禀报道“公子,安宁侯府的言酝公子到访!”萧廷生在脑海里面,略一思索。便对言酝此来的目的,了然于胸道“请到二堂,我换身衣服就来!”
    管家微躬着转身,迈着老而弥坚的步子。眉宇之间透着精明睿智。走出几步。萧廷生又叫住管家道“齐老!这些年辛苦您了!自从先生离世之后。一府上下,全靠您老操持。廷生感激不尽!”
    管家闻言又转身一躬道“公子言重了,老奴齐皿若非受大帅深恩厚德,几十年前就该魂归天外了,为报大帅之恩同再造,老奴理应效犬马之劳!只不过这林府实是命运多舛。大帅,少帅都不能长命百岁。
    每每念及于此,老奴只恨不能己身而替。不过,现在也好了!公子学成归来,又添了二小姐。阖府上下,也总算是有点活气了。老奴实在是打心底的欢喜呀!”说着,老管家不觉已流下泪来!
    萧廷生也难免感伤。心里想着,偌大一个两世的百年帅府。十年来就只师母一人住着。外面的人,只看见百年帅府权势滔天。可又有谁知道,住在这帅府里面的人,心中是何种的清冷与孤寂!
    一念至此,不经暗下决心。既然得了先生的衣钵传承。那这光前裕后的责任,他自得当仁不让道“您老可得多将息保重身体,日后,我和巧儿也得,还您老一个奉养天年!”
    齐皿老管家,闻言跪地涕零道“有公子这一句话,老奴虽死无憾。加上公子,老奴已服侍了林家三代,代代忠义无双。现公子已完成了少帅的师承。
    老奴自不敢再指手画脚。但请公子放心,只要有老奴在世一天,就一日不离二小姐左右。直至二小姐成才,也如公子一般独当一面。”
    说罢,萧廷生扶齐皿起来,又整衣对齐皿行一大礼道“廷生代我林府祖上,在此先谢过齐老的扶植大义!我萧廷生也将永世铭记,您老的一片厚德忠心,也必竭尽全力,使我林府发扬光大。”
    齐皿闻言又流泪,不过这次乃喜极而泣道“好,好!公子快去更衣吧!十年了,整整十年了,言酝公子,还是咱府上来的第一位客人,可是不能怠慢了。”说着,便抹去了眼泪。脚下不自觉,都轻快了几分的去了。
    萧廷生去换了一身正装。又来至二堂,言酝正自泯茶以待。二人见面,相互行礼。之后,言酝直入正题。道“生王爷,我父亲得知生王爷已经回府,便立即派了我来!
    临行之前,父亲再三叮嘱于我,林,言两家,乃两世至交,只因廷生王爷在九鞍山,研习师承十载,所以,言酝才不曾有幸与王爷结交。此次前来,只为一睹王爷风采。”
    萧廷生道“言兄也不必官称,林,言两家本是两代世交,若不嫌弃,你我二人当以兄弟相称,回时,还请代我谢过言伯父的权权爱护之心。先生曾与言伯父相交莫逆。生,本该前往府上拜见。只不过,这刚刚回府,府上琐事万千,一时脱身不开。还请言伯父勿要责怪小侄才是。”
    言酝只听萧廷生一开口,便只觉心中轻松了许多。父亲派他来的目的,无非就是要站队太子阵营。来此之前,言酝还想了无数策略,以期言谈之中,能达到,即让言府靠近太子阵营。又不至,让言府牵涉到过于凶险的局面!
    而萧廷生这一开口,就是两家世交。世交便是共同进退。又一声言兄,再加一个言伯父。言酝所期,所想,萧廷生就已经给全了。
    一声言兄,就等于日后有事,就得他俩交接。一个言伯父,即成了父辈,自然,就得端起架子来,不能再和小辈一同掺和大事,小事。惹人笑话!
    而言府若只有言酝一个人,卷入夺嫡暗流。万一有个差池,自有大人去补救。若是,顺风顺水,得了潜邸从龙之功。外加言府的爵位,早晚得落到言酝头上。一门富贵,自然,繁华似锦,烈火烹油!
    此中玄机说来虽然话长,却只在言酝的一念之间。聪明人之间对话,一向简单明了。言酝道“倘若有何差遣之处,单凭王爷派人传唤,言酝随时听候。”
    萧廷生想了想道“还真有那么一件事情,非得言兄出马不行!”
    言酝道“何事?”
    萧廷生道“坊间传闻穆还当街行抢之事!”
    言酝道“实不相瞒,我与穆小王爷,也是生死至交,我二人曾一起在南境荒场。有几度同生共死之谊!
    事发之后,我也曾暗中查过此事,结果……结果乃是穆还自己作死,是因为那被抢马之人,并不知道穆还的身份,才将穆还告到了顺天府衙门。后又恰好被霓凰郡主给撞上。才让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萧廷生道“我自知道这些,所以,才说此事非你不可!”
    言酝百思不解,萧廷生只得又道“言兄只想到那被抢马之人,不认得穆还,或许穆还却认得那被抢马之人呢?”
    言酝闻言一个激灵,脱口而出道“穆还他是故意的,他是在怀疑兵部?”
    见言酝一副丢了脸的尴尬,又有些颓废的败像,满脸都写着,我连穆还都比不上的表情。萧廷生安慰道“太子一行前往北燕,你并未随行。所以,有些细枝末节的情况,你不甚了解,所以,也难免判断失误!
    太子随行人员名单,由礼部拟定,吏部审核,再交皇上朱批。为何偏偏就漏掉了,兵部这一环呢?如此大事兵部敢失职疏漏吗?”
    言酝闻言双目放光道“除非兵部一早就知道太子一行会出事。为了免受牵连,所以,才选择避灾躲祸。”
    萧廷生泯了一口茶道“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性而已!你且想想,倘若太子果真出事,兵部自然能侥幸全身而退。现在看呢?太子不仅无事,还安然无恙回来了。那兵部不就成了众矢之的吗?
    连你我都是善谋略,能布局之人。何况堂堂六部尚书,哪个不是老谋深算,又是高官厚禄!若无绝对把握,谁敢轻易赌上身家性命。所以,才要你为了穆还当街行抢之事,经常去兵部尚书,何大人家里转转。”
    言酝闻言无比诧异,又十分艰难道“转转?”心想着,这麒麟才子的弟子,不会是被穆还给带歪了吧!而这转转两个字,一向都是穆还的口头禅。而且,只要穆还一说转转,基本就要么搞事,要么讹人。
    见了言酝那副为难的样子。萧廷生还真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却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道“对,转转!不管怎样,都得先把事情闹到御前去。皇上的性格刚毅。是优点,也是缺陷。倘若皇上心中,抱有侥幸,愿望着大梁皇子之间,没有夺嫡大宝之争,太子的处境必会极具艰难。
    而太子又同样正直,极不善虚与委蛇的手段,再被有心之人阴谋算计,太子和皇上之间必生嫌隙。
    所以,不管,你是学穆还的胡搅蛮缠,还是蛮横霸道。都要将穆还的事情,攀扯到夺嫡大宝之争上面,切不可,给皇上一种错觉,是太子不容于兄弟。
    而且,还要做足了功夫,给皇上一些暗示,大梁的夺嫡大宝之争,并非只单单是皇家兄弟砌墙的朝堂内忧,同时,还有内外勾结,与虎谋皮的外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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