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发源于昆山,所以又称昆山腔。”
    “如今的昆曲,是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有着将近700年的历史。”
    转过回廊,迈过满月门,坐在条凳上,一群学生开始听起昆曲。
    一段牡丹亭的选段不长不短,一众学生虽未必听得懂吴侬软语的地方语言,但终究是既新奇又悦耳,倒是没什么人再闹腾。
    “你这是怎么了,不会真被年级组长吓怕了吧?她也不在,你看邱萍霞她管么?”王杉瑄悄悄开口,肆无忌惮。
    “邱萍霞不管又怎么样,就跟我什么时候怕过她似的。”王祯羽对此显然不以为意,“就她邱萍霞?也就会没事儿找事儿。”
    “你看看开家长会那会儿,我爸在乎她说什么么?”王祯羽翻了个白眼儿,痞里痞气的翘起二郎腿。
    “那你是真被年级组长给说怕了?不至于吧,不就说说嘛,真能把你怎么样?”王杉瑄的笑意带着几分挑事儿的欲望,“天天说什么给处分,给处分,你看哪次真的给了?”
    “你是这么说,但我爸怕这个啊……”王祯羽冷哼一声,“年组长跟我说要是我再惹事儿,就让我停学。这不是给我爸吓着了么,跟我说消停点。”
    “那你真……”
    话刚说到一半儿,王祯羽下意识地向后方靠去,想要晃起椅子来,却忘记如今坐的条凳并没有椅子背儿。
    “咣当”
    王祯羽连人带椅子一块儿砸到了地上,周围同学一阵骚动。
    “怎么了,怎么了?”
    “我去,王祯羽你有病吧?一天天的没完没了了。”在众多看热闹的声音里响起了贺博的怨念,“你要吓死你爸爸我啊?”
    “你谁爸爸啊,孙子?”王祯羽自然不甘示弱。
    “得了,爸爸没你这个儿子,说出去都丢脸。”
    一阵嘈杂声在后排响起,附近的老师赶紧聚拢了过来。
    “怎么回事儿?”华倩一惊,连忙回过头去看向后方。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你接着听吧,后边好像又是那个谁,那个王祯羽搞出来的动静……”夏天佑摆了摆手,“不是他又把什么给碰倒了,砸坏了的。”
    台上的戏依旧有条不紊地演着,前几排的同学依旧认真的看着,盯着一旁打出来的字幕,品读吴侬软语的风情。
    这边观看完昆曲的选段,继续体味起了评弹之美。
    主持人说起评弹,极言当年评弹的辉煌,几百大洋请一位评弹先生坐着轿子去家里。
    “那咱们只花了几千出来游学,听这个不是太赚了!”李宝滢眼睛都亮了,立直了身子开始细听。
    至于一旁的郭睿繁,一个人在那里抱着语文课文,也不抬头向舞台上望上一眼,哼哼唧唧的读着,也不知道记没记进脑子里。
    “这有什么好听的,也听不懂。”岳静盯着屏幕上的字幕,一字一句的听着,海升平就在一旁说风凉话儿。
    “你不愿意听别听,又没人逼你听。”
    “我还不愿意来呢,不就些房子吗,有什么好看的?”海升平受到国外文化影响太深,根本对自己祖国的文化知之甚少,“手册上还说什么榫卯结构,还能比钢筋混凝土结实不成。”
    海升平的父母正是因为海升平这种状态,这才匆匆忙忙带着海升平回国,生怕再过十几年年海升平就真的忘了血脉的本。
    两位父母更是害怕海明月长大也和海升平这个哥哥一样,被某些不正常的文化洗了脑。
    “榫卯结构就是比钢筋混凝土结实,你不愿意来可以不来。”岳静耐心的说了一句,对于海升平,岳静也很无奈。
    “我不愿意来,怎么就能不来了?要是在国外我可以,这还说什么得记这个记那个的……”海升平听了更愤愤不平了,“还什么这综合评价,那综合评价,自己有本事就行了,参加什么集体活动。”
    “中国不是个人英雄主义。”
    “个人英雄主义有什么错么?自己有本事怎么不行了?偏得凑一大波儿人互相的给垫背去?”
    “那你个人你自己的,我不愿意听。”
    舞台上的评弹表演如火如荼,将旧时吴地的文化揉入江南的柔风细雨,绵绵而未曾有所断绝。
    评弹的演绎没有选用如昆曲一般的经典曲目选段,而是用评弹弹唱出了一曲《蝶恋花?答李淑一》,将传统与红色相碰撞,赋予了一曲新时代的铿锵强音。
    台上演着,台下也演着。有学生摔了,活动负责人自然也走了过去问问情况。
    王祯羽主要是被吓了一大跳,其他的倒是真没什么。
    “贺博,同学都摔了,你还在那冷眼旁观,没事找事是吧?”邱萍霞上来就说起了贺博,“你看看人家王杉瑄,知道马上叫老师过来,把事儿说清楚,怎么就你在那儿吱儿吱儿的?”
    贺博也觉得自己这么会儿嘴欠了,何必图一时之快,没事儿惹上了邱萍霞?
    “我看你天天就是不老实,回头游学完了,把你家长叫来!”
    这边结束的欣赏,就要转移阵地,年级组长也从另外一组游学的所在地点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儿?怎么好好的坐着能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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