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妇人学了一下王亮媳妇的说法,真的私下里说的更加离谱,甚至还说白半夏仗着有几分姿色把她小叔子王新迷的七荤八素的,王新对她言听计从。
    又说白半夏一个姑娘家完全不避嫌,给那么些男人治病,以后谁家肯娶她?
    还说白半夏心机多的很,弄这些就是为了让大家都感激她,再领朝廷的奖赏,名利双收。
    王新媳妇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狠狠的瞪向她的好大嫂,简直像疯狗一样胡乱攀扯。
    “大嫂,你以前贪财爱占小便宜,也不算什么大毛病,我从没说过什么。你今天闹这么一出,是眼红人家有赏银还是想害死我们一家?”王新媳妇冷冷的质问道。
    王新也气的不轻,“等大哥病好了,让他休妻吧,这话本不该我说,但今天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女人如果还在,就提前分家吧。”
    “休,必须休了!”王老爷子气的胡须都抖了起来。
    王老太太干脆冲过去打起了王亮媳妇,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毒妇,在外面说这种话,你良心都给狗吃了!”
    “老嫂子你不用动气,我已经报官了,刚好县令和官差就在这里,待会自然有她好看的。”村长劝道。
    王老太太年纪大了,加上儿子出了事,这几天本来身体也太好,打几下就没了力气,但好在也冷静了下来。
    屋里,杜老根媳妇走出来说:“王亮醒了,要见他爹和白大夫。”
    王老爷子一听急忙往屋里走,白半夏也跟了进去,早上已经有一个吐血的李二了,她得盯着,不能让王亮又气个好歹了。
    王新示意媳妇看好大嫂,也跟进了屋。
    “当家的,你快救救我,帮我说句话吧!”这么多人指证她,王亮媳妇又听说报了官,这会儿才知道怕了。她想冲进去,可惜这么多人盯着,一把就把她给拉住了。
    “大嫂,你省省吧,现在知道怕了?你造这样的谣没想过后果?”王新媳妇问道。
    王亮媳妇是真没想过后果,乡间总有人喜欢说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根子,但也没见报官这么严重的。即便被人撞破了,也最多是上家门骂一通。
    可这跟说家长里短能一样吗?这样的伤亡大事之时,你造谣涉及人命,污蔑的是有功的医者,必然不可能轻饶。
    屋里,王亮一脸的惭愧和自责,“爹,是我给家里添麻烦了,我对不起你们。”
    外面闹腾那么厉害,乡间屋子隔音不好,王亮都听到了。
    他又要给白半夏行礼,被白半夏给按住了,“你要想跟我道歉就别动气,免得还得费神救你,早上就一个被气吐血的,几天的治疗和药都白瞎了。”
    王亮听话的没再坚持,开口说:“她这样闹腾是因为一枚玉佩。”
    “什么玉佩?”王老爷子吃了一惊,“咱家哪有玉佩?”
    “过年前赶集回来的路上,我们捡到了一枚玉佩,通体洁白,玉质特别细腻,镂空雕了个什么东西,那雕工细的我是第一次看到,肯定是个值钱的东西。我媳妇就说发财了,估计当了能得不少银子,当时天色已经晚了,就说第二天再去镇上找当铺。”
    王亮露出惭愧之色,“我们存了私心,回家没有跟爹你们讲。”
    王老爷子有些生气,但想了想还是没责怪他,“后来呢?你继续讲。”
    “因为年跟前了,她怕我俩再出门引起怀疑,就叫我一个人去镇上找当铺。我走了半路,越想越觉得不合适,就拿了玉佩反复查看,突然发现玉佩镂空的里面有一点血迹,虽然干了,那位置也擦不到,但肯定是血迹没错。”
    王亮说着摇头,“我怕这东西拿出去引了祸,最后还是没去当铺,找了个地方先埋了起来。后来回家我跟她说了,她怪我胆小,非要问我藏哪了,我哪敢告诉她?后来没几天,我就被砸了……”
    王老爷子恍然大悟,“难怪你媳妇一再追问你能不能醒过来……”
    按理来说,一般妻子都会祈祷丈夫平安,听到大夫说丈夫性命保住了,更多是高兴和感激。可她却一直问能不能醒过来,敢情是怕他没讲出玉佩的下落就死了。
    王亮脸色也难看了几分,“我劝过她不要有非分之想了,过了年我就去上交官府,让官府来处理。”
    “难怪她一直闹着要见你,是想趁你伤重,逼着你说出东西的下落吧?”王新声音发冷,“大哥,你没有被钱财迷了眼是对的,这种不义之财确实不能拿。”
    王亮痛苦的点点头,“我醒悟的太晚了,如果当时就坚持送去官府,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屋里还有其他人,王亮似乎欲言又止,应该是还想说什么,但人多不方便说。
    白半夏想了想,瞳仁微微缩了缩,刚刚他说雕刻精美,还有镂空的内雕,那他怎么会没看出雕的什么?
    怕是那东西不能当众讲!
    外面,周海已经带了官差前来,也不用开堂了,直接当众审了王亮媳妇,给她治了个造谣扰乱民心之罪,当众打三十大板。
    “我不过说几句闲话,怎么就是大罪了?我就算猜错了我道歉还不成?”王亮媳妇吓的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说。
    周海冷哼一声,“如果都像你这样胡乱造谣,事后仅仅道个歉,那多少人要被害死?医者救人,却要背上这样的罪名,那真要寒了来救助村民的大夫的心了。”
    “县令大人,她做这事是她的个人行为,跟我们村没关系,村里人都不相信她的话。也跟王家无关,请大人明察。”村长急忙说道。
    “本官已经调查了,王家其他人没有参与造谣,所以今日只罚曲氏一人。”周海说道。
    王亮媳妇娘家姓曲,娘家就在附近村子。
    “张捕头,行刑。”周海发布了号令。
    张铁他们出门没有带刑棍,但是都有佩刀,直接用带着刀鞘的佩刀将王亮媳妇打倒在地,一下下打了上去。
    别看佩刀没有刑棍长,但上面不平滑,加上佩刀更重,才打了几下,王亮媳妇就皮开肉绽,惨叫声越来越小,昏死了过去。
    围观众人吓的噤若寒蝉,这才几下就挺不住了,还有二十多下呢,看看以后谁还敢乱嚼舌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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